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陶知乐相反,祁越最近那是好得很,终于一扫先前的阴霾,饭量翻了倍不说,更是少有的一躺床上就有了睡意。
纵使陶知乐在一旁翻来滚去,祁越也未受半分影响,很快便睡了过去。只是迷迷糊糊间,他突然听到陶知乐在叫自己。
“祁兄,你不觉得你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吗?”陶知乐提醒道。
“何事?”祁越奇怪。但紧接着他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了:“对对对!我竟将如此重要之事都给忘了!”
他赶紧一翻身起床,将摆在窗台处的长明灯给点亮了:“清风道长说,这开天眼的时辰就定在明日午时,那时天光正盛,阳气极旺,任何邪祟都作恶不能。而我作为破劫之人,为了应承天光,需彻夜长灯,祛除所有阴暗。”
陶知乐说请高人开天眼换魂,本意是想给祁越找点事做,却未曾想真遇上了一个元婴期的高人!想来将这身子换回来应当是没问题了。若是条件允许,陶知乐都想拜入他门下,好生修行一番了!万一运气好,她根骨不错,整了个长生不老什么的,就赚大了!毕竟异世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准就成了呢!
只是……思及此处,外加近日总感觉哪里不得劲,陶知乐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这是?”祁越刚点完长明灯,就听得陶知乐一声叹息。
“也没什么,我就是……好不容易当一回男人,还未琢磨出些当男人的乐趣,就要换回来了,觉得有些遗憾罢了。”
“有何好遗憾的?”祁越不解:“你当了有半个多月男人了吧?更何况这半个多月里,你还成了亲,多少男人这一辈子都成不了亲、讨不到媳妇啊,知足吧你!”
“我成什么亲啊我!”陶知乐一想起这事更郁闷了,“别人成亲洞房花烛夜,卿卿我我,而我呢?什么都没做,还被你踢了一脚!”
“那你想如何?”
“……”
是啊,自己想做什么?陶知乐缓缓看向祁越,眼神慢慢不对劲了起来……
说实在的,她原身这副皮囊,不说多倾国倾城,至少小家碧玉的清秀那是拿捏得死死的。加之如今她身子里装的是祁越的魂,此人吹胡子瞪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竟多了几分该死的倔强!
陶知乐自己都被自己美到了!
祁越无语:“……滚!”
“本来就是嘛,”陶知乐还委屈上了,“再说了,我这不也没说什么,是你自己猜的!”
“你想都别想!”祁越的态度坚定得很:“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感,其他东西都是次要的,你若是觉得自己担起了这个责任,那你就是真男人,别整其他花里胡哨的!”
“什么责任?”
“家国的责任。”祁越故作深沉。
陶知乐思索良久,郁闷道:“我也没担什么家国责任啊……”
祁越:“……”
陶知乐终于暴露了野心:“其实,我想让你帮我生孩子。”
祁越:“……滚!”
“真的,祁兄你自己看,你好不容易做一回女人,就来了个月事,女人的其他事你一件都未经历,多不划算啊。更何况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两人难道还见外吗?”
祁越面无表情,缓缓将自己的右手手掌心朝上,伸到了陶知乐面前,问道:“陶知乐,你看这是什么?”
很显然,这是一只手……
但……以陶知乐对祁越的了解,他绝对不会问自己如此弱智的问题,其中必定有深意。
只是她对着祁越的手掌看了半天,连他手掌上的每一条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却未看出个什么门道来。
无他法,陶知乐只好瞎猜道:“这手掌莫非是有何神力?”
谁知,祁越竟然点了点头,依旧是面无表情:“没错,的确是有神力,你若是再痴心妄想,这个巴掌就要带着神力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夜的教训。”
陶知乐:“……”
祁越无语至极,他算是看出来了,陶知乐这是害怕生孩子呢!正好她又跟自己换了身子,就想着赶紧趁着自己在她的身子里,先把孩子给生下来呢……
其实祁越猜的倒也不错,陶知乐在好多影视作品中看到过生孩子的场景,也看过很多相关资料,知道一个女人要生个小孩到底有多痛苦。正好前些日子,他因着张大娘的缘故,机缘巧合之下亲眼目睹了一个女子的生产过程,心中对生孩子的可怖印象又加深了不少。加之这些时日,她不知是不是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药的缘故,每每看到祁越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体内燥热,有哪里不对。再者,祁越是男人,又经常跟自己吹嘘什么男人流血不流泪,他根本不怕痛,刀在他身上砍下去,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等等。
这如意算盘一下子就打起来了。
她正好让这些男人试试女人生孩子到底有多痛苦!
祁越果断拒绝,陶知乐失望极了,整个人都恹恹的,背对着祁越,缓缓躺下,盖好被子。
祁越拒绝得干脆,只是现下看到陶知乐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突然又觉得自己直接驳了她,是不是有些太伤人。他只好以退为进道:“不是,这生孩子又不是一下子就能生出来的……”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生!”陶知乐立刻翻身起床,一扫先前的阴霾,双手扯住领口就打算脱衣裳。
“你等一下!”祁越赶紧一把按住她,头疼极了:“你知道怎么生吗?”
祁越进了陶知乐的身子许久,以她的身份活了这么长一段时日,自是知晓陶知乐在与自己成婚之前,是没有相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现下竟想要用一个男子的身份来跟自己生孩子……祁越觉得荒唐至极!
最重要的是,若是陶知乐不明白其中的过程,自己难不成还要教她该如何上自己?!祁越不由自主地扶额,越想越觉得荒唐!
“我知道啊。”陶知乐虽未实际操作过,但她看过的小黄、文怕是比祁越看过的春宫还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虽说现实和书本可能有差距,但大体流程她还是清楚的。
说完,陶知乐赶紧拨开祁越的手,继续脱起衣裳来:“来来来!我们赶紧的!我定会对你负责!”
“等一下!”祁越一只手重新按住陶知乐,一只手无奈地揉着太阳穴:“你总得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吧?我现下还未完全适应女人的身份,你就让我做这种事……”
“你不是用我的身子用得挺好的吗?也没出什么岔子啊?”
“啧,身子跟身份是两码事,我现下看你凑过来,就跟看一个男人往我面前凑一般,心里接受不了啊。”
陶知乐停下了脱衣裳的动作,想想也是,祁越这种以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男人,突然让他去跟一个男人生孩子,虽说这男人是他自己以前的身子,但这依旧跟逼直男搞基一般啊,确实得给他些时间适应……
“那好吧。”陶知乐略微显得失望,“那你何时能适应?明日我们可就换身子了!”
“我也不知道啊?”祁越松了口气,幸好明日就是开天眼的日子,不然他推脱起来,怕还要经历几番波折……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陶知乐顿时就不干了,而且算算时间,她又颓了。是啊,明日他们就要换回来了,祁越哪里还生得了孩子啊……
“那要不我努力适应一点?”见状,祁越赶紧改口。罢了,就当在换回身子前,给陶知乐留一点念想吧。
陶知乐一怔,略一迟疑,“一点是多少?”
祁越眼神飘忽:“就……一点点吧。”
陶知乐变得坚定起来,左手握拳,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嘴角却是缓缓上扬,心中的愉悦更是掩饰都掩饰不住:“那我们就先从亲一下开始吧!”
祁越:“……”
陶知乐见祁越一副无语的模样,赶紧再接再厉:“你看嘛,这亲嘴,比起直接开始生孩子是不是好接受很多?况且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就当是在跟自己亲亲不就好了?”
谁没事会亲自己啊!祁越银牙咬得咯咯响,这陶知乐,阴点子还真是多!
也罢,祁越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今日自己理亏,便牺牲一下,依了她这一次,日后如何,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好吧!”祁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Yes!”陶知乐终于得偿所愿,赶紧拉着祁越上了床,面对面端正坐好:“那我要开始了?”
她摸了摸嘴唇,看着对面半眯着眼、生无可恋的祁越,心跳突然加快了不少。
这里的这个陶知乐,跟自己原来在现代的身子长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装扮有不同。这种感觉,还真有些微妙……
陶知乐缓缓将目光移到了祁越的红唇上,紧张得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缓缓靠了过去……
看着陶知乐撅着嘴离自己越来越近,祁越的拳头立刻硬了,不但硬,甚至还有些痒!他又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才赶紧闭上眼不去看,又双手用力抓住床单,生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将陶知乐一掌拍飞了出去……
片刻后,两人的嘴唇终于缓缓贴在了一起,且亲了良久,才分开……
祁越睁开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陶知乐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困惑。
“这感觉……好奇怪啊……”陶知乐扣扣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对:“跟我想象中不一样,且还有种……不干净的感觉!”
“说谁不干净呢?!”祁越终于没忍住,有些炸毛了。
“不不不,”陶知乐赶紧摆手,“祁兄你别误会,我没说你。只是你想想,这接吻,跟你吃我口水,我吃你口水有何区别?别人的口水,咦……多不卫生!”
祁越无语:“……说得也是,那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做这事了。”
这一次,陶知乐倒是没接话,而是在沉默了好一阵后,突然开口道:“其实祁兄,我还发现了一个事。”
“何事?”
“为何我再亲了你之后,没有一丝感觉?按理来说,男人在跟自己夫人做了亲密动作后,都应该有反应的啊?为何你……”说着说着,陶知乐还往自己的下身看了一眼,眼中困惑更甚了:“为何祁兄你却没有半点反应?莫不是祁兄你……那里真被你自己打出问题了?”
“滚!!!”祁越终是再也忍不住,一声怒吼在这个夜晚,响彻天际……
好吧,无事了,谈判破裂。陶知乐带着“致命打鸡”的威胁,忧伤沉痛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