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庄子里
白景云“啊~”了一声,“没想到本座的右护使这么贴心呢。”慵懒地坐在主位上,弹着衣袖。
“一切都是为了尊主。”顾明杰摸不准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那本座要看看她到底怎么安排。”白景云说着站了起来,抬脚往外走去。
“左护使的玉佩倒是很好看呢。”路过顾明杰时,白景云似是注意到他腰间的玉佩。
“小玩意,入不了尊主的眼。”顾明杰下意识地护住玉佩,小心翼翼地说道。
“既然如此,不要再挂着了,免得污了本座的眼。”白景云瞥了一眼他的动作,转身出去了。
顾明杰跟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心狠手辣,脾气捉摸不定,因此摘了玉佩放在了怀里。
白景云独自坐在自己院子里的石凳上,抬头看着月亮。本来这次柳凝也要来,他软硬兼施才把她留在邪月宫。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像极了某人清清亮亮的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从院子消失不见。
易了容的白景云走在大街上,漠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好像很久没来过杨城了,上次来是什么时候来着……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十年前的时候,那时候他被人追杀受了伤,是江离救了他……
“糖葫芦哎~”一个买糖葫芦的商贩从白景云的身边路过,打断了他的思路。
“来一串。”白景云拦住商贩,语气冰冷,拿起一串糖葫芦就走了。
“您还没给钱呢……”小贩看着他不好惹,陪着笑说道。
“你跟我要钱?”白景云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一顿哂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拦他的路。
“我们小本生意,您看……”小贩硬着头皮伸出手。
“呵~”白景云嘲笑了一声,摆手将人打翻在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足尖点地离开了这条街。耳边谴责和哭喊声渐渐变小……
“真难吃。”白景云咬了一口,酸的很,又想着之前受伤的时候吃过一次江离给的糖葫芦,还是很甜的……看着手上的糖葫芦,随手扔了出去。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了一处灯火辉煌的门前。“慧娴雅居”四个大字挂在正中,门内传出阵阵琴声,倒让他想起许久没有听琴了,也不知道这里的人和江离的琴比起来怎么样,于是抬步走了进去。
“公子打哪儿来呀,之前可没见过,是第一次来?”刚进去就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甩着帕子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看到男子衣服上绣着斜月纹,脸色一变,“楼下嘈杂,尊主随我上楼。”女子小声说道,言语中有着敬意和丝丝害怕。还好往常右护使交代若是身着斜月纹衣物的男子,必是尊主,不然今日里就得罪人了。
“哦?”白景云没想到杨城还有邪月宫的产业,以往都是下面的人管着,他从不过问。跟着人到了三层,一进房间,鼻间不再有脂粉味道,倒是有些清香,四周也安静下来。
“尊主。”女子关上门,转身跪在白景云面前,“属下只知右护使来,却不想尊主也能莅临。”谁能想到她还能见到尊主这样的人物,而且听说他杀人不眨眼……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瑟缩。
“右护使也在?”白景云没在意地上跪的瑟缩的人,“让她来见本座。”说着坐到了椅子上。
“是,属下这就去!”女子连忙告退,带上门之后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去叫江离。
“尊主来了?”江离刚换好衣服,准备和腊梅去探探庆丰楼一个管事的口风,就接到慧娘的话。
“尊主要您过去呢。”慧娘想起刚刚白景云的神态还是有些后怕。
“我知道了。”江离安抚着慧娘,“你下去先准备些酒菜。”
“哎。”慧娘听到差遣,连忙行动起来。
“腊梅,你去好好探探口风,最好知道拍卖的东西具体在什么地方。”江离只好把事情安排给腊梅。
“主子放心,属下晓得。”腊梅郑重地点着头,抱着琴走了。
“尊主。”江离来不及换衣服,便去了白景云的房间。
“小离儿很适合红色呢。”白景云看着穿着一袭红衣,头发也只用一根金簪挽着的江离。他
从来没注意过原来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软糯糯的小姑娘,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属下这就去换。”江离不知他是在嘲笑自己还是真的在夸自己,想着还是换回原来的衣服才好,便准备转身离去。
“急什么~”白景云一瞬便来到江离身后,勾着她的腰重新坐在椅子上,“小离儿这么漂亮,本座还没看够呢。”说着用手挑起她的一缕秀发捻了捻。
“尊……尊主。”江离坐在白景云怀里很是不安,本来他的动作应该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才是,可她现在只觉得慌乱。
“今晚陪本座如何?”白景云似是很喜欢她的慌乱,松了她的秀发,勾起了她的下巴,笑容带着邪魅。
“尊主……说笑了。”江离垂着眼,不敢看他,脑子里思索着该如何。
“本座像是说笑吗?”白景云像是要证明自己没开玩笑,拦腰抱起江离就往床边去,江离挣扎着,头上的簪掉在了,一头秀发就这么散开。
“尊主……属下……”江离看着这个情况实属在自己意料之外,脑子发蒙,不知该怎么办。
白景云温柔地把江离放在床上,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伸手褪去她肩头的衣服,江离左肩上的一颗痣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下更明显,而这颗痣落在了白景云眼中,却是觉得眼熟,定在那里不再有动作。
“扣扣扣——”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属下去开门。”似是解脱一般,江离赶紧整好衣服,下床开门。
“进去吧。”江离开了门,交代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慧娘不敢多问,带人把酒菜放好就赶紧出去,临关门时瞥见了坐在床边的白景云和地上的一根金簪。
白景云隐约觉得那颗痣在哪儿见过,却一直想不起来。不想心口开始刺痛,这次比上次还要强烈。他一手抓着床边,一手按在心口,忍耐片刻才压下去痛感。
之后松了口气,看着桌上的酒菜也没了胃口,抬脚离开时,踢到了在地上的金簪,伸手拿起来揣进袖兜,从窗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