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上卫生间都有冲吧。zuowenbolan”
客厅里的千叶麻寻还在收拾沙发,随意的回应,她可不会那么不讲文明,上卫生间不冲。
“千叶麻寻,快给我死过来。”
那边相良诚又喊了一句,语调里明显带了愤怒,千叶麻寻心里一紧,想到很糟糕的事情,没空管沙发上的零食杂物,跑到相良诚面前,看到自己房间已经打开了,讪笑着:“阿诚你怎么能这么不尊重人**呢,进别人房间怎么不先问问主人呢?”
相良诚深呼吸让自己不要生气,生气没用,现在需要的是解决问题,等心情平复下来,相良诚把门关上,转身对千叶麻寻缓缓的说:“这是我妹妹的房间,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知道啦,主人。”
千叶麻寻眨眨眼,用勾引的眼神看着相良诚,还挺直身板,更加凸显身材曲线。
“哼。”相良诚冷哼一声,双手抱拳,靠在门边:“收收你的把戏,你这一套对我没用。”
“现在谈谈我妹妹的房间问题,我要再次跟你重申一遍,这是我妹妹的房间,不是你的垃圾场。”
“你现在告诉我,怎么回事。”
相良诚再次把门打开,顿时有一股复杂主要是霉臭的气味扑鼻而来,太臭了的缘故,相良诚掩鼻,苛责的质问又说了一遍:“这个跟垃圾场一样的房间,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刚打开妹妹房间时候,一股浓郁跟夏天垃圾场一样的气味扑鼻而来,还没有来得及咳嗽,房间里的一幕相良诚震撼了,里面不止有垃圾场的味道,还完全跟垃圾场一样,房间里全是垃圾。
什么用过的纸巾、破碎的包装袋、被打开的纸盒子,什么吃了一半的巧克力、吃了面里面还剩下汤的杯面、吃了一点点的提拉米苏,什么各种颜色的毛巾、穿过发霉的衣服、颜色发绿的袜子,整个房间完全是生活垃圾堆放场,跟流浪汉住过的天桥一样。
要知道,在这之前,妹妹的房间是很干净整洁,虽然妹妹很多年没有住过,里面也没有了妹妹的东西,几乎可以说是空房间,但是前后只有一个多月,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这还是惠里日常住的房间,惠里每天都睡在垃圾场里,不会窒息吗?
“那个。”千叶麻寻快速眨着眼睛,后退了一步:“我想起来,我要去接惠里了,就是这样,我先走了。”
“别想逃跑。”
相良诚抓住千叶麻寻的手,摁住她不会让她逃跑。
“让你住进来的时候说过,这是我妹妹的房间暂时借住给你,没有别的要求,需要你把妹妹的房间别脏了,你当时怎么保证的,现在又是怎么样?”
相良诚很平静的对千叶麻寻说——言语很平静,不代表相良诚不生气,或者说言语上生气代表相良诚其实没怎么生气,过一会气就消了,可是现在非常平淡的说话,代表他真的生气了。
对,相良诚真的生气,妹妹的房间,他虽然没见过妹妹,原主也是好几年没见过妹妹了,但不代表相良诚不在意妹妹,妹妹的房间现在被搞得跟垃圾场一样,相良诚再好的脾气也会发作——人有逆鳞,对于很多表面看起来和气,文文弱弱的人来,他们的逆鳞基本上是家人。
相良诚确实很生气,不过并没有发脾气,态度凶恶、狂揍千叶麻寻一顿——那只是在发泄情绪,解决不了问题,相良诚需要的是解决问题。
“呃……这个……这个……”
千叶麻寻支吾半天没办法解释——她不能承认自己一个人窝在房间不想出门,更不能承认那件事了,那只能承认错误了。
千叶麻寻双手合十,真挚的道歉:“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千叶麻寻直接趴在地上,土下座道歉:“非常抱歉,是我的错,请您原谅我。”
相良诚不为所动:“起来,你的道歉非常廉价,没有一点作用。”
“你不原谅我,我不会起来。”
“你在搞笑?告诉你,就算你跪一辈子,我也不会原谅你,我不是主教,原谅作恶的人是上帝的事,我需要的解决问题。”
“呀,是让我打扫干净房间是不是,那简单,你多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打扫干净。”
在相良诚家度过了两个月非常愉快的日子,千叶麻寻虽然说还有过去的陋习在,可自己也发觉变得正常了许多,特别是想到相良诚对她这么容忍的份上,她表面上有说感谢的话,内心实际上更加感谢——相良诚跟外面的人很不同,发自内心的善良,在这个物欲横流金钱至上人不为己发散善意会被说‘圣母表’的世界太难得了。
为了感谢相良诚,为了能继续待在这个家,千叶麻寻愿意做出一点改变,两个月的安定,她已经习惯了这里。
只要不赶她走,她干什么都愿意。
就是……就是这时间要慢慢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屋子里积攒了一个月的垃圾,给她三四个月时间绝对没问题。
“不。”相良诚摇着头,依旧很冷静的说:“你搬走吧,我忍受不了你了,你搬走吧。”
相良诚平淡说出了没得商量的话,千叶麻寻做得太过分了,只有搬走这一个解决途径。
之前说实话,千叶麻寻做了很多恶劣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更多是对她自身,还有对相良诚他个人恶劣。
相良诚是个奇怪的人,对于对他个人做恶劣的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那种直接性的羞辱,只是玩笑或者可以原谅的话,他没有真正的生气过。
但涉及到原则性问题时候,他做得很果断,前面千叶麻寻没做什么触犯他原则的原题,比如带别人回家,胡作非为,相良诚可以原谅。
这次把妹妹的房间弄成垃圾场,相良诚原谅不了,这是妹妹的房间,在他心里占据很大地位的亲妹妹房间。
走吧,相良诚对她做得够多了,现在该是果断让她走的时候,他不亏欠千叶麻寻。
“啊,阿诚你真会开玩笑……”
“我很认真,我没有开玩笑,我需要你离开我家里,没有商量的离开我家。”
“啊,是这样吗,呜呜。”
千叶麻寻听到相良诚这么认真的话,直接哭了,眼泪瞬息留了出来,本就还在土下座的她直接抱住了相良诚大腿。
眼泪哇哇,可怜兮兮的喊:“不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这里,诚,求求你,别赶我走,我不想走,我不想走,别赶我走……哇哇呜呜呜。”
千叶麻寻哭得很大声,声音凄厉,她真的慌了,不是假哭,是真的慌了,如果被赶走,那不能想象以后的日子,会回到以前,她享受太久的安稳,已经不想回到从前。
相良诚很冷漠的看着千叶麻寻,不为所动——换做别人哭泣,比如一直很要强的菅井美纱,相良诚看到她哭会心软,毕竟他不是大勿忘我的圣人,是有人类情感的人,看到菅井哭会心软答应她某些不合理要求,但是对于千叶麻寻,相良诚还是那句话,他做得足够多了,他们两个本就没有关系,他并不亏欠千叶麻寻哪怕一点。
“我们立过一个协议。”相良诚说的时候甩腿想甩开千叶麻寻,她眼泪全抹在相良诚大腿上,但是没甩开,相良诚又不能大力,踢坏了会产生亏欠,相良诚算了,让她继续抱着,继续说他的话:“那个协议说了,我有底线,如果你触犯了我的底线,那么没得商量,我一定会想办法赶你走,现在你已经触犯了底线,你必须走。”
“可呜呜……我没有触犯……我没有带别人回家……呜呜,别赶我走,我会改,我一定会改……呜呜,房间我会收拾干净,现在就收拾,现在就收拾。”
千叶麻寻反应过来,爬着往房间走——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回到过去的生活,她已经习惯正常人生活了。
相良诚依旧很冷漠,倒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意外,相良诚以为千叶麻寻会说什么‘我不走,我死也不走’、‘还有惠里,请你可怜可怜惠里’、‘这个家是你父亲的,是你父亲同意我住这里,我不会走’,想不到千叶麻寻一个理由也没有说,直接选择去清理房间,可惜已经晚了,相良诚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他有道德感,但这道德感建立在不触犯原则之上。
相良诚对着千叶麻寻非常冷漠的说:“告诉你,你必须走,如果你不肯走,赖在这,我会选择报警,警察会抓你走,至于惠里,不要想拿惠里要挟我,惠里我看她更适合去福利院,虽然她去福利院会有悲惨童年,可跟着你这个不称职母亲童年一样悲惨,还不如送去福利院。”
“最后,关于我父亲,我会找父亲摊牌,不是你走,就是我走,我宁愿一个人外面租房子,也不想看到你,我父亲在我跟你之间,我想他会如何选。”
“以上,再见。”
相良诚刻意不去听千叶麻寻后面说的话,选择回自己房间,这次要解决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