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鹿成比以往醒的更早一些,昨天闫老欲言又止的情景历历在目,他隐约感觉到闫老与父亲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特殊的情分,不然他又何以泪目吐真言。baoxiaojianduan
身边的两个队友还未醒,可他已经躺不了了,索性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走廊的另一边是新秀成员们的住所,鹿成望了望最深处的房门,发现门已打开,看来闫老起的比他还早。
他下了楼,抬头看了看初升的太阳,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想的再多也无用,等他要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这么纠结干嘛呢。”他自言自语起来。
隔壁传来跑步机发动的声音,鹿成寻声走去,没想到闫老这么早竟然在跑步,他在一旁偷看了一会儿,没想到闫老这年纪居然还能胜任力量训练,虽然动作慢了点,但脸不红气不喘的。
“挺厉害啊。”
“你看了很久了,过来吧,我看到你了。”闫老边吐气边喊。
鹿成还在奇怪莫非闫老屁股后面有眼睛,很快他就发觉原来正对面居然有面镜子,自己偷看猥琐时的样子被闫老一览无余。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在健身房等我了,怎么?有些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鹿成半开玩笑半试探的问道。
“呼……”闫老此时也已经运动完毕,走到他身边说道:“你父亲是因为我才放弃的篮球生涯。”
鹿成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自己知道父亲曾经是篮球运动员,在篮球的训练上也相当专业,但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真正打过篮球,见过最多的也不过就是父亲的投篮而已,他知道父亲的投篮十分精准,每次教导自己他都从未失手。
“还请闫老能够说明巨细。”
闫老坐了下来,眼睛望向远方,回忆着曾经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闫老少年得志,三十岁就接过重任训练人生中第一届CBA新秀。那一届,他与王志乔,安阳还有鹿熊相遇了,他们三人的才华令自己大为震撼,他决定带领这只队伍杀出重围,拿下总冠军。
但是,当年闫老在一次倒车途中,由于夜间视线模煳,根本没有看到恰巧经过的鹿熊,结果撞倒了他,一只车轮从鹿熊的左脚上碾了过去。
虽然当时鹿熊的惨叫让闫老及时刹车,但鹿熊的左脚却还是严重骨折,经过医生查看,左脚必须终生由钢板固定。
这对一名职业球员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闫老因此万分自责,本以为自己的教练生涯就此结束,却没想到鹿熊不辞而别,根本不愿追究,只留下了一封信。
从此之后,鹿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管他再怎么花钱找人打听都没有他的消息。
“这就是我与你父亲之间的恩怨,我很惭愧,作为他的教练,我非但没有给他带去荣耀,却毁了他的前途。”
“我……我从不知道父亲的脚原来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闫老眼中惊讶,“什么?那可是粉碎性骨折,他的脚难道就没什么后遗症?”
“额……”鹿成努力地回想。
“我知道没到下雨天父亲的左脚就会有点疼,但是只要医生开了药就没什么大碍。我也知道父亲他从来不跑步,最多就是快走。”
“那就是了……”闫老心领神会的点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鹿成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他儿子的?”
“你乔叔叔告诉我的。”闫老话一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多嘴了,鹿熊与王志乔互相联系或许鹿成都还不知道。
他仔细的观察了鹿成的反应,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原来是这样,乔叔叔跟我爸是朋友,他知道也很正常。”
闫老原本还担心自己多嘴会坏事,看他并未觉得不妥,那也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他还害怕自己徒弟怪自己年老坏事呢。
“闫老,那你到时跟我说说,我要怎样才能恢复到以前的身体,并且接近俞晓森那样呢?”
闫老看他如此心急,心中乐了。
大家慢慢的也都开始起床洗漱了,修整集合之后,大家才发现鹿成又迟到了。
安阳向郑学易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小易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
“这臭小子又怎么了?又上天台了?”
“你们别等他了,他在外面一个人训练呢。”闫老慢悠悠地边走边说。
训练?大家伙儿面面相觑,安阳一听老师的话,心里才放心了,不仅如此,他还特别开心。这一开心人就来了精神,“好,鹿成给大家做了榜样,今天大家都照着闫老的意思去训练。”
“是……”
汉阳的成员们恭恭敬敬地给闫老鞠了躬,闫老还是那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好了好了,孩子们,今天的训练没这么特别的内容,就只有一个。”他还是带着那副笑起来看不到眼睛的样子,娓娓道来:“这附近有座山,你们就去山上玩玩警察捉小偷的游戏吧。”
安阳正想往嘴里抿一口茶,冷不防地喷了出来,连茶杯都险些摔在地上。
汉阳的队员们都朝着安阳投来一个疑惑道眼神。安阳嘿嘿笑道:“一个游戏,一个游戏而已……”
游戏?天哪,真亏自己说的出口啊,自己当年可是被这游戏折磨到倒地不起啊。这没想到老师这么快就使出这招了,可说到这招,后面应该还有一个要求吧。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闫老又笑眯眯地说:“这游戏嘛也不能白玩,你们分个组,每隔一个小时轮换,被抓次数最多的人就在那山上跑三圈。”
果然如此,这三十年前的老套路到如今还是玩的有声有色的,安阳不忍目睹队员们的惨烈,自顾自回房去了。
整整一上午,鹿成身系一个轮胎,赤着脚在沙滩上跑了好几个来回,不仅如此,这期间他还倒立了好几分钟,甚至倒立着走路,汗水几乎浸湿了他全身的衣衫。
初看闫老的训练计划,鹿成还是心惊胆战的,但是越往下看,他就越有信心。难怪父亲的训练总是诡异多端,效果拔群,想来就是从这闫老身上学来的。
换句话说,既然父亲都会学习闫老的训练方式,那么他为自己制定的这份计划也就一定有效。
在另一头的山上,汉阳的队员们正遭受着此生难忘的诸如炼狱般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