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
子檀回到住处,精神还没松懈,刚推门忽然从里面出来一人,子檀见状瞪大了眼,愕然道:“王叔?你什么时候…”
王叔笑笑道:“抱歉哈,让你们担心了。”这时圆胖胖跟池蒙逸也从外面回来。
圆胖胖看着子檀激动道:“小子,你总算回来了,一晚上害我们好找,还以为你也失踪了。”
“我没事,就是去个地方打听点事,距离颇远,就在那边过夜了。”话音刚落,子檀看向王叔,意味不明:“王叔你这几日去哪了?大家都一直等你回来,还以为你…你真的没事吗?”
圆胖胖也附和道:“是呀王哥,你都去哪了,出去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还以为你是被…”
“胖哥,今天不是咱们值班吗?还不跟我走,一会有人又要说我们部门的人偷懒了。”池蒙逸忽然出声制止。
圆胖胖撇了下嘴,不满道:“知道了,你一个小屁孩,不可以这样命令我。”说完话,人便走了。
王叔觉得氛围有些不对劲,看向子檀,笑道:“害哟,我一把老骨头了能有什么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就别担心了。”
子檀若有所思半信半疑,神情深沉的看着王叔一举一动,沉默不语。
王叔忽然抬起左手戴的表中,看一眼,愕然道:“哎呀都这个点了,我要去煮饭了,再不去就晚了。”
池蒙逸在换衣服,子檀走到边上问:“小不点,你也觉得王叔有问题?”
闻言,池蒙逸点点头:“他这样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很难让人不产生怀疑。”
看着池蒙逸一张十五六岁的少年脸,子檀甚是感到意外,没想到这小小年龄,但对很多事情倒是敏锐。
“你发现什么了?”
“说不上来,总觉得王叔好像变了,且刻意隐瞒我们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
“手表,着装。”子檀忽然道。
“什么?”池蒙逸一时反应不过来。
“自从我来这里之后,就没见过王叔带戴过手表,刚才那只看起来就是精装式的手表,不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
子檀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也算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毕竟还没来这边之前,出去游逛时,市面上就很少看到这款极致的手表,且不论价格多贵,按王叔这人的拮据性格更不可能舍得买这种手表。
“对,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王叔很久以前就在这边了,但我跟他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见过他带手表,且每次都是穿破破烂烂,补丁无数次的衣裳,因为他觉得穿太好,在这种地方干活简直就是浪费。”
“所以他刚才已经向我们传达某种信息了,大概是被人控制了。”
“怎么会?”
“你想想一个平时那么拮据的人怎么会忽然变得奢华,反复无常,这种情况不是被人控制,会是什么?”
池蒙逸忽然瞪大了眼,瞳孔急骤收缩:“哥,你的意思是说,王叔在向我们传达求救信号?”
子檀点点头。
黑夜
“过来。”一人凌然坐在桌前,神态冷峻,翘着二郎腿,手肘压在桌在持着一个高酒杯,里面的红色液体随他的手势摇晃而摇晃,时不时呈现几何泡沫,甚是惬意,侧身是一张明亮而宽敞的玻璃,清晰无比显示城市的面容,怪光陆离,迷彩灯红。
两边挂着深色帘子,高光玻璃若隐若现映着屋内人的样子,此人半脸雪白渗冷,半脸戴着轻舞飞扬的白色面具,**裸露着两个坚而挺的狼牙,看到来人,便对其命令道,声音冷清且威严。
“哥...你找我吗?”林非怯步走近,看着眼前的人,就像看着一座高殿,连头都不敢抬起,因为此人如同心目中的一座神殿,不管有多渴望对方能看自己一眼,却也不敢高樊。
而今,忽然把他叫来,不知心里有多高兴。
林非走近后,忽然被一只有力凶猛的手一把拽着进怀中,对他附耳讥笑道:“哼,林非,怎么才半年不见就变得这么拘谨了,这可不像你以前的风格啊?”
林非连连退缩,双目满是慌张,心跳止不住加速,但始终不敢抬头看着近在几尺的人一眼,抵着头目光闪躲:“哥...别..别这样。”
他的下巴被对方一手抬起,看着那道醒目的骇人的伤疤,忽然道:“嘁,真丑,你呀,全身上下也就你这张脸能看了,怎么不珍惜?还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听到这话,林非迅速从对方怀中抽离出来,后退跪下,用手遮脸,就怕脏了对方的眼睛,慌张道:“对不起…我…”
对方看他这般举动,忽然没好脸色道:“行了,没必要躲那么远,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床伴,不嫌弃你,今日叫你来是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语气像请求,更像下达命令。
这人曾给过一丝温暖,从此相伴他一生。
小时候林非母亲不堪家庭负重决意跟父亲离婚,因为父亲除了会唱歌以外,就什么都不会了,甚至每日都是凌晨半夜喝的烂醉才回来,他不会煮饭,只能跑去外面偷吃,结果不慎被人抓个正着,把他关在猪笼子一天一夜,才被人发现。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父亲有段日子忽然消失了,母亲也离开,只有一个5岁的孩子落在家中无依无靠,再后来,也不知偷吃那家人的孩子怎么找到他的,给他下马威,强迫他□□丫,只要照做就给饭吃,因为好几天没饭吃,为了吃一口饭,他妥协了。
后来有位大哥哥看到才把他救下:“你叫什么?”
小男孩跪在地上怯怯道:“林…非”
“好,我记住你了,林非,跟我回家吧,以后我养你。”而眼前这个正是多年前把他救下的人,从此,他只为一人而活。
林非不敢直视对方,他站得老远了,且掌心一直捂住半边脸。
对方不耐烦道:“都说了,让你靠近是听不懂人话吗?”林非听到此人的命令,只好怯怯靠近。
“戴上。”对方一边手递给他什么东西。林非缓缓抬头,看着那张青木獠牙的面具,语调微颤:“面…面具?”
对方冰冷道:“是,戴上,丑死了。”林非看着那张猥奎冰冷的面具,就算不情愿也依然服从命令,缓缓戴上。
这人无论向他做出怎样过分的事情,他都觉得理应如此,因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自己,所以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对他的施舍从来都是卑微极致。
林非戴上面具,就被人一把推向床上,不小心地磕到头部,但那人不管不顾,一下子把他摁在床上,撕开他的衣裳,这种待遇对于他虽不是第一次,但每次过后,他都筋疲力竭,需要两三天才能下床行走。
“哥,别这样,请你…轻…唔~”他们就是这样,打架从来没有事先燎原的原则,每次那人都是随心所欲,粗暴无比,弄得他全身乏力,痛苦。
“妈的,这也太紧了,连手指都进不去。”对方先是用手指先试,奈何小口太久没用,吞没一根手指都难,瞬间没了心情,便说道:“罢了,先放过你,起来谈事吧。”
林非自是知道对方口中的谈事前,还有一个步骤。
他起身收拾被挤掉纽扣的上衣,整理好裤腰后,轻车熟路的走向对方跟前蹲下,乖巧的解开坐着的人的裤带,隔着布衣看着那个挺而有力庞大若凌直愣愣的体物,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更胜以前了,放在手都觉得绝比非常,心中颤巍,瞬间忘记了还戴着面具,致而迟迟没有动静。
对方坐着正想享受活人的待遇,没想到林非蹲半天也没动静,皱着眉头,低下头:“嗯?怕了?”
林非唯唯诺诺道:“面具挡着,我没法…没法……”
“先摘了。”对方闭着眼睛仰头道。
“…哼,你这张嘴,果然是懂技巧的人,…嚯,太久没体会了反倒…想念…”大概是林非服务太到位,让对方瞬间飘飘亦然,霎是舒服。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林非停下动作道:“十……十年。”
“既然都…都十年了,也是够久的。”
“你喜欢我…是不是?”
林非瞬间傻了,速速跪下:“……您是天上的星,我不…不敢…”
“继续!”对方突然命令,林非连忙口吞。
“哼…当年见你第一眼,我就想着这谁家的孩子,怎长得这般可爱,像只小狗,眼睛圆圆的,看得甚是让人无法忘怀,想着要是有一天顺从了我蹂踩,似乎还不错。”
林非顾着那事了,所以无法回话,但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进入他的脑海。
对方继续道:“时间真快呀,没想到一转眼就实现了,看你对我忠心耿耿,我又怎么能不给你点回报。”此人说话的同时,忽然让林非住口,摁着他的下巴抬起,看着嘴角白沫,好心帮他擦掉,吻了上去。
对方这一举动,林非瞬间惊愕:“哥你……”他的嘴唇再次被对方吻上,半响,看着他的眼睛,声音缭绕在耳畔,轻声道:“我要你从此以后变成我,你愿不愿意?想不想?”
愿不愿意?想不想?听到这些话,林非双目睁得大大的,霎时无法相信,这还是对方第一次问他愿不愿意,想不想,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一时半刻,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林非努力组织语言。
对方见林非似乎还在傻楞中,忽然语言凌厉:“愿不愿意?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替身,不管以前或是未来,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你林非一人所为。”
“而你林非普普通通的身份也多了一层神秘铠甲,这就是这次我找你来的目的。”
“主事,这几日阴雨绵绵不绝,我们扩充的煤区,如果继续挖掘洞口,恐怕会导致上面的山体滑落,万一不小心坡山滑落,就会堵住出路,要不要先停止工作?”
“现在情况如何?”
子檀身穿一身灰色工作服,带着安全帽,正认真考察工作,这地方虽不是新项目,却被搁置已久,现在又重新启动,且公司规定全程由他负责。
因为地形陡峭,位置又刚好在山脚下,随时都有可能遇到自然灾难,因此没人愿意接手这块烫手山芋。
老员将们知道此地曾经发生一起命案,致而谁都怯步不前,只好由林非这位新员工接手。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事情成了还好一旦失败,他将终身失去自由,这也是为当时截拦那批煤的将功赎罪。说白了就是那些人给他的一个警告,不过也因此换来了解除他的软禁。
子檀接手这个事,已有半月之久,自从那次王叔忽然回来后,之后也算平静,只是他经常一个人失踪几日又突然回来。因为经常如此,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平时子檀不忙的时候,就会跑去老太太那里叙旧,有时候去老人那里。
他知道老人对他还心存芥蒂,所以每次去都是小心翼翼应付着。
这段时间他都是两头跑,但更多的时候是在挖矿的地方观察地形是否安全,人员工作期间是否有阻碍,前前后后倒是管理不错,而且很快就当上了主事管,只是有一事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你的信。”圆胖胖回来后,递给看书的不染一封信,抬头凝视道:“信?谁的?”
“不知道,没有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