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员工立即端水递纸,十分有打工人的眼力见。
厉行云咳了好久,温玉听着都担心他会不会某一口气上不来,再次怀疑,他真得有对自己做那种事的力气吗?
眼睛灵动地眨巴了下,完全想象不出来,毕竟那也算是体力活吧……
纪川姿态闲适,余光落在他漂亮的金丝雀身上,休闲款西装没那么有棱角,柔软的贴在他身上,将那腰细腿长屁股翘的好身段尽显。
这样的屁股撞一下,会不会被弹起来?
窗明几净还有他人在场的办公室内,纪川如此想到。
厉行云放下水杯终于止住了咳,不再去看那扰乱他心神的“罪人”。
直接质问纪川:“你来干什么?”
纪川那双黑色双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渊:“你不是要把鞋子的设计师介绍给我,所以我来了,你可以开始介绍了。”
温玉惊讶,纪川居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他昨天明明那么生气,不禁在心里感叹,怪不得他们这些人会在这人吃人的商界中成为掌舵的那一个。
一个个是真能“装”啊。
厉行云也不是傻的,那么大一个人杵在那儿,张扬的露着暧昧的牙印,他是来向自己宣告主权的。
一个情人而已也值得如此,可笑,他以为谁都会像他一样为个情人团团转。
“做人要分得清什么是客套,这么惦记别人的人,可不是好习惯。”厉行云周身渡着落进来的光,隐约锋芒。
“原来你知道这个道理。”纪川的回话也是针锋相对。
两位员工收敛了呼吸。
厉行云轻捻腕上佛珠,窄窄眼皮抬起挑衅弧度:“我比你以为的知道得更多。”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温玉眉头微蹙,他总感觉这个谈话内容好像……和他有关系?
在这一触即发的关头又有人敲门。
“没打扰你们吧。”纪平山走了进来,虽然是笑着的可浑身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叫人觉得紧张。
最紧张的就是温玉了,这位是纪川的父亲,他只见过一次。
是在纪川没在家时突袭过去的,当时的情况非常诡异,老人家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是挺像。”
“看着挺健康的,抓紧时间怀上纪川的孩子让他和你结婚,做情人没前途说把你踹了就把你踹了,结婚就不一样了,离婚还能分你一半财产,纪川要是不想睡你,你就用这个。”
老人家说着拿出了一小瓶药,现在那药还在他柜子里吃灰呢。
温玉浑身不自在地去到了纪川身后侧,团着那两片羽毛安抚着内心的不安。
这个寻求保护的行为让纪川十分受用。
厉行云的视线不自觉跟随着温玉转动,一身白的人像是向老鹰飞去的幼崽,柔弱可爱。
看来纪川就是被他这幅模样迷倒的。
愚蠢。
他起身:“纪叔,您怎么突然来了?”
锋芒尽收,带着晚辈的谦逊。
纪厉两家是世交,交恶的只有纪川和厉行云,但两家公司又有一项项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合作,所以两人即使交恶于公不能互相设套陷害,于私也舍不下脸皮大打出手。
只能是各自憋着口气,阴阳怪气的口角一番,又或者做些不至于伤筋动骨的小动作。
“我正好路过,听说纪川在这儿找他有事。”
纪平山看向他那稳坐泰山,一动不动仿佛没看见他这个爹的好儿子。
“行云啊,借用下隔壁的休息室。”接着叫了纪川声,“你跟我过来。”
纪川依旧没动。
很不给他这个父亲面子。
纪平山眼珠一转落在了垂着头的温玉身上:“那个谁,肚子有没有动静呢?这都两年多了吧,去没去医院检查检查是哪里有问题?”
温玉团着羽毛的手骤然收紧,一种难以言说的耻辱感霸凌着他。
厉行云把那张难堪的脸收入视线,屈辱的红正在向上蔓延,一时心软:“纪叔,我这里得了新茶,一会儿叫人泡给您品品。”
话题被扯开。
纪川也站了起来,手杖落在地上来到纪平山身前,父子俩长得很像,只不过一个正当壮年,身形已经超过了原本伟岸的父亲。
父子的对视并不平和。
纪川一字一顿:“他叫温玉。”
温玉薄薄的眼皮抖了下,泪水就快要落下,纪川他在为自己撑腰,冰冷的身体因为这一句话回升出暖意。
纪平山瞧着眼前的纪川,恍惚又看到了当年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可是又有些不大一样。
那时是单纯为了反抗自己。
而现在是为了保护他的人。
“去隔壁谈吧。”
以免温玉再遭受难堪,纪川留下了他跟着纪平山去了隔壁,另外两位员工也借机开溜。
眨眼功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温玉和厉行云。
等厉行云意识到这件事情时忽然有些口渴,他喝了口水又觉得阳光有点晒,放下百叶窗后又拿起了桌上的文件,文件还没打开就先敲了下键盘。
整个人变得异常忙碌。
敲了下键盘人也敲清醒了,捻着佛珠抬起眼睛就瞧见了还未完全关上的门,以及那一抹离开的背影。
怔住。
他就这么走了?
甚至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
温玉才不想和这个大坏蛋共处一室呢!刚才太紧张了导致他现在有些口渴,柔软的舌一下下舔过唇面,仿佛涂上了一层透明唇釉,变成了想要让人一口吃下的果冻。
他瞧见了茶水间的标示牌。
忙着的秘书注意到刚要前去询问,就看到老板冷着脸出来跟了上去,不禁露出八卦的神色,但理智让她没有去凑热闹。
茶水间的窗开着,阳光和风一起进来十分舒适,温玉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他原本只是想喝杯温水,一眼又瞧见了他喜欢的花茶,来了兴致打算煮上一杯,反正也用不了多久应该来得及。
出现在门口的厉行云就看到那纤白手指将洁白衣袖向上挽了一圈,露出一截伶仃皓腕,眼睛微微眯起,左手的腕骨处有一枚小小的红痣。
似是朱砂落在了心头。
人捧着壶去接水,动作间透露出几分惬意轻快,这让厉行云很不满。
温玉接满水,转过身准备放到底座上烧水。
“怎么自己弄?”
突然从身后冒出的声音吓得温玉手上一晃,一壶水几乎全洒到了他身上给他洗了个澡,激起的凉意让他打了个哆嗦。
厉行云的手伸过,轻轻握住那纤细的手腕,拇指落在那枚艳红的小痣上,抓住了水壶。
“小心。”
温玉气冲冲扭头,吓到我后再提醒我小心!我瞧你是没安好心!
鼓着脸颊甩开厉行云的手,身上还在滴滴答答地掉着水珠。
被嫌弃了的厉行云伸手去拿纸巾,等拿回来,温玉已经低着头用手帕擦了起来,还在嘀咕抱怨着:“干嘛吓我,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而且水浪费了也很可惜啊……”
很不客气。
要是手不忙估计还想挠两下人。
厉行云手里的纸巾仿佛变成了白旗:“抱歉。”
温玉哼了声,解开腰侧的系带,擦着里面的白色衬衫。
厉行云将纸放下:“关于昨天的事情是我一时疏忽,给你添麻烦了。”
温玉动作停顿了下后下手都重了些,带着怨气:“一时疏忽?”
想想有些好笑,多虚伪又敷衍的理由:“一时疏忽厉先生怎么会用鞋子这件事气纪川?因为你太知道怎么让他生气了,我想厉先生应该不是一时疏忽而是意外发现所以一时兴起。”
厉行云起初还在听,头头是道,意外的聪明。
后来视线就被那两抹艳红吸引,被打湿的衬衫几乎变得透明,衬衫主人在忙着数落他的罪行并没注意到,一下下将衬衫擦得更透,更服帖,连形状都清晰可见。
他甚至能看出那是处于微肿的状态,连带着周围的汝晕都是如此。
本该是秀气的颜色和大小,现在泛着熟透的糜.烂。
不难想象昨晚是被人怎样对待,只是搓.揉想来是不够的,要被咬进嘴里细细品尝才能如此。
“厉先生唯一的疏忽就是刺激纪川时,没有想起你牺牲了一个需要仰仗他鼻息生存的情人!”
铿锵有力。
厉行云回神,但并未对他的话进行反思,瞧着那自然敞开的外套露出的迷人风光,果然是会勾引人的,他居然一时都没察觉,但对他无用。
温玉越说越气,眼尾泛红,圆润的眼珠瞪着厉行云,有委屈有愤怒,洁白的齿尖将唇反复咬住又松开。
把全身的勇气都搜索出来才说出口:“我、讨厌你。”
厉行云周身爆冷,瞧着这个用最软的语气说着最伤人话的小东西,未知名的怒火蹿腾,让他上前一步紧挨上那具柔软,香气扑鼻的身体。
温玉吓得连忙住嘴,上半身下意识向后用力和他拉开距离,但他已经靠上了台子,退无可退。
“你你你干什么?”
小东西外强中干,举着不大的嫩白拳头,怯生生的。
厉行云那双狭长的眼透露出邪气:“真这么生气?不是因为我昨晚被纪川好好疼爱了,有没有灌满你?让你怀上他的孩子?”
他身上的香烟味飘过来让温玉恍惚,这个吃斋念佛的家伙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凝结的泪水掉落。
“你说什么?”
他也太羞辱人了!
厉行云抬起手,手指隔着湿透的衬衫,虚虚将那抹随着呼吸颤颤巍巍的红轻点。
虽未碰到,那具敏感的身体又是一颤,让人想把手指用力按下去。
“我说过不要试图勾引我,你是不会成功的。”
厉行云说着,视线又被那衬衫下若隐若现的平坦小腹吸引,一瞬间想象出他怀孕的样子。
笨拙的小孕夫,衣服会盖不住肚子,所以在家不穿衣服就好……
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茶水间内依旧阳光明媚,风儿和煦,于格的身影出现,虎目圆瞪怔怔瞧着距离亲近到不合理的两人。
怎么会?
温先生怎么和他也有关系!
另一边纪川从会客室出来,询问着秘书温玉的去向。
随着秘书向茶水间一指,他便走了过去。
于格:我知道的真是太多了……
我要给厉行云起名死装哥,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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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