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经常一起出去傍晚才回来,起初她还觉得能接受。
但时念念每次都神神秘秘的,打扮的靓丽,每次问出去做了什么都含糊着,问不出东西。楚稚一如既往的也开始每天不重样的换着衣服,然后像是在“约会。”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倒衬的她像“孤家寡人”般。咕呱。
宋予礼不是反对她们两个在一起,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妹妹,但是现在的情形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孤立了一般,时念念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甚至邀请她出去,虽然她不承认是因为妹妹的冷落吃味而拒绝。
楚稚的态度就很不对劲,好像忘记了她这个姐姐,让她有些吃酸,明明两人的关系以前更好。就算两人在发展,但也必要忽视她啊,她又没反对
比如像现在,时念念:“宋予礼,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有点胖了。”
宋予礼早就看着她,心中不爽:“是胖了不少,马上都出下巴了。”这句话她说的其实是真的,原先饱满的胶原蛋白最近吃的,确实白润了不少,低头能显出双下巴。
时念念一脸惊恐,配上她现在的圆脸小表情还有些憨态可掬:“嗷嗷嗷,都是楚稚每次,做的太好吃了。”然后哭诉:“楚稚,怎么办啊,我是不是真的胖了很多。”
楚稚接话:“没有,时念姐脸上肉肉的,很可爱。 ”
时念念听完也不惊恐了,还一脸羞怯的泛着红晕:“真的吗。那我以后多吃点。”
随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似是已经把宋予礼当成了空气。
宋予礼真是没眼看时念念这幅造作,她低头看着自己这瘦削的腰线身,又看了看时念念那块隆起的软肉,哦,反正她也不是可爱类型的姐姐。
她扒了两口饭就饱了,楚稚像是随口一问,嘴角噙着淡笑:“姐姐,今天怎么吃这么少。”
时念念:“是啊,胃口不好么。”
宋予礼假笑:“很好,吃饱了,只是有人约我去写生,还在犹豫去不去呢。”朋友是那只大橘的主人,听说宋予礼是画家,刚好她跟几个朋友最近也在学画画,想着认识一番找人指导一下,多次邀请,但宋予礼今天可去可不去,也不知道出自什么心理,还想着如果两人请她一起出去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时念念表情有些不舍:“奥,还以为今天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呢。”
楚稚神态如常:“那姐姐路上小心。”
宋予礼假笑,转而上楼换衣服:“好。”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有悔改的余地,那就去吧
她换了身,短款靛蓝色牛仔跟下衬阔腿裤,收半腰背心,腕间银色小方表跟Tiffany T系列珠宝装饰,巧雾唇妆打底,背着画架,很是张扬的自由随性。
没想到楼下的两人还没走,看到她来的时候竟然还站在门口。
宋予礼承认,画面有些刺眼,时念念正面上还有着窃喜,试图勾着,楚稚倒是没太大的神情波动,但听到声响下来的时候,不知道出自什么心理,反手握住,然后朝着宋予礼还能回之一笑。
呵,两人的进展还挺快,宋予礼心中却有些不愉,就像是养大的孩子陡然就成了别人家的了,撩起眼皮,故作平静的看着两人的手牵在一起。
时念念还在邀请着:“真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吗。”
宋予礼索性眼不见为净,背上画架,口吻平和:“不了,我要走了。”
楚稚看着宋予礼的神色,除了那一霎的讶然只剩下平淡,这段时间所做的仿佛都成了笑话毫无意义,眼底的光暗淡了下去,喉间泛着苦涩。
晚间,宋予礼踏着石板路顺着月光道回到庭院,院落整体寂静的很,今天除了指导那几人也没有画画的心思,看着那几人的叽叽喳喳就仿佛看到了无数个时念念,很吵很吵。
想到时念念又想到了上午看到的那幕,跟楚稚在一起的画面,让她脑袋突突的疼,其实时念念也挺好的,不论是家世还是性格或者是脾气,但宋予礼却没由来的看着她跟楚稚升起一阵违和感
明明楚稚比时念念的年龄要小,但宋予礼却总觉得时念念还没楚稚成熟。宋予礼想着,这大概是一种看“妹夫”的眼光把,越看越想挑刺
被挑刺的时念念此时睡得正香。
刺还没挑上来,手机上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四五个未接来电打了很多遍,她习惯的手机在专注时间静音,不自知的皱眉。觉得是那人,但又不像,地点的定位是黎城的手机号,心念一动,指尖已经回拨了出去。
一道男声宽厚浑圆,那边还伴随着嘈杂的声音:“您好,是楚稚的姐姐么。”
宋予礼眉心微动:“我是,你哪位。”
那道男声:“我是夜色酒吧的老板,你妹妹在我们这里喝多了.....”
剩下的她已经没有再听,眉心瞥了瞥打断剩下的话语,吐出两个字:“地点。”
夜色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张扬,跟清吧完全不一样的位置,在找到那人的位置时,宋予礼的眉毛皱着
那人的侧脸在暗光下垂着,睫羽遮住眸光,眼梢挑起的弧度透出几分冷艳,显得忽明忽暗,妖而不自知的吸引着人靠近,桌上已经散了很多的酒瓶。
还有人大着胆子得接近,楚稚却只是纹丝不动坐在那里,像是不拒绝来人的靠近,眼神还升起玩味。
她找过来的时候碰巧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人,流里流气的往楚稚身边靠近准备低头,从她的角度看像是拥吻,叫她心中霎时间就冒起一层火焰
实则还没靠近,一双手就已经跟拎起小鸡仔般把那男的给拽在地上,那男的还没缓过神就看到一道蓝色牛仔的高挑身影把刚才正欲搭讪的人拉走了
嘴里骂着一句:“md,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
宋予礼不知道是气着楚稚的不拒绝还是为她的不自爱,不顾后面那人踉踉跄跄的脚步拉扯出来站定就一顿数落:“你知不知道酒吧是什么地方,一个人过来还喝这么多酒?刚才那男的想干嘛是看不出来么,要是我来晚一步是怎样的后果,找什么人不好非要找这样的?”
楚稚只是目光不明的盯着她。宋予礼察觉话说重了,脸色缓了缓,或许楚稚真的只是心情不好,说词变了些语气:“你也是一个成年人了,也可以有自己的私生活,我不反对,但你明明知道时念对你有意思,不喜欢她可以拒绝,没有必要一边吊着还一边来这里。”但话说完她其实并不好受
楚稚双眸一泓醉意,嘴角却是上扬着,透着一股野性难驯的美,开口带着酒冽的香气:“所以,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宋予礼的每句话都能戳到她,误解她,还要带着为她好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满心的委屈没处发泄
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却让楚稚的脸神情变得愈发的阴沉,她把人猛地推开,宋予礼没想楚稚会有这样的动作,她被抵到了墙上。
楚稚身形看似不稳却还是能瞬间贴上,下一瞬宋予礼对上一双倔强眸子眼眶泛着红质问:“你是我什么人。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凭什么这样管我?我想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出口的质问,却让宋予礼心中一窒,神情变得受伤跟痛楚,她没想到楚稚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两人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在她的心里,楚稚早就是她的妹妹来
楚稚闭上了眼睛,她讨厌宋予礼这副样子,凭什么只有她的内心在煎熬,在生闷气,在吃味,在想到宋予礼还会跟别人在一起时的揪心,在掩着那些恶劣鲜为人知的心思,收起爪牙,可却还是会在乎迷恋着,她恨着自己此刻的软弱,却还是担心把有些话说出来就会把人给推远
但宋予礼有句话说的没错,不喜欢的人还是不要钓着,对于时念念,她会觉得愧疚,但对于宋予礼,她仍会愿意以身做饵
终归她还是退下一步,揽上那柔韧腰肢贪恋着此刻的温存,:“姐姐,对不起,我错了。”她闭上眼睛鼻息间都是这人身上的味道,柑橘掺着白松的味道,再跟淡淡的酒香混合融为一体
颈间有湿凉的痕迹滑过,刚才的话说的是重了,宋予礼也意识到了跟一个醉酒的人不该这样说,而且,刚才的那幕,明显不是楚稚的错,楚稚也没有去主动,当时她是太生气了才会口不择言,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在意
宋予礼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身上的楚稚发泄着情绪,语气放软认错:“是我不好,我不该把话说的这么重,对不起,楚稚。”
酒醉人心,脸上红润微醺,宋予礼觉得耳垂旁升起一股很软的触感,升起战栗,很快消逝但存在,楚稚突然的闷着开口:“姐姐,你可不可以换个类型喜欢。”
她听到了,但没理解楚稚的意思
什么类型?她有喜欢过什么类型吗
今晚的勇气已经耗尽,楚稚没有在追问第二遍这个话题
次日像是恢复如常,楚稚想起宋予礼昨晚说的话,还是决定跟时念念说清楚,虽然是宋予礼最好的朋友,但这样的方式确实不对,她也曾试着想去尝试,但=念头一升起就被掐灭了,况且这样下去,对两人也都不公平。
时念念人也很好,风趣幽默温柔体贴而且对一切仿佛都是乐天派的开朗,可越是这样,楚稚心中的那份负罪感就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