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术课的时间被延长,蔺以蘅在旁边看着,不知道是可惜还是庆幸。
可惜他不能上去,庆幸自己去的话没多久就被连云鸢给扔下来,毕竟他不爱锻炼,整个人都显得懒散,体力不如顾北南。
但他同时又有点好奇,连云鸢到底是多厉害,围观看不出他的气势,只能直面才能清楚。
体术课结束就直接放学,蔺以蘅和艾伦去吃饭,白星过来当和事佬,让蔺以蘅不要和顾北南计较。
蔺以蘅看着他刚要回答,就听见白星和系统吐槽:“这个蔺以蘅招蜂引蝶不会招到Alpha身上吧?所有性别被他招惹了个遍是吧?”
“真恶心!”
另一个声音说:“还差九分,宿主你再努力一下,就可以不管了!”
“好感度-10。”
“怎么突然降了?宿主你快哄哄他!”
白星连忙问:“我听别人说你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
同时心里还在和系统说:“真怀疑他是不是纵欲过度了。”
“好感度-5。”
白星吓得有些焦急看他,蔺以蘅只是安静望着他,他抬手将自己的胳膊伸过去,“只是烟味而已。”
白星有些尴尬,要不是蔺以蘅神情如常,他还以为对方会读心,于是道:“我没有怀疑你啦!北南说的话确实过分了一点。”
同时心里想:“顾北南简直是嘴替!烂黄瓜就是烂黄瓜!”
蔺以蘅收回自己的手,发现自己连降好感都舍不得降,自嘲笑了一下,“嗯,我去吃饭了。”
白星没有和他一起去吃饭,蔺以蘅身边只有艾伦陪着,艾伦拍了拍他的背:“算了,你身边人这么多,还差一个白星不成?”
“你说得对。”蔺以蘅弯起嘴角,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吃完饭蔺以蘅一个人回到宿舍,屋内是一直没变的薄荷海盐味道,十分接近对方身上的信息素,却少了那股冷感。
他缩在沙发拐角抱着腿,觉得还是不够,还想周围的味道再浓一些。
蔺以蘅知道自己被男人的信息素影响,彻底摆脱要好几天,只要熬过前三天,后面的影响就会彻底弱下去。
他几乎不受控制想起昨天的事情,从下午到半夜,很少有停歇的时候,仿佛将这一个月都发泄出来。
他腿长时间跪着,现在还有些发软。
还剩下22次。
蔺以蘅想着两年的时间很快,也许一眨眼就结束了。
他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屋内的换气系统还在运作,一直到半夜蔺以蘅才醒过来。
他将换气系统给关了,回到床上去睡觉。
接下来几天他稍微安静许多,没有出去再招惹什么人,过几日才出门应邀酒局。
他不喜欢和酒局上陪客的人开房,大家都知道,所以带的都是想见他的Omega,长得都各有姿色。
蔺以蘅也没拒绝,酒局过后挑了一个人就走了。
他几乎是以一种摆烂的心态,根本不在乎身边的人都是谁,随便谁都行。
就连白星也发现,蔺以蘅没有以前好说话了。
之前蔺以蘅为了追他,彻底跟身边的人断绝关系,干脆的让白星都怀疑,但现在他不再去白星跟前凑,身边就算有人也不怎么长久。
几乎是一个月换一个。
蔺以蘅不知道白星的想法,他还要正常上课,今天是模拟指挥课。
他们一个班去打一个人。
蔺以蘅看着连云鸢的那张脸,心想对方怎么不是个Omega。
忽然又庆幸对方不是Omega,对方的家世就让他望而却步,何况他的性格实在冷漠。
浑不在意的态度几乎让他想起另一个人,蔺以蘅垂眸打开自己标注的日期,还有一个星期。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蔺以蘅将手环关掉,老师让他们自己组队,每小组六个人。
艾伦是和蔺以蘅在一起的,其他人都自觉避开蔺以蘅,因为知道和蔺以蘅组队就只能听蔺以蘅的,大家都想表现一下自己。
蔺以蘅也不着急,转着手上的打火机等着,他突然想抽根烟,但教室里不能见明火。
其他人组完后,艾伦朝剩下的几个人挥手,“来吧,别客气!”
蔺以蘅这才收起打火机,和他们组好队后挑了中间指挥台的位置,随后又让艾伦去前锋,剩下的人他问了擅长的点,随便安排了一下,显得及其不认真。
等到老师说开始的时候,蔺以蘅也没有下什么命令。
艾伦看其他人已经开始攻击连云鸢了,凑过去问蔺以蘅:“我们不去吗?”
“反正都是输,等一会吧。”蔺以蘅道。
艾伦不禁道:“学长一个人控制六个位置,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蔺以蘅随手点了一下屏幕:“你看看现在还剩几组?”
艾伦看了一眼,原本十支队伍,现在就剩下五个了。
“但是这个好像要评分。”旁边另一个Alpha道。
“我知道。”蔺以蘅看了一眼小组数,等到了还剩三组的时候,才动起来,“到我们了。”
因为不是战场,蔺以蘅没有那么谨慎,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指挥,借着其他两组炮火的掩护,让他们不要暴露,选择了险之又险的偷袭。
但还是有点麻烦。
蔺以蘅冷静思考着,最终在结束前,将连云鸢控制的一个系统位置解决掉,刚解决倒计时就剩下两秒。
他回忆刚才自己的决措,又想着之前看的对战虫族的视频,最后垂下头。
他和天才还是有差别的。
很快老师公布了分数,他们这组运气好拿了第一,艾伦还要和蔺以蘅庆祝,却发现蔺以蘅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你怎么了?”艾伦问。
蔺以蘅看着站在台上的连云鸢,对方在和老师说话,连个眼神都没看这边,“没事。”
下课后他就开始掏烟,教学楼是不给抽烟的,蔺以蘅现在有些焦躁,忍到教学楼才点了烟,闻到一股醒神的薄荷味,抽了两口才觉得好受一些。
出去后就和白星不期而遇,他手上拿着一叠纸页,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看见蔺以蘅出来朝他笑了一下。
“连学长是不是还在里面?”白星见蔺以蘅又抽烟,不禁劝道:“抽烟对身体不好,以蘅你还是少抽一些。”
蔺以蘅没有说话,只是问:“你找连学长?”
“嗯!学校报社说要准备一期专访,我听说他今天要给你们上课,就来碰碰运气!”白星对这个社团似乎很喜欢,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亮晶晶的,心中完全没有杂音。
没一会连云鸢就从教学楼里出来,白星连忙将人叫住上前说明自己的来意,却没有想到连云鸢拒绝了。
白星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拒绝自己,连忙道:“可是很多学弟想多了解学长,我们还收集了很多问题,连学长不能给一个机会吗?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连云鸢还是拒绝,他的声音冷的像是冬日落的雪一般清寂,好听但无法接近。
白星似乎有些着急,他带着任务来的,不能就这么离开,他不禁看向站在旁边的蔺以蘅。
蔺以蘅站在旁边像是看戏一样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刚刚听到白星和系统讨论如何攻略连云鸢,才知道他的目标不止自己和顾北南。
瞥见白星求救一般的眼神,蔺以蘅理智知道应该拒绝的,他也没有给白星拉媒的爱好,没给他降好感度已经够仁慈了。
但他脚步还是不自觉走过去,他看了一眼白星才看向一旁的连云鸢,蔺以蘅这才发觉对方好像比自己还要高一些,但也不需要仰视。
蔺以蘅没有帮白星求情,只是道:“学长拒绝也给个理由吧,不然他回去不好交代。”
连云鸢闻到一股薄荷烟草的味道飘过来,瞥见蔺以蘅手上的烟,蔺以蘅发觉他的目光,看见自己手上还燃烧的烟,连忙掐灭:“抱歉。”
连云鸢对此好像没什么反应,他和白星解释:“我来学校不是来玩的,对采访也没有兴趣。”
“告辞。”说完连云鸢就绕过白星离开。
蔺以蘅见他话语里没有一点感情,见白星失落难免会想安慰他,但他一想到刚才听到的心语,最终还是闭上嘴。
倒是艾伦过来安慰白星几句,就拉着蔺以蘅离开了。
等离开后艾伦才说:“白星也真是的,要是连学长对你印象不好怎么办?”
蔺以蘅随手将手里的烟头扔给过来的清洁机器人,不在意说:“我有什么好印象?”
艾伦想到蔺以蘅几乎糜烂的作风,不禁道:“你知道你就收敛一点啊!”
蔺以蘅没有回答,临近去见男人的时间,蔺以蘅确实收敛起来,他实际也没放纵多久,比起以前算上是好多了。
这回蔺以蘅不敢睡,在屋里点开手环看上面的信息,刷了一下学校论坛,随便就能看见他和别人亲密的图片。
还有人打赌这回多久甩人。
蔺以蘅觉得这些人实在无聊,他换了一个贴,是偷拍的,连云鸢和白星站在一起,随后自己站在二人侧边中间的几张照片,标题是:
两顶级Alpha争抢表演系Omega!
蔺以蘅关掉了论坛,他突然好想抽烟。
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打开,蔺以蘅看见男人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松了口气。
他一接近蔺以蘅就贴上去,闻不到一点味道,于是蔺以蘅抬头看他:“能不能让我闻一闻信息素?”
男人没有说话,但身上传来的薄荷清香几乎将蔺以蘅淹没,他第一回伸出手去圈住男人的腰身,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清醒着沉迷其中。
男人身上的味道几乎抚平了他这段时间的焦躁不安,蔺以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才短短的三个月。
犬齿刺入腺体,信息素像是飓风一般朝他裹挟,蔺以蘅就算被他压在床上也没松开手。
等男人标记完,蔺以蘅缓过神来开口:“能不能就这样做?”
他没回答,但也没有再让蔺以蘅背过去,蔺以蘅望着他脸上的面具,伸出一只手试探去碰,对方望着蔺以蘅停下动作,却没有阻止。
蔺以蘅知道只要不揭开,不知道对方是谁,两年后他就会和对方毫无关系。
但被冰凉的信息素浸透的他来说,已经不知道理智是什么,他伸出手去揭开他脸上的面具。
男人的脸缓慢露出来,阴暗的房间里蔺以蘅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看着他微微垂下的眼睫,缓慢抬起眼帘看过来,露出那双冰冷的,慑人的蓝色眼瞳。
蔺以蘅有些怔愣,“连学长?”
“嗯。”男人应了声,似乎是在肯定。
蔺以蘅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看着一侧的金色长发,和他蓝色的眼眸。
男人没有继续给他时间思考,蔺以蘅很快就想不出什么东西来,冰凉清冷的信息素和他手上的温度重合。
染的他身上的红酒味信息素,都淬着一股冷意。
比起他有些神志不清,男人的神情始终冷静,慑人的眼瞳望着他,不知道是否是蔺以蘅的错觉,总觉得有一股俯视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伸出一只手勾着他,另一只手贴着他的面颊,试探着过去吻他的薄唇,舌尖描着他的唇缝,“学长……让我亲一亲好吗?”
男人垂头吻住他的唇,蔺以蘅趁机加深这个吻,他的嘴巴没有手那么冷,蔺以蘅很快就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
薄荷的味道不停充斥他的大脑,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蔺以蘅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都觉得他是随便的人,为什么不能更随便一点。
等他醒来后屋里还残留着薄荷清香,勾缠着酒味的信息素,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但对方人已经不在房间里。
蔺以蘅没说什么去洗澡,换好衣服就立即离开,他今天做的有点过分了一些,明知道不该越过那条界限,还是忍不住。
他身上携带着的薄荷味信息素,开到市区已经被风吹淡了,但蔺以蘅还是觉得自己浸在薄荷味中。
怎么也清洗不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