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日,王宫中来人迎接他们。把所有礼品登记,移交给宫人,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圆满完成任务。
苏四这些护卫队是没资格进宫面圣的,他要跟着宫人把战俘送去王都护备营地。营地是王宫护卫的训练地,也是王孙贵胄们的演武场。
苏四跟在队伍最后,经过演武场时,他看到一群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正在骑马射箭。只是,让他大为震惊的是,练箭的靶子,是,活人!十来个活人在演武场中间赤脚跑着,脚上戴着镣铐。一个紫衣男子正拉满弓,箭咻地飞速射出去,射在一个靶子身上,靶子瞬间倒地,大声哀嚎,只是并未立刻死亡。这时,又有几支箭射到这人身上,这人猛地抽搐几下,没动静了。接着马上到男子们继续瞄准下一个目标。
苏四不是没见过杀人,只是这么虐杀的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发呆地停在原地,这时前面的宫人拽了他一把“别愣着,走啊。“说着又嫌弃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吓傻了?这才哪到哪。“
苏四跟上前面宫人的脚步,问“这些是什么人啊?“
宫人眼皮都没抬,只觉得果然小地方来的,“奴隶、战俘、罪犯,都有。“
“你刚才说这才哪到哪,难道还有更残忍的?“他陪着小心,装作只是想开开眼的样子。
宫人压低声音“这才死几个,咱们大祭祀的时候,得用几百几千,活人。“
“活人?“
“没错。”
苏四惊呆了,也没心思问下去了,跟着前面的人机械地往前走,交接战俘。
事情很顺利,交完战俘,他们就可以回客栈休息了。
离开营地,走上街道,他才感觉阳光重新照在身上了。甩甩头发,用凉水洗了把脸,他恢复了清醒。
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做呢,找二哥!
苏四进了城里的大酒楼,若风木石坐他两侧。刚才若风去暗中打听了一番,压低声音汇报,“二公子在城北一座宅子里,行动倒也算自由,日常可以出门。只是出门必有人跟着,宅子里也有人一直监视。”
苏四问“监视的人警惕性如何?和你比呢?”
“有两个警惕性很高,估计我不好混进去。”
苏四点点头。“二哥日常出门都去哪?”
“去一些兵器、服饰铺子。有一家酒楼经常去,城北的松奇酒楼,每逢初一十五就去吃个饭,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去。”
“松奇酒楼,好,就这了。幸好二哥有一定自由,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见他。明天就是十五了,咱们明天去松奇酒楼。”
饭菜上桌了,都是王都特色菜,飞鸟鱼禽,应有尽有。饭后又来个特色小甜品,栗子枣糕。三个人吃得心满意足。
这天晚上,苏四扮作普通客人,进了青楼,花浅在的那个青楼,名叫伊春阁。说是普通客人,也不普通,他还是从窗户跳进人房间的。此时只有小丫鬟一人在屋里收拾着东西,苏四一看,这就是当日他救下的小女孩。
刚跳进房间,一女孩一愣刚要大叫,发现是前几日救自己的恩人,立刻转惊吓为惊喜,满脸笑呵呵的,扑通跪地“恩人,谢谢恩人。”
苏四立马将她扶起来,问她这几日过的怎么样。
小女孩一五一十地讲,“花浅姐姐是这伊春阁有名的花魁,她谎称从外面路边捡来我,跟妈妈说让我伺候她。她还给我改了名字,我现在叫平儿。取自咱们这儿的一种野草平车前,花浅姐姐说,野草看似杂乱低级,但好在生命力旺盛。”
“姐姐还说,估计你还会来呢,不过她让我装作不认识你,否则会给你带去麻烦,我自己也会有麻烦。”
“她还说,你看着就像经常逛青楼的人,估计得看上她。她还重重叹了一口气。”
苏四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咳咳咳,花浅故意把他说成放浪的人。这花浅,还挺会开玩笑。他苏四公子是爱玩爱闹,可以说是风流,但是一点也不下流。
他冲平儿说,“你知道吗?花浅这是对我有意思,才幻想我对她有意思。”平儿一脸懵地说嗯,但是头却是在摇着。
说着说着,房门开了,苏四赶紧躲在床后面。一人揽着花浅走进来,两人说说笑笑,花浅甜甜的笑声极为妩媚勾人,苏四听出来是职业假笑,不禁竖了个大拇指。花浅吩咐平儿倒酒招待客人,她先去净手,刚走到梳妆台旁边,她就注意到床后有个人影晃动,突然一双鞋故意露出来了,她又奇怪又震惊,不过倒没有害怕,贼人应该不至于这么笨吧,反而觉得有点好笑。她缓缓转过头看向平儿,平儿赶紧冲她重重点了点头。
这下她确定是谁了。
她借口身体不舒服,把客人打发出去了。
关上门,她冲着床的方向说,“我这房间招老鼠啊,看来要养只猫了,把老鼠一口一个。我跟你说平儿,老鼠这东西,必须重拳出击…”
“诶诶诶,这猫我出了。”苏四从床后走出来。“花浅姑娘,你想养小白猫,还是小花猫,还是小黑猫。”
花浅白了他一眼“怪贫嘴。”
两人斗了会儿嘴。
最后苏四说到正事“在下有件事希望姑娘帮忙,明天我要见个人,但是我们不便正大光明见,希望能借你这儿一用。”
花浅说“那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你有什么心愿,我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花浅抿嘴一笑“还没想好,留着。“
两人商定了明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