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夜晚,天色渐暗后温度也降下了许多。今日穿得有些单薄的荀昳觉得冷了,刚想喊宫人关窗,偶然瞥到了窗外的月亮,就自己走到了窗边。
莞儿抱着一件披风上前给他披上,道:“太后,当心别着了凉。”
荀昳看向他问道:“我让你送的信,你送到了吗?”
“送到了,荀大人亲手接的。”
“她可有说什么?”
“她只说,知道了。”
“她当时是什么神情?”
莞儿想了想,道:“荀大人好像不是很高兴,但她也并未出言反驳,就说了声知道了,就把信纸收了起来。”
“好,你们都先下去吧。”
所有宫人都离开后,荀昳又靠着窗子看了会儿窗外,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他转身想要喊人去端木柔嘉宫里看看她在做什么,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荀昳一入承天宫,就喊过来了素日服侍端木柔嘉的大丫鬟,不等对方行完礼就直接道:“哀家要见陛下。”
她愣了愣,略有些支吾道:“陛下已经歇息了,吩咐过谁都不见。”
荀昳微微皱眉:“这么早就歇息了?”
她轻声道:“陛下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就歇息得早。”
荀昳皱紧了眉头:“怎么又不舒服?那别喊她起了,哀家进去看看她。”
丫鬟赶紧拦住荀昳:“太后,陛下没有大碍已经睡了,您明日再来吧。”
荀昳冷下了脸道:“让开。”
“太后……”
“哀家今晚必须要见到陛下。”荀昳说着推开她朝端木柔嘉的寝宫走去,推开门一看,寝宫里并没有人在。
荀昳转身拉住身边的丫鬟,问道:“陛下到底去哪儿了?”
“太后……”
荀昳大声喝道:“哀家问你陛下去哪儿了!”
她轻声道:“陛下出宫去了,至于陛下前往了何处,奴当真不知。”
与此同时,皇城南边的树林里,端木柔嘉只身一人穿着便服手里拿着信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树林她就感觉不太对,攥紧了手里的信纸。
她来之前原本是想把佩剑带着的,理智告诉她得带着防身,可她又不想承认自己心里真的怀疑荀昳可能想杀她,不想承认她的这段感情或许真的可笑至极。
她心心念念着他,为了护他周全愿意用命去搏,可他非但对她无情,甚至还想要杀她。
她自认不是个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可今日就是不信邪地冲动了。她就是要一个人过来,就是不带防身的武器,就是不相信他真的会想要对自己动手。
树林里安安静静,秋季的夜里本就已经没有蛙鸣虫叫,只有她踩在落叶上的声响。
忽然她感觉到了一抹兵器的冷光,侧目看过去,几个穿着夜行衣的刺客纷纷从树影的遮蔽下走了出来,拔出利剑对准了她。
那几道剑影晃得端木柔嘉感到了一阵眩晕,后退了半步勉强站住,攥着拳掐着自己却感觉不到疼,只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原来,在这一场感情中,她真的就是一个笑话。
她轻喘了两下,冷冷问道:“是荀昳让你们来的吗?”
为首的人摘下了面罩,端木柔嘉认出了她,她是荀昳同母异父的姐姐荀爽,之前见过两次。
荀爽冷笑了一声道:“遇到这种状况,如果是传闻中弱不禁风胆小如鼠的端木柔嘉,那应该要被吓得尿裤子了吧?可你却这么冷静,看来你果真是一直以来都在伪装。”
端木柔嘉转头看向她,冷冷质问道:“告诉我,是不是荀昳让你们来的?”
荀爽并未回答这个问题,提剑刺向了端木柔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