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栀 第1章 公主多提点才是

京城皇宫外公主府

栀子花幕后殿

“呜……皇叔，晚点走可好。再抱抱我吧…”

男人闻言便将她往怀里紧了些，怀里的人还在小声啜泣唔咽，结结巴巴地说自己舍不得他。

“听话，我定会早些回来，好不好？”

去打仗会早些回来吗，他就是骗人精。

“乖，照顾好自己。”

“皇叔……”

雨幕之后的栀子花似乎更娇些，身后人一袭白衣裙又戴着面纱跟在自己后面，前者一身战袍尽显将军气概，他没忘记答应她的：定会早些回来。

京城何人都知晓最受宠的长公主有着国色之容，却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只听说常常住在那离皇宫偏近的栀子花殿后，不常露面。后宫妃子虽好奇但也都不敢直接去看，毕竟是皇后的长女，皇上的第一子。

武王殿下是程皇后在幼时捡来的遗孤，一直住在宫里被皇上教导，培养成才后便去了城边打仗。据说有人看到四年前武王殿下奔赴战场前的清晨是从长公主的宫殿出来的，身后女子娇小又被竹伞遮挡住。半晌都不愿移开那已离去的背影。

四年后城边局势稳定，他起兵回京领了赏提了愿，便又一个人去了那栀子花殿后。

温栀平日休息得早，待她穿完寝衣回榻上时觉得玄关处有动静，回头看却空无一人，甚至有些莫名地兴奋。

她怕黑，睡觉的时候都是点着油灯。兴奋使人失眠，久久温栀都没有睡着，她呆愣着望着天花板发呆：

“四年了，不是说会早些回来吗。又骗人。”终于还是有了些困意，温栀翻了个身。

刹时玄关处似乎有了开关门的动静，她立即起身拿着仅有的簪子，目光紧紧盯着屏风后的背影，“谁？”温栀有点纳闷，自己这公主府平常管理很严的，不可能会有不认识的人且夜半时分进来，但困意似乎有些让她不稳重心，险些还差点摔倒。再抬眸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背影，背后蓦然被人握住，她转身将簪子刺向那个人的脸，却又被人扣住。

唇上有了温热，带着点占有，那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唔…”公主被一点点地占有，强势侵略。眼睛被那人用手遮住，她挣脱不开怀抱。

簪子被掉落在地发出声音。

“栀栀。别躲。”

温栀有些愣怔，想仔细辨别面前的男人，但粗糙的手遮挡住双眸她看不见。

“程将军！”门外怎么会有士兵？

“无碍。”他对着门外的人回复，放下手，看着眸中闪泪光的公主，他不免有些恼怒自己使了劲弄疼了她。

“皇叔吗…”朱唇轻轻开口，情绪在心中蔓延。

程言常年握兵器的手抚摸着她漂亮的脸颊，另一手移到后颈把面前人往榻上带。男人再次俯身亲吻她的眼角，压着心头热意嗯了一声回答她，“是我。”我回来了。

仅仅四年，小姑娘变化太多了。极为漂亮，身材纤细，脸颊两侧并没有落上胭脂，却缓缓粉嫩起来。

闻言，温栀只觉得有些呼吸急促，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想往他怀里缩，这四年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程言的变化也足够大，褪去了少年气质，成就了如今成熟稳重的大将军。

将军的怀抱总是具有安全感，她再熟悉不过。

二人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反而是两唇相吻得久。

程言欺身压着她，摸着后颈的手移到细腰上，慢慢亲吻到了锁骨胸前，他能察觉到身下人的轻微颤抖。温栀觉得羞，想用小臂将已红透的脸遮挡住，却被眼尖的男人拉过举到头顶。

对视上的一刹那，她的眸中都是他，只有他。

……

“皇叔…轻一点…”二人的姿势又成了面对面，公主的寝衣被脱下一半，她低眸看向程言低头亲咬锁骨及以下…

程言的力度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她感受到一阵舒服一阵难熬。温栀只能小声呜咽求他轻点。

缠绵到清晨，身上早已有些痕迹，但还没有到最后一步。

他不敢。

她上身全是男人啃咬、亲吻的痕迹，大腿处下嘴重了似乎已经青了一两块。

温栀又被程言搂到了怀里，她实在是太累了，身上软绵绵的。

两个人又睡了一个时辰，府上的下人见长公主迟迟未起都不免疑惑和着急，平日可都是早早醒来的。想去叫却又不敢，最后还是贴身婢女去问了门口的士兵能否进去看看。好在虽然不能进，但是可以在门口询问。

“公主，已经辰时多时了，奴婢能否进去为您梳妆打扮了？”

“再晚些。”

房里传来的是一道男声，婢女想着是程将军倒也不害怕了，随后退下。

怀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动了动又哼哼唧唧地往身旁人怀里挪，嘴里小声碎碎念，“疼…皇叔，就是属狗的…”

程言笑了笑，往公主的额头上贴了贴，“可以起来梳妆了。”

“……”回应他的是公主的呼吸声。

二人收拾完已经是晌午了，温栀被程言折腾得没有胃口，简单喝了几口汤就结束。

程言的将军府还没建造完，记得皇上说对自己的奖赏还没完。

下午的时候温栀和程言去了凤仪宫，听说是皇上要在明日傍晚为程言办筳席，贺喜此次四年之胜利。

在溪灵川散步的时候两个人也是有说有笑。

“我去年在沙场遇到一位老裁缝，想起你喜欢淡绿色，便让他为你做了一身，不知道合不合适。是按照我想象中你的样子定做的。”

温栀转身惊喜道，“多谢皇叔！”她对上他的眸子没说话，裙袖底下却故意使坏地捏了捏男人手背，结果被反握。

“今早没舒服？”瞧他那吊儿郎当的样！

公主立刻炸毛，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这“舒服”一词可不是代表真舒服啊。

回府后程言派人起来了衣裙，屏风后是程言帮温栀系裙带子，两个人默契地不说话。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脊背上，她盯着自己的手发呆，蓦然蝴蝶骨处传来一阵温热。

程言没控制住自己，他情不自禁吻上她的蝴蝶骨。一手搂着公主不让她摔倒。

温栀颤着身子轻声唤他的名字，想往后看他却又被带到榻上…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衣裙也没穿上。

但是温栀在镜前看到了自己穿上的样子，是程言抱着她去到镜前……

两个人折腾好已经是后半夜，日升时程言便出了府，临走前嘱咐春枝别吵醒公主，让她睡到自然醒。

温栀在这次的睡梦中很不稳定，也许是离了程言怀抱的原因，又或许是其他。反正在晌午时冷汗惊醒，她摸了摸身旁没有温度的被褥，疑惑着皇叔去哪了？

察觉起晚了的温栀有些不好意思，她起身朝门口走去，春枝看到靠近出声，“公主可需用膳？奴婢这就去准备。”

她点头，“嗯，皇叔呢？”

“日升时程将军就走了，临走时嘱咐我们不要吵醒公主。”

“可有说去哪了？”

“回公主，并没有。”

“嗯，不必准备午膳了。进来帮我梳妆吧。”

“是。”

温栀记得今日是皇叔的庆功宴。

她实在是太累了，坐在榻上撑着脑袋看春枝拿来的衣裙，“就这件吧。”纤细的手指指着昨日程言拿来的淡绿色衣裙，那身衣裙着实好看，也出奇地适合自己的身子。

等一切准备好后，她戴起面纱带着几个婢女去了皇宫内院。

她原本是想坐程言身边的，毕竟幼时起就是这样，但这次似乎不同，程言身边有了一位仅有几块布料的女子。温栀停下脚步望着那场景不知所措：身边女子一直贴靠在程言身上，姿势又算是极为暧昧。

“恭迎长公主莅临！”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止步的长公主：身着一袭淡绿色长裙，那裙裳轻盈如烟，仿佛晨间最嫩的绿叶，又似山水间一抹清新淡雅。裙摆随风摇曳，宛如绿波荡漾，让人心生涟漪。流转间既有皇室尊贵，又不失女子仅有的柔情，即使戴了面纱众人也都能看出长公主的国色之美。

程言转着酒杯动作的停了，抬头目光紧紧盯着她那身衣裙，眉眼间又是一种占有。

温栀缓缓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见那女子没有离开的想法她便往前走拜见父皇母后。

看到公主没理自己程言瞬间慌了神。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本想开口却被皇后先道：“栀栀，也去恭请你皇叔啊。”

“……是。”温栀转身眼眸含泪望着程言向他行礼，“侄女恭请皇叔安泰。”

“坐到我身边来吧。”

话落程言身后的侍卫倒也聪慧，稍稍拔剑提醒那位女子起身了。

“左大人的舞姬还是自己留着吧，程将军这些年为京城国事奉献，还不想娶妻生子，更不想深于儿女情长。”

是真聪慧。

皇后眼看情况不对也说道，“将军一心为京城国事，左大人还是别勉强了。”

半晌她唤温栀，温栀听闻抬眸应声，抬步往程言方向走。

也许是这一事出，皇上看向左大人时微微皱眉，也没话说，内院气氛一瞬间冷了。

长公主一取面纱，身旁人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还疼吗。”

一句迟来的关心是真让体弱美人想落泪，昨夜里说得好听就半个时辰，结果是一个时辰！温栀冷着脸不想答复，刚刚那女子贴得极其近也不知道躲！长公主自顾自看着纤细手指愣神。

看着心爱的女人不搭理自己程言也是没由来的委屈，他悄悄地将右手扣拉住公主的左手，半个身子往温栀身上贴，语气带点委屈：“栀栀，别生气了可好？”

“皇叔放尊重点…！”这次温栀没上当，不解释清楚刚刚那件事就别想靠近她！况且在父皇母后眼神底下：公主跟自己的皇叔牵手！！

“栀栀教我怎么放尊重…好不好？”

“我有什么问题，公主多提点才是。”

男人贴近她耳尖低语，这样的姿势太过近了。

可温栀还是不愿意理人，想挣脱却无果，便也干脆放弃。一只被沙场战事磨砺出来粗糙的手正握着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他在她手掌心画圈勾引，“程言…！”

有些恼怒忍无可忍，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上边的人听到。

“栀栀？怎么了？”

“栀栀，不可直呼皇叔之名。”

温栀闻声手直接甩开，好在这次程言手也松开了。

皇后有些皱眉地望向她，但看到身边婢女手中的面纱也很无奈。

“无碍的。”程言出口解释，“和栀栀在闹着玩。”

温栀点头附和：“是这样的…”

“小打小闹很正常，不必如此重视。”皇上急忙为皇后添菜，“皇后近期身子也不舒服，我们就不插手两人之间的事了。”

这话说得温栀还以为事情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