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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离踏着月色来到了戒律堂。
“拜见仙君。”
戒律堂的弟子见到他的那一刻面露惊讶，还有几个吓到了腿软。
“陆从安呢？”时离问道。
“陆……陆师兄没在。”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让时离觉得不对劲。
时离眉头一皱，“开门。”
“是。”
弟子们很利索地帮他开了门，“仙君请。”
“你们在外头侯着，谁都不许进来。”时离踏进了戒律堂。
“是。”
原本时离还奇怪他们为什么这般反常，直到看到关在堂中的烛天，他算是明白了。
在戒律堂最内侧的一间阴沉小屋内，烛天手腕脚腕上扣着铁链，被栓在了冰凉墙上的铁环上受罚。
但是烛天面前却摆着热汤热菜，甚至手中还拿着鸭腿啃，因为铁链很长他完全不受限制，没有一点受罚的样子，逍遥自在。
这一看就是陆从安舍不得重罚，不仅从轻处置，还送来了饭菜。
时离无奈，好在吩咐的铁链是栓上了，不然还不知要多麻烦。
“你？”烛天张了张嘴，环顾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后，这声师尊终究是没叫出口。
时离不温不凉看着他。
烛天干脆盘腿坐下，“既然早就发现了，何必装作不知道把我耍的团团转。”
时离开门见山问道：“大巫师在哪？”
“呸。”烛天啐了一口。
“啪！”一道掌风打过，烛天感觉到身体里有东西在剥离。
烛天吃痛地攥紧铁链，“这是心爱小徒弟的身体，你也下的去手？”
时离并没有停手，但是放轻了一些力道，“只要你说那个巫师在哪里，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不知道。”
时离阴沉着脸，“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你最好马上想起来。”
烛天一字一句挑衅十足，“无可奉告。”
“砰。”
又是一道掌风，直接将烛天打到连连后退重重摔在了墙上。
这一掌虽然粗暴，但是无伤根基伤不到身体，想让烛天昏过去前吃点苦头罢了。
“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中用。”时离走过去，在烛天清醒的最后一刻刺破他的手指。
血珠滴在了法宝上。
法宝霎时被暗红色的幽光笼罩，充斥在了整个戒律堂，明珠法宝上有轻微破碎的声响，承受不住法力而颤动着。
时离衣袂翩然，墨黑长发飞舞施法。
烛天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魂魄被活生生剥离，那种比剥皮抽筋要痛苦一百倍的疼痛让他拽紧了铁链。
“啊！”
「反派意识恢复，任务即将继续。」
随着脑海中机械的声音响起，面前的人缓缓睁开眼。
时离将手中法术尽数收起，大步上前接住昏昏沉沉往下倒的余怀舟。
余怀舟昏沉倒着，铁链无力的坠在地上，久久未醒。
时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怀舟醒醒。”
怀里的人手攥紧了他的衣襟，半梦半醒睁开眼，“师尊？”
余怀舟觉得一阵头疼，他想要捂住脑袋手却被铁链拽住，铁链拖拽声格外刺耳。
时离温声道：“没事了，换回来了。”
“换什么？”余怀舟额头上溢出汗水，格外痛苦咬牙抬起头。
时离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当然是换回身体，你也不希望自己一辈子活在烛天的身体里吧。”
余怀舟闻言瞳孔中布满震惊，慌张不已地看着自己的手。
时离便静静观察他。
余怀舟脸上没有一丝欣喜，全都是慌乱无措。
时离语气逐渐平淡，“原来你是真的不想换回来。”
“既然师尊知道，为何还要这样做？哪怕事先与弟子说一声也好。”余怀舟这话不算责怪，更多的是委屈。
时离松开他，缓缓说道：“可你也并没有与我坦诚相待。”
余怀舟怔住。
时离继续道：“直到现在你还是不肯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余怀舟如鲠在喉，可是他不能说，如果他说了巫师是真正的师尊后会发生什么，这个人会消失吗？
余怀舟躲避着时离的眼神，“弟子不是害怕，只是觉得那样也挺好的。”
“好什么？”时离擒住他的双肩，面色凝重，“天天在别人身体里活着，你自己不觉得难受？”
余怀舟闻言抬眸。
一时寂静无声，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是啊，他也是在乐间的身体里，又有什么资格说余怀舟。
时离叹了口气，“我先帮你解开铁链。”
他刚伸手过去，余怀舟就躲开了时离，将手腕背到身后。
“余怀舟你……”
时离话语里满是不悦，依旧忍着骂人的冲动耐心想要帮他解开，可余怀舟甚至微侧开脸也不愿再看他。
时离最后放弃了，转身欲走，“我去看看烛天那边情况如何，待会让陆从安来帮你解。”
“恭送师尊。”
这句话入耳后，时离头也没回离开了戒律堂。
时离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决定问系统。
「他在怕什么？」
「系统规定，不能说。」
系统从来都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系统都没有说的事情看来是大事，时离懒得再问，也没有心情再问。
戒律堂前弟子行礼，“恭送仙君。”
时离挥了挥手，“去把陆从安叫过来，让他好好照顾余怀舟。”
“啊？”弟子们愣了会后连忙道，“是。”
时离脚步没停，嘴里一直骂骂咧咧，“我看那小子现在看都懒得看我一眼，那就让他陆师兄好好照顾照顾他。”
*
时离基本是咬牙切齿唠了一路回到水云间。
刚进水云间就听到了烛天的哀嚎。
时离头更疼了，想要进去把烛天打一顿让他安静，顺便出出气。
不过时离被不远处小亭台中的一道身影吸引，脑海中的心烦意乱也消散了不少。
“小知？”时离走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容知趴在木栏上百无聊赖，“我在等哥哥。”
时离想了想，容决他们要压制烛天，所以这孩子没人陪。
“小知喝过酒吗？”
容知摇摇头，“没有，哥哥说我不能喝。”
时离相邀，“那陪我喝两杯？”
“好啊！”
时离现在烦闷苦恼，急需用酒精麻痹自己，但是一个人喝未免有点太矫情了些，扯上容知在旁边逗乐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