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个人两个人轮番换岗,桃云清云休息够了后换夏之蝉松露。
八方除了鸟兽偶尔的动静,万籁俱寂,张牙舞爪的树枝上方的天像个鬼魅的幽蓝的宝盖。
在野外,天黑的快,又好似亮的快。四个人不免精神紧张到混混沌沌的都没放下心,总觉天要亮了,又没有。他们这的一小丛火堆对这个林子来说属实变得有点怪异,仿佛他们才是异类。
四个人不由说话都轻了,桃云清云客气的问她俩都困了吧。
夏之蝉和松露说还好。
清云忽跟松露说:“你刚预感我们要有大事发生,现天都快亮了,要没实现是不是说明你算卦不准?”
夏之蝉和松露乍一下都没反应过来他忽说此事,反应过来后松露一愣……顺他道:“应该说明……”
清云大大方方笑,“我们自当也由自己不由天。”
夏之蝉:“……”
桃云蹙眉,撞撞手上的剑,不高兴:“你们还睡不睡了?”
夏之蝉和松露互望一眼,靠在树干上入眠。
这一靠,四个人几乎同时惊觉起来。
背后的树干陡生出了恢弘的妖力。
挤压的丹田都在沉重。
清云怀里的捉妖盘激烈抖动起来!
夏之蝉熟练的吃增灵丹,刚要掐诀唤出妄念剑,她身后的树干砰的炸开,松露带夏之蝉逃,往前飞了数十米,夏之蝉增灵丹掉了两颗。
一个轻巧灵便,确实不大,但夏之蝉一行四个人加一块都比不了的四脚兽通身呈古老褐色,眼睛放红光,袭来!
他们这一瞬甚至都没看清它的具体形态。
一般妖兽灵兽天生眼都不是红色,出现这症状要不是它们被不光明手段导致走火入魔,邪化,就是它们灵力强大。
它再次龇开上下两排尖牙向他们扑来后。
是后者。
身体厚重的压的他们都能死去。
清云念诀横剑挡在前面,金光散开,和对方吼出的妖力对峙,桃云马上也持剑挡住妖气!
松露往后,抛出天雷符节,她土系属性,擅长结合天地间大多属性,举剑就朝妖兽头顶上方劈去!
妖兽往上一看,收手,一掌企图将她往上拍下,发怒的妖气震的清云桃云浑身一痛往后面倒去。松露使的天雷对它来说就是雕虫小技,同样往身后一倒。
“逃!”
这是他们马上的反应。
他们慌不择路爬起来就逃时,那种高他们几阶的实力从后面铺天盖地袭来。
修道士有时不用经历很多次危险,甚至经历一次就够的知道什么叫碰上即会死的怖畏。
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出击后屁滚尿流逃走,除了出击,很符合接受灾难降临时的第一抉择。
他们也分不清这不是妖兽还是灵兽。
反正这根本不是五级兽!
一个五级兽由三个筑基还能打一打,他们没逃没腿软都算有勇气。
什么五级兽能让他们在过一招就做到这样!
夏之蝉清云桃云松露逃还要躲避眼前各种树木,妖兽在它们背后追来压根不管眼前挡的什么。
应该要分散开了,分散开的那个被追杀是死了也是倒霉和天意。
桃云和夏之蝉面面相觑,正待要率先分开跑时。
松露说:“逃不是办法!”
是不是办法,他们有这念头不到一息,妖兽一个爪子震罡拍来,树木轰塌散架,以倾覆之姿全部向他们“浇”来。
桃云清云都没做到应对,天性被磨练到敏感的夏之蝉和早有最坏准备的松露转身用灵力隔开。
灵识开窍,丹田灼烧,松露跟他们说:“逃!”
她却没逃的意思。
妖兽在他们对面歪着脑袋诡异地看着他们。
清云咆哮:“逃什么?要逃一起逃!”
他把保命的法器从储物袋里全抖落了出来,桃云也是。
夏之蝉往嘴里塞入大把增灵丹,突然想到还有一只。
头皮发麻。
“天目及我,引雷入局。”
清云双手合十,飞快掐诀,衣服翩跹,腾起,所有天雷符咒变化融合成大体镜,灵力注入其内,向妖兽击去。
他们才发现这确是灵兽!
它头上两个煞鹿角,凸嘴长腮,状如牛羊合体,身上贴着一些诡谲的土褐鳞片,浑身一股土腥味。
清云他们都是第一次见。
它等阶不小,不知为什么被宗师抓了去还放到这林里供各路弟子考验,十分惊奇。
清云大骇中,念一错怂了一手,灵兽却不像他们战战兢兢忧前顾后,直在发狂,一声吼叫传来,大量气罡扑向他们,天雷符集合大体镜不堪一击。
桃云冲过去没近身就顺势被一击倒地。
灵兽奔来!
松露大惊失色,又说一个字:“逃!”
她真正引己入局,开了一般修道士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的血祭,中指指尖划开,点点鲜血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夏之蝉桃云清云骇到第一瞬失语,向她疯狂扑去时,她浑身血气和淡蓝的灵气冲天,目光灼灼望它,手掌向地上一按!
落叶密布混乱不堪的大地从她掌心下向四面八方崩溅开,血水顷刻渗入每片土地。
灵兽咆哮着袭来,嘴里垂涎俐牙上的血水,大掌拍来,只剩咫尺之距——
被她用鱼死网破的冲天血祭冲开。
灵兽吃痛嘶鸣,“你们快走!”
她鲜血如瀑朝他们喊。
桃云清云皆哭了,夏之蝉提剑上去,被他们拽走。
松露的血祭根本杀不死灵兽,只是暂时拖延一点时间,他们开始疯狂找出路不历练了,才发现自己已深入林中。生死关头混沌之境,除了勇气和逃跑速度大大增加,昏头涨脑的根本分不清方向!
更别说还能有功夫打开万兽录回头朝它致命一击!
背后灵兽追他们不依不饶。
桃云下定决心,眼眶通红回头,“你们走!找到方向,我拦路!”
清云六神无主。
夏之蝉惊颤,吼她:“你有什么本事以为自己拖延得了一刻!”
桃云狠狠瞪她:“这里就我最厉害,你说呢!”
夏之蝉气喘吁吁上去拎起她衣领,速度极快的灵兽已经赶到。
“滚!”
夏之蝉恶狠狠冲他们喊。
陈令早之前为她下山,好心给过她一次擎天绫。她把剩下的增灵丸都吃进嘴里,大力地拖了正在施法的清云往后退,他仅剩的丹药散了一地。夏之蝉看向这个四不像的庞大灵兽,不敢甩出藤鞭,施开擎天绫,念诀,擎天绫迅速变大变长包围成一圈,金光闪闪向灵兽跑来的方向抵住。
桃云喉头含血,已经是要死不瞑目之态。
“师姐!”
清云向夏之蝉奔去,桃云拉他逃走!
“吼!”
擎天绫绫帛被灵兽不停嘶吼撞击,出现一寸寸断裂的裂帛声,夏之蝉强作镇定捡起地上的丹药,看着能吃的一口口吃下去。
现在最危险的是另只还没出来,这个正在发狂,要按它们有头脑共合作的进度,另只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夏之蝉要速战速决,夏之蝉这一刻是没想着自己会死的。
她扎着马尾,额前头发黏湿凌乱,学着松露的血祭在身体最纯阳的中指指尖划开一道口,念着血祭的初始口诀,巨大的擎天绫破碎那刻,大地龟裂,每一寸上都染着她的血。
灵兽在触碰到夏之蝉的血后不知为何惧了,猛怯后退的惶恐,夏之蝉身在局中却不知,她身体变换,无数个夏之蝉冒出。
他们低阶修道士眼里引用假的天雷杀兽百试不爽,夏之蝉使出天雷符,疾行换影到灵兽跟前!
灵兽缓缓转身,往后逃跑,夏之蝉举起妄念扎在它的脖颈上!
它脖颈坚硬刀枪不入,对着它头顶上方的夏之蝉叫。
夏之蝉费力扎进后无济于事,被颠簸着掉到了地上,她爬起来,马上被灵兽的厚爪按住。
她胸胛骨要被踩碎了的痛,鲜血再次从口边溢出来。
灵兽吼叫着从她身上刚放松一寸,夏之蝉胸口的妄念剑折剑剑刃对向它!它往后撤,夏之蝉身前一条鲜血淋漓的伤痕横亘,她换影到灵兽眼前。
对着它的眼睛拼命扎了进去!
一剑刺戳穿它的眼睛,它大掌挥来,夏之蝉幻影消散。
再下一瞬。
夏之蝉把它另只眼睛也刺穿!
灵兽彻声惨叫!
夏之蝉临到穷途末路倒下之际,灵兽的惨败使她全身热血沸腾到忘了所有痛楚,她不停往嘴里塞着灵丹宝药,加快攻势给灵兽最后致命几击。
瞳仁发着她不自知的金色火光……
……
直到这个灵兽死了,夏之蝉都不觉得自己有能杀了这五级以上的灵兽的本事……
她摇摇晃晃坠落在地后,一片痛恨一片迷茫。
痛恨自己不管为什么能杀死它却害了一个松露。
她挣扎着站起来,第一应对措施是为松露报仇,她要将这灵兽大卸八块毁尸灭迹。
二是它死都死了,死了的灵兽都无用,此时给修道士带来最大的作用就是它体内的灵丹。
夏之蝉麻木着继续往嘴里塞仅剩下的丹药。
拿着沾满血的妄念,夏之蝉斩杀,剖出了这个灵兽里面一只妖兽的断指残骸,和里面的灵丹……
“……”
她头一次见灵兽的灵丹,使点力它虚虚漂浮在空中,金色的外壳里包裹着红色的内里。
像天极里的宝珠。
夏之蝉在惨不忍睹的灵兽身边,衣裙破败,抬手召唤回来。
一口吞了。
她的身体还不能容纳这么高阶的灵丹,屏息一会,跌坐在地,嘴里含血,疯狂找地方!
防被反噬。
她这时才突然变得像个人,到处乱窜躲在树丛里设下禁制,不停运息打坐消化……
……
……
两日后她不能从林子里出来,结果跟她死去无疑。
两日后夏之蝉胸口滚烫灼热的从林子里出来,一脸吃高了排不出去的通红,在禁制口前等待时辰到开了禁制。
她在门口看到表情死沉的桃云清云,倒了下去。
——里面的灵兽被杀了。
是她在跟它缠斗时一只妖兽出现了,两个互打,她渔翁得利,一剑扎进了灵兽的眼睛。
这个宗师就没想到这两只黑熊中有一只不是,他手段利索把它们抓进去后没想到有一个是狡猾的灵兽变的。
他起初以为这两只一先一后是一对!
这灵兽不知怎么想的,等级恐怕是能越来越强的高阶。
死了……宗师起先还在这两个孩子痛苦难过她死了的境地里,听到她活了还是杀死灵兽这副境地。
宗师情绪不定都气笑了。
在这强者为尊的大陆,哪怕祈求正道善心,仁爱为主,十个二十个修行者的命都抵不上一只灵兽!
夏之蝉倒下又没全倒。
被桃云清云扶住。
“怎么回事儿?”清云脸上还挂着泪问。
夏之蝉回头看眼宗师。
宗师问她:“还能动?”
不待夏之蝉点头,宗师抓住她往禁制里带,一看究竟!
……
入目是灵兽巨大的残骸轰然倒塌在此处,已经有弱小永不会化形的鸟兽在上面啃食,灵兽的腹部处一堆为溶解开的熊兽的残骸,一片死状,好似它俩再次连为一体。
宗师当时就是以为他俩这般亲密才一起捉进这林子里的。
“……”
他再次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背着夏之蝉问:“它俩缠斗时是你杀死的?它看起来待它肚子里很有一阵!”
夏之蝉平静的用弱语问:“宗师剖过灵兽腑脏?”
“……”
他抖得更厉害了。
夏之蝉能挣扎到这会出来已是极限了。
宗师回身,终于发现故作负手笔直站立的她不对劲,一只大手伸来,紧紧钳住她的脖子,吹胡子瞪眼,跳脚问:“你还把灵兽灵丹吃了??!”
夏之蝉双手扒着他的一只手,道:“灵兽死后灵丹就在上方飘着,我在禁制后敲打宗师无动于衷,我不吃它它也只会涅灭!”
宗师:“…………”
他们四个人进去后不到一天,禁制入口便被猛敲,里面两个弟子涕泪泗流要出来,说里面还有个师姐,要他救她!
可笑,进这禁制前都立了生死状,这不是小孩儿把戏,怎能有危险就放?他们早知有丧命危险为何还有立生死状非要进去?!
他不同意。
他们语序混乱,说里面六级兽!
他想想,里面两只五级兽吃多少筑基了,升级也正常……
他们后来想起来说它是灵兽!他想一派胡言,他们想他破坏试炼规矩什么瞎话都说得出来!
他亲自捉的送进去的他会不知?
这下真完了……
宗师神情迷惘,慢慢松开手。
夏之蝉显得命硬又臭恶昭著。
拨开他的手,喘了口气。
大宗师转而又意味不明的瞪她!
夏之蝉歇口气,不躲避,望着他问:“怎么了宗师,灵兽要杀我,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宗师现在还要为灵兽杀我吗?”
大宗师:“……”
大宗师想掐死她!
又明白事已至此,掐她更是违背道义。
大宗师跟她约法三章,此事悄悄结束,跟谁人都不要说这是灵兽,否则会惹无穷麻烦!
她要聪明点!
宗师虎着脸道:“我给你平息灵丹的威力。”
……没全然平息缓和得掉。
甚至才帮她缓和了两层。
桃云清云分析后怕宗师对付她的找了进来。
但给她缓和两层已是他极限了。
这个宗师老头望着夏之蝉奇怪道:“你体质非人,是被灵丹扩充在体改了血脉?你好自为之吧,再过两日后好了就是好了,持续红热不减就要爆体。”
夏之蝉:“……”
找到松露的尸体立碑,拿了试炼成功的公章书,夏之蝉被桃云清云一路护送回清门。
路上,夏之蝉努力调理自身,花了三日。
勉强“好了”
就是丹田处还是时不时猛烈灼烧。
夏之蝉才察觉应该是自己修行修的不对……
—
上山拜了陈令后,夏之蝉被一脚从大堂里踹出去。
身影落在地面。
她喷了一大口血。
“……”
这下弟子们都不好当看不见的正要踯躅着。
段师弟走到她身边。
“……”
他们都以为他忧心忡忡。
他实际没什么表情的垂眼看她。
她看到来人的鞋,把头抬起来,段楸扶她起来。
夏之蝉扶到他胳膊上的冷气森森,只觉自己全身火气降了点下来。她还没好的眼珠都要烧的灼红。她跟段楸气声说:“带我回去。”
夏之蝉险些一步都走不动了。
她全身上下像被火炉密封不透的包裹住了。
把血胡乱的往脸上反向一抹,她径自进屋后往床榻上一栽。
……
过了好会。
从午时到黄昏,她以额头触塌面的姿势才得以动弹的又再次回转过来,她侧身倒在床上,挪一挪眼。
段楸就在她屋里。
夏之蝉:“……”
段楸一身道服,站在那模样无害温和,脸色苍白的像死人,道:“我刚出去一阵了,不放心师姐又回来看看。”
夏之蝉坐起来,“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脸发赤。”
满脸干涸血迹的夏之蝉神情一怒。
段楸面不改色道:“我给师姐想了几副降温去热的药。”
夏之蝉:“……我中的不是火毒。”
她说完自己都一讷,说不定就是呢。
“那你怎么了。”段楸上前,把丹药递给她。
夏之蝉问:“你想干什么?”
段楸上前蹲下,一把握住她伸来的手。夏之蝉一惊,手往后退,段楸顺势放手,没等夏之蝉开口,段楸关心问:“碰我手有凉爽的感觉吗,碰着不难受就服我这药试试。”
夏之蝉喉口干渴火热,主想要爬起来喝水,看到他和他的药后,大脑模糊,本能又不信他会害自己的?皱眉倒了颗药吃下去,惊讶问他:“你药哪来的?”
她没听懂。
夏之蝉:“我要喝水。”
“……”
段楸刚想说话,把嘴闭上,先站起来给她倒水,说:“我师尊那拿的。”
夏之蝉冷笑:“你师尊可真是好师尊。”
夏之蝉:“你怎么又出峰了?”
段楸给她递水,茶水已凉,但凉不过他手指温度,他不以为意,声音很轻,“峰里的驱寒起热的药都用没了,师尊让我下山拿点。”
夏之蝉闻言才正儿八经眯缝着肿胀的眼看他,他脸色不仅是到苍白如纸的地步了,脸上皮肉泛着冰冻寒进骨头里的青黑。
夏之蝉:“……”
夏之蝉宛如一个会叫的公鸡一大早被扼住了喉咙。
接过水喝下,夏之蝉想自己后悔和考虑不周导致的坏结果太多了。
想到松露,想到石雷。想到前面更多的人。
千言万语,夏之蝉没矫情再憋后悔吗,憋出一句:“你师尊到底怎么教你的?我看他都没面色苍白。”
段楸:“我体系属水,又不太过需要阴寒,北峰阴寒气太重了,我晋升过了被反噬,每日都很冷。”
冬天要来了。
夏之蝉脸色更差,把水喝完,忘了自己吃药后什么反应。
睫毛长长的像把扇子垂下,从储物袋里找出一堆火属性的药丹、灵草,给他。
段楸接着,偷偷撩起眼皮看她,她脸上一塌糊涂,平日盛气凌人高昂漂亮的气势不在,皮肉紧紧绷着,比他好不到哪去。
段楸起先碰她,就感受到她体内爆发到体外的真气。
陈令踹了她,估计都没近身。
至于她是老徒弟为什么没近身,段楸知道她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在山下有了什么历练,得了什么机遇,段楸觉得她要暴露她变厉害了。
段楸觉得她需要被放血抽打。
这是泄她浑身灵气的捷径。
她师尊怎么没打死她?
段楸看她有点久了,夏之蝉注意过来,同样撩起眼皮看他。
段楸说:“我能和师姐合作。”
夏之蝉:“……”
—
段楸的血属凉性。
能治她邪火。
确定了他的血对她来说是好药。段楸也把她血放了不少。
她折腾着快要梦魇。
段楸给她下了迷药。
迷药不算毒只是迷迭香,让夏之蝉睡的更熟。
她一大早好了后顿时心境七上八下,段楸在她屋里还待着,反倒平平淡淡的。
……
夏之蝉稀里糊涂说:“接下来怎么办?”
段楸想笑,段楸双眼亮如星的看她,小小声同样回应。他嘴里哈出的热气在这冷天形成了一股股白茫茫,“你昨天让掌门发现你体内变化了吗。”
他脸上隐隐透着无尽的阴毒:“要没事就没事,我等会打坐晋升突破一下中期,我身体就又不好了,我师尊看不出来。”
夏之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