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呼延荣眼睛一亮,但面上还是毫无波澜。
邹太医看到呼延荣没让人给他拖出去,他就知道他赌对了。
他立即爬着上前两步,把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合盘而出。
“只需要半个月她就肯?”呼延荣一挑眉。
“只需半个月!刘姑娘这身子也着实差了些,正好这些时日臣给她调养一番,待刘姑娘养的圆润玉珠,可汗也好抱的美人归!”邹太医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她能自愿?不反抗?”呼延荣还是有些不信。
“臣保证,刘姑娘绝对对大王百依百顺!”邹太医眼中露着一些贪婪的光。
“好!那本王信你一次,这是阿勒,他会说大夏语,让他跟着你,你有什么需求,跟他说。”呼延荣给阿勒一个眼神,阿勒右手放在左肩上对呼延荣行礼。
礼毕,阿勒对邹太医道:“请。”
邹太医这才弓着腰起来,对着呼延荣拱手,又对着阿勒点头哈腰。
他们走后,呼延荣一挑眉,拨弄着手中的扳指。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太医有什么法子能让刘平初对他百依百顺。
刘府
自从刘平初被带走后,刘府是西京中唯一存活的府邸。
这日,士兵又来拿信。
刘老爷心中忐忑。
他们原本是担心女儿的,可这北蛮人对他们过于友好。
刘老爷总觉得刘平初是不是为活命就甘愿堕落,委身于北蛮人。
而且那个哈丹,算算日子,早该毒发生亡。可现在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平初被带走时,尤其是哈丹那句享福了,不由的让刘老爷多想。
他这次拿着信,又收回来:“我想见一见平初。”
“这、恐怕不行。刘老爷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说完,哈单便要伸手过去拿信。
“不行!你们天天让我写信,可平初却从未给我回信!难道她已经......”刘老爷故意试探着。
哈丹略微一想,妥协道:“看在你们还老实的份上,我会跟大王说,让她给你回个信罢。”
“这、好吧。”虽然不能见到女儿,但总算也能看到回信。刘老爷拿出信,哈丹一把夺过来。
哈丹远去。
刘老爷回到厅堂。
“老爷,初儿断不会是所想那样。若真如你所想,他们为何限制初儿自由?我的孩子,我最清楚!”梁氏一边叹了口气,一边用手绢擦了一下眼泪。
“哎......”刘老爷心急如焚,他也不相信他的女儿会做出那样的事,可其他事,又说不通。
“行啦,都别猜了,等初儿回信吧。这里面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事。”老夫人也很焦急,可是她的孙子和孙女是什么的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
刘家的安然无恙,反倒让刘家上下忐忑不已。
皇宫
刘平初听到哈丹说可以回信,有些激动。
后她又谨慎的问了问:“这是呼延荣的意思?”
敢直呼可汗名讳还什么事都没有的,也就只有刘平初了。
哈丹:“只此一次。”
刘平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哈将军,今日身体可有不适?”
哈丹有些受宠若惊。
他原是对她有些想法的,可她既然是可汗的人,他就不会再多想。况且本来也是他们先认识的。
他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刘平初心中疑惑,按理说,他早该中毒身亡了,就算他们体魄易于常人,也该是缠绵病榻之像啊。
她趁送信的时候观察哈丹,本来开始确实有中毒之像,可后来怎么慢慢没事了。这种毒,父亲明明说是无解啊。
刘平初摇摇头,回到屋内开始想怎么回信。
她想了想,用狂草写了回信。虽然她的狂草写的并不好,但是她知道这样呼延荣和哈丹一定看不懂。
哈丹把刘平初的回信向呼延荣递上。
刘平初最近很听话,吃饭、吃药都很顺从。她的气色也确实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这让呼延荣有些信服邹太医。
他看着像鬼画符的信,漫不经心道:“让邹太医过来。”
不多时,邹太医小跑着来了。
“臣拜见可汗。”话说完,邹太医也跪伏在地上。
呼延荣越来越享受这种跪拜:“起来吧,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是。”邹太医起来,小心翼翼的接过信,仔细的端看起来。
信里刘平初说了邹太医的计划,还询问父亲关于邹太医的事情。对于她自己的,为了不让父亲担心,直说邹太医关照她。
邹太医的确是刘子安的徒弟,但刘子安也不认他这个徒弟了,况且刘子安的死也和他脱不开关系。他和刘子安最后也和仇人没什么分别。
刘子安最后的几日是在刘府中度过的。
他不确定刘子安最后有没有跟刘家说过宫中的事,但刘家原本要进宫做御医的嫡长子刘成源却怎么也不愿意再入太医院。
看完,邹太医头上惊出一身汗。
若是刘成源知道些什么,告诉了刘平初,那可就不妙了。
“回大王,这信上嘛,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如何想念家人。”邹太医偷偷地观察者呼延荣的脸色。
“不过——这小女儿家说的话有些夸张了,恐怕还要让她父亲觉得可汗亏待了刘小姐。可汗,还有几日您就和刘姑娘大婚,这时候要是让岳丈大人觉得您对她不好,总是不妥的。”邹太医一只弓着腰,殷勤的笑着。
“哦?”呼延荣拿回信,又看了一下,虽然他看不懂,可把字写成这样,估计是有些情绪激动:“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臣去跟刘姑娘说一说,让她重写一封信,多表达对可汗的赞赏之词?”邹太医微微靠近,他有些能摸清草原王的脉了。
“也好,那你去吧。”呼延荣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便打发了。
哈丹听说可汗要大婚,直接一行礼:“恭喜可汗!”
呼延荣对大婚也很期待,扬起嘴角:“这些天,你辛苦了。”
随后,他拍了拍哈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吐露心声:“你说大夏这么好,我们还回草原吗?”
“那、留在这里?”哈丹有些惊讶,难道他是为了刘姑娘。
看哈丹有些不知所措,呼延荣解释到:“你看这里多富饶,若是我们草原的孩子们在这里长大有多好。他们可以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风吹不到、雨淋不着,这里还有那么多田地,永远吃不完的粮食。”
哈丹想了想,是啊,这里比草原上不知道好了多少。
“可汗,可如果我们不走,恐怕大夏很快就会围攻我们。当时我们本就计划掏空西京城就走的。”
哈丹担心不无道理,毕竟他们这次是因为有玄重迟给他们做内应,不然直接攻城拔寨的话,胜负难料。
“大夏的皇帝,早就吓破了胆!前些天派出的人也飞鹰传书,他们截了皇室的马车,里面是皇室的公主和年幼的皇子。那老皇帝,竟然吓的连皇室马车都不敢坐了。”
“有他的子嗣在手,他怎敢围城。”呼延荣目光如炬,自信一切尽在掌握。
“若是这样,不如我带人马把西京北边几座城也拿下。以后这大夏的半壁江山,也是我们的了!”哈丹满脸兴奋,若以后能长久再这里安居,那真是太好不过!
呼延荣胸有成算,算算时间,他们应该马上回来了。
“不急,等他们回来再说。”
后宫
邹太医到了刘平初的房间,便小心翼翼的拿出她写的那封信。
刘平初有些诧异:“这信怎么会在您这里?”
“世侄女,以后行事万万不可莽撞!你当这北蛮人为何轻而易举的攻入西京皇宫的?”邹太医像个长者一样,带着一些教训的口吻,但死死的压低了声音。
刘平初一脸愧疚,她觉得这是在说她,毕竟她要是没救过呼延荣,西京也不会如此。
邹太医叹了口气:“也怪我,没和世侄女说清楚,北蛮人能如此轻而易举控制京都,是有内应的!这信差点就到了内应手中,你赶快重写一封,什么都不要提,就说你过的很好就行。”
刘平初闻言有些震惊:“内应?!”
刘平初从进宫后就一只被软禁在这座宫殿里,太监们也从不敢跟她说话,都是送了东西就走。内应的事情根本无从知晓。
邹太医便说起了玄重迟的事情以及他的身世,但他并没有说玄重迟已经死了,只说他和呼延荣一起掌控着西京。
刘平初把这情形思来想去,总觉有些违和。
“可是世伯。一山不容二虎,他们竟然相安无事?”刘平初实在想不通这个玄重迟是怎么和呼延荣这么强势的人合作。
呼延荣的霸道和强势都是写在脸上的。
虽然她没见过玄重迟,但他想当皇帝,必然也不是个能乖乖听话的主吧。呼延荣也能容得下他?
“哎!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这份书信差点暴露了,哈丹本来想把他给玄重迟看的,辛亏让我撞见,他便直接问了我,我说你胡乱写的,这才借着给你看病的机会告诉你。还是从写一封吧!”邹太医有些着急的催促着。
刘平初提起笔犹豫:“那若什么都不说,父亲怎么知道我真正想告诉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