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携香 第15章 第15章 善待那只小宠物

第15章《善待那只小宠物》

我最喜爱的动物是猫咪，连我笔名都带了一个“喵”字。

和很多家长一样，父母决不允许我养小猫之类的宠物，原因惊人地相似，不卫生。

因此，他们只容许我养一些类似金鱼、乌龟、小鸡等可以限制自由，又方便照料的小宠物。至于我最梦寐以求的小猫，他们只会堵死一句：“没门儿！”

一声毫无希望的“没门儿”终抵不过爱女之情，特别是我高三重度失眠的时候。

高中三年可以用“日夜煎熬”形容，那时的精神压力导致我夜夜难寐，明明很多同学都因太累而睡不够，我却可笑地睡不着。

为给我减压，父母绞尽脑汁，又是吃中药、又是看医生……我班上一个堪称“睡神”的同学，云淡风轻地点明真相：“没事，高考一结束，你的失眠就好了。”

果不其然，结果唯有亲身经历才能得出。可怜天下父母心，双亲为帮我调节，连他们最不能触碰的底线都打破了。

2015年3月，高考已倒计时。一天下午，背着沉重的书包，满脸写着疲惫的我一回家，老妈从厨房走出来，对我神秘一笑：“去卫生间看看！”

我机械般地点点头，心想卫生间除了令人不适的气味，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刚打开门，看见地上多了一个粉色的小笼子，里面竟有一只白色的兔子！

我睁大双目，没来得及发出任何与惊讶有关的声音，老爸站我身旁说：“专门给你买的，一只大兔子，也是最活泼的。”

“能不能把它放出来？”瞅着一只肥硕的兔子，被关在和它差不多大的笼子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以，但我得把它暂时放箱子里，防止它乱跑。”老爸颔首道：“还有，你别动它，这只兔子比较凶，别叫它踢了或咬了你。”

其实最让我无奈的，倒不是这只兔子踢我或咬我。洁癖的老爸戴手套刚把这家伙抱出来，它就当场小便！

这波操作搞得我们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收拾残局，我不顾父母的阻拦，用手抚摸它柔顺的后背，温声道：“以后，你就叫小玉吧。”

我承认这不是一个多么有新意的名字，取名的初衷只是关于玉兔的传说罢了。从此我们家多了一个新成员，兔子小玉，老爸老妈常叫它“玉儿”，久而久之也把我“带歪”了……

“玉儿，站起来！”

每天放学回家，我都期待与玉儿的见面。把书包往沙发上随手一扔，我冲到卫生间。那时玉儿立马站起来，两只前爪搭篮子上。父亲专门给它买了一个类似超市盛放蔬菜的篮筐，底下摆着一个桶，就不用担心玉儿上厕所的问题。

玉儿是一个“吃货”。有一次，父亲把我儿时用过的一个儿童版小铁饭碗，当作“玉儿专用”，把切碎的包菜放里面。父亲打扫玉儿的“宿舍”，我和母亲把它抱着放地上喂食。

我才把碗置于它眼前，它疯了一样抢过来，脑瓜埋里面大快朵颐。即使碗被它舔得干干净净，它仍不愿还碗，与我上演一番“人兔抢碗”的闹剧。

“哎！你怎么抢我的铁饭碗啊？”

那个长胖了不少的小家伙，前爪不停地在碗面上摩擦，像转轱辘。我拍了拍它后背，夺走原本属于我的碗。但她……对，就是她！她不会生气的，过会儿我还要给她喂胡萝卜。吃货很好打发，就像我！

第一次抱玉儿让我浑身战栗，尽管我也喜欢像猫一样安安静静的小兔子，可真让我抱它们，我既怕被猫抓，又怕被兔子蹬。

我战战兢兢地抱着玉儿，结果把它身子“吊”得极长，怕她受伤，赶紧放回去。她似乎不解我的行为，站起身将“手”搭在篮筐上，好奇地打量我，我发现它又长高不少！

第一次“遛兔子”在一个大晴天，我和父亲把它关笼子里带出来。

天气突变，阴风怒号。小家伙被冻坏了，打开笼子也不肯出来，给它爱吃的青菜叶也不为所动。我们父女见状不好，忙带她回家。缓了一会儿它满血复活，这小骗子快吓死我了！

养宠物在获得欢乐的同时，也意味着必将承担失去它的风险，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当我真正明白这个道理，玉儿已无力回天。

那是四月周日的一个早晨，起床的我习惯性地去卫生间看她，惊恐地发现她双腿像被“打断”了般无力地摊一旁。

我大惊失色，连十点钟的补习班都没心思上了。母亲制止我，父亲也说出不太好听的话：“马上高考，还那么任性！我买它就是想让你放松心情。它这样子早没救了，你还想把它送到什么宠物医院？！天真！”

在父母的厉声责备下，我只好含泪背着书包离开。母亲怕我逃课，亲自“押着”我去补习。艰辛地挨到十二点下课，母亲才小心翼翼地对我说：“想开点儿吧。你爸打电话，说你早上刚一走，玉儿就……‘四脚朝天’了。”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大街上失声哭出来。连在饭馆买午饭，都像个傻子呜呜咽咽，边吃边哭，搞得饭堂的人以为我“神经病”发作。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养任何宠物。即便老爸后来爱上养乌龟，我也绝不参与。

我无法忍受寿命本就短暂的宠物，必早早离开我的残酷事实。可能我有一颗极度脆弱、敏感的“玻璃心”，但没法承受失去的痛，又何必冒险去拥有？

同样，我非常喜欢猫，常对周围人豪言壮语“我一定会有猫的！”，但“有猫”并不是现在，而是……当我老了、退休了，真正有时间的时候。

那时我的时间不会太久，猫的时间本身也不久。这样很公平，我们可以相互陪伴，互不相欠。

宠物也是生命，也有感情啊。当我在没时间的年纪选择养宠物，或许就是一种不负责任。

人们都说宠物不过是畜生，没有思想，这很片面。万物皆有灵性，有谁想过那些狗狗、猫猫等小宠物，当白天主人上班上学时，它们有多寂寞？有限的生命光在苦等！就像那时的玉儿，每天都孤零零地被关在卫生间里……

她一定在想：“他们去哪儿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孤独，我想妈妈了。”好似现在的“空巢老人”。因为老人是人，所以引起社会关注；而小宠物是玩物，就没资格被温柔以待？

敬畏、尊重、爱惜生命是底线，人类总将自己视为宇宙主宰，对宠物老抱着消遣心态。可宠物也不过十几年的寿命，它们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却是它们的全部。

在它们活着并陪伴我们时，我们不该好好对待它们？起码也给应有的关爱！如果不能，就请慎重选择是否养宠物吧，别让它们短暂的一生，光在等你回家……

姒月喵

2020年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