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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的裙子 第53章 冰柈新摘橙橘荔

作者:鹤望兰chloe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22 21:33:15 来源:文学城

大雨吞没了纽约城一切不必要的细节。麦克道格尔街成了一张末日来临之前旧世界顽固的快照,一家花店的遮阳棚下,地上是两个人泡在水潭中的剪影。

项廷抓着蓝珀,一鼓作气奔到了此处,就像在钢筋水泥的海洋里找到了一片干爽的岛屿。

项廷张望着后边有否追兵的时候,蓝珀好像这才觉察到,项廷是带着他亡命天涯来着的。于是当项廷找到了一沓包装花束的报纸时,自己不舍得擦脸擦头发,都先给蓝珀了,却被蓝珀团成一团、用力一扔糊到了脸上。

项廷赶紧把报纸捡起来,上面几张还能用,用它吸一下头发上的水,不然水一直滴,模糊视线,影响敌情我情的判断:“嘘!我们要被发现了!”

蓝珀忍无可忍又惊又怒:“我们?我有的是钱,我有的是权,连FBI看到我都得绕着道走,美国的法律就是按我喜欢的来!这个我不包括们!我有什么可跑的?我的一根头发都比你值钱,你还给我顶上罪了?觉得自己很帅非要来波特别帅的,终于风光了一把,显得你了,是吗?”

“但你也得去警局一趟吧,感觉刚刚那帮片警都不够档次认识你,要知道你厉害,得见他们老大。那警察局——”项廷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可脏可脏了。”

项廷说,墙角的蜘蛛网随风舞动,破瓷砖裂缝里黑垢渗透,泄漏的天花板水滴成了钟乳石,尤其是他待过的那间审讯室,那个烂羊油袄子一样的沙发一屁股坐下去就会被烟头烟灰和用完了针没拔的注射器弹起来,墙上有一千张血手印,空气里全是汗酸味,一入了夜,整个警察局更回响着哭泣与某种绝对不能言说同性之间的呻/吟。

吓人真不带这样吓的,蓝珀呼吸困难,脸色变蓝:“谁我都不怕,我自己能搞定一切,你,还是省省吧……”

项廷低语:“很脏很臭的。”

蓝珀惊叫:“没你脏!没你臭!”

暴雨如同滚石,遮阳棚上方响着冰雹一样接连不断的声音。蓝珀发现自己没有自立根生的本钱,车不在,钱包和手机都在车上,唯一携带的身外物就是一把枪。刚刚项廷说到蜘蛛网里缠绕着几只久死的昆虫的时候,蓝珀就夺过枪来想要一颗子弹崩死他了。结果呢?膛都上不了,进水,半报废了。

困在这里走不了,只能等出租车,要么盼着哪个好心的路人路过,借一把伞。

项廷挥挥手:“嘿,你还好吗?”

蓝珀冷嗖嗖地笑:“最多等五分钟,抽根烟就过去了。”

哪里有烟。但见项廷站在花架前扒拉着什么。架子上都是当天卖不掉的花,还很新鲜,但都不要了,等着拾荒者来收走。项廷掌心捧着一盆迷你盆栽,往蓝珀那递了递。

蓝珀只想躲,主动缩小了自己的活动范围:“什么?”

“这是碰碰香,你闻闻,像苹果。有没有放松一些,心情好一点了吗?”项廷的语气像发现了宝藏,“哎,这还有薄荷!”

蓝珀只觉得遇见这小子,已经把一辈子无语的额度预支光了,项廷光是站那不动就已经很幽默了。

蓝珀一边解掉袖扣一边看了他一眼:“你还望梅止渴起来了?”

项廷的理解能力让人赞叹:“你饿了?”

然后他开始翻他那个大书包,大有乾坤,掏出来一大袋外带的麦当劳。

蓝珀看见情况愈发凶险了,往后退,退,退:“我死了都不会吃这个。”

“你当然要吃好的!”项廷找了半天,没找到上回戴莉给他的比利时奢华巧克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吃的。”

“你就吃这个?”蓝珀看那汉堡都被摇散了,包装纸包着一袋沙拉似的。

蓝珀直觉项廷在上演苦肉计,但他没有证据。项廷的样子太坦荡,如此令人气馁的天气,他的阳光灿烂毫不费力气,让人觉得他只会阳谋而不是阴谋。不禁想到更衣室里埋头苦干的项廷,也是,没有技巧全是攻速。是啊,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的心眼真的坏不到哪里去吧?那些地痞流氓一样的下流话,全是他被美国给酿坏了。

“对啊,怕等不到你就饿了。”

“没吃晚饭?”

“吃了,但我要等你一夜。”

“一夜?”蓝珀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的声音变得尖了高了,“意思是你明天就不等了?”

项廷蹲在地上,不知道忙活什么,仿佛没听见。蓝珀久久等不来的答案就在风雨中飘摇。

“在哼哼什么?”蓝珀说,“我在问你话,明天还等吗?”

“你让我等吗?”项廷抬起头,看着他。

“…我让不让跟你等不等有什么关系?回答我,明天?”

“等吧。”

“后天?”

“不等。”

雨声乌哇乌哇,夜空愈发黯晦消沉了,水中的涟漪更密,路面的泥泞更稠了。

项廷要找个剪刀,叫蓝珀挪一挪。项廷一干起活来就忘了情了,这才发现蓝珀一直在盯他,盯得紧紧的。

“歇一会儿吧。今天把活都忙完了,后天你干嘛去?”蓝珀笑了笑,把项廷手边的一个热熔胶枪踢远了,“去找小女朋友?就你这两下子?”

项廷默默地捡回来,说:“后天我什么也不干,明天等到你了,我就天天看着你,我给你铐上!”

蓝珀愣了一下,一味地彷徨,脸上云来云去,半晌才问:“明天就一定等得到我?”

项廷因为屡次被他干扰,蓝珀说话又这么地横,他有时候就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事儿事儿的。项廷藏不住事的性子,一急就话赶话:“今天等你是给你面子!明天我就上你公司,你敢不出来?你信不信?我马上到隔壁联合国告你!”

然后他刷的站起来,干巴利脆地往蓝珀头上扣了一顶帽子。

蓝珀还以为他要打人了,把帽子拿下来,只见到一片缤纷的春日花海。

项廷就地取材,把花环编成了雨帽。接着他用花瓶接了一点雨水,浇在帽子上,实地测试证明很防雨。

大功告成的项廷看着自己的杰作,高兴地说:“你戴着,我带你去个暖和的地方。”

蓝珀想挑毛病,可是这帽子像个浓缩的奇迹花园,水流在上面都比蓝天更加清亮,真是量产了能卖到脱销的精美。蓝珀无疑喜欢可爱的东西,他香香的衣柜里衣架上也雕着次第开放的花苞,用它来挂衣服心情都好了。他看那帽子上玫瑰的刺都被一根根地弄掉了。蓝珀不给他找剪刀,项廷就用手指甲一点点扣掉了。

蓝珀只能说:“……我们有两个人。”

“我不用!”项廷爽朗地笑,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蓝珀屈着膝,“上来!”

“你背我?做梦吧!”

“你刚刚脚没崴吗?你没冷得发抖吗?”

蓝珀虽然脚踝肿得高高的,但仍想要无语问苍天,可是下一秒就被项廷强买强卖了。项廷抓着他的手,半招小擒拿制住,蓝珀柔若无骨、能捏出水来白纤纤的双手就被迫缠在了项廷的脖子上。蓝珀双脚离地的那一刹那,项廷硬扛了他一整套妹妹拳。

蓝珀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噩梦,谁知噩梦才刚刚开头,崩溃成了一片片的:“脏死了脏死了,快放开我!我要下去!”

“脏吗?”项廷攥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脏脏就不脏了!”

“不要!不要!不要!”

“你对我不好就是好,你说的不要其实就是要。”

蓝珀又有了开始歌啸咆哮的趋势。项廷侧过头看着他,忽然,把脸往前一凑。

蓝珀的嘴唇是玫瑰干涸的颜色,不丑但是好没气色,它太需要补一补水了。

蓝珀的什么洁癖也被项廷逐渐靠近的脸给大声地轰走了。

项廷什么也没做,挂着笑的脸也就退走:“抓好了,出发了。”

项廷的肩膀很宽,但并不夸张,不是那种肌肉鼓鼓的,背脊也还没有到厚实的年纪。可他健步如飞的同时,上半身能基本稳住不动,简直是天生抬轿子的体质。起驾以后,蓝珀也异常地安静,都没有拨拉项廷裹在他身上的那个来路不明的防水布。哪怕好几次他都感觉头上不是花环,是竹蜻蜓,他真要飞起来了。

项廷怕他的脚疼坏了,想转移注意力,就找话跟他聊。

蓝珀说:“跟别人的呼吸太近会让我觉得恶心。”

项廷说:“但是你嘴里特别香,我就想跟你说话。”

但项廷的气息好像也是酸甜的热带水果的味道,像那种软的泡泡糖。蓝珀不知道他现在嗜蓝莓糖如瘾。听着项廷那些不三不四的话,蓝珀一辈子怕也不会承认,相比他百念皆灰,心如槁木的生活,确实是解压又解闷。

还有一次蓝珀冷得吸了吸鼻子,项廷以为他气哭了,警告:“不准哭啊,哭的话我要另外收费。”

蓝珀说:“我,我要晕过去了。”

项廷说:“睡会儿就到家了。”

蓝珀说:“我家,你认识路吗?”

项廷说:“我闭着眼都认识,不信你蒙着我的眼睛。”

蓝珀说:“你就是个癞□蟆,想得很美。”

穿过一长串不体面的楼、连绵的涂鸦,直到覆盖到了一家小酒馆,门面极小,铁皮招牌旧了,锈了,动荡着一枝树影。廊下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条看门狗在对大家拥立为新王的项廷坐姿行注目礼,就看着这橘色的雨夜最适合的谱写这种说是又不是的爱情故事。

“放我下来,”蓝珀弱不胜衣的模样,“我累了。”

项廷奇道:“你趴着还能累?”

蓝珀大声:“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田径运动员!”

项廷感觉被夸了,谦虚:“不是吧!”

蓝珀想放点狠话,比如,对,你不是运动员,你是强/奸犯,诸如此类,可是难以启齿。

项廷看穿了他:“你是不是在想我特坏?”

蓝珀拒绝对话,闭眼,他想通了,面对不要脸的白痴,其实装装死也就过了。但眼皮恨得颤颤的。

项廷就说:“那你也没好哪去,我还没说你坏了我的九阳神功呢。”

决心忘机的蓝珀,又被气笑了:“好啊,那怎么办?”

项廷豪情一叹:“北乔峰也没有回天之力!”

蓝珀猛的睁眼:“你再说这话,我非捶你两下不可!”

“捶吧,你早该找我打一架了。”项廷目不转睛,“正好我再多看你一会,不然我以为我在看电影。”

蓝珀的眼波在盯了他一下之后,跳开了。项廷却不让它跳开,紧紧地追踪着,像此刻他的手里才攥了一根绳子,让它在外面遛了一圈,最后的最后,总要又把它牵了回来。

项廷的眼神让人发软。心里麻麻的蓝珀,也就忽认识到自己似乎一直在沉没,是男孩才使他漂浮。项廷说的电影,难道是他想起来了些什么吗?

但蓝珀又有点矛盾喜欢他的笨,因为只要项廷一直失着忆,就大可不必如自己过着十年如一日内心千夫所指的生活。

蓝珀抿着嘴偏过了头,自我感觉有种神佛垂目的威严。项廷却感觉他像只猫,对着人哈气,又凶又怂,不敢直接对着人哈,折中一下才扭过头去哈。

“蓝珀,”项廷郑重其事地叫了他一声,压着声的样子像个地下工作者,好像接下来要抚今追昔,揭开他年的伤疤,说出令人非常不忍卒听的话,以至于项廷自己也在心里辗转很久才说得出口。蓝珀几乎竟觉得一切竟美好得像是一个醒着的梦了。

然后听到项廷他说:“你长得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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