金固能被爱了没 第15章 15、旅途

「虽然是变容能力A，但要经常调较模仿人类成长，有点麻烦。」金固侧躺于草地，看着已长成七、八岁小孩模样的百鬼丸，大汗淋漓不知疲倦地挥动手中刀。

偶尔用锁链纠正其挥刀姿势，又或是偷袭，强制实战。但大热天时、阳光灿烂，金固觉得本体已经被阳光照射到烫热，可百鬼丸仍毫无自觉。

金色锁链熟悉地提起小人偶，为不让其反抗，而包成一团蚕宝宝。

「百鬼丸，你究竟是人类，保养对人偶还是人类来说是马虎不得。」金固对百鬼丸倾囊相授各种保养技巧方法，全然忘了他们是不同素材的偶。

没听觉·乖学生·百鬼丸：委屈但不说，绿红光不讲武德。

反正这里的世界意识在金固初到来时，只提了句不要过份涉及属于百鬼丸的因果，那他当兄长在旁提点和爱护一下，应该在许可范围内。

当两人回去时，正巧碰上出来找他们的寿海，对方吓得心脏梗塞，手忙脚乱把两个不省心的崽子塞进去小屋子，不忘环顾四周可否有人影。

「金固，先把百鬼丸放下。」寿海心感无力，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才好。「你这样使用锁链很危险，要是被村民撞见了，被误会是妖怪鬼神就不好了。」

男妈妈一面语重心长，颇有屈膝详谈之势，叨叨絮絮说教。

百鬼丸在旁边坐着喝水休息发呆。

永远的长男被迫委屈巴巴，伴随火柴啪裂声听上大半天教训。

金固：我的感知A不是说笑的。

男妈妈：我不听，你给我听着。

百鬼丸：发呆中

三人在这小木屋渡过平凡温暖的数年，直至百鬼丸找到天命而踏上旅途，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平凡一词再与其无缘。

「我从寿海那边听来，你从妖怪中抢回左脚的事。」金固按了按百鬼丸的脚，上面包满布条以作保护，随后像是玩腻的，转移打量少年的身影。

「真是神奇，失去的身体还能长回来。所以你是时候踏上旅途吗？」

「你也长大了。」

「放心，我不会重蹈覆辙，正因为爱着你，才会让你自由地飞翔。你已经不需要看顾了。」

神造人偶恃住百鬼丸无法听见和响应，像是倒豆子般说出心中感叹和怀念，时间真是无情地流逝，那时候的丑萌的肉团子长成现在好看的大肉团子，未来一定愈来愈漂亮。

百鬼丸看到属于金固的绿红色火焰闪烁，火势不稳，不像平日活跃明亮，而感到疑惑和焦急，可他除了歪歪头，发出疑问外，没有其他示意方法。

着急起来的少年人，直接把对方在头上作乱的手拉下来，整个人撞到金固身上，用力过猛，面具也掉了，以致于金固被放大的百鬼丸吓出暴击。

托此福，绿红色火焰终于变回日常模样，百鬼丸满意地点点头，好像学会了不得了的技巧。

遇事不决，脱面具就好了！

虽然绿红色火焰不知为何要用锁链把他卷起来，但他高兴就行了。

「金固，你怎又把百鬼丸绑扎起来！」寿海刚打开门便看到百鬼丸牌虫宝宝，尝试顶着锁链重量爬向其兄长，无惧皮肤摩擦受伤。

夭寿，心脏梗塞了。

寿海认命拿出药物和新布条，准备替百鬼丸重新包扎，眼尾瞥见仍穿他旧衣服的金固，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胡子。

雏鸟总有离巢的一天，只是那天来得使人措手不及。

百鬼丸好像知道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把寿海和金固带到门外，伸手指向某方向。

他在说，是时候踏上旅程，一个只属于他的旅途。

金固并没有跟随义弟同去，选择作为见证者，目送是此分离。

寿海把属于百鬼丸的东西都还给他，他们的别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一句又一句的嘱咐，哪怕他内心希望孩子平安，即使是夺回应有的东西，他更害怕对方会在目光不及之处失去生机。

然而千万句说语换来一声叹气，寿海紧紧拥抱着百鬼丸，苍白无力的话语通过亲密接触传达出去，作为父母心的医者为即将独自飞行的鸟雀送上祝福。

「要小心。」

百鬼丸走前了数步，猛然回头冲向在旁观看的金固，怕是错误判断他们的体型大小，把金固撞得胸口生痛。

「你对自己的力度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认知？还是以为自己尚是小孩子？」金固捺住笑意，邪恶之手伸向正努力把自己卷缩于义兄怀中的少年，「只此一次。」

说得冠冕堂皇的金固拒绝承认心中不舍，即使手抚过对方束起带点粗糙的长发，年幼百鬼丸的身影如同浮光掠影。

「金固尼～」

像是听到不应出现此处的称呼，金固反映性望向声音处，没想到空无一物，地面徒然消失，怀中实在重量化为虚无。

微风吹过燃烧得啪啦啪啦的火堆，入夜后微凉的风染上灼热。

难得作梦被惊醒的人偶张开眼睛，大口大口呼吸，突然如来的失重感大可不必。

身上寿海新买给他的衣服有湿腻感，金固皱眉摸向后背，果不其然有些水气，用袖子抹下额，浅蓝色衣料变深了。

可惜穿了没几天就被他弄脏了。

那天，百鬼丸离去后，寿海十分忙碌，几乎把自己投入繁忙中，整理家居和衣服，雕刻义肢，他好像被无形所追赶，在半刻时间中硬是完成所有工作。

神造人偶没有生理需要，但人类不行，特别是生活环境落后的时代，一不留神就嘎掉了。

「幼鸟离巢天经，即使不舍，也不是你通顶几天做义肢的理由。」金固毫不留情把平日用百鬼丸身上的蚕虫捆绑术展示在寿海上。

寿海时隔数天才拿出新购入的浅蓝色衣裳，「你一直穿我的旧衣服也不合适，这几天一直赶工，想为你添新衣，算是为你的旅程送上祝福。」

金固接过那件平平无常的素色衣裳，说实话，布料粗糙，可他像是得到新宝物般，心中暖洋洋。

刀剑男士出阵时，会穿象征刀派的出阵服，而同刀派会采用近似设计。

但金固没有自己所属出阵服，有爱互助的藤四郎们连忙用自己的后备出阵服制作出全新出阵服，他是藤四郎们所承认的兄弟。

「你怎么哭起来？！」寿海焦急得手忙脚乱，想去拿能抹走珍珠的干净布块。

「没有。」只是想家了。

金固用手擦走脸上多余水份，甚至用力过度，脸都擦红了，但抹不去心中来自家人关心的温暖。

三人究竟各自踏上旅途，寻求赎罪、取回一切，以及见证人世，未来或许重逢，又或成三条并行线，互不相干。

金固起身伸展筋骨，随意打理仪容后，赤轮升起代表是时候启程。

河流清晰，水面映光，风吹过水流，金固感受到风中水汽，椿花从河流上方浮流而下，可怜与花朵分离的花茎卡在不远处的石间。

人偶想了会，用泥土轻柔把花和花茎捞出，用锁链的话，对逝花来说，可是破坏枯萎后安宁了。金固找个位置让他回归大地。

天空骤然下雨，今天真是不宜出门。

「天空下雨，狐狸娶妻。旅者，劝你赶快离开这里吧。」一个带狐狸面具少年把手中另一把纸伞递过去，雨声滴滴答答，声音朦胧不真。

「这雨一时三刻停不了，快走吧。朝东方走能到达更宏大的村落。」他热心地为金固指出方向，「上流村落排外，若无事，尽量避免吧。」

「请问……」金固若有所思观察河流和那个建议的方向，回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剩下手中伞提醒他，刚才是真实发生。

金固收回眼神，脚步坚定走向河流上域，耳边传来叹息声。

「无必担忧，你既提出委托，那我便接下，不会乱了因果。椿花折于绽放之时，可惜了。」

上流域村庄繁华热闹，似乱世中仙景，没有他处经历饥荒、灾害，每家每户充满生机。

「谢谢。」金固接过茶店侍者递上的热茶，旁边放一只点缀花瓣的碟子，盛载白乎乎白米饭团和黄澄澄的酸腌萝白，「看来你们收盛十分好。」

这村落所有人都能食得上米饭，甚至是有闲置的粮食造作点心和向外贩卖给旅者。

「当然了，?蒙稻荷神眷顾。」老人虔诚双手合十，真挚感谢仁慈神明，「衪为我们带来阳光与雨水，驱逐害虫，让农作物丰收。」

一旦说到村落中心信仰，其他村民满面笑容，自豪介绍神的厚爱。

「若衪收回恩赐，恐怕大家都要饿肚子了。」有村民开玩笑道

「什么！！才不会呢！我们每次都有好好的上贡祭品！不论是最艳丽的椿花还是金澄澄的稻米，全经過我们多重筛选呢！」

「对对对，像是前几天和今天献上的椿花……」

村民互相聊天起来，狂热信徒会议似的，气氛变得黏稠诡异，恍若坐在深夜热带雨林中。

金固无意参与，可仍努力坐着观听，脸上笑意僵硬，显然不悦这种气氛。

虽然很开心情报长了腿自个跑过来，但这种黏糊糊的空气大可不必，金固笑意中有泪珠，努力在逐渐稀薄空气中呼吸。

稻荷神感谢祭，一律拒绝外人参加，只有当地村民参与准备。

今年收获比前年丰盛，除了以往定期举办的感恩仪式外，村民们决定额外增加一次感谢祭，以示谢意，趁着花期绽放时，赶紧筹办事宜。

华美雪白、衣质价值不菲的白无垢

正是花期绽放、香甜可口的娇花朵

所有收成中最为闪耀、金黄的稻米

人一旦狂热起来，工作效率连锁暴升，以致短短半个月，他们日以继夜谨守岗位，全神贯注制作精致而最上乘之作品。

一切为了稻荷神，为了村落。

金固坐在村落外高耸的树上，大自然的悲鸣使他头痛。

「我倒是很挂念?札尔了。」金固冷眼旁观村民整理祭品和最后检查，一遍又一遍仔细端详，不容一丝错误，仪式自破晓开始，现在已是为大地披上高贵金黄色薄纱的黄昏了。

「拒绝并否定活祭的善神。不过，我也没资格说村民的不是。」身为戈尔贡和提亚马特的的孩子，亦曾经捕捉人类为礼物来孕育和喂养魔兽。

「现在是现在，专心工作吧。」金固双手拍拍自己脸庞，继续观察村落动静，静心等候赤日落入昏暗，星空披肩之时。

夜晚是天然遮盖秘密的保护衣，他需要去跟椿花接触一下，从树上跳下跑了没几步，猛然煞住脚步，方向硬生生转了，

「鲜花哪能没有花盆！不知道椿花喜欢怎样的盆子和肥料呢？」金固边喃喃自语边踱步思索，锁链卷走悬挂于树干上垂落饱满的果子，又采摘地面艳丽花朵。

苦于实在找不到盆子的金固只好放弃这一物品，再耽误怕是要被村民发现了。

必要时，两人外衣可以互换，反正他超强。

金固︰距离元旦还有点时间。

此章结尾开始会有比较多原创剧情和人身，若有雷区，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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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