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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江月不知年 > 第10章 隔香扆双璧吟玉韵,遇危情单刀战中贵

不多时,陆山河和沈寒的饭菜也都上齐了,众人皆边欣赏这雨中江南,边品味这瀚江佳肴。窗外如丝如缕的雨幕正温柔地包裹着天地,山峦间雨雾缭绕,明湖上珠玉跃动。正是那浪荡书生郑穆清的《江南赋》中所描写的景致:

“……细雨绵绵,润染江南千顷翠;轻烟袅袅,迷离湖畔万重纱。波心弄影,雨弹湖镜声声慢;柳岸含情,风抚丝绦袅袅柔 。乌篷摇曳,穿破雾帘寻旧梦;画舫悠然,荡开云影觅闲情 。青山入境,雾锁峰头添秀色。绿水盈眸,雨敲竹荷奏清弦。桥横两岸,静卧碧波观岁月。亭立湖心,闲临烟渚阅春秋 ……”

只不过,近几日城内的恐怖传说,让那些才子佳人都不敢再出来清谈浅酌,举觞品韵了,今日这湖面上并没有乌篷和画舫游湖。

陆山河一壶酒早已饮完,看着窗外烟雨织梦,雾霭氤氲,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微雨含烟处”。

陆山河话音刚落,只听得屏风的另一侧传来一句“暝幕云霏时”。

陆山河酒意方浓,没有听出屏风另一侧的声音竟是沈寒,于是又道:“远峰隐韵霖晦景”。

沈寒听得屏风对面又作出一句,只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但并没有多想,心思几乎全部都放在了对方的诗句上了,只觉得妙趣横生,心花怒放,与那隔着屏风之人虽从未谋面,但此时却大有知己之感,于是沈寒道:“幽林滴露醉清姿”。

陆山河听闻对面传来的诗句,心中亦是欣喜,心想要与对面微微开个玩笑,调戏对方一下,看对方是何反应,于是便又道:“粉墙黛瓦朦胧里”。

沈寒没想到诗风突然有此一变,不过饮酒作诗,何必在意那么许多?平时被师父管得太过严苛,今日正好趁着酒意稍微放肆一回,于是便答到:“一抹幽情入相思”。

听到这个回答,陆山河觉得对面倒也是个有趣之人,不错不错。也许是酒意作祟,也许是同有知己之感,陆山河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孤寂之感涌上心头,于是便轻声道:“正是离人倚槛”。

陆山河这一声道的极轻,可还是被屏风另一侧的沈寒听到了。沈寒听闻陆山河这一句甚是凄清的诗文,心中不觉也涌现出一种寂寥之情,于是便也轻轻答道:“恰逢倦客凭窗”。

难道坐在对面的那位与自己境遇相同?陆山河不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便又道:“湖波潋滟千重梦”。

沈寒顿时听懂了对方这一句诗的韵意,于是便答道:“岸柳飘摇万缕丝”。

陆山河听罢微笑了起来,又道:“遥岑雾绕百般媚”。

沈寒回道:“曲岸波生一种情”。

陆山河没想到对方竟能如此懂得自己,必是知己无疑,便又想调皮一下,于是道:“谁知幽怀暗许”,想看看对方如何接这暧昧非常的最后一句。

沈寒听得这一句之后,脸瞬间红了起来,不过统观全篇,这一句并非胡来乱写,放在此处倒也合适,于是便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说到:“不堪岁岁相思”。

“好,好,好!”一个阴柔而响亮的声音向沈寒和陆山河这边传来。伴随着这几声好,讲话之人的那双纤细柔长的双手也在轻轻地鼓掌,“微雨含烟处,暝幕云霏时。远峰隐韵霖晦景,幽林滴露醉清姿。粉墙黛瓦朦胧里,一抹幽情入相思。正是离人倚槛,恰逢倦客凭窗。湖波潋滟千重梦,岸柳飘摇万缕丝。遥岑雾绕百般媚,曲岸波生一种情。谁知幽怀暗许,不堪岁岁相思。”那为首的阴柔的男子将这首二人合作的诗文又重复了一遍,满目的欣赏之色。

“果然是江南多才俊,风流出少年啊”,那阴柔的声音再次传来,“二位何不撤去屏障,共饮此刻呢?”

“我倒是无所谓,不知对面的仁兄如何?”陆山河洒脱地说到。

“在下也正有此意,兄台不嫌弃便可”,沈寒轻声道。

“来呀,撤去此屏”,那阴柔的男子向楼下的店家喊道。

杜可儿此时已酒足饭饱,方才那阴柔男子一直看向自己,在此多做停留恐生剧变,于是便起身准备离开。不想,杜可儿刚刚起身,那阴柔男子便开口与之搭话。

“我说姑娘,着急着走啊?”那阴柔男子道。

“小女子还有要事,今日与诸位相遇于此,深感荣幸,若是有缘,日后江湖再聚。”杜可儿说着便向楼梯走去。

“如此良辰美景之时,相遇这悦来楼,便是天大的缘分,李喜不才,想要敬姑娘一杯,可否赏脸呢?”那阴柔男子道。

杜可儿见对方如此,更欲速速离去,便不再理会那阴柔男子,继续向楼梯走去。未料,那李喜的一个随从却挡住了杜可儿的去路。

“这是做什么?你们几个大男人,难不成要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杜可儿微微回首,严厉地看向那坐在酒桌旁的李喜,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残月弯刀刀柄上。

“这位兄台,我看这位姑娘与诸位也是素昧平生,何必为难?”沈寒说着站起身来,也看向那名阴柔男子。

“若这天下有不平之事,我陆山河可不会坐视不管!”陆山河的声音从屏风后边也传来。

那店家带着伙计此时正走在楼梯上,本来准备去撤掉那屏风,一听楼上是这般情况,便扭头催促着伙计,又下了楼梯。

“哎呦!别一会儿又打起来!就说这几日城中晦气过重,真不应该叫这几位进来哟!”店掌柜搓着手,一个劲儿地嘟囔。

“不让进来?咱也得拦得住啊”,店伙计埋怨着。

“几位客官,还需要加些酒菜吗?若是吃好了,小店也该打烊了,这天色渐晚,城中闹鬼,别耽误了几位的行程”,店掌柜一只手扶着楼梯,伸着脖子向二楼喊去。

店小二无奈地将头歪向一侧,“说这干嘛,有什么用啊?别一会儿把咱们也卷进去。”

见楼上没有人搭理自己,店掌柜又搓着手走到神像前边,上了三炷香,闭着眼祷告不要发生什么大事。

“哟,我说二位小哥,我只是想请这姑娘吃一杯酒,何必这么小题大做呢?”那李喜缓缓讲到,“我说姑娘,你这衣服好端端的怎么湿了呢?进店之前可并未下雨啊”,李喜又道。

“这与你又有何干?”杜可儿冷冷地答到。

“嗯……说得也是,不过呀,姑娘家家的,这么着也太不得体了,况且你那衣服上还沾染着炭黑污痕,那是在哪里搞脏的呢,莫不是你刚去过那江府吧?”李喜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厉起来。

“与阁下素不相识,不能奉陪了”,杜可儿说着就要往楼下走去。

那挡在杜可儿前边的随从突然抽出了腰间佩刀。杜可儿下意识地也从腰间抽出了那把残月弯刀。大战一触即发。楼下的店掌柜听到楼上刀剑出鞘的尖厉声音,着急得直跺脚。

“哎呦!完了完了!我这店今天非得被砸个稀烂!”店掌柜苦着脸道。

见那杜可儿拔刀,李喜身边的另外三个随从也立刻起身站了起来,腰间佩刀也都纷纷出鞘,只有那李喜还稳稳地坐着,手中端着一杯酒细细地品味。沈寒见状,立刻身子一跃,落在了杜可儿的身边,随时准备与这几人动手。沈寒刚到杜可儿身边,只听得背后一阵木料断裂的声音传来,转头看去,陆山河正一脚将刚刚隔着两人的屏风踹了个稀烂,断木飞得到处都是。

楼下的店掌柜听得楼上屏风碎裂的声音,肝都颤了,连忙就要往后厨躲去。店小二跟着店掌柜也要躲去后厨,可被店掌柜拦了下来。

“掌柜的,您这样可不地道啊!”店小二紧张兮兮地说到。

“还不赶紧去报官!等着我去呀?快去!”店掌柜压低声音道。

“我可不敢出去!”店小二一脸委屈。

“快去呀!这个月工钱给你翻一倍!”店掌柜一咬牙说到。

“那我也不敢去!”店小二还是不肯。

“两倍!两倍总行了吧?”店掌柜加了价码。

“不成不成,命没了,要钱作甚?”店小二有点趁火打劫的意味。

店掌柜只好从怀中拿出杜可儿刚刚付的那一小锭银子,塞到了店小二的手中。

“还不快去!”

得了如此大的好处,店小二向店外跑去。

再说那楼上,陆山河一脚将屏风踹了个稀烂,沈寒转头便看到了陆山河的面容,也就在同时,陆山河也看清了沈寒的面容,二人都不觉大吃一惊!原来刚刚与之对诗的,竟是自己一直追踪的夺刀贼!

沈寒面色一沉,脚下发力,转身向陆山河的方向飞了过去,直取陆山河放在桌上的那个丝绸包裹的细长物什,那必是孤还刀!见沈寒冲自己飞来,陆山河眼疾手快,伸手就去拿那桌上的“孤还”。说时迟那时快,沈寒和陆山河二人,同时死死握住了“孤还”的刀身!二人皆一用力,刹那间,包裹在“孤还”外边的丝绸,被这两人的内力撕扯成碎片,四散飞去,刀身震颤,发出嗡嗡蜂鸣。

时间仿佛都为之一滞,空气似乎被瞬间点燃,弥漫着炽热的火药味!沈寒眉头微皱,手臂又猛地发力,试图将刀夺过来。陆山河没有用力回夺,而是脚下轻点,顺着沈寒的力道向前滑去。沈寒只得往后,便和陆山河一前一后,在二楼地板上滑行了一段。

待二人停下身形之后,沈寒猛地一扭手腕,试图将刀从陆山河手中夺下。陆山河毫不示弱,手臂发力,刀身只是微微轻颤。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沈寒一脚轻点地面,身形凌空旋转,借助这股劲力,沈寒想要将刀身带得旋转,从而使刀从陆山河手中脱离。可陆山河反应极快,脚下同样一点,跟着沈寒的动作于空中旋转起来。

到二人皆落回地面,沈寒和陆山河的手仍旧都紧握刀身。沈寒眼神锐利,如鹰隼般盯着陆山河。陆山河则是面色沉稳,还带几分嬉笑。突然,沈寒用空着的那只手,单掌猛地一拍刀身,强大的内力顺着刀身传导到陆山河紧握刀身的手中。陆山河只觉得手臂微微发麻,心想不好,便快速地用另一只手也握住刀身,随后才松开那只被震麻的手。

沈寒见陆山河依旧不肯还刀,便又起掌,向陆山河的胸口击去。陆山河侧身一闪,避开了这凌厉地一击。与此同时,陆山河抬起膝盖,顶向沈寒的腹部。沈寒向后一跃,躲开陆山河的攻击,手也并未松开刀身,顺势一带,陆山河被扯得向前踉跄几步。沈寒借着这股冲力,脚踏地板,身子横着跃到空中,双脚如重锤般朝着陆山河头部踢去。陆山河连忙抬手,用胳膊行成一个护盾抵挡在脸部。“砰” 的一声巨响,两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四散的内力向四周激荡而去。

就在刚刚沈寒跃身向陆山河飞去之后,杜可儿便打算冲下楼去,可李喜却一个翻身,凌空落在了杜可儿的面前挡住了去路。李喜微微摆手,原先那名挡着杜可儿的随从便让开了位置,与另外三名随从一起站到了靠窗的地方,四人并肩而立,身姿笔挺,目不斜视,宛如雕塑一般,对眼前沈寒和陆山河的争斗视若无睹。

见被这太监挡住了去路,杜可儿拔刀出鞘,向着李喜,自下而上斜砍过去。李喜瞬间变得一脸阴鸷,侧过身形,避开了杜可儿的这一斜斩。随后,李喜单手成掌,带着凌厉的掌风,直逼杜可儿的腰部!杜可儿见状立刻将弯刀一横,挡在了自己腰间。只听得“当”的一声,刀身与肉掌碰撞在一起,竟溅起一抹火花!而杜可儿被这一掌击直接击得向后飞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杜可儿翻身跃起,将手中弯刀挽出几个刀花,如同灵蛇一般向李喜砍刺过去。李喜脚尖点地,向后飘然而退,避开了杜可儿的攻势。杜可儿一击不成,顺势向李喜的面庞甩出几枚燕子镖。李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轻拈长指,竟然生生用手将飞来的燕子镖全数弹了回去。

见燕子镖反向自己飞来,杜可儿急转刀身,刀身形成一道银白色的屏障,将飞镖打开。李喜面色微变,一甩袖子,将身旁放在桌面上竹筒中的筷子扇了出去!十几只筷子如同离弦利箭一般飞向杜可儿。杜可儿左手用力,将一张八仙桌掀起挡在身前。可没想到,竹筷的力道迅猛至极,竟然直接穿透桌面继续向前。杜可儿连忙倾身向后,躺在地上,方才躲过这如同箭矢的筷子。那些筷子从杜可儿的上方飞过,都深深地钉进了酒楼的墙壁之中。

未等杜可儿起身,那刚刚被她当做盾牌的桌子便被一双手击碎,李喜双掌如刀一般向杜可儿袭去。杜可儿躲闪不及,将手中的弯刀向着李喜投掷了过去。李喜见一道寒光正冲自己面门而来,于是凌空转身,躲开了弯刀的攻击,身子落回了地面。那柄弯刀则是继续向上飞去,插进了酒楼的屋顶。趁着这个空档,杜可儿方才跃起身体,站了起来。可李喜攻势不减,瞬间便又来到了杜可儿身前,双掌击向杜可儿腹部。杜可儿躲闪不及,向后飞去,撞碎了一张桌子方才停了下来。一口鲜血从杜可儿的口中喷了出来。

这陆山河和沈寒的争斗与李喜和杜可儿的争斗是前后发生的。那杜可儿被击倒,口吐鲜血之时,正是那陆山河用胳膊抵挡沈寒踢向自己头部那一击的时候。见杜可儿被打倒在地,沈陆二人方才心照不宣地停下了打斗,一起跃身落在了杜可儿身前,挡住了又要出手的李喜。即便如此,那沈寒和陆山河依旧一起握着“孤还”的刀身,谁都不肯松开。杜可儿看着背向自己,并肩站着的陆山河和沈寒,就像两个要牵手却不敢牵在一起,只能靠着一把横刀建立联系的冤家一样。

“你这阴阳人,下手还挺重!人家可是个女孩子哎!难不成是你进了那宫墙,连心都变得这般阴狠,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了?也不怪你,生来残缺,又怎懂得这世间温柔滋味!”陆山河阴阳怪气地冲着李喜说到。

“黄口小儿,胆敢出言不逊!”李喜听罢陆山河的这一番言辞,怒不可遏,火冒三丈!

“究竟为何,大人竟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出手如此之重?”沈寒也说到。

“哼!既然认出了本官乃大内中贵,还不快快让开?”李喜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我偏不让!”陆山河微微仰头,下巴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眼眸半垂,做出一个轻视的动作,眼中满是不屑。

“这女子并未冒犯大人,请大人请高抬贵手”,沈寒道。

“本官素来爱才,你们两个不要不识好歹,现在离去,本官不予追究”,李喜语气中带着威胁之意。

“你这阉人,要打架吗?”陆山河不客气地说到。

陆山河话音刚落,一直站在窗户边的那四名番子齐齐抽刀,翻身跃到了李喜身后。

“谁让你们四个动了?对付这两个黄毛小子,咱家难不成还需要你们帮忙不成?”李喜看着陆山河和沈寒,面露轻蔑之色。

那四人将刀收进刀鞘又回到了窗边站着。陆山河轻轻扯着同时握在二人手中的“孤还”。沈寒忽觉手中刀身微动,便看向了陆山河。

“一看这阴阳人就很厉害,你不能让我空手打吧?”陆山河笑嘻嘻地对沈寒说到。

沈寒从怀中拿出陆山河的那把扇子来,在陆山河脸前晃了晃。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这是在打情骂俏吗?好哇!你们两个黄毛豆芽菜,这是不把咱家放在眼里啊!”李喜怒火中烧,双掌微微颤抖,一股气流隐隐出现在李喜的双掌之上。

“就别争了!这阴阳人要出手了!”陆山河焦急地说到。

陆山河话音刚落,那李喜横眉倒竖,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内力竟吹得衣袂猎猎作响,旋即双脚猛地用力,双掌快如闪电,向沈寒和陆山河呼啸着击打过去!

初入晋江,多多包涵![合十][合十][合十]角色卡和封面都是用 ai 生成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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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隔香扆双璧吟玉韵,遇危情单刀战中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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