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 第13章 放纵

我从饭店走出去，在一家路边大排档坐下了，我一杯一杯的喝着酒，醉了自会忘了一切，我懂。

“我妈这样不是故意的，如果是白养了你，我妈会不甘心，她一辈子都不会让自己不甘心的，你是知道的。”

“我听见她在房间里的话，我也不是听的真切，但是，张薇真的找过你。”

我突然甩掉手里的杯子，我大吼到，“到底是为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像极了一个疯子，江伟没有追出来，我只是失望的望着那个路口，我笑着，哭着，让我好好的一个人放纵一回。

我打通了徐少华的电话，我说，“徐少华，不想打扰你，可是，真的想找你聊聊。”

迷迷糊糊我就上了一辆车，我拉着司机的手，我说，“徐少华，你上次说如果有烦心事，可以彼此倾诉，许多话我都忘了，这句话却记得真切。”

徐少华说，“姜清，你醉了，你在说胡话。”

我说，“我没有乱说，是你跟我说的吧，还彼此留了电话号码。”

徐少华说，“我是这样说，可是没让你烂醉约我出来。”

我突然就哭了起来，我说，“我愿以为我幸福了，终于一切再也没有心结了，可是现在，我的心打的死死的，无法解开。”

徐少华一直望着我，我却渐渐的睡去。

第二天起来，我发现我居然睡在别人的家里，我的意识清醒，我知道，我定时昨晚说了什么胡话，我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拨徐少华的电话。

当初他给我电话只是礼貌，我现在这样岂不会让人看轻，我慢慢的穿上衣服，走到卧室外。在转角处正好他迎面走来，我吓的退后了一步。

徐少华笑笑，“不用这么怕我吧，昨天可是把我的手捏的生疼。”

我赶紧道歉，我说，“对不起，我昨晚定是糊涂了。”

他看着我，他说，“这么久了，我很少还会碰到有人依赖我，我自己撑起这么大的公司，要么敬我，要么弃我，昨晚你拉着我的手，我的确很震惊。”

这种痛苦，隐藏在背后，终究无人知晓，他这么坦诚，定是以为我依赖他，岂知，若我清醒，我是断断不会打他电话，我是惧他。

他见我不说话，便说，“你既然来找我谈心，昨晚没谈成，现在继续。”他把我领到客厅，坐了下来，可是尴尬极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起，我看他，见他在看我，我就赶紧回避。

他站起来，他说，“看来，你要醉酒才能说话啊，我去倒点红酒。”

他倒了点酒，我们像上次一样，一饮而尽，未尽幸，一杯接一杯，我只为增加胆量，徐少华，只是为了陪我。

我说，“张薇，我亲生母亲，八岁时，我。”我用手指了一下我自己，“我八岁时，走了，这么多年，我以为她没有找过我，结果，是我养母。”

我突然自己笑了起来，我说，“我养母，真的太厉害了，隐藏的真好！”我竖起大拇指，一直笑着。

徐少华说，“姜清，我知道，你肯定没醉，只是现实太迷茫，你宁愿你醉了。”

我侧过头，我说，“徐少华，这番感悟，深刻！”

徐少华说，“我十五岁爸爸妈妈就车祸死了，是叔叔带着我继续把爸的公司维持下去，我那时好想沉醉我自己，可是我不能，一离开公司，我就开始装疯买傻，其实，姜清，我都知道。”

我突然犯傻，把徐少华的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我说，“那你肯定累坏了，这么多年。”

我的衣服上突然滚落下泪珠，徐少华说，“十年了。”

我只是默默的跟随，我说，“对啊，十年了。”其实我心里又何尝不清楚，十年了，我们都撑着度过了十年，现在他开始好了，而我只是越来越糟。

我低头，撞上徐少华的眼，我们对望着，他抬起头，捧着我的脸，我们慢慢的靠近，气息交融在一起，当我吻上他的时候，嘴唇冰凉极了，可是我们义无反顾的亲吻，唾液慢慢的融合，他开始向下吻，脖子，锁骨，胸部，我根本没醉，可是，我想，姜清，好好放纵一回吧，因为被亲吻的感觉太舒服了。

他解开我的上衣，把我抱到了床上，我们只是疯狂，难得的疯狂。

等到结束，我们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徐少华说，“姜清，对不起，其实我没醉。”

我淡淡的说道，“难道我又醉过。”

后来，我们只是静静的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我和徐少华躺在床上，这个气氛下不知说什么比较妥当，这是小煜打来电话，她说，“姜清，晚上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握着电话，支支吾吾，徐少华看了我一眼，我赶紧说，“去看我朋友了，住在她们宿舍。”

小煜说，“你赶紧回来，我的电话快被江伟打爆了。”

我挂了电话，穿上衣服，徐少华缓缓的坐起来，徐少华说，“姜清，我们的关系要怎么形容。”

我拉上拉链，我说，“徐少华，你我本就不认识，那就继续这样的关系吧。”

徐少华只是勾起了一丝笑，他说，“你很干脆，但是该补偿的我必定补偿。”

我说，“我不是妓女，所以不需要什么补偿，你既没强迫，而我一厢情愿，所以补偿这种话留给别人吧！”

徐少华低下头，“姜清，你是我没见过的绝情，但是，你妈那里，你是该回去说句对不起。”

我点点头，徐少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福叔，送客。”

福叔是徐少华家的大管家，已有四十岁，他做事沉稳的很，他只是往前走，偶尔看看我在不在身后，为我打开车门，把我送到了学校。

刚到宿舍，我养母就打来电话，我接起的时候心情忐忑极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坦然面对她，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

我接起来，我说，“妈，有事吗？”

养母在电话那头带着笑，她说，“姜清啊，我只想问你这个礼拜回来吗？”

我沉默了许久，我说，“这个礼拜回不去了。”

养母只是说，那没事啊。就挂了电话。

小煜问我是谁？我说是我妈。小煜问我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说，我真的去我朋友那里了。

小煜突然拉着我的手，她说，“姜清，如果你有什么困难记得跟我讲，我会不留余地的帮助你。”

我看着她，我笑笑，我说，“我能有什么困难啊，我现在好的很。”

小煜只是点点头。

晚上，我打通张薇的电话，我说，“明天出来见见吧。”

张薇欣喜的说，“姜清，你并没有那么绝情啊。”

还是同一家餐厅，它几乎见证了我和姜清的所有闹剧，我感到很是羞愧，那是我的亲生妈妈，我却如此憎恨。

张薇刚坐下，我就倒上了茶，我对张薇说，“妈。”张薇愣了一下，又随即说，“怎么了？”

我说，“真是抱歉，误会你，我现在知道，你的确找过我。”

张薇喝了一口茶，她说，“都过去了，你不误会就好。我去找过你，怀着孕，遇上了车祸，孩子没了，我也不能生育了。”

我睁大眼睛望着她，她几乎哽咽的说，“所以，姜清，你是我唯一的骨肉，我真的舍不得你有半分委屈，你奶奶跟你讲了就好。”

我疑惑的望着她，我说，“我奶奶？”

她说，“是啊，那时她把我拒之门外，我现在还历历在目，她跟你讲，我去找过你就好。”

我觉的喉咙干涩极了，我给自己灌了一口水，余林真的好狠的心，她叫我奶奶拒绝了我妈，只是为了留住我。

张薇说，“姜清，你肯叫我妈，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必定保你周全。”

只是一瞬间，所有的嫌隙好像化为乌有了，保你周全，也只有张薇会说，别人如果说，也不会像她说的这么生动。

江伟后来问我，“那你怎么准备。”

我说，“我可能以前不是很确定，但是现在我很确定，你妈害的我妈出了车祸，还不让我见她，你妈真的狠毒到了极点，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江伟只是低声的说，“姜清，还一个，你妈、我妈，怎么还没说分别，界限就这么清楚了，以后还怎么办。”

我说，“我从没想过和你们还有以后，真的从来没想过。”

江伟说，“姜清，你这么绝情。”

我不是绝情，我只是不想拖泥带水，把一切说的干脆，又有什么不好呢？我的性格已经是这样，谁也无法改变。

第二个礼拜，养母打来电话，她说，“姜清，你这个礼拜回来吗？”

我什么也没想，我说，“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传来说，“那衣服要回来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