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江柳共风烟 > 第81章 厌厌夜饮,不醉无归。

江柳共风烟 第81章 厌厌夜饮,不醉无归。

作者:良辰眄庭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4-08-02 02:32:37 来源:文学城

这场满月宴声势浩大,连着晚宴一起,光戏班子就请了足足有五家,从早唱到晚,足以证明夏侯平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重视。

晚宴夏侯淳本来不想去的,正当她想早早洗洗睡时,管家李全又来了。

“大小姐,老爷请您过去招待来赴宴的少爷小姐们。”

夏侯淳觉得奇怪:“往日里这事不都是交给母亲打理,今日怎么叫上我了?”

李全打着笑脸道:“大小姐,平常夫人都是让二小姐出面,今日二小姐不是……”

她这才想起来,午宴的时候夏侯蝶与自己当众起了冲突,夏侯平把她关了禁闭了。“以爹爹的性子,不该罚二妹这么久才是。”

李全早把自己当成了夏侯淳的人,对她的疑问知无不言,跟着夏侯平这些年对他的性格也摸透了一些:“大小姐,最近府内事情繁多,老爷对夫人也不似从前……连带着府里的二小姐也是有点影响的。”

夏侯淳笑了笑,这才哪到哪。要是夏侯平知道自己娇宠多年的嫡长子非亲生的,那还不得把王氏抽筋扒皮?

要说夏侯杰的身世,其实早在上一世夏侯淳就已经目睹过王氏与汪全有私会,并且听到了关于夏侯杰并非夏侯平亲生的事,只是那时她智力受损且不通人情,她跟本理解不了这件事的重要和关系,一直到后来姬修铭帮她用针灸打通了她脑部的神经,再复盘从前在夏侯府的种种时,夏侯淳才恍然明白过来。

而重生后面对王氏的多次条挑衅,夏侯淳也从未将这件事透露分毫。她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让王氏再没有翻身机会的时机。

到前厅时,来赴宴的客人反倒是比上午多了。夏侯淳听计晖说过她晚上有事,所以晚宴不会参加,到前厅一看确实也找不到计晖的影子。

而来夏侯府凑热闹的还是国子监那几个老面孔,赵云见了她很是激动:“夏侯淳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都混到大理寺去了,大理寺好不好玩?”说着凑到了夏侯淳的边上。

夏侯淳往旁边让了让:“好玩,你要去玩玩吗?”

赵云一脸狐疑:“你别骗我了,听说那里都是死人,一进门就能闻到尸臭,能有什么好玩的?”

夏侯淳笑笑没说话。

酒桌上都是一群半大的小子,他们虽然和夏侯淳不怎么熟络,可到底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夏侯淳奉命来招呼他们,他们也一个个的很是配合,谈笑间倒是让原本对夏侯淳有些意见的人都开始接纳她。特别是有赵云这个活络气氛的人在,几句话便能逗得人哈哈大笑,他又偏偏喜欢对着夏侯淳开玩笑,夏侯淳心智成熟,轻轻巧巧的便能让赵云吃瘪,更是惹出了不少笑话。

于丹是夏侯蝶的密友,这次她随父参宴就是想和夏侯蝶说说闺房话,却不料夏侯蝶被关了禁足。上午的事她也看见了,她认为在这件事情上夏侯蝶根本就没有错。

都是夏侯淳得理不饶人才害的夏侯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关禁闭。

于丹坐在角落里,幽怨的眼神时不时的飘向夏侯淳这边。

夏侯淳当然也能察觉到于丹不善的眼神,大概也能猜到对方为何不待见自己,夏侯淳端起手中的果茶杯,走到于丹的位置:“于小姐,这一杯我敬你,二弟今日满月宴感谢你前来祝贺,我干了你随意。”说罢,仰头将手中的果茶一饮而尽。

于丹没想到夏侯淳竟然会主动来给自己敬茶,一瞬间全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从前和夏侯蝶一起玩时,夏侯蝶永远是目光的焦点,于丹也曾经暗暗想过,如果自己能有夏侯蝶一样的身份样貌就好了,这样大家的目光就都会放在自己的身上。这些年每当跟着夏侯蝶,她便也能跟着沾沾光,她从未想过真有一天所有的目光会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她仰头看着面前背脊挺直的夏侯淳,她模样生的比夏侯蝶还要艳丽几分,可眼神却很是柔和,不像夏侯蝶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夏侯淳的嘴角含着隐隐的笑意,让人无端的能生出几分亲近。她说话时语速缓慢,不疾不徐,眼睛也会一直看着对方,好像在鼓励对方把话慢慢讲完。

这是于丹在夏侯蝶身上从未体会到的感觉。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对夏侯淳无端的偏见,背后说的那些坏话,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阳光下,夏侯淳却温柔的替她披上了一层薄纱。

羞耻和愧疚油然而生。她僵坐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相比起于丹那些复杂的心思,夏侯淳想的则简单的多。夏侯平将照顾小孩这桌的任务交给自己,她便不想节外生枝,而且,于丹跟她也并没有深仇大恨,姑娘家家偶尔碎嘴些都是能理解的,况且她活了两世,早不是这些小姑娘的心智了,所以对于于丹这样的官家小姐,夏侯淳完全能游刃有余的保持自己的风度。

气氛正微妙间,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争执声。

不多时,有小斯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也不顾得礼仪,对夏侯平禀告道:“老、老爷……三姑爷来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宾客无不收起酒杯,一脸看好戏的瞧着门外。

果然,不多时,荣王世子毋容满面通红的走了进来。

铺一进门,一阵风吹来,将毋容身上浓浓的酒气也吹了进来。

众人无不捏着鼻子,眼神怪异的在毋容身上打量。

“岳父,您家办喜酒怎么也不给本世子递张帖子?”毋容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一个酒嗝,随后又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夏侯平的身边,抓住他的胳膊:“岳父,恭喜你啊,老来得子,可喜可贺!”说着随手抓起旁边酒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

夏侯平面色铁青的看着跟在毋容身后的夏侯舞,压着怒气道:“还不快把荣王世子付下去休息!”

“你敢!”毋容一个恶狠狠地眼神如刀一样锋利的划过夏侯舞身上,随后看着在场的众人扬声道:“各位,你们来评评理,有没有这样做老丈人的,今天是我老丈人小儿子的满月宴,他竟然不给本世子递喜帖,你们说,这让本世子把脸往哪儿搁?”

毋容显然是来喝酒闹事的,夏侯平摁捺下心中的不满,将目光看向了护院:“还不快把荣王世子带去客房休息?”

“听听,听听!”毋容顿时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地控诉:“本世子身为夏侯府的三姑爷,竟然连间像样的起居室都没有,这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各位,本世子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他夏侯平不过区区三品官员,他凭什么这么看不起本世子?”

夏侯淳悄悄走到李全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父亲为何没有请荣王世子来喝酒?”

且先不说两家是姻亲,以荣王在朝中的地位,依照夏侯平的性子都不该如此行事才对。

李全叹了口气:“大小姐您还不知道吧,本来此次宴请名单是有三姑爷的,可是前几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原本就因香满楼蓝梨一案革了官职的世子爷被皇上禁足在府,老爷便将荣王府的请帖给划掉了。”

蓝梨虽死,□□王在朝中权势滔天,所以他们也拿荣王世子没办法,皇上看在手足之情的面子上只是将毋容的官位给革了,但这种惩罚不过是做做样子,大家都心知肚明等蓝梨一案风头过去,毋容又会重返官场。

夏侯淳没想到毋容竟然会如此大胆,顶风作死,她问道:“发生了何事?”

李全瞅了夏侯淳一眼,犹犹豫豫道:“这……不好说……”

见他这幅闪烁其词的样子,夏侯淳更加好奇了:“李叔,你便说吧,也省的我让人去查。”

李全见夏侯淳质疑要问,只能如实说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李全又看了夏侯淳一眼,随后才小声道:“就是荣王世子拈花惹草找错了对象,反被对方暴揍了一顿,还闹到了皇上面前,誓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夏侯淳这才借着烛光看到毋容脸上惨不忍睹,原先她还以为是毋容胡吃海喝长胖了,没想到是被打肿了……在这上京城有哪家姑娘如此有本事竟然能将毋容打成这幅样子?

“真是活该。”夏侯淳问道:“他招惹的是哪位女中豪杰?”

李全张了张嘴,随后低下了头:“是……”他话还没说完,毋容突然转过头,在看到夏侯淳后瞪大了双眼,飞快的往这边走来。

李全吓了一跳,慌忙站到了夏侯淳的面前。此番举动让夏侯淳心中很是感动。

夏侯淳不慌不忙道:“荣王世子何故这样看着我?若是喝得多了不妨去客房休息休息。”说着看向缩着肩膀站在一旁的夏侯舞:“三妹,将世子带进去。”

“夏侯淳!”不料毋容竟然看着夏侯淳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人,是不是你挑拨计晖那个杂种来设计本世子的?鸡鸣寺那晚本世子就该将你先奸后杀,也省得了后面的这些事!”

夏侯淳这才恍然大悟,李全方才说的那个女子,竟然是计晖。

难怪这几日都见不着她,合着她是去为自己报仇了?

毋容言辞粗鄙,难以入耳,若是寻常深闺女子听了这话只怕羞得要跳河以示清白,可夏侯淳是什么人?

“世子殿下,大厅广之还望嘴巴放干净点,我念你今日喝醉了不同你计较,莫要闹到皇上面前又给自己加条罪状。”

“哼。”毋容冷笑一声:“事到如今本世子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要死老子也要拉着你一起死!”说罢,竟伸出手要去抓李全身后的夏侯淳。

李全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奈何他长得瘦小,毋容一掌便将他推倒了,夏侯淳见毋容失控,正要往人群中跑,突然,一柄泛着寒光的剑刃从她身后冒出,直刺毋容眉心,也亏得毋容反应神速,竟被他侧身躲过一劫。

混乱中一双大手将夏侯淳的腰搂住,随后她的肩膀便撞到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胸膛上。夏侯淳不用回头看也能从剑法中猜出身后的人:“多谢凌王殿下出手相救。”说罢,就要抽身离开,可毋翀哪里肯放手,他稍稍一用力,便将夏侯淳轻而易举的扣在了怀中。

毋翀低头,几乎是贴着夏侯淳的耳朵道:“夏侯淳,本王今日英雄救美,算不算得上是一桩佳话?”

如此近的距离让夏侯淳心中一股恶意油然而生。可她自己也清楚,凭着自己的这点力气去挣脱只会将事情弄得更加难看。

从旁观者看毋翀只是为了救夏侯淳而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若是她全力反抗,不知好歹不说,反倒是容易引来闲话。

权衡之下夏侯淳只能妥协:“凌王殿下,今日之恩来日再报,请你放手。”

“本王只听过以身相许。”

夏侯淳冷笑:“你话本子看多了吧?”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今日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扑进了本王的怀里这是既定的事实。”

“简直是满口胡言,明明是你把我拉过来的,快放手!”

夏侯淳越急,毋翀偏就越开心,紧紧扣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两人甚至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就在夏侯淳心急如焚时,毋容指着毋翀破口大骂:“毋老三你不要命了是吧,好端端的对我动什么刀子,你别以为你是皇子本世子就拿你没办法了,告到皇上面前还指不定咱们谁走着瞧!”

毋翀看毋容就像在看一直蝼蚁,满脸的不屑:“毋容,你的名声在上京城已经臭了,要不是看在荣王那张老脸上你觉得你自己有几条命能留到现在?识相的现在滚,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说罢,抖了抖手中的剑,寒光逼人。

毋容心知毋翀这人脾性,他心里一阵怯懦,可看着周围这么多的官员围观,若是现在夹着尾巴跑了,以后他还怎么在上京城作威作福?只怕不出一天今日他的糗事便传满了整个朝堂,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

“好哇,有本事你就来啊,本世子倒要看看今日你凌王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毋容露出一副不要命的恶相,挺着胸脯挑衅毋翀。

一旁的茯苓急的直跺脚,若是真打起来她怕凌王吃亏,于是左看右看,最后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凌王怀中的夏侯淳,她忍着心里的酸涩正要开口呢,可可突然挡到了茯苓面前,正好隔绝了夏侯淳看过来的目光。

“茯苓姑娘。”上午那一巴掌虽然让可可气愤不已,但一想到这是夏侯淳在乎的人,可可也只能认了:“我家小姐不想参与这种事,你若是能让凌王放了我家小姐便开口,若是要求我家小姐劝凌王与荣王世子交好,那你也免开尊口。”

茯苓向来不喜欢可可,语气不善道:“你走开,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丫头来管!”

“大家都是丫头出身的,谁也不比谁高贵。”可可仍旧像座大山似得挡在茯苓的面前:“我家小姐念着与你姐妹一场不愿交恶,也请茯苓姑娘能念着往日情谊放她一马,她不愿参与到凌王的家事中去。”

“她不愿意谁还能强迫她不成?”茯苓恶狠狠地看着可可,完全口不择言:“要是对凌王没意思,为什么不能直接拒绝,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凌王面前扮作柔弱博取同情?”

明明是毋翀纠缠夏侯淳不放,合着茯苓是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夏侯淳的身上。

人在极度无语的情况下真的会笑一下,可可满脸的迷惑:“茯苓,你这说的也算是人话吗?”

且先不说夏侯淳为了茯苓能在凌王府过得好一些,几乎把大半个私库都赠与她陪嫁,旦旦说二人从前的交情,这没良心的话都不该从茯苓口中说出来。

话一出口茯苓就后悔了,只是如今再去解释也没什么意思。毕竟刚才脱口而出的,也是她的心里话。她嫉妒夏侯淳总能吸引到凌王殿下的目光,更嫉妒她能被凌王放在心里。

她自甘为妾陪在凌王身边,也得不到他的星点疼爱,而凌王府那些个爱慕凌王的侍女却都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都要为难她打压她,在她们眼里凌王到哪里都要带着她,是她霸占了凌王的专宠。

可她们哪里会知道,自己不过是凌王爱慕夏侯淳的障眼法,带着自己也不过是想要理所应当的接近夏侯淳。

所以在面对可可时,她心里积压在心里的不满和怨气才会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脱口而出。

话已至此,可可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同茯苓浪费口舌了,反正在她眼里,已经看不见除了凌王以外的任何人,再去说再去劝也无济于事。

“喂!”茯苓见可可转身要走,急忙叫住了她,犹豫片刻后才小声的问:“刚才那些话,能不能别告诉她……”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可可又被无语了一下,她甚至懒得转头:“我与你不同,你总能每句话都踩在小姐的痛点上去伤害她,我只想让她每天开开心心的,不必理会那些个没来由的恶意和揣测。”

这边,夏侯淳见可可一直和茯苓说着什么,她好奇的竖起耳朵想去听,奈何毋翀抱的太紧让她丝毫不能动弹“凌王殿下,劳驾松手,以免待会打起来牵连臣女受伤。”

“你好没良心。”毋翀失笑道:“本王可是为了你才与毋容这个无赖缠上。”

许是见夏侯淳一直被毋翀抱在怀里有辱夏侯府的门楣,夏侯平走到两人身边,清了清嗓提醒道:“多谢方才三皇子殿下出手保护小女。”说罢对夏侯淳摆着脸喝道:“淳儿,还不快到父亲这边来!”

夏侯淳头次看向夏侯平的目光里满是真诚和感谢:“是,父亲!”

毋翀见夏侯平出面,也不好继续耍流氓,很识相的松了手。夏侯淳如获大赦,小跑着站在了夏侯平的身后。

夏侯平叱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花黄大闺女与一个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得。

夏侯淳态度很是诚恳的认错:“父亲教训的是。”

见她神情坦荡且态度端正,一看便知她对凌王毫无心思,想来也是凌王一时兴起,贪恋美色本就是男儿本性,夏侯平便也没再细究。

这凌王论身份,才智,样貌,在上京城都是一等一的,若是真要结亲,夏侯平私心里还是希望能成全自己的爱女夏侯蝶。

那边毋容还想继续挑衅,可夏侯平哪里还容得下他继续在自己儿子的满月宴上撒泼,一个眼神过去,夏侯府的护院便将毋容团团围起,架着他往内院走。任凭毋容怎么叫骂都没有人搭理。

夏侯舞看着毋容远去的背影瑟瑟发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见她这幅窝囊样,夏侯平便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这个孽女选的好夫婿!”碍于旁观者众多,夏侯平也没再多苛责,转身又去安抚宾客。

张姨娘见夏侯平走了,这才慌忙从人群中跑到夏侯舞的身边安慰:“舞儿你别放心上,你爹爹他就是一时气急了才会说那些话。”

夏侯舞伤心的趴在张姨娘肩头痛哭:“姨娘……女儿……女儿真的活不下去了……”

张姨娘脸色一变,抓着夏侯舞的肩头急问:“舞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夏侯舞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张姨娘急的直冒冷汗:“哎呀,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原以为给夏侯舞找了一门好亲事,没想到竟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看夏侯舞哭的伤心,她这个做娘的心里何尝不是跟刀剐一样难受。

“娘……世子爷他……”夏侯舞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道:“他……不行了……”

“不……”张姨娘起先是一愣,随后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可是闺房之事?”

夏侯舞闭上眼睛不说话,随后面如白纸,缓缓点了点头。

前几日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不行就不行了?张姨娘年轻时也是见过世面的,男人嘛不就好那几口,这时候张姨娘毛也没往坏处想,只要不是夏侯舞出事那就一切好说,她安慰道:“我的乖女儿啊,你可真是把你姨娘吓死了,见你哭成这样姨娘还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不就是世子纵欲过度一时难以恢复,果断时日便好了。”

夏侯舞搅着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道:“不是……是真的不行了!”

张姨娘眉心一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细细说来。”

要知道若是荣王世子以后都不能做个男人了,那她的舞儿怎么办?她刚嫁入荣王府,既没实权又没人脉,要是以后再没个孩子傍身……

这时,夏侯舞狠狠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夏侯淳:“都是那个小贱人害的!”

张姨娘急忙拉着她躲到一旁,小声提醒道:“自瘟疫过后大小姐现在是整个上京城的大人物,你可别招惹到她了!”

“姨娘!”夏侯舞见不得张姨娘对夏侯淳这样毕恭毕敬:“你都不知道女儿因为她吃了多少的苦,怎么现在还帮着她说话!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哎哟我的小乖乖,你说这话可是伤了姨娘的心了,当初你说你要嫁给荣王世子,姨娘我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帮你定下这门亲,姨娘就差把心挖给你看了……”

夏侯舞不耐烦的打断她:“好了姨娘,以前的话不要再说了。”

张姨娘见夏侯舞这幅样子,心也冷了一些,可到底是亲生的,做不到不管不问。她擦擦眼角的泪水,问道:“你刚才说世子爷不行了,这跟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她勾结计将军设了一场局,让计将军扮作香满楼的新花魁,世子爷好奇之下便想去玩玩,谁知当晚揭了面纱那‘花魁’竟是计将军假扮的!后来她打了世子爷一顿不说,还给他吃了乱七八糟的毒物,害的世子爷自那起便再也没有……请来的大夫都说这毒阴邪,除非下毒之人肯交出解药,否则……否则一辈子都抬不起来!”

张姨娘听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她只能暂且忽略这一点怪异,又问:“出了这么大的事,世子爷就没有闹到皇上那里去?”

“这事关世子爷的男儿尊严,他哪里肯说给皇上知晓!”夏侯舞恨恨的说:“倒是那个计将军不依不挠的闹到了皇上面前,世子爷只说是被她打了一顿,绝口不提那邪门的毒药,皇上厌烦世子爷日日在外风流找事,便将他禁足在府没有命令不得外出!可这事明明是计将军设局坑害世子爷,若不是她扮作花魁,世子爷怎么会上当前往!再说了,既然进了香满楼不就是给男人玩的,她凭什么打世子爷!”

见夏侯舞这般愤愤不平,一口一个花魁,张姨娘这才恍然想起来:“舞儿,你说的这事姨娘有一点想不通,你说那计将军既然是扮作了‘花魁’,可香满楼姨娘也曾听说过,里面分清姑娘和红姑娘,清姑娘是不接客只卖艺的,有些清姑娘甚至都不住在楼里,只是有她表演时才去楼里待几刻钟,计将军是扮作哪种姑娘?”

方才还喋喋不休一直抱怨的夏侯舞顿时不说话了,在张姨娘疑惑的眼神中她才咬咬牙,不情不愿道:“她扮作的是不住楼的清姑娘。”

张姨娘又问:“世子爷是不是尾随清姑娘到了她的住处,还用了下作手段迷晕了她?”这种男人惯用的伎俩张姨娘年轻时可没少见过。

“……”夏侯舞不说话,只是那表情已然说明一切。

张姨娘叹气:“难怪呢,世子爷擅闯闺房,皇上想偏袒他也不能啊!”

夏侯舞不甘心:“那算什么闺房,分明就是个狼窝!”

事到如今,张姨娘已经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好在事情还不算太坏,尚且有转圜的余地:“舞儿,你听姨娘跟你说,现下你要做的不是去怪谁怨谁,这是毫无意义的,你告诉姨娘,如今你最大的愿望是不是希望世子爷能够好起来?”

夏侯舞理所当然道:“世子爷是我夫君,我当然期望他快好起来!”便是要坏,也得在她有了一儿半女再坏也行,至少她后半生也能有个依靠。

知女莫若母,张姨娘当然能明白夏侯舞的心情:“既然如此,你就听姨娘一句劝,待会你去给你长姐陪个不是,再与她说些贴己话……”

张姨娘还没说完,夏侯舞先炸了:“姨娘,你竟然让我去和坑害世子爷的罪魁祸首道歉?”

“你先别急,听姨娘跟你说完。”张姨娘叹了一口气,她看着夏侯舞一脸不服的模样,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只希望在自己仅有的能力下能让她少走一些弯路。“姨娘活这么大,不说拿捏人性,可看人还是有一些门道的,你长姐这人虽然面上冷淡,可心里到底是个良善之人,你若视她为敌她自然不可能给你好脸色,可你若扮弱求助,且先不说她是你长姐,你就是个旁人,她也狠不下心真的不管不顾。”

对此夏侯舞却嗤之以鼻:“姨娘,咱们一同在这府里生活这么久,你何曾看到夏侯淳善待过我?”

张姨娘反问:“那你又何曾善待过她?”

“我……”夏侯舞被问的哑口无言,随后反问道:“姨娘,自女儿嫁人后,你好像变了一个人,现在怎么还处处为夏侯淳说起话来了?”

“姨娘不是变了,姨娘是想通了。”张姨娘叹了一口气:“当初你执意要嫁给荣王世子时,你长姐曾劝阻过我,只是我没有听,现如今想了,她也是为了你好啊!”

“哼,谁知道她心里不是有别的小九九,世子爷再不好背后还有荣王府,我嫁过去吃香喝辣的,我看她是嫉妒才对。”

“人家有什么好嫉妒你的?”张姨娘嗤道:“茯苓你还记得吗,就是原先你长姐身边的那个丫头,前段时间姨娘听说她自奔为妾跑去了凌王府,你长姐给的陪嫁物什是你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便是你当初嫁入荣王府,都没有那么风光的嫁妆。”

夏侯舞吃了一惊:“还有这种事?”

区区一个丫头,竟然还有让主人家准备陪嫁的道理,这已经够让人匪夷所思了,陪嫁物什比她的还风光,这完全打破了夏侯舞的认知。

“所以啊,姨娘现在也想通了,这辈子靠你爹是靠不上了,这风水轮流转的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有一点姨娘可以肯定,你长姐日后必定是个人物。姨娘不求与她交好,但求不交恶,日后万一有求于人也能抹开了面子。”

夏侯舞久久不语,她又看了看夏侯淳所站的方向,只见那一袭粉群的少女站在众人边缘,脸上总挂着浅浅的笑脸,明明五官长得妖艳魅惑,可眼神却淡漠疏离,好似那高岭之花,让人费尽心思也难能一睹真容。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