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 第31章 30

齐原带着小黑往洞穴深处走，看到了一个拐角，拐角里面是一片更宽阔的空地。

“这里是哪里？”齐原问。

小黑说：“这里是小狮发现的秘密洞穴，长在很高的山上，一般的东西进不来。我们以前常常跑到这里躲起来，不让我母亲找到。”

小狮蹦跶了两下。

“吱！”

[是我是我！]

齐原：……

熊孩子。。

齐原脱下自己的衣服，他外面穿的是一件长袍，给小黑穿了自己就很奇怪了。他只能继续脱掉自己的里衣，把里衣抽出来撕开，自己把长袍穿回来。

他把里衣围在小黑腰间，问他：“我上次见你变成人类的时候，你看上去没这么小。”

上次的人类小黑比他更高，长相也是一个成熟男人的样貌。看上去应该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现在的小黑看上去就只有十六七岁。

小黑说：“那时我已经快一百岁了，现在的我还很小，这个身体限制了我，我变不到那么大。”

齐原把袖子当绑带系好，现在的小黑像穿了一件黑色围裙，上身是没衣服给他穿了，将就着看吧。

齐原问：“你会冷吗？”

“不冷，我们不像人类，需要穿衣服。”

齐原拍拍手，那就这样吧。

他看了一眼小黑身后，确定丁望和魏颖之没跟过来。小声地问小黑：“我们来这里已经很久了。我现在能力恢复了，可以帮你看魏颖之的魂魄。她……什么时候会濒死？我们的时间有限。”

只有在魂魄刚要离开身体的时候，他才最好辨认。而且他额头的痣已经越来越烫，他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得尽快回去。

小黑问：“时间到了就会失败吗？”

齐原说：“那倒不是。”

就是天亮之后他得去开烧烤店，不然小周联系不到他会以为他失踪了。烧完的香只是在提醒他，时间正在流逝，并不会对他回不回去造成什么影响。

小黑说：“我不知道之之怎么死的。她在一年后自己开了一个结界，回到了人界。她离开的时候修复了月域和人间联通的所有可能被打开的地方，把我关在了月域里。”

“我花了好多好多年，试遍了月域所有的地方，才成功地开了一个新的结界，还是在青岭的附近。出去之后我发现人界已经八十年过去了，山神也不见了。我找不到任何之之的气息。”

“但是你身上有山神的气息，所以我找到了你。”

齐原：“……”

“你不是跟我说你们很相爱，在这里结成夫妻。她怎么把你关在这里了？”齐原问，“你之前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不是。”小黑说，“她一直都想回家。”

小黑的神情变得委屈：“她一进来的时候就想回家。说外面在打仗，她的父母还在外面，她要回去找他们。”

可是他当时没有能力开结界。

魏颖之只好先留了下来。

“等等。”齐原说：“你都开不了的结界，魏颖之怎么开的？”

“我教她怎么用灵力。之之学得很快。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月域里面有很像人类留下的符号，我母亲以前说过，月域在很久很久也前，可能和人界是一起存在的。后来不知道被谁被封了起来，彻底和人界隔绝了。之之看了那些符号之后，灵力用得更好了，小狮都打不过她。”

在旁边正大光明偷听的小狮出了声：“吱？”

[不可能！]

“你是说，魏颖之一年就学会的东西，你花了八十年才学会？”

小黑摇摇头。“不是哪里都能开结界的。月域里只有少数灵气薄弱的地方可以尝试撕开，那些符号应该就记录了这些位置，但是我看不懂，之之不告诉我。而且她离开的时候把那些符号都毁掉了。”

“也把所有灵气薄弱的地方都加固了。在我睡着的时候，之之就这样离开了我，将月域和人界再次隔绝了几十年。”

齐原问：“人类也能也用灵力吗？”

小黑：“可以修炼。月域也不是所有的物种都会用灵力，修炼很枯燥，大部分物种不会想去练这个。而且修炼也要看天赋，像小狮这样的，修了八十年都还不会化作人形。”

小狮气得开始刨地。

[？它不是很理解主人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不像人话。]

“吱！”

[坏主人！]

“你别生气，你会变得很厉害的。”小黑对着小狮笑了一下，继续和齐原说道：“这里的月亮和外面的不一样。你们晚上就知道了。人类进来了也可以修炼灵力。之之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而且之之不一样，她和我，我们……”

小黑说到这里停住了。齐原看到他的脸开始变红，红晕直渡到了耳尖上。

齐原突然明白了小黑没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

魏颖之现在是他的学生，齐原一下子就带入了司徒渊的角色，体会到了看见一棵白菜被猪拱了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认真地问“你们，都成年了吗。”

齐原这么一问，小黑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他支支吾吾地说：“之之已经19岁了，我现在再过几个月就成年了。我们有结婚的。她在这里认识了很多好朋友，他们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

齐原啧了一声，“行吧。”

但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她走的时候要把结界关了，不让你出去，你出去了不是可以帮她吗？”

小黑的脑袋耷拉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没跟我说过这个。不过我猜，可能是因为她知道乌鲁出去找我的时候杀了几个普通人类，她不开心。”

齐原说：“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

齐原想了一会，难道他要让小黑再次把他传到一年多以后的月域吗？不然算了，他还得每天看他们谈恋爱。

小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我的记忆里丁望没有来月域，但是他这次一起来了。”

这个世界被改变了？齐原愣了一下，怎么会。他已经尽力维持原状了，他甚至去做了司徒渊的全部工作。

“丁望没来过这里？”

“没有。之之一个人跑上青岭。月域只有她一个人类。”

这不应该。齐原百思不得其解。他说：“你再好好想想，魏颖之有没有和你说过丁望最后的行踪。”

小黑想了一会，瞄了一眼齐原的脸，还真想起来了，这事应该和司徒渊有关。

“我想起来了。”

“之之好像确实提过丁望和她一起坐过马车。不过。”

齐原问：“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醒来不久，车就被之之的老师拦下来了。那个老师好像就叫司徒渊。丁望跟着司徒渊走了 ，后来的马车上只有之之一个人。”

小黑看向齐原，问：“你怎么会变成之之的老师？”

齐原皱起了眉头：“司徒渊把丁望带走干嘛？”

小黑说：“之之说他要和司徒老师去打坏人。”

丁望不会和司徒渊一起参军去了吧？齐原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尽力维持所有事情的稳定了，没想到他自己成为了最不稳定的因素。因为他来到了司徒渊的身体里，在这几天来到了青岭，没有按原来司徒渊的行程走，导致丁望和魏颖之一起到了月域。他间接改变了丁望在这个世界的走向。甚至他把司徒渊的身体也带到了月域里。这可怎么办，他要是走了，司徒渊醒来就会同样地被困在月域里。可能得等一年后魏颖之开结界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才能一起出去了。

齐原如实道：“我一来到这里，就发现自己在司徒渊的身上。而且他的身体也限制住了我。我到现在也没想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这次的情况和齐原以前的空间穿行很不一样。有太多他解释不了的地方，也有太多小黑自己也理解不了的地方。

比如山神娘娘为什么要把人类送到月域里，仅仅只是为了救魏颖之免于日本人的毒手吗？那把魏颖之送到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一定不会伤害魏颖之了吗？

据小黑而言，这次传送回来之后，他找不到任何的结界了。那不就等于山神娘娘其实是把它们关了回去？

齐原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魏颖之会到这里。山神娘娘救了她，但却把她关在这里了。”

小黑说：“之之以前有想过这个问题。她说可能那尊木像是想让不属于人界的物种回去。我在人界和她待过一段时间，她身上有我的气息，也许山神把她也当成月域的物种了。”

“有点道理。那我和丁望为什么也过来了？我和丁望是接触过你几天，但我们没抱过你吧？”

苦思冥想间，小狮绕着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圈了。终于听到了自己能理解的话，小狮连忙接茬：“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我知道我知道！丁望救我的时候，我在他身边转圈圈，在他身上留下我的标记了。]

小黑低头看它：“丁望什么时候‘救’你？”

[在我不小心跳上房梁上你不救我的时候！]

“好吧。”小黑和齐原说：“小狮说它之前在丁望身上留了月域的标记。”

“这就说得通了。可是我呢，我怎么进来的。”

小黑的脑子转了转，问他：“你是不是抱丁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