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生子（男腹） 第12章 重伤

“我上几年级跟你跟在我后面有什么关系吗？”吴任浩道不明理不清歪着脑袋天真的问。

子檀缓缓直起身子，双手抱前，以一个不可一世的站姿看向小孩。

“当然有关系，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是全校第一名了，也不需要有人监督才愿意上学。”

“你倒好上课的时候拿着音乐普，上语文课拿数学本，上数学课拿英语本，上体育课拿语文本，户外活动也不跟同学互动，你说说你是不是想向全校的老师都要唱反调？”

因为说谎，多少有点心虚，但为了哄骗小孩就假装曾经自己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学霸。

毕竟九岁之前的事情，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知小时候有没有上过学，也不知身边有什么样的朋友，父母何在，自己的故乡在何处，如同九岁前的记忆被人抹去那般一干二净。

但不可否认，他脑袋倒是聪明得很，少年时无论是什么一学就会，只是学得快，忘得也快。

吴任浩以半信半疑的神情看着他，就像在挑选一个合不合格的同伴，继而眯着眼睛：“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子檀故用威胁的神情看着少年：“嗯？为什么不信？”有些意外小孩这般坚定的态度，毕竟自我觉得应该还算是天赋异禀的演员吧，怎么在小孩的面前就露馅了？

吴任浩眼神坚定，语气有力：“如果你真的很聪明，那为什么大白天的还穿这么厚的衣服，难道不热吗？而且你这样看起来就不大聪明的样子。”

“诶，你这小子，竟敢骂我傻，铃铃铃……”子檀本来在吓唬少年，然而少年见机行事，立马就跑进学校，动作比兔子还快，跑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向子檀做个鬼脸。

“嚯，你再不进去大门就给你关了。”

子檀岔着腰对着少年喊：“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在课外的书面上换成语文课本封皮，我早就给你偷偷换回来了，哈哈哈哈……”

小孩气不打一处来，从书包里拿出包好封皮的课本，瞧上一眼，气鼓鼓道：“你……哼”继而转身进学校。

而子檀就像一个欺负小孩幼稚的大人，把人家小孩气得够呛，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脸得嘚瑟：“哼，跟我斗，小孩你还是太嫩了。”

话音刚落转过身，微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还没完全散去，只是明显变少了，他低头思忖，这次的任务还算自在，毕竟完成这单就能见到梦里的人了。

而且这么久不见，也不知对方会不会想他，想到这些事情，笑意全然消失，而换来的却是心里的慌张。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堵得慌，便走到学校的门口保安处，挨着墙站着抽烟，只是烟草的香味并没能消除他眉头紧锁，反而在在烟草氤氲的作用下，似乎心里更焦虑了。

保安坐在小屋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年轻人似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姿态，便把窗户打开，询问道：“小伙烟还有吗？我也来一支。”

子檀听到对方的声音倒是意外，没想到有人比他更自来熟，止不住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精致的包装盒，一看就是上等品。

“哟！不错嘛，现在能抽上这种烟的，可不少咯。自己买的？”

“不是，客人送的。”

“客人？嚯，看来这位客人是个大手柄嘛。”见对方不接话又继续道：“刚才那学生是你孩子吧。”子檀摇摇头，淡然道：“不是，客人的。”

保安一脸不可思议：“你一个正儿八经的年轻人竟然给人家带孩子？”子檀想了想，好似这样说也没错：“大概吧。”

保安摇摇头，嘴里嘀咕道：“真是屈才了。”

“这倒让我想起来，多年前的一个远方亲戚的儿子，似乎也是给人做这种专职工作，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再次听到他名字，就已经被人传出死讯了，很是可惜呀。”

子檀皱着眉，惊愕的看着保安：“难道就没有人报警吗？”

保安叹气皱眉：“谁知道呢，反正就是有一段日子联系不上，后来他父母应该是报警了，只是警方似乎一直不予理睬如同石沉大海，再后来，时间久了这件事也就被众人淡忘了……”

俩人就这样一座一站，隔着玻璃窗聊天……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在这期间子檀未曾离开过学校，而是耐心等着少年下课。

其实并非不想在学生上课期间离开一小会儿，但知道“好事成双”的杰作，虽然看似很放心让他在外面游走，但背后始终有些人死死的跟着寸步不离。

回家的途中，少年吴任浩忽然对子檀说道：“哥哥，你知道近期有人死了吗？”

“嗯？谁死了？”

“上课时同学告诉我的，说那个死了的大人是他爸爸的哥哥，好像是被人从很高的楼层推下楼死的。”

子檀牵着吴任浩的手腕忽然紧握，皱着眉头，故作严然：“小孩子不要听这种不吉利的事情，知道了吗？”

“为什么？”

“反正不要听就是了，对你不好。”

“哦。”

子檀表面看似漠不关心，但心里已经有些在意，发生这种命案的事竟没点风声，难道是有人故意不让事情闹大？还是只是一场意外？思忖片刻又假装漠不关心道：“你同学有说过在什么地方发生吗？”

少年看到对方这样反复无常就不乐意了：“你不是说，小孩不要听这种事情吗？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问我？”

“咳咳~我收回刚才说的话，行了吧，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子檀一边说话一边诚恳的看着少年。

“听同学说是一个月前死的，死在那个叫什么“西湖区”的地方。

子檀身子瞬间僵住，“西湖区不就是一月前跟红玫瑰第一次出行为客人服务的地方吗？怎么就刚好在那里？难道是巧合？还是……这件事不由得使他心头一紧。

“你同学爸爸的哥哥叫什么名？”

“好像叫什么何文叔叔。”少年话音刚落，子檀就像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一直拎在掌心的书包重重的脱落在地，步伐就像被人扯住了脚跟，深沉而笨重。“

何文不就是他们俩人第一次的服务对象吗？无论是地点还是时间及人物完全符合。

霎时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喃道：“不好。”继而单手拎少年衣领。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丢进后车座，语气着急让司机赶快开车，司机看到客人如此举动也不敢怠慢，随即一路飞驰奔腾抵达少年家。

下车后子檀注意到前面还停着一辆白色轿车，这辆车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时间不允许多做思考，车上便下来一个人，匆匆忙忙的疾步跑到跟前，大口喘气，弯腰岔气。

“小檀檀不好了，红尘出事了。”子檀眸子不由的一惊，还没反应过来：“红尘？”

“呸呸口误，你师傅红玫瑰出事了。”

子檀听到红玫瑰三个字瞬间怔住了，眸子震惊地看着对方，瞬间把人的衣领拎起，让对方直起腰背，瞳孔轰怒：“你再说一遍！”

对方焦虑道：“哎呀就算我说一百遍都一样，红玫瑰出事了，正被人关在监狱受折磨呢。”

子檀瞬间双眸凌厉表情愤慨，怒气无处可泄狠狠地一拳砸在铁门栏杆上，瞬间门栏多出一个凹陷的痕迹。

先是出人命，后是人被抓，这种明目张胆的事情就像有人提前设置好一样。

二话不说，抢过对方手上钥匙，向车辆飞奔，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车就被人开走了。

“诶，我还没坐车呢。”话音刚落，车声轰鸣，一路飞驰。

张峰心情复杂站在原地，嘀咕道：“唉，希望你就是那束光吧，带他跨过无尽昨天。”

实际上在来找人之前，并没有把握对方是否会出手相助，因为他们甚至正式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在红尘出行任务时，总会时不时向他提起这个人的几句话。

他理解红尘的性子，如果对方在心中的分量很轻，是不会轻易提及那人的，而会主动提及，也就表示心里有对方的位置。

他还发现似乎自从这个人出现后，红尘就慢慢的变得多话了，也开明了不少，只是这些变化大概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吧。

吴任浩怯怯的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刚才大哥哥所留下的一拳，觉得大哥哥好厉害，可为什么要生气？他不明白。

少年默默走向张峰侧身，扯了下衣角，对方收回目送视线，蹲下问小朋友：“小朋友你怎么了？”

“大哥哥是因为我说错话才离开吗？”

“嗯？你刚才对大哥哥说什么话了吗？”

吴任浩摇了摇头：“没有。”

张峰蹲下摸着少年头发，笑道：“那就对了，大哥哥没有生你气，只是有事先走一步。”

“可他好像很着急，为什么？”

张峰起身，侧身看着那条无车道，轻声道：“大概是为了爱情吧。”

吴任浩仰着头看他：“什么是爱情？”

“就是你喜欢的人在身边时就很开心，可一旦消失，你就会胡思乱想，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总之你一天都会魂不守舍的想着他。现在你还小理解不了，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吴任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就像我跟同桌一样吗？我喜欢送他好多好吃的食物，可他还是不开心就只会哭，而且不理我，他这样是不是不喜欢我？”

张峰犯了难：“呃这……”

高速公路上，迎面风驰电掣般地跑来一匹白马，到了眼前，便又电光石火似地跑远。

驱车人心急如焚，有几次差点因为追尾而出事故，好在驾驶人车技过硬用s车线避免几次撞击，其他车主都在骂他“不要命了是不是？”

但车主似乎听不见外面的嘈杂声那般，只是一直摁着车鸣，而后几辆跟随的车早就被他甩出百米距离。

红尘疲惫不堪被人架在十字板上，他已然被人折磨的不省人事，此刻不仅手被人架着架板逼供拶指，衣服也血迹斑斑。

只是这些伤也只有自己知道，因为过段时间就会慢慢愈合成恢复原装，这是唯一不被人发觉的秘密，也不知该是庆幸还是难过。

他的血似乎跟常人是不同的，越是严重的伤口就越愈合的快，但也只是表面的好，实则伤口处的内部，已然能让感到灼伤的痛感。

已经数不清这样被人抽打遍布全身的事情经历多少回了，以前不曾觉得有什么，但不知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嫌弃自己的身体。

他总会担心子檀看到的话，一定会嫌弃吧，明明千疮百孔，却要装出一副无所畏惧。

如果说上次不过是用二分一的力气抽打，而这次大概是用了二分一的倍数，他觉得全身都是火辣辣的，可这里没有火为什么那些伤口却如同上千只蚂蚁在啃噬肉身？

在即将昏迷时被人泼一桶水又清醒几分，他看不清站在对面的人挥绳弄舞是谁，但在痛苦的睁开眼睛时，那个坐在不远处对面一直啃吃苹果悠闲翘着二郎腿的人，忽然走到面前，毫不客气踢他腹部。

对方附身道：“我说过的吧，只要肯认罪我就放你走，可怎么都不愿意呢，到底这里有什么让你留恋的？”忽然顿了顿：“哦~我知道了，大概是那个徒弟吧，但一个废物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吗？

别的不说，你看看这个地方，你都被关好几天了，有谁来看你了吗？你看到他的身影了吗？啧啧啧，真是可惜了，怎么就入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