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天真了。原来这家伙是要先礼后兵啊!
我脊背紧绷:“我.....才进了医院。”
他拇指摩挲着揉搓着我的下唇:“你昨夜说过,可以,用嘴。”
我一呆,忽然感到身下他双腿微分,我臀部一空,身躯便顺势滑了下去,跪到了地上……
“染染,我便是要让你记着,从我身边逃跑,会有什么惩罚。”
“唔!”
……
一夜骤梦惊醒,脑子里还残留着些许模糊的碎片,我恍惚地睁开眼,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古怪的梦,有古老的宅子,梳着高髻的女人,长辫子的少女,白马奔驰的山坡,和爬上山的浩浩荡荡的象车队伍,还有满山绽放的红艳荼蘼。我想不起来具体梦见了什么,看向身侧,吞赦那林不在,一抬眸,门帘飘荡,他站在阳台上,正拿着血淋淋的一团生肉给兀鹫喂食——原来鹫兄也是跟来了的。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侧身,掀开了门帘,兀鹫飞了。
我看着他,眼前竟浮现出一幕画面来——迎面驶来的白象背上,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起金色流苏的帘子,一张倾倒众生的面庞上,水蓝色眼眸透着不谙世事的冷漠,像世上最干净的海,不染尘垢。
除了那双蓝色的眼睛,画面里的人与眼前的他一时重合,我一怔,不由困惑。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他,是在昨夜的梦里吗?
“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想画我了?”
“吞赦那林.....你以前,眼睛是蓝色的吗?”
他蹙起眉,盯着我:“为何会这样问?”
“我好像做了个梦,里面有你。”
他眉心愈深:“梦见了什么?”
“记不清了。”我摇摇头,“你以前真是蓝色眼睛吗?你是混血儿吗?”如果是,就太合理了,他五官这样深邃,又这么高。
“何为混血儿?”
“就是父母是来自两个不同国家的。”
吞赦那林想了想:“那我确乃混血儿。”
“混的哪跟哪的?”我被激起好奇心,一时都顾不上为昨夜的事羞愤。
他若有所思:“我有一半天竺血统。”
天竺,那不就是印度的古称吗?他这长相,父母一方肯定不是印度的黑种人,恐怕是占极少数的雅利安人。有雅利安人血统就说得通了,雅利安人是纯正的白种人,古时以盛产美人著称。
“那.....你是从天竺来的吗?还是就在苏南长大?”
“我自天竺来。”
我想起唐僧去西天取经就是去的天竺:“那你以前是什么人啊,传教的僧侣吗?”又一想,不对,他的身世与荼生教有关,又怎会是僧侣?
他弯起唇角,似是被我逗笑:“我若是僧侣,岂非破了色戒?”
我抿紧唇,不想理他了:“你才不像僧侣。”
“为何对我这样好奇?你不是只对我这张皮相上心吗?”吞赦那林掐了掐我的脸颊,我摇头,他手指一滞,似在等待我回应。
我却不愿再骗他——毕竟骗他的苦果我已吞下,不想再埋下一个祸根。干咽了一下,我决定实话实说:“一个好的画者,不是只画皮,还要画骨,就是要与自己的缪斯心有灵犀,了解他的全部,成长经历,三观,梦想,伤痛.....而我,到现在,还对你,一无所知。”
“如此说来,我还是....你的缪斯?”他声调隐约透出一丝愉悦。
尽管不愿承认,我仍忍着羞耻点了点头。
“除了我,你还有其他想画的人么?”
我摇了摇头,后颈被蓦然扣住,压在墙上,被迫仰起头接纳他极富侵略性的凶狠深吻。我揪住他衣襟,不由自主地绷直脚尖——
我想画他是真的,可我想逃离他,也是真的。
“Burning papers into ashes...”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推了他一把,央求他暂时放过我,后颈被松开,我软在床上,从床头柜把手机摸过来。
“喂。”
“你嗓子怎么哑成这样,感冒了?”程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当然没法说我是哭成这样的,嗯了声。
“那我不跟你多废话了,看微信吧。”她利落的挂了通话。
我点开她的微信,那是一张照片,照片拍的是个鬓发花白的外国男人的侧脸,我定睛一看,神经猛然一跳——
“Abmer,你不是说过你一直想见Flavio吗?他很欣赏你,想见见你。下周五在江岸太平大厦顶楼Kingbar,我告诉你啊,青泽也要去,我上次跟你说过,在YICCA上他可能是被你刺激到了,回去画了好些新作,比他之前都要好,画技突飞猛进了好几个档次,有几副都拍出了天价,你新作就那一副,你要是不去,他肯定在你偶像面前把你比下去,也会抢走你去欧洲联展的机会。你要是决定来的话,把你那位新缪斯带过来,Flavio很感兴趣,也想见见他。这是他助理发给我的,你千万想清楚了,这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
心狂跳起来。
Flavio, 我最崇拜的大师,我的艺术启蒙,我在意大利留学时一心向往,却未能如愿以偿申请跟随的导师。五年前,我曾入不了他的眼,发了无数封申请邮件也石沉大海,如今,他却点名要见我。
那显然是因为那副新作。吞赦那林赐予我的新作。
漆黑的发丝自肩上滑下,我知晓,他肯定也看到了消息。
我按关手机:“吞赦那林,陪我去买点颜料,好吗?”
颜料画材就在江城美院旁边的一条街有卖,离我住的公寓不远。
外边正在下雨,吞赦那林与我同撑一把伞,步行走在这条我无比熟悉的街上。两个月没来,开了几家新店,而一家我常去的却拆了。
“奇怪了,怎么拆了呢,我要的有个特殊色也不知别家有没有......”看着门口的告示,我不禁有点头大。突然脚边“喵”的一声,被一团软物蹭了蹭,我一低头发现这家的猫,立刻蹲下去抱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呀?你家主人呢?”
我摸摸它的头,小黑猫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我,又看向我身边的吞赦那林,似乎一点也不畏惧他,还越过我爬上了他的肩头。
见小猫狂蹭他的脸,我不由想起噶厦镇上民宿里的那条大狗,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明白它当时夹着尾巴尿尿是给他吓的,那这猫.....
“猫不怕你呀?”
他点了点头:“猫属阴,狗属阳。属阴的生灵,会亲近我。”
“那我把它带回去了。”我脱口而出,不禁愣了一下。我捡猫干嘛要征求他的意见啊.....刚想说点什么找补,却见他唇角微深,嗯了声。
[黄心]一样自己找[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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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