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芳华 第10章 因果刃

归墟海底的因果链发出龙吟般的震颤，谢明璃的冰髓脉在触碰到锁链时骤然透明。萧执掌心的七星印亮如白昼，映出王妃心口插着的青铜命签——签文正是当年谢明璃被篡改的八字。

"娘亲的魂魄在替我们承担反噬。"谢明璃划破指尖，冰髓血顺着因果链逆流而上，"阿执，劈开坤位的命盘！"

螭龙剑鸣响着穿透浑天仪，萧执后背的仙骨纹突然浮出皮肤，在暗海中织成星网。四百八十具冰棺应声炸裂，棺中飞出的萤火凝成斩因果的刀刃。谢明璃握住刀刃的刹那，看到二十年前王妃分娩时的场景——药王谷主将青铜命签刺入婴儿心口时，天穹裂开道缝隙，有仙人掷下块染血的星盘。

"原来我才是外来的劫......"她突然明白观尘镜中萧执的剐仙雷从何而来。刀刃斩落时，因果链迸发刺目强光，将两人拽入命签制造的幻境。

**琅琊阁·二十年前**

谢明璃看着襁褓中浑身冰裂的自己，终于看清接生的稳婆腕间曼陀罗刺青。萧执的仙魂虚影正在屋顶结印，用仙骨炼化的金针封住婴孩心脉。

"住手！"她挥刀斩向金针，却穿透幻象劈中药王谷主的左臂。现实与幻境在此刻重叠，归墟海底的王妃突然睁眼："璃儿，砍你三寸处的虚空！"

刀刃劈开时空裂缝，谢明璃看见不同时间线的自己。垂髫之年落水时，救她的不是家仆而是少年萧翊；及笄礼上突发的恶疾，是萧翊用仙魂替她承了天罚；就连前世被囚柴房，窗外每日出现的野果......

"四百八十次轮回，四百八十次剜心......"她转身看着逐渐透明的萧执，忽然将王印拍进自己心口，"这次换我替你扛！"

归墟海沸腾如熔炉，镇北王印在谢明璃胸口凝成冰蓝色的心脏。因果链寸寸断裂，王妃的魂魄化作流光涌入螭龙剑。萧执的仙骨纹突然蔓延至全身，在海底绘出完整的二十八宿图。

"三界命盘要重置了！"剑灵的声音混在滔天巨浪中，"快用王印......"

谢明璃却将螭龙剑刺入星图中心，剑身映出天道法则的裂痕："既然命盘不公，不如毁去重铸！"冰髓心脏迸发极光，所过之处时空开始坍缩。萧执在最后一刻抱住她下坠的身躯，仙骨纹凝成抵挡天罚的穹顶。

海底城坍塌成星屑时，谢明璃看见初遇那日的雪。萧执的银发垂落她颈间，眉心血痣映着新生朝阳："你可知当年我为何化名萧执？"

"因为......"

"执子之手，"他握住她重塑的命签，"与天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