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将门虎女升职记 > 第175章 第175章:图穷匕见

将门虎女升职记 第175章 第175章:图穷匕见

作者:劭君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6-27 23:48:22 来源:文学城

上回说到林子苏和周瑁远正在举行结婚典礼,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随着“周瑁远,你不能娶她”的声音从礼堂门外尖锐响起,所有人都望向声响处。

礼堂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周瑁远和林子苏同时望向来人——

只见一个高贵优雅的素衣妇人,旁边还跟着一个气质极佳的黑衣女人,素衣女人正是凤姨,而黑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杨玫。

杨玫一身黑衣,和婚礼的喜庆格格不入。

杨玫还牵着一个男童,也是穿着一身黑衣,形同出席葬礼,这让全场嘉宾都瞠目结舌和唏嘘不已。

而刚才的那声尖锐叫声,也是杨玫的声音。

“凤姨!?”周瑁远眉头一皱,和林子苏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凤姨,你怎么来了?”周瑁远只能暂时将戒指放进口袋里,一边礼貌地问道。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要被这个心机女人骗成什么样!?”凤姨指着林子苏,一脸的嫌恶,全然不似新港相见时的喜爱和亲和。

这才不过两个多月,凤姨就像变了一个人。

林子苏感到莫名其妙,便看向周瑁远。

周瑁远也很是意外,只得先迎下去,一边赔笑道:“凤姨,这是怎么了?怎么把Asher也带来了?今天是我和子苏的婚礼,既然来了,就先坐下观礼,好吗?”

周瑁远说着就要将凤姨引到老爷子周亦卿身边的位置。

周亦卿看见她来了,眉头微微一蹙,显然对她搅扰孙子婚礼的行为十分不悦,但也是沉默不语。

凤姨见到老爷子,先是给老爷子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然后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爸!”

老爷子点点头,道:“既然来了,就坐这里吧,瑁儿是你看着长大的,也是你的儿子,你也来做个见证!”

凤姨颇有些歉意,道:“爸,我今天来也正是为了这事。”

周亦卿脸色已然不豫,轻呵一声:“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再说?”

凤姨低了头,不敢说话了。

杨玫见凤姨噤声不敢言,唯恐错失良机,赶紧插话道:“董事长,凤姨调查了林子苏,林子苏她——”

老爷子的凌厉眼神当即就杀向了杨玫,呵斥道:“长辈说话,你一个小辈,插什么话!”

杨玫看见老爷子的炯炯眼神,一时也不敢再言。

周瑁远也瞪了她一眼,不由愠怒道:“玫姐,平常你有什么心思,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天什么日子,你还要玩你的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便欲拉她到一边坐下观礼,却没想杨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周瑁远赶忙扶住她。

就在这时,杨玫手上的文件掉落,撒了一地的文件和照片。

杨玫见状,赶紧蹲下去捡,周瑁远眼尖,一眼看见地上散落的照片都是林子苏。

他俯身抢过杨玫手上的照片,竟然都是林子苏和方珺清的,有林子苏和方珺清圣诞舞会上蒙面共舞的照片,有那个雨夜方珺清相拥哭泣中的林子苏的照片,有方珺清徘徊流连她家楼下的照片……

周瑁远看到这些照片,手不禁开始发抖,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转头望向台上那个刚和自己海誓山盟、才步入婚姻的美娇娘,却不想都是谎言。

她的心里还是装着姓方的,不仅心里装着,背地里还在暗度陈仓,一边和我谈情说爱,一边和姓方的纠缠不清眉来眼去……

周瑁远感觉自己正在坠入一个熟悉的黑暗深渊,手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林子苏看见周瑁远正看着自己,满脸的阴郁和愤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走下舞台,身后的伴娘团、伴郎团也赶紧跟着下去,担心林子苏吃亏。

杨玫看到林子苏走过来,便又从包里拿出一条项链,然后提溜在手指上,故意凑到周瑁远的眼前,心平气和问道:“这条项链,你一定认识吧?”

周瑁远怎么会不认识,那正是去年情人节送林子苏的礼物。

杨军事情发生前,林子苏就一直戴着这条项链,后来就没再戴。

直到二人又和好,林子苏才又重新戴上,没有再取下来过。

现在怎么会跑到杨玫手上?周瑁远满脸疑惑地看着杨玫。

林子苏一看到那项链,便知大事不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算计了。

也是此刻她才明白了一切,方老师病是真,可是方母为了让我回心转意和拆散我与周瑁远,才上演了那一出慈母戏,。

他利用我的同情留下我的证物,以证明我和方老师那一夜有私情。

只是林子苏万万无法理解,方母怎么会和杨玫有联系,否则这项链怎么会在杨玫手上?

周瑁远满腹疑窦地盯了一眼林子苏,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林子苏刚想解释,不料杨玫抢先一步:“你还记得吧,方珺清病重,林子苏大半夜跑去云连看他的事吧?

林子苏在那里待了一晚上,你觉得他们会干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林子苏的项链遗落在方珺清的床上?

我早就说过,林子苏喜欢方珺清,认识你之前,他们就已经发生过关系,她早就不是什么处女了,你却不相信我。

被她迷惑蛊惑欺骗,还以为捡到了大宝贝,殊不知她不仅和方珺清上过床,他们见面那天还在颠鸾倒凤风流快活,你自己看——”

杨玫话音刚落,会场的大屏就开始播放短视频——正是方珺清和“林子苏”在房间里颠鸾倒凤风流快活的画面,虎狼之词更是不绝于耳……

林子苏看到那视频,已经气到浑身发抖,她知道那是假的,不止人是假的,声音也是假的,可是那人那声音却就是林子苏本人,连林子苏自己都是张口结舌百口莫辩。

素日巧舌能辩的她此刻被愤怒填塞,大脑一片空白。

周瑁远看到视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早已五官扭曲,雷暴发作,果不出其然,他转身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打在了林子苏的脸上。

周琞扬正要拦时已然来不及,周瑁远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到了林子苏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以至于林子苏的脸上立时显现出几道红印子,头顶的钻石婚礼王冠也掉落在地,剧烈的疼痛让林子苏眼泪当场飚落。

林子苏捂着半边疼痛的脸,羞愤交加地怒视着周瑁远,整个人已经蒙了。

周瑁远过来捧着她的脸,眼里也噙着泪,欲说还休的样子,随后又温柔地紧紧拥住她,附在她耳边,颤抖道:

“对不起,丫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告诉我,你和他没关系,那不是你,这只是杨玫为了破坏我们的婚礼,才陷害你的。只要你说是,我就带你上去继续完成婚礼。你说,你心里只有我——”

说完,周瑁远用力握着她的肩膀,眼中充满期待,饱含痛苦,双手在颤抖。

林子苏的眼泪汹涌而下,看着周瑁远痛苦的神情,那种冰与火的痛苦滋味,自和他认识以来就一直缠绕着自己。

杨玫的几张照片、一条项链和一个造假的视频,瞬间就将他打回原形,毁了这一年来好不容易构建的信任,他的多疑从来都没改变过……

我该怎么办?

林子苏挣脱他,摇摇头,凄美地带着泪珠笑道:“你疑心已有,我解释还有用吗?说真的,你这一巴掌是彻底打醒了我,你说你会改,呵呵…,

现在看来,多么讽刺,方老师就是你的心魔,只要碰到他,你就会犯失心疯,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了。

因为我累了,为你,我受了多少摧残毒害,受了多少冤枉委屈,我都不害怕。但是,我受不了你的疑心病。

周瑁远,我累了,杨玫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这样一个口蜜腹剑当面人背后鬼的一个人,你信她却不信我,哈哈…

我还解释什么,说什么,既然你信她,那就当她说的是真的好了,对,杨玫说得没错,我一直都喜欢方老师,爱着方老师,

对,还跟他上过床,视频也是真的,项链也是我忘在他床上的,你满意了吗?”林子苏含泪大笑,回头看向杨玫,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问:“你满意了吗?”

林子苏说完,便取掉了头纱,身上所有的首饰都取了,扔到地上,然后开始脱婚纱,只留下内裙,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周瑁远也愣住了。

林子苏将婚礼的一应装饰都脱得干干净净,全部丢在地上,然后万般灰心,不怒反笑道:“周瑁远,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跟杨玫就是一伙的,你们联手策划了这出闹剧,呵呵…

你摸着良心说,我说过没有,你不情愿的事,我不会求你,更不会强迫你,你跟我求婚,我是不是拒绝了。后来你哭着跟说为了爷爷…,

好,我心软了,就说改成定婚,先不结婚,等你愿意了再说,我有没有说错一个字,嗯?可你现在联合杨玫凤姨,搞这一出,是几个意思?

就因为我去见了危在旦夕的方老师,所以你反悔了,不想定婚了,你又不想担骂名,所以,你就要搞臭我,怎么,得不到就毁灭?

我以为你很多是不得已,现在看来,都是我太高看你了,你的心肠和这个毒妇一样歹毒。很好,我如你所愿,出了这个门,我就去和方老师结婚,满意了吗?”

“我……,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周瑁远气急了,竟也是被激得百口莫辩。

“你TMD也知道是被冤枉的,”林子苏直接打断他,现在的她一个字都不想听他说了,“你被冤枉了,还有机会辩解反驳,可我呢?

可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耳光?那天晚上,方老师躺在病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他恶魔附体了吗,还他妈的能爬起来□□?

房间内外一二十人伺候左右,我是有多傻逼会干这种故意给人留把柄的傻逼事?还是说现场那些人都聋了瞎了?

更何况我的妹妹,还有小帅还在现场,我这么拎不清,让妹妹妹夫看到我这么不要脸的一面?还是说你会当着琞扬姐的面跟女人□□?啊?

这个傻逼视频也只有杨玫这样的大傻逼蠢货能造得出来,也只有你这个蠢货能相信。我TMD谢谢你这一耳光,打醒了我,我谢你八辈祖宗!”

林子苏发泄完心头怒火,转身看到“瘫”在地上婚纱,便恶狠狠地踢了一脚,替给了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的杨玫,禁不住嘲讽道:

“杨玫,你赢了,正好,你不是爱这个男人爱得要死了吗?你不是非他不嫁吗?你这些年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缺德事,不就是为了得到他吗?

杨军□□了你,夺走了你的贞操,你却用来例假蒙骗他说是你的第一次,赖着要他为你负责吗?好啊,择日不如撞日,这件婚纱,老娘送你了!

去吧,现在没人跟你争,没人跟你抢了,搂着他上去,和他完婚,就地洞房吧,给大家表演一样当众□□,快点的,不然等事情真相出来了,周瑁远很可能会杀了你。

到时候,你想嫁也嫁不了。渣男配毒妇,绝配!我祝你俩白头到老,一辈子锁死,互相折磨,互相折腾,一辈子不得安宁!哈哈哈……”

林子苏悲怆大笑,杨玫本来还做了万全的准备,想着林子苏肯定会百般抵赖狡辩,她准备的证据就可以一一拿出来打她的脸,让周瑁远彻底对她死心。

不想林子苏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跳到结局,不玩了,还直接把周瑁远和自己当场干懵,这让杨玫都懵逼了。

更让杨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是,她竟然揭露自己编织了这么多年的谎言,这比自己被打一顿还要备受羞辱。

周瑁远果然一脸震惊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杨玫羞愧、尴尬,简直无地自容,全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她。

这时,人群中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林子苏,我**的,你胡说什么——”

林子苏回头一看,竟然是杨军,他不是被监视居住了吗?怎么可以跑出来?他什么时候混迹在婚礼现场的?

林子苏脑子嗡的一声,眼见他冲过来就要打自己,她却怔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旁的周瑁远、王琪都同时跨步飞过来护她。

王琪一个擒拿,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杨军嗷嗷的杀猪叫,周瑁远配合默契,过来一把将林子苏死死护在身后。

这情势再明显不过,周瑁远的心在林子苏身上,即便是出轨证据已经甩他脸上,但在危难当头,他的本能还是冲向林子苏。

杨玫心如刀绞,知道自己做什么,都已无力回天了,自己已经彻底地失去了心爱的他!

“陈年旧事,值当你这么做吗?”周琞扬已经将所有文件、照片归拢交予老爷子,老爷子看了看文件照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这话同时说给周瑁远、凤姨和杨玫三个人听的,三人都缄默。

“那条视频假得不能再假,而这些照片再正常不过,你杨玫不也和我一起跳过舞,那是不是也可以说你杨玫对我有什么企图?”周亦卿棱了一眼杨玫,杨玫被问得哑口无言。

只听老爷子又提高了嗓门,道:“仅凭一条丢失的项链,就说林子苏上了别人的床。现场谁人没有丢过贴身物件,按照你的逻辑,难道每个丢失过贴身物件的人,都上过别人的床吗?

每个人在戴上婚戒前,都有恋爱的自由,不要说我相信林子苏这个丫头的为人,就算她在结婚前跟别人上过床、发生过关系,那又怎样?

你杨玫对别人的道德要求这么高,你自己做的就好吗?你杨玫和杨军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老头子真不知道吗?自己都不清不楚,怎么好意思去指责别人?”

杨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臊得无地自容,老爷子的语气看似不温不火,可却含着极大的鄙夷和嫌恶。

只是杨玫从前太自以为是和成竹在胸,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老爷子早就洞若观火,但一直都是看破不说破,今天这般当众揭短,让杨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杨玫敢杀魔杀神杀鬼,可面对老爷子,她却是不敢有丝毫怨怼和顶撞之心,只有恭敬、小心的份儿,现在她也只能低了头。

“这些——就当是送给瑁儿婚礼的大礼,免得日后又有人拿出来挑拨离间,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今天挑开了也好,就当是和过去来一个告别,重新开始。

琞儿,你带人去给丫头穿好婚纱,我要看着瑁儿的婚礼圆满举行!”周琞扬应声便从杨玫手中夺回婚纱,伴娘、伴郎们也纷纷帮忙捡拾林子苏丢弃的首饰物件。

“至于,那条视频,就当时给新婚夫妇的婚前房事教育——”老爷子的话引来现场一阵笑声,瞬间干戈化作玉帛。

“可是——”凤姨刚要争辩,老爷子眼神一凛,杀向凤姨,终于大声呵斥道:“可是什么!还有什么比瑁儿的幸福更重要的!?你是周家的儿媳,是周家的人,不是杨家的。”

凤姨吓得一激灵,只能闭了嘴,这还是老爷子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老爷子长身伫立,龙虎气场震慑全场,目光凌厉一扫,他发出洪钟般的声响:“今天我老头子就坐镇在此,也是老头子站的最后一班岗,不为别的,只为瑁儿和丫头的婚礼保驾护航!

顾原,让你的人手,给我机灵起来,把不相干的人等和不请自来的人,都给我轰出去。谁要是敢再捣乱,就不是请,而是给我朝死里打,这是老头子的命令。

不杀个人,你们就当我老头子是病猫,今天老头子就下最后一次死手,现场给瑁儿上一课,教他怎么做一个狠人!

我老头子活到今天这个岁数,早就赚够了,在我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那也是我赚了!谁活得不耐烦,可以试试!”

老爷子目露凶光,环视一周,全场都立时噤若寒蝉,无人敢再动作。

顾原铿锵应了“收到”,只见他手臂一挥,上百个黑色服装的保安团出动,很快布置在会场的各个角落,而杨玫、凤姨就成了重点“照顾”的对象。

杨玫都傻眼了!

要知道老爷子之于自己就如爷爷,这么多年他对自己都是视如己出,不厌其烦谆谆教诲,对自己的耐心胜过自己的孙子。

她怎么都没想到,老爷子今天判若两人,竟然翻脸无情,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林子苏连自己这个“孙女”都不认了,甚至还要拿自己杀鸡儆猴!

杨玫看在顾原的人马出动,彻底失心疯了,人马未到,她先下手为强,反正自己也得不到了,那就一起毁灭吧!

她突然声嘶力竭一叫:“林子苏是贪官的女儿,崬森不能毁在她手上!”整个会场为之震惊,一片哗然。

林子苏原本是想听从老爷子的安排,已经准备跟着周琞扬回去整理行装,她也是心善考虑到老爷子还重病在身。

可是听到杨玫这样污蔑自己的爸爸,哪里还忍得住,当即转身呲牙驳斥道:“杨玫,你胡说什么——”

周瑁远离杨玫最近,也是被林子苏骂醒,心头早就恨极了,没等林子苏话说完,不由分说就给了杨玫一个响亮的耳光。

杨玫瞬间震惊失语,愤怒,浑身发抖,这是她第二次被周瑁远打耳光。

现场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都知道周瑁远是个暴脾气,可是他再怎么暴,但也从来没见他动过杨玫,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

杨玫被当众挨打,是又羞又愤又恨,含泪说了句:“周瑁远,你打我?!”

杨玫恼羞成怒,突然失心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起来“杀了她,杀了他们——”

顾原眼见情势不对,一挥手,他的人立即便要去擒杨玫,可是已经有两三百号打手随着杨玫的疯叫同时杀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杨玫团团护住。

王琪一个疏忽,杨军就被这些打手解救了出去。

获救的杨军赶紧走到杨玫身边,问了句“玫儿,哎哟,我的心肝宝贝,疼不疼”。

杨玫孤军奋战,终于来了后援,她再也控制不住,委屈地痛哭了起来。

让所有人都惊掉眼球的是,众目睽睽下,杨军竟然亲昵又霸道地搂住杨玫的腰,暧昧亲昵地抚着她的后背,一番安慰,竟是毫不避讳,温柔和耐心简直让人怀疑不是杨军。

杨玫情绪刚有所好转,杨军扭头,冲周瑁远怒吼道:“周瑁远,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的女儿?我要你血债血偿——”

说着便要还那一巴掌,不料直接被汪勇江掰断了两根手指,想上前帮忙的打手们也被汪勇江秒速撂翻。

汪勇江的腿简直就是电影里的佛山无影脚,快到让人就是目不转睛也看不到那腿的去向,只有他停下来,看到几十个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狂吐血的打手才知道那腿打了人。

有一个直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是当场见了阎王。杨军大骇,脸色都变了,竟不知周瑁远又搜罗了一个比王琪还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一直旁观的周琞扬终于忍无可忍,看着局势得到控制,便指着杨玫怒斥道:“打她都是轻,她这样像条疯狗一样乱咬,就应该直接乱棍打死。

你好意思说别人是贪官,你和你养父,是没有贪过,还是没有作恶,你说瑁远娶子苏会玷污崬森,难道娶你就不会玷污崬森了吗?

明明是你自己的私心,却扯上周家当掩护,你真当我们都眼瞎了吗?瑁远谈过那么多女朋友,没见你这么着急上火?

杨军毒害□□那么多女性,也没见你跳出来伸张正义,到林子苏,你倒是波脏水泼得比谁都快?哈,林子苏只喜欢过方珺清这一个,连手都没有摸过,却让你如此绞尽脑汁费尽心机。

你要说你不是故意针对和栽赃陷害,谁会信,啊?杨玫,爷爷是老了,但不是没脑子了,你想蒙别人可以,你想蒙爷爷,那你就试错人了!

你以为就只有你才会想到调查林子苏,爷爷就不知道调查吗?林子苏是什么人,她家人是什么样,她家庭是什么情况,爷爷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吗?

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林子苏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瑕疵,他的家也是战功赫赫的军人之家,就凭这一点,你和杨军给她提鞋都不配。

污蔑诽谤陷害军人,军事法庭也不会放过你。你明知道方珺清是瑁远的心结,你要是真心为周家好,真心爱瑁远,你就应该是让他们兄弟和睦,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可是你在做什么?你在可劲儿地挑拨他们兄弟关系,就这一点,爷爷都不可能让你进周家的门!一个男人,娶对老婆,旺三代。娶错老婆,毁三代。

就你这样挑拨是非颠倒黑白、走到哪里哪里都会鸡飞狗跳的劣根秉性,爷爷怎么可能会让瑁远娶你,我又怎么可能同意让你做我的弟妹?周瑁远又怎么可能瞎着眼娶你?

我们周家是钱多,又不是傻人多,放着林子苏这么好的姑娘、这么清白的家世不要,要你这个头顶长疮脚底板儿流脓坏透底的毒妇吗?娶你,才是玷污周家,玷污崬森!

说到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一点,放你们杨家身上,更合适吧?!你最应该去反省自己,而不是乌鸦站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死心吧,周家永远不会娶你进门!你做什么都没用,你越诋毁林子苏,也只能越坚定周家维护林子苏!”

杨玫听到周琞扬这般撕破脸,当众羞辱自己,早已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突然听到哇的一声,那个被杨玫领进来的男童大哭起来,过来狠狠地推了几把林子苏,一把抱住周瑁远的大腿,哭道:“Dad,Dad,我要干妈,我不要后妈,不要后妈!”

然后放开周瑁远,跑过去对林子苏又捶又踹又踢,叫喊道:“你这个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

周琞扬赶忙过来拉了那男童,也有些愠怒:“Asher,别闹!”

那Asher哭得更厉害,道:“姑姑,Dad欺负干妈!”说罢,就趴到周琞扬肩上哭起来。

杨玫被周琞扬一顿夹枪带棒的羞辱,本就下不来台,刚才孤立无援不得不投靠杨军怀抱,可现在男童出来维护自己,对杨军的恶心、厌恶这才反射起来。

于是,她极力撇开杨军,男童现在就是她此刻的台阶和面子,不禁悲从中来,对周琞扬的羞辱视若无睹,还绕过周琞扬,走到周瑁远身边,哭道:

“瑁远,我们认识二十多年,是青梅竹马的缘分和感情,不要说打我,你连脸都没有跟我红过,你却为了这个你认识不过几年的女人,打了我两次。

你这么维护她,这么爱她,可你知道她背着你都干了什么,打着工作的名义,到处滥情,跟自己的下属,跟客户,跟同学

背着你和你的堂弟藕断丝连,暧昧往来,她根本就是个潘金莲啊!好,就算这些,你不在乎,你可以说都是假的。

可你了解她的家庭吗?什么军人家庭,什么战功赫赫,那都是徒有虚表,她爸现正被举报贪污受贿,已经被纪委带走调查,你真的要娶一个贪官的女儿,让董事长几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吗?”

周瑁远越往下听,脸色也越发铁青,心口窝着一股子怒火,黑洞洞的眼睛直瞪瞪地瞄着杨玫。

刚才听到杨玫说什么贪官的女儿,林子苏还以为又是她临时编的谎话,只是为了混淆视听,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谎话连篇的秉性。

可是现在她这么有鼻子有眼地指证父亲被举报贪污,还被纪委调查,简直如五雷轰顶,联想到父母突然不能参加婚礼,VCR里父亲更像是在交代后事,而妈妈也不知所踪,连面都没露……

种种迹象,心里大感不好,却又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仍觉得是杨玫的编排和谎言,当即恼羞成怒,冲过去,一把抓住杨玫的衣领,怒道:

“杨玫,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爸爸一辈子清正廉洁,我们一家人在几十平米的老房子蜗居几十年,你告诉我,我爸爸哪里来的贪污?”

杨玫不敢和周家人明火执仗,被老爷子和周氏姐弟轮番羞辱的她本就窝了一肚子无名火,见林子苏冒出来,顿时就来了劲,把满腔的愤懑都发泄在了林子苏身上。

她恶狠狠地推开林子苏,恶毒道:“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自己去问你爸,问你妈去。你跟你爸一样,当面人背后鬼,你爸当面是清官,背后却比谁都更贪婪。

而你呢?明明是个到处勾搭、水性杨花的烂女人,还总是装清纯,扮猪吃老虎,让周瑁远觉得你是处女。你是不是处女,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初一就和校外的混混谈恋爱,方珺清是你的老师,可你根本不顾师生伦理道德,三番五次地勾引他,又是写情书,又是课堂上抛眉弄眼,又是假装邂逅,

结果方老师被你勾引上了,你发现周瑁远更有钱有权有地位,就立即甩了方珺清,转头就投入了周瑁远的怀抱;

你说杨军性侵了你,你自己去的那个房间,腿长在你身上,你完全可以离开,可你不仅没有离开,还说什么喜欢杨军的话,才让杨军对你产生了邪念……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你为了嫁入豪门,你爸被捕,你妈吓病,家里乱成一锅粥,你却不管不顾,继续在这里办你的婚礼,你还真是个好女儿啊——”

杨玫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众人一声惊呼,“董事长”“董事长”“爷爷”“爸”“爸”……

周瑁远、林子苏和杨玫都赶紧回头看,只见周亦卿已经昏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周瑁远再也顾不得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看老爷子,哭喊着“爷爷”“爷爷”。

想到往日董事长对自己的信任和栽培,羞愤交加的林子苏也顾不上杨玫,也顾不上父亲贪污被查之事,而是跟着周瑁远奔了过去,跪在老爷子的旁边,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掉,也呼唤着“董事长”。

那凤姨见林子苏这般扮猪吃老虎的模样,鞭气不打一处来,过来一巴掌又打了过去,林子苏又受一掌痛,嘴角立时就溢出了一缕血,眼泪更甚。

“老爷子没事则罢,要是有事,这辈子你都别想进周家的门。”凤姨怒道。

凤姨教训林子苏的间歇,救护车已经来了,众人护着老爷子而去。

一些和周家交好的宾客也都跟了出去慰问和望风,其他宾客则纷纷唏嘘议论着离开了会场。

偌大的会场留下林子苏一个人呆呆地站着,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刚才还欢声笑语、情深意笃的婚礼会场,如今冷清清地静下来,一众伴娘、伴郎都过来围着林子苏,纷纷安慰。

林子茜满脸的不安,坐在林子苏的身旁,却是不知所措,满心地等待林子苏拿主意。

林子苏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感觉天塌地陷了,刚刚都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爸爸身陷囹圄,妈妈吓病吓倒,董事长生死不明,周瑁远也形同陌路,凤姨也视自己如仇敌……

不禁悲从中来,趴在老爷子刚坐的位置上痛哭起来。

身边的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时有人过来扶了一把她的肩,林子苏抬起婆娑泪眼,却见是方珺清,不禁哭得更厉害,质问“你满意了吗?”

方珺清无地自容,愧疚道:“小妹,对不起,我也是刚刚知道我妈和杨玫——”

“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们都是骗子!”林子苏痛心疾首,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连一直喜欢和信任的方老师都在利用和欺骗自己。

骤然在这里看到方珺清,他依旧是玉树临风,一点都没有生过病的痕迹,心中更加确定不疑,认为方珺清也是同伙之一。

周瑁远说得没错,我太善良,他们利用了我!林子苏看到方珺清,心头更是悲愤难抑。

方珺清还想解释,不料林子苏大吼一声“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林子苏趴到宴会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林美静只得起来劝方珺清先离开,方珺清十分懊悔,却也不敢再停留,只得默默离开。

林子苏怒视着方珺清离开的方向,礼堂大门被拉开,方母赫然立在门外,见方珺清失魂落魄地走出来,便要去挽他,却被方珺清一把甩开。

方珺清吼了一句“你满意了吧!”就径直离开,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失态失礼。方母淡然地望了望门内的林子苏,转身便去追方珺清。

林子苏忽而想起刚才杨玫对周瑁远说的话“背着你和你的堂弟暧昧往来”,这样说起来方珺清也是周亦卿的孙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时也理不清头绪,林子苏很难过,可是千头万绪,却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林美静过来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干爹的事,你不要担心,我马上就跟我妈打电话,让她帮忙打听干爹的情况,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好,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然就是‘亲者痛仇者快’,好吗?”

林子苏听到她说“干爹的事”,这才清醒过来,赶紧站起身,道:“不行,我得回云连,妈妈向来懦弱,出这么大的事,她肯定疯了,因为我的婚礼,她却不能告诉我,这样憋着,会出事——,不,妈妈肯定已经病倒了……”

林子苏刚要起身,便看见王琪从礼堂外走进来,走进后,才道:“林——,呃,太太,总裁让我来接你过去!”

“我——”林子苏刚要愤然拒绝,却听王琪说:“如果您不去,总裁就让我不用回去了,您知道的!”看得出王琪确实很为难。

林美静在一旁劝道:“子苏,你先去,也许是董事长想见你,董事长那么大的年龄,这样突发症状,没有万一还好,一旦有万一,那很可能今天就是最后一面。

董事长一旦有事,崬森很可能就要变天,到时候周瑁远会面临更大的危险和难题,这时候最需要你在身边。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已经是周家的孙媳妇了,你可不能缺席,否则杨玫杨军更要兴风作浪。云连那边,我和欧阳洋会帮你顶住,一会儿出去,我们就马上回云连。

你妈妈也是我妈,我是林家的长女,做女儿的,不会袖手旁观,你先把这里的事了了,再回云连。我们带子茜先回去,我妈那边也会帮忙打点。你先不要乱了阵脚,好吗?”

“对,二姐,这时候,你不能离开,否则杨玫更要趁机作乱。”

“我这边也会托云连的朋友,帮忙打听叔叔的消息。”

“对,二姐,有我们在,你放心!”……

一众罗汉纷纷表示愿意倾情相助,让林子苏既伤感又感动。

回头看看王琪,一脸的为难,又看看欧阳洋和林美静,见她们都目光坚定而诚挚,禁不住一阵哽咽,含泪拥抱了一下林美静,哽咽道:“拜托静姐了!谢谢大家,真的感谢你们……”

林美静叹了口气,安慰道:“有我们在,你放心!好了,赶紧去吧!”

林子苏临走,看到董强等罗汉,便向他们含泪鞠躬,哽咽道:“感谢大家!真的谢谢你们……”

大家都来扶她,劝她安心过去。

董强、武荃、王静等人也都表示会站好自己的岗,工作不会出纰漏,林子苏泪眼无言,转身哭着离开。

出来酒店才发现蔡晋一直在外面等候自己,见她出来,才过来抱了一下她表示安慰,并告诉她,他和她一道去医院看望老爷子。

林子苏险些又掉落眼泪,在王琪的再三催促下,这才上了她的专车,蔡晋一行车辆跟随其后,去往医院。

到了医院,抢救室外站了好几个人,凤姨护着Asher,杨军和杨玫也虎视眈眈站在一旁。

周氏姐弟刚刚送走了最后一拨慰问的亲友,现在正满心焦急地站在抢救室大门外。

林子苏的到来,让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林子苏看到忧心忡忡的周瑁远,很想过去拥抱和安慰,可是经历了刚才的风波,她开始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就在林子苏犹豫是否该举步过去时,Asher突然挣脱凤姨的怀抱,跑过来对林子苏又开始哭骂踢打:

“你这个坏女人,害太爷爷生病,Dad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缠着Dad?我不要你这个坏女人做后妈,我要干妈!我要干妈!我要干妈!……”

那Asher一边哭喊,一边踢打林子苏,林子苏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周瑁远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印象中他说过他和李紫稣并未生育。

而且,这十余年来,他一直患有精神性性功能障碍,不可能有生育,或是他收养的吗?……

林子苏踟躇忧思时,周瑁远突然过来抓住Asher,狠狠地给了一记耳光,Asher立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林子苏吓坏了,本能地就护住Asher,防止他再打Asher。

旁边的人也都惊住了,但没人敢来劝,周琞扬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过来和林子苏一起护着Asher。

她蹲下来抚摸着Asher被打红的脸蛋,冲周瑁远吼道:“周瑁远,你疯了,他是你儿子,你心里有气,也别往孩子身上撒!”

周瑁远一把推开周琞扬和林子苏,然后扯过Asher,怒红了眼睛,吼道:“谁教你的这些混账话?告诉我,谁教你的?是凤姨,还是杨玫?”

Asher噎住哭声,不敢指认,只泪眼汪汪地看着凤姨和杨玫,然后摇摇头,也不说话。

周瑁远一把扳过他的脸,吼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谁教你的?你要是不说,我就再打你,打到你说为止。”

那Asher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杀人眼神,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只得一边指着杨玫,一边大哭道:“是干妈。”

杨玫惊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杨军大骂“你这个小王八蛋——”

“杨军,你骂谁王八蛋——”周琞扬立马指着杨军的鼻子,立时就要冲过去打人,周瑁远一把抓住她。

杨玫见状,也赶紧制止了杨军,紧张地望向周瑁远……

周瑁远怒瞪了一眼杨玫,直勾勾地盯着Asher,道:“周宏靖,你给我听好了!你是周家的子孙,你的言传身教都应该来自周家。我是你的Dad,今天之前我没有娶妻,你哪里来的干妈?啊?”

周瑁远最后一句问话是暴吼出来的,把那Asher吓得一个激灵,忍着不敢再哭,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暴怒的父亲……

周瑁远又一把拉过还在愣怔的林子苏,道:“周宏靖,你好好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永远给我记住,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妈妈。

你给我听好了,是妈妈,不是后妈,而且还是你唯一的妈妈。你对她不敬,就是对我不敬。如果再让我听见你叫什么混账‘干妈’、‘后妈’,我就打烂你的嘴!

如果你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哪只手打的,我就剁了你哪只手!哪只脚踢的,我就剁了你哪只脚!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教训!

事不过三,今天你已经动了两次手了,敢有第三次,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那个毒妇好,你就跟她过去吧。如果觉得我是吓唬,你现在就可以试试!”

周瑁远恶言厉目,透着极度的愠怒,Asher虽然还小,可也听得明明白白,知道他绝不是危言耸听,哪里还敢胡乱喊叫。

可对林子苏又实在积怨积恨很深,便紧抿着嘴巴,不言语不吭声。

周瑁远看见他这忤逆态度,更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紧了他,Asher痛得眼泪汪汪,也不敢再哭,周瑁远吼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叫‘妈妈’!叫!”

Asher倔强着不喊,周瑁远举起手便又要打他,Asher吓得哇的一声,哭着喊了一声“妈妈”。

林子苏内心五味杂陈,只得蹲下来一把抱住Asher,Asher像是找到了庇护所,也紧紧搂住了林子苏的脖子,两人抱在一起都哭了。

泪眼中,林子苏看见杨玫颓然坐到椅子上,旁边的凤姨也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周瑁远这才起身,转身一一扫视凤姨、杨玫、杨军,是要大开杀戒了,他先对凤姨道:“凤姨,这么多年,你跟我母亲的恩怨,我只字不提。

爸爸娶了你,我没有说一个反对的字。我恪守周家的家训,尊你为长辈,虽然不如母亲在我心中的地位,但逢年过节,我也没有失了孝敬的礼数。

将心比心,我以为你会像母亲一样,也是一个有修养、有学识、有智慧、通情达理的女人,以为你能帮我好好教养Asher,但现在看来,我错看了你。

从今天开始,Asher回来我身边,我亲自教导他,凤姨你要是愿意,就搬回来,住到爷爷那里,也能多陪陪爷爷!

至于杨玫,你这样挑拨是非颠倒黑白,唯恐天下不乱,也不是正直善良之辈,教唆Asher是非不明善恶不分,让他这么小就充满了仇恨和邪恶。

你在外面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但你来祸害周家的孩子,就是我周瑁远不能容忍的。所以,你听好了,今天起,周家对你下了绝杀令,不准你再踏入周家一步。

杨军,请你带杨玫离开,如果董事长醒来,需要你们,我会派人去叫你们,但是我想爷爷不会再见你们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父女,滚!”

“周瑁远,你什么意思?董事长还没死,你就想卸磨杀驴了吗?”杨军吼道。

“杨军,别给脸不要脸,咒爷爷死,你安什么心?我告诉你,还有杨玫,爷爷没事则罢,要是有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杨玫。爷爷认你这个干儿子,我们姐弟俩可不会认你们这对白眼狼父女!”周琞扬一阵怒怼,竟把那杨军噎得哑口无言。

“汪勇江,把他们给我拖出去,以后都不许杨家人靠近周家人一步,否则就给我杀无赦!”周瑁远懒怠多言恨恨道。

林子苏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周氏姐弟这是要公开和杨氏父女决裂了,他这是要趁老爷子还有一口气,快刀斩乱麻处理掉杨军这个大麻烦吗?

汪勇江一个电话,很快就冲进来了上百号人,杨氏父女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扫,哪里还好意思继续待下去,杨玫拿了包悻悻而去。

杨军见状也不敢再逗留,走过周瑁远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扬长而去。

那Asher便要喊“干妈”时,突然又收住了嘴,在林子苏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嘴里低低的含混着喊着“干妈”……

杨氏父女离开,蔡晋才近前向周氏姐弟表达慰问,相谈几许,蔡晋便与周瑁远握手告辞。

临别时特意过来拍了拍林子苏的肩膀,让她照顾好自己,林子苏含泪表达谢意,王琪这才送蔡晋一行离开。

蔡晋一行刚送走,抢救室的门就打开了,老爷子被推了出来。

周瑁远和周琞扬立即奔过去问老爷子的情况,林子苏紧张地站了起来,牵着Asher也走近去。

医生摇摇头,说情形不容乐观,恐怕老爷子时日不多了,让他们做好后事准备。

听到这个消息,周瑁远如五雷轰顶,眼泪立时就涌入眼眶,周琞扬整个人也呆若木鸡。

“太爷爷,怎么了?”Asher问林子苏,林子苏抱起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道:“太爷爷困了,在睡觉!”

刚说完这话,林子苏的眼泪就涌出来了,那Asher见众人神情肃穆和沉重,也懂事地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紧闭双眼,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床头上的滴液瓶仿佛是生命倒计时的沙漏,林子苏看着心里发慌发闷,愈加心情沉重。

老爷子被推进ICU病房后,医生不让太多人拥进去,只说床边留一个人照顾就可以了,周瑁远理所应当地留在了病房,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

这时,老爷子的保镖司机顾原急匆匆地赶到病房,身后还跟了一个提着公文包律师模样的男人。

顾原向周琞扬简单问了一句“总裁在吗”,周琞扬点了一下头,顾原这才带着来人一起进了病房。

Asher还没倒过时差,一会儿就困睡过去,周琞扬便让凤姨先带Asher回老爷子的家休息,有消息了再通知她过来。

凤姨就怕周瑁远真的会把Asher夺走,得到周琞扬这个大小姐的允许,自然高兴不已,便赶紧抱着Asher离开了。

最后就剩下周琞扬和林子苏,两人都沉默不语。

林子苏心有愧疚,觉得对不起老爷子,见一向旷达乐观的周琞扬也变得消沉悲伤,心中更是难过,便首先打破沉默:“对不起——”

“不!”周琞扬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道:“子苏,你没有错,我们不会怪你,老爷子也不会怪你。错的是杨玫和杨军,他们想破坏你和瑁远的感情,蓄谋已久,这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所以你不要自责。”

“我想不通,杨军不是居家监视了吗?为什么还能跑出来?”林子苏问。

“我也不清楚,我听老爷子说过一嘴,说是巡视组的意思,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只抓一个杨军,没用,他背后的大鱼才是危害最大的,巡视组想抓那个大人物!子苏,我现在不担心杨军杨玫,而是有些担心你和瑁远!”

林子苏闻言,更觉得前路茫然,竟是不知所措。

她也知道周琞扬这话的意思,她是怕又勾起周瑁远的旧伤疤,又唤醒他的暴戾暗黑一面。

只不过现在老爷子危急,周瑁远还顾不上这档子事,老爷子没事还好。

老爷子一旦有事,双重打击,恐怕又会将他打回原形,他又会沉沦进那个暗无边际的深渊里,伤人也伤己。

但是,林子苏感到困惑的是,周琞扬的神情十分凝重,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得这么简单。

“这两年来,尤其是这一年来,因为你,他改变了很多。今天杨玫如果指证的不是方珺清,或许这事也不会这么严重,还有转圜的余地。”周琞扬望着她,忧心忡忡。

“为什么?”林子苏突然想起来他们是堂兄弟,周瑁远怎么会有堂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子苏完全是蒙的。

想起前年,销售精英大赛结束后,周瑁远开车送自己回云连时,曾提起过“叔叔”,还有那个“藏书楼”…

难道他口中的“叔叔”,就是方老师的爸爸?那这样说来,方老师算是子承父业,都是读书人吧,可是他“叔叔”又是怎么回事?

当日提及这个“叔叔”,他的神色就变得很阴郁,似乎并不愿提及,说明他并不喜欢这个“叔叔”。

也许不是不喜欢,是讨厌,是憎恨?所以也憎恨方老师?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还得从爷爷的大太太说起!”周琞扬陷入了深远的回忆当中……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