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携香 第7章 第7章 苹果四季产，岁月不复返——穿行于时间轴中的苹果

第7章《苹果四季产，岁月不复返——穿行于时间轴中的苹果》

我最爱吃的水果是香蕉和酥梨，但苹果仍与我结下不解之缘，整整穿行在我成长的岁月间。

——题记

从中医角度而言，苹果性温，是生活中最常见不过，老少皆宜的水果，几乎没任何与食物相克的禁忌。英文中都有一句脍炙人口的谚语：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 .强调日食一苹果，就能保健康，表明苹果是不分国界的精品食物。

爷爷·穿行于童年时光的苹果

我爷爷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在长武县一个小村落开拓田地，倒也丰收颇多。

他老人家很勤快，种菜、种树、耕地、养鸡……一样都不甘落后。最让爷爷引以为豪的，是他亲手种的苹果。

老爸常夸口，说爷爷种的苹果又大又甜，每年亲自“套袋”。专业知识我知之甚少，只知道父亲工作后常回村里，父子一起给苹果“套袋”，恍若回到爸爸小时候。

“你爷种的苹果特别好吃！以前我还推着架子车，专程跑到县城上叫卖！”提起爷爷的苹果，父亲总眉飞色舞，捎带给我讲他儿时的故事。

“过去条件不好，我们学校宿舍都是大通铺。你晚上厕所，一回来就没位置！”

“有一次我躺草地上睡觉，醒来发现身上爬满虫子！我赶紧站起来，抖了老半天才弄掉。”

“我和你姑姑、二爸都爱吃苹果，还有你爷种的李子，直接从树上摘下来，擦擦土就能吃！”

……

我童年的记忆中，苹果常与爷爷挂钩，因为我从小吃的苹果都是爷爷种的。每年苹果成熟的季节，爷爷会让返乡的父亲捎来他亲自种的苹果。

那时我们家从不买苹果，苹果也算泛滥成灾的食品。上大学那会儿，我每周返校都背一书包的苹果，确实惹人笑话。明明学校有五家水果店，我还这般不辞辛劳！

但老爸振振有词：“家里有，何必再买？这些苹果全是你爷爷的心意！”，然而苹果成灾的情况到爷爷去世后，就没有了。

突然不适应了，特别是现在买苹果的时候。

爷爷的苹果陪伴到我上大一，我上初中后，学业逐年忙碌，很少回去探望他老人家。

可小时候都是爷爷和奶奶带着我，所以爷爷的苹果在真正意义上，只定格于我无忧无虑的童年。

他老人家去世前，我们每次打电话唠嗑，爷爷总用方言笑盈盈道：“妞妞，咱家的苹果好吃不？”

“好吃好吃！”我每次都这样回答。尽管那会儿的苹果因不够新鲜而略失美味，但最可贵的就如老爸所言，是爷爷的心意。

爷爷，谢谢您……

老爸·穿行于学生时代的苹果

我爸可能和一般男人不太一样，比女人还心细如发，不抽烟不喝酒。我妈常调侃她自己才是我“爸”，但老爸的细心总让人心生暖流。

老爸也爱吃苹果，每天中午一点多吃两三个水果。他亲自削皮，还细心地准备两个保鲜袋，把削好的另外两个苹果装进去，我和我妈的。

天气冷的时候，老爸会将苹果在阳台提前晒晒，又洗上好几遍，达到他的卫生标准后，才能进入饮食流程。

老爸的细心远不止如此，上学的每天晚上，他都给我削好两个苹果，或一个苹果和一个酥梨。要切成小块，泡在盛放热水的碗里，并备上小叉子，亲自端到我房间，还尽量不打搅忙得焦头烂额的我。

我那时也忙到起飞，一门心思就俩字：学习学习学习！和所有奋力冲刺高考的同学们一样，我常因过度沉迷学习，连水都忘了喝。

作为过来人的老爸，能理解那种争分夺秒的紧张心情。为避免耽误我的学习时间，他才想出这种最让我少费力的吃水果方式。

很感谢老爸服务到位的水果套餐，我也很不好意思，常忘了吃，总得让最“闲不住”的老妈进来督促我吃苹果。有时候她看不下去就亲自喂我，在此过程中，我忙得连看老妈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出去……

现在想来，心里越发觉得好笑或愧疚：你真有那么忙？就因为那么一会儿的工夫，连父母的心意都没时间去接受？就因为一个学习，你连探望爷爷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我·再也得不到的“苹果”

有一首歌曲《时间都去哪儿了》感人至深，火遍全国。以父母的视角诉说对儿女长大后，喜悦与感慨交织的复杂心情。

让我出于个人见解回答一下，和看似最忙碌的学生相比，真正缺少时间的是步入社会的成年人。

脱离学生身份的成年人在真正独立生活后，更怀念和父母相聚的日子。

每次回家都是天伦之乐的相聚，再过上几年，这些成年人组建家庭，生儿育女，也走上自己父母的老路，盼望着能守护儿女成长、期待着儿女能早日长大……

但有时候又不希望他（她）长得太快了，孩子一旦长大，就和当年的他们一样，得离开他们，得离家独立啊。

又是一个循环。

成年的孩子就如他们当年叛逆的父母一样，在青涩懵懂的年纪，还未能珍惜与亲人相聚的宝贵时间。总想着我要快快长大，我要快快挣脱父母的约束！可直到他们也步入父母的年纪，才能深切体会到父母之爱，因为转眼间，他们也为人父母了。

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很公平，算“一报还一报”。你欠父母的，你今生可能无法还；但你的儿女，必会让你明白父母当年为抚养你所付出的一切一切。

别不甘心，因为你的儿女也会在他们成年后体会到你的心境，这是人类社会不变的轮回，就像……那个穿梭于时间轴中的苹果吧。

小小苹果，承载了老爸和爷爷在那个年代物质匮乏，却温馨融融的父子时光；也沉淀了我与爷爷略显短暂，却难以忘怀的祖孙时光；还正记录着我与老爸越来越少，也愈发珍视的父女时光……

而今苹果丰硕四季有，恍若年年岁岁花相似。可过去的时间终究一去不复返，岁岁年年人不同，何况是爷爷种的苹果？

所以，时间啊，请你能否稍微慢点儿？

姒月喵

2019年10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