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他们三个人自然不可能像原剧情那样回埃莉诺家里住,月云没有提前定酒店,施了点小法术,前台就告诉他们仅仅只剩一间房。
月云道:你和雷吉挤一张,我睡一张?
埃莉诺点点头:只能这么办了。
雷吉起初还挺高兴,趁着埃莉诺不注意,对着月云挑衅。结果在看见月云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时,顿时醒悟,埃莉诺是完全把他当孩子才会不介意跟他睡一张床。
这个发现让他沮丧且无力,该死的年龄是他最大的障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如之奈何。
床间夜话,埃莉诺道:还没恭喜你,考进了茱莉亚德,真好。
月云道:小意思,我才学了三个月大提琴,就在面试拿到了满分。
雷吉哼哼道:是啊,用我写的曲子!
月云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你呢?有没有考虑过继续念书?我找到了你的表演视频,你在希拉里克林顿为雪城大学新战争纪念碑揭幕典礼剪彩时独奏过,不要辜负了你的天赋。
她今年23岁,SAT成绩早就作废,必须得重新再考,但只要她有这个意愿,考试什么的自然不是难事儿。
雷吉惊讶道:什么?你是个音乐家?为什么不告诉我?
埃莉诺尴尬道: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啊。
她一个小保姆,难道去跟自己的少爷套近乎说自己也是一名音乐家么?以埃莉诺的傲骨,显然不可能的。
雷吉委屈道:可你为什么告诉他?
埃莉诺语塞,月云替她答道:因为她从没主动告诉过我,是我问她的,天才。
雷吉心塞的不行,怪不得她会对自己拉琴感兴趣,自己真是头猪,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自己一直一来竟然都忽略了,缩进埃莉诺怀里不再吭声。
月云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似梦呓般轻声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钱对我来说仅仅只是个数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支付学费,再不成算是借你的也好,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你离开纽约,我想你留下,哪怕我们仅仅只能做朋友。
埃莉诺没有说话,雷吉这个时候绝不会去拆台,他也希望埃莉诺留下,但他也不会帮月云说话,他感到头顶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打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埃莉诺带着月云和雷吉一起回到家,探望她的母亲。
她的父亲在海湾战争期间服役,回来后就与母亲离婚,糟心的是,她母亲又嫁给了父亲的弟弟。
好在现在只有她母亲和妹妹谢莉在家,三人到来时,她的妹妹正浓妆艳抹的坐在门口抽烟,姐妹俩一见面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埃莉诺不想谢莉再去酒吧工作,却被反唇相讥,自己不去工作难道埃莉诺会帮她支付一切保险费用?埃莉诺语塞,她自己还即将失业呢,哪有余力支援妹妹。
结合她的妆容,月云不难猜测她在酒吧里干什么,无非就是脱衣舞娘之类。他明智的没有在这时候多嘴,而是默默记下这事儿,准备之后再说。
待了没多久,埃莉诺就和母亲吵翻,互相指责对方没有看护好他父亲,气的摔门而出。凭良心讲,其实月云认为埃莉诺一个人在纽约市,也没有常来看父亲,没什么资格来指责母亲。但他又不傻,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挑她的刺,选择闭嘴不言。
埃莉诺一气之下拉着两人踏上了返程的大巴,像是逃离什么东西似的。月云和雷吉两人都知道,她只是不想把窘境暴露在喜欢的人面前。
三人依旧如常生活,只是埃莉诺已经默默的做好了安排,想要远离纽约,到家里待一段时间。
月云喜欢她,雷吉也喜欢她,似乎事情都堆积在了这次暑假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有种要走母亲老路的恐惧感,想要彻底冷静下来想想清楚。
月云在为开学做准备,申请不住学生宿舍。一般来说茱莉亚不同意学生独自住外面,但家就在纽约的就不一样了。
系主任嘴角抽搐着给他批了条子,本来还想拿这事儿拿捏下月云,但拒绝了还没几分钟,全球最有影响力的几个大跨国集团的董事长们一个接一个的亲自打电话过来为月云说情,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他不批都不行。
他明白月云这是被三番两次的刁难惹怒了,在展示自己的肌肉。他可以不鸟总统,因为总统管不到他,但他不能不鸟这些企业的老总,因为茱莉亚德一大部分资金就是这些人捐助的。
埃莉诺走的那天,月云正巧开学,没赶上去送她。等他从林肯艺术中心广场的派对上撤下来,她已经搭上了回乡的大巴。
理查德亚若决定亲自教导月云,让他开学的前一段时间忙的都没顾得上她,但这样也好,有时间给她好好想清楚自己想要的。
这个时间段,茱莉亚学院之中其实也有国人,贾凡就是2014年入学,只不过他读的是研究生。开始他以为月云是香蕉人,没怎么接触,直到一次马友友的公开课,月云跟他一起上课,贾凡发现月云的普通话比自己还溜,才算认可了这个“老乡”。
其实论权威大学排名,茱莉亚德最强的是戏剧专业,其次是舞蹈,最后才是音乐系,但架不住人家家底儿厚,275架斯坦威的收藏绝对前无古人,估计后面也不会有来者。
但它的现代化更新却非常慢,月云头几天想上琴房试琴,找了四五间都被人占了,仙识展开才找到一间没有人的,弹了几下发现还是自己的惊寂比较靠谱,果断退出来。
因为地段实在太好,整座学校只有一栋楼,地上6层,地下5层,所以它的教室也非常有限,连教授上课都得打电话预约。月云听闻还有因为抢教室闹掰结仇的教授,也是开了眼界。
之后他找到系主任,提出自己可以赞助学校实现电子化,起码琴房和教室可以用手机软件预约,不用靠抢的。
有这种好事学校自然求之不得,艾迪分分钟设计出系统,外包给工程队。金钱开道之下,两个礼拜不到,就实现了现代化更新,让全校师生对月云齐诵赞歌。
开学四周之后的礼拜天,月云开着埃莉诺为他挑选的牧马人,来到她的家门口。
夕阳把月云的影子拉了老长,他手捧着一份礼物来到正练习科尔内管的埃莉诺面前,她的头发恢复成了红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月云发愣。
月云笑道:担心我把你忘了?
埃莉诺点点头,又摇摇头,眼中含泪,尽量让自己不哭出来。
月云伸手抢过她手中的科尔内管:啧啧,那孩子还真是用心。
埃莉诺恼怒道:还给我!
月云将她的科尔内管高高举起,把自己的礼物递给她:先看看我的礼物!
埃莉诺白了他一眼,打开礼物包装,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里面正是她卖掉的那只科尔内管,她吹了那么多年,自然瞬间就认出来。月云跟她相处一段时间,稍微一卜算就从某个二手乐器店里找到了它,连带着她父亲送她的号角也一起找到。
月云严肃道:两支科尔内管,你只能选一个,我没有在开玩笑。经过这么久,你应该想的很清楚了。如果你喜欢我,那就回应我,如果你不喜欢我,那就请你拒绝我。
埃莉诺泪流满面:FUCK YOU,你喜欢我,一个月连一个电话也没有?你喜欢我,连一条短信也没有?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FUCK YOU!
虽然她在骂人,但月云笑的很开心,看来她已经做出了选择,这才符合现实,他一个完美高富帅要是还争不过一个孩子,那干脆别混了。顺手扔掉雷吉送的科尔内管,一把抱起埃莉诺,吻上她的双唇。
埃莉诺被吻的喘不过气,推开月云深深呼吸几次:你是怎么找到它的?你都没有真正见过它!
月云笑道:这个嘛,我说我是一个魔法师,你信么?
埃莉诺要信了才叫见鬼,没理会他的“胡扯”,捡起月云丢掉的科尔内管:我们把它邮回去吧。
月云道:不用,你今天就跟我回纽约,亲手还给他。还有谢莉,我为她在纽约找了一家舞蹈培训机构,没理由你这么优秀,她却没有半点艺术细胞。你们俩将在一起接受私教课程,然后去考SAT,明年最好一起来茱莉亚,那可就太完美了。
埃莉诺眼中含泪,把头靠在月云肩膀:我的父亲上个礼拜去世了,谢谢你为他做的一切。
月云对埃莉诺父亲的捐助虽然是悄悄进行的,但她认识的人里头,只有月云有这个经济实力,雷吉还小,即便有心也是无力,她自然不难猜出是谁。
月云安慰地抚摸着她的背:一切有我。
姐妹俩收拾好东西,坐上牧马人,跟月云疾驰在公路之上。谢莉一口一个姐夫,叫的月云很满意,埃莉诺白了她一眼之后也没反对。
等回到家已经是深夜,路过雷吉家时,埃莉诺下车把雷吉送的科尔内管放在他家门口,然后按响门铃,悄悄溜掉。
谢莉大有深意的看着埃莉诺,她在家时已经把故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对姐姐走了这么大的狗屎运无比羡慕加嫉妒。但现在能跟着沾光,态度立即转变,一路姐姐长姐姐短,搞的埃莉诺都有些不适应。
但她得知月云给她另找了一处住处,就在这附近,顿时哀嚎起来,可惜两人都没理会。自古和小姨子什么的住一起准没好事儿,月云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月云跟学校打好招呼,将埃莉诺塞进了茱莉亚学院的预科班。能混到世界级的艺术家自然没有愣头青,塞个人没有任何难度。
为什么没有把谢莉一起塞进去?
因为月云也要脸。
埃莉诺好歹也是接到了茱莉亚学院邀请的人,因为学费问题才没有成行,她现在进预科班几乎可以说顺理成章。
但是谢莉?跳艳舞和其他正式舞种根本就是两码事,她可以说没有任何舞蹈基础。如果月云把她强行塞进茱莉亚的预科班,丢的只会是自己的脸。还是把她丢进专业培训机构训练两年再说,反正她还年轻,仅仅只有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