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你?”
温玉怯生生地反问,他是真被江无虞的变态吓到了,活了25年从没听过这种要求,秀气的眉头都要缠到了一起去。
只是脚下的东西完全无法忽略,牵引着他的视线,江无虞指节分明的手正抓着他的脚在那上面又按又磨。
脸腾地一下红透,差点从脑袋顶烧出白烟。
这个家伙把人家的脚当成什么了,真是太过分了!
π_π
“你放开我……”
温玉羞耻地用力挣扎起来,脚抬起点又被按回,不得已压着那快要撑破布料的东西向左逃向右挪,却始终逃不出江无虞的魔掌。
江无虞漂亮的脸被**侵染,又邪又媚:“宝贝,你到底是要逃跑?还是在刺激我?”
他笑:“感觉到了么宝贝,是因为你才这样的。”
温玉咬着唇不说话,他的挣扎反而起了反效果,清楚感觉到那个东西跳动着打了下他的脚底,这只脚不敢再动,但他也不能就此屈服,抬起另一只脚向江无虞胸口踹去试图把他踹飞,结果一脚踢上去简直踢到了铁板般,他想起之前看到过的江无虞的胸肌,是真得没白炼。
一只脚疼,一只脚被拿去做下流事。
即使以前在温家被欺负也从没受过这种欺负,委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有对方的孩子。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打你巴掌了。”
温玉流着泪瞪着江无虞,粉白的脸蛋被泪水冲得更加水灵,紧紧攥着的手随时准备举起,打人不打脸,他原本是不想做到这一步的,都是江无虞逼他的。
坏蛋该打!
江无虞从没遇到过打人还有预告的,这样的小兔子不受欺负,什么样的小兔子受欺负。
瞧人哭得实在可怜,他腾出一只手拿出白大褂里的手机,找到视频的后半部分播放后举了起来:“好了宝贝,你乖乖看视频。”
温玉倒是没忘自己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不由得向视频看去,还是那个走廊和门口,时不时走过些人,上面的时间一直在变化着,后来视频跳了一下应该是被剪辑过,温玉看了眼时间,变成了20分钟后,包间的门终于打开。
乌黑的瞳孔放大,快要把脑袋贴到了手机上,先出来的是自己,跑着出来的,一边跑一边拢着衣服,身形还是摇晃的。
温玉将饱满的唇肉咬住,看到了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出来的江无虞。
顿时如坠冰窟。
看来事情不会再有反转了,孩子的确是他和江无虞的。
拉动拉链的声音钻入耳朵,温玉看过去,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松开了他的脚,正要把东西拿出来,和他对上视线后也是完全不知羞耻。
“宝贝看完了,有什么想说的?”江无虞问着,手上动作不停。
温玉脑袋一阵晕眩,被确凿的事实被眼前的场景冲击到,原本就脆皮的身体在即将崩塌的边缘,看不得江无虞这幅得意的嘴脸。
含着水汽的软糯声音说出了扎心的话:“你就20分钟。”
这次换江无虞怔住,东西也刚好拿了出来,温玉抓住机会一把抢过手机,小兔子跳下诊疗台跑到门口拧开锁打开门一溜烟地跑了。
门大开。
江无虞也门户大开。
走廊上还有人,好奇地出现在门口,瞧见背对着跪在诊疗台前的江无虞:“江医生,你没事吧?”
问着就走了进来。
江无虞收着东西:“我没事。”
耳听着脚步声已经来到了身后,他快速拉上拉链,结果被夹了下,疼到差点咬碎后槽牙却还要强撑着没事人般站了起来,白大褂垂下,遮住了所有痕迹。
“刚才那人是怎么了?嗖地一下就跑没影了。”
江无虞镜片后的狐狸眼冷冰冰的笑着:“有些人就是害怕看医生的。”
“怕别的医生就算了,我们江医生人长得这么帅,性格又好有什么好怕的。”
温玉光着脚一鼓作气地跑出了医院,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最后实在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在景观花坛上坐下,来不及把气倒匀,先把手机里的视频删掉。
确定自己没有把柄在江无虞手上后,温玉开心地举起手机,两只脚荡了起来,浓郁的阳光为他渡了一层金,单纯灿烂的笑颜恍若误入人类世界的精灵。
对面一辆豪车,应酬结束的厉行云瞧着温玉,天真到无忧无虑的笑容和那晚完全不同。
温玉收起手机:“我还是挺厉害的。”
小兔子骄傲起来,这下就算江无虞再说什么,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就行。
他坐了会儿就被太阳晒得受不了,想要离开时才想起自己鞋子都没穿,光脚跑了这么远,丝质的袜子抽丝划破了洞,露出的皮肉上还有一道红色划痕。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车还停在医院那里,要这么走回去?想想就脚疼。
一片阴影投了下来,他抬头,厉行云撑着伞出现在身前,一身书卷气的男人斯斯文文,单薄的皮肉裹着高大的骨架透着丝病弱,撑伞的手腕上缠了三圈佛珠,整个人有种与世无争的淡然。
但温玉知道这是假象。
这可是纪川的死对头,在京城人人都惧怕纪川,唯有他不怕。
据说他们曾经也是死党,在纪川被丢去部队那几年,厉行云家中也发生了变故,他凭借着铁血手段从一个不被重视的老二成为了厉家最年轻的掌权人。
温玉只觉得那佛珠是在抑制着这人的杀性。
他是有些怕他的。
或许是因为他身边更多的都是纪川的人,所以他听到的大多数是关于厉行云不好的话。
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打算落脚站起打声招呼。
脚落下了又没落下。
厉行云将脚垫了过来,他就踩到了对方锃亮的皮鞋上,脏兮兮抽丝的袜子让他觉得很丢脸。
迅速把脚拿开:“抱歉。”
他垂着头找着地缝想要钻进去,却不知自己这样,纤细的脖颈就落入了对方视线,原本白皙的脖颈被阳光灼红,脆弱到一掐就断。
厉行云收回视线:“可以自己撑下伞么?”
温玉懵懵地撑着伞,瞧着去而复返的厉行云蹲下身把一双皮鞋放到了他身前。
“这是双新鞋,希望你不要介意。”厉行云把伞接回手里,伞偏了又偏将温玉完全笼罩进阴影中,他自己则大半个身子在阳光下燃烧着。
温玉不大自然地道了声谢,他和厉行云只有过几面之缘,在这之前好像甚至都没有自我介绍过,也就是说他们压根没说过一句话。
鞋子很大,他的脚后跟都挨不着,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
“需要我安排人送你回去么?”
“不用麻烦的,我开车了,自己回去就可以。”
温玉不敢想要是叫纪川知道自己坐了厉行云的车回去,估计会扣自己钱吧,那不等同于要他的命。
“车在哪里?”
温玉并排走在厉行云身旁,鞋走一步掉一下,有点滑稽,好在厉行云走得很慢,他跟得上。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烟味,是那种烧香的烟味,来自于厉行云身上,闻着仿佛耳边都能听到诵经声,原本因为江无虞乱糟糟的情绪也逐渐安稳。
厉行云侧目就能瞧见一个乖乖的发穴,人很单薄,夏天的衣裳藏不住背后的蝴蝶骨,一个人在医院附近这么窘迫,不该是他这样的人遭得罪。
“纪川欺负你了?”
温玉停下脚步,摇头否认:“没有,纪先生是位很好的人,对我也很好。”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该维护谁,所以态度十分认真,溜圆的眼睛已经准备好和厉行云辩论一番了。
厉行云显然没有这个打算:“如果他欺负你,就来找我。”
温玉没反应过来,他们之间有这种交情吗?
上车后,厉行云突然把一张卡片塞进了他衣服兜里。
“以后没地方去时可以去这里,但是你不要误会,半月前那晚只是意外,我不是纪川,不会做包养情人这种无聊的事情,更不会包养他养过的情人。”
不怎么好听的话。
温玉捕捉到关键词:半月前!
厉行云已经离开上了一直跟着他们的豪车,人走得利索却留给了温玉一个炸弹。
他手发抖地把卡片拿出来,赫然是一张房卡!
不是?
他又是怎么回事?
温玉在车里坐了一下午也没想明白,摸着肚子:“宝宝,难道他才是你爸爸?”
又想到厉行云那番话,脸颊一鼓,说得好像谁要赖着他似的,他能不在意这件事最好,省得给自己添麻烦。
揣着一肚子秘密和不明白温玉回到了家,纪川在一个小时后回来,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厨房。
温玉望着厨房里系着围裙忙活着的人,谁能想到一声咳嗽京城都要抖三抖的纪总,在家里会亲自下厨做饭。
而他这个小情人只需要等着吃,做饭是纪川的爱好,一个值得夸奖的好爱好。
吃饭时温玉想着最近他要多吃,要给宝宝补充营养不说,到时有了孕肚,自己也可以说是吃胖了搪塞过去。
而且今天这道酸辣笋丝很符合他胃口,没注意就吃光了一盘。
“明天有个宴会,下午6点出发。”
“好,我会准备好的。”
吃过饭温玉就回房休息了,他最近真得是身心俱疲,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想躺着。
纪川收拾着,他不喜欢外人出现在自己家,这活儿就只能自己干。
编辑信息发给了他的生活助理齐豫。
正在夜市嗦粉的齐豫惊掉了筷子:一百斤笋!家里不是只有两个人?
温玉双指夹着房卡翻来翻去,然后丢进床头柜,他更希望宝宝是厉行云的,起码他没有江无虞那么麻烦。
第二天纪川在家休息。
午饭时温玉没什么胃口,他昨晚没睡好,只敷衍地吃了两口米饭骗了骗自己的胃,下桌前看了眼那巨大一碟的酸辣笋丝,想着家里的笋是要坏了么?
晚上还要出席宴会,他就回房间补觉去了。
纪川在他走后夹了一筷子笋丝认真尝了起来。
味道和昨晚一样啊。
又夹一筷子。
好像咸了点。
第三筷。
笋丝好像也不够脆。
曾经的一等兵,现在分分钟几千万合同的纪总,因为炒不好一盘让小情人多吃两口的笋丝,气到大骂自己是废物。
纪川黑着脸把那一碟子笋丝都吃了。
宴会在私人会所举行,温玉他们算是到得晚的,他只知道是订婚宴,哪个家族和哪个家族联姻之类的。
他跟在纪川身侧,一个又一个人跑来和纪川打招呼,即使是些年纪较大的也要称呼他一声纪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一只花蝴蝶飞了过来,温玉紧张地吞咽了下,证据已经销毁了,没事的。
江无虞一出现就被其他人打趣。
“啧啧,最近的床伴挺凶啊,纪总您快看看您兄弟这脖子。”
纪川的视线落在江无虞脖颈上,一圈椭圆规整的牙印,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那人的牙齿长得真好。
江无虞歪着脖子给纪川看:“你说我照着这个牙印纹个刺青怎么样?”
狐狸眼却是在瞧温玉,笑眯眯,冷冰冰。
温玉:我就不信崽崽还有第三个爹!
纪星:下章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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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门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