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群芳谱 第9章 冷冰传奇·女孩！别做杀手

冷冰传奇·女孩！别做杀手

天际驱驰

“你冷不冷？”

“要不要我给你一点温暖？”

小女孩粉琢玉砌一般的脸带着童稚的笑：“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叶扶花。”美妇人盯着院落中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心不在焉地漫声回答。

“武林第一美女呢！”小女孩惊叹。

院落中。

肖不肖一脸不屑的神情：“东方第一楼的赏格想必又提高了。”

“呛啷！”中年书生用剑回答，一口气攻出十二招。

“姐姐，你的皮肤好光滑好细嫩哟，这就是冰肌玉骨？”

“别闹！”叶扶花拂开小女孩摸上脸来的手：“不替你父亲担心？”

肖不肖剑光连闪，已化解了中年书生的剑招。

“再来！”中年书生再次攻出十二招。

“他才不是我爹！”女孩已被叶扶花的美丽深深地吸引：“你的手真漂亮！这就是纤手皓腕？”

“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他是你什么人啊？”叶扶花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她跟了肖不肖三年，深知肖不肖刀法的精髓，中年书生一出招，她就知道中年书生已在劫难逃了。肖不肖再一次胜利，她却要再一次承受失望与欣喜的煎熬。叶扶花借着跟女孩的闲聊来排遣内心的烦躁。

“他是杀手，我也是杀手。他来杀肖不肖，我来杀你！所以一道来了。”小女孩突然间仿佛变大了，语音虽稚气，话语却逼人。

“你来杀我？你多大了？”叶扶花失笑了，觉得这女孩真逗人。

“十三了。”女孩努力做出大人的模样。

“谁要你来杀我呀？”

“不能说哦。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是不能泄露主顾姓名的。”女孩的笑容清纯而可爱。

“你怎么会做杀手？”

“我爹是杀手，我就只好做杀手了。”女孩看来有些伤感。

“你杀过人了吗？”叶扶花不知女孩还会编出什么故事来。

“我本来不想杀谁，但我是杀手，没法子只好杀人了，好象屠夫就得杀猪一样。”女孩为她的杀人作了最好的辩解。

叶扶花再次失笑了：“……”

“不肖！”叶扶花惊见肖不肖一剑砍向女孩，剑上沾染的血在一挥间洒向叶扶花。

女孩却已在一瞬间躲到了叶扶花背后：“姐姐，救我！”

“别杀她，她只是小孩子。”

“让开！”

“不让！我要你放过她。”

“现在放过她，难保将来她不会为那人报仇。”

“不！不！不！”女孩在叶扶花身后叫道：“我认都不认得他，是他硬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肖不肖轻哼道：“如果让我知道你说了假话……”慢慢收回了剑，走回屋子。

叶扶花拉出身后的女孩：“别怕。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冷冰，姐姐叫我冰儿吧。”女孩的眼睛明亮而闪烁：“姐姐，你的手怎么还是那么冷？要不要我给你暖暖？”

叶扶花一笑抽回手：“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冷冰似乎明白了什么：“姐姐，你的衣裳真好看，就是太薄了，难怪会冷。不过穿厚了就不好看了。姐姐，大冷的天，千万别冻着呵。”

叶扶花也走回房去，脸上残留的笑充满了苦涩。

这个中年书生是肖不肖逃亡生涯中杀掉的第五十七个人。

春天来了，本是美好的季节，小小院落中却是如此萧索。

院落中除了肖不肖，还有一个青年，这青年是第五十八个要来杀掉肖不肖的人。

“你来杀我？”肖不肖盯着官谦和，目光狠狠的。

“不是。”官谦和笑容淡淡的：“也是！”

“姐姐，你的手好冷！”冷冰轻轻握住叶扶花的手：“天气不冷啊，你怎么会打寒颤？”

叶扶花站在门边看着官谦和没有说话。

“你还想娶扶花？”

“不！”官谦和曾经跟肖不肖同时求娶叶扶花。叶扶花属意江湖游侠肖不肖，但叶扶花的父亲东方第一楼的楼主叶飞扬更看重官谦和与他父亲的春风堂。肖不肖得知求亲无望，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劫走了叶扶花，并从此开始了无休无止的逃亡。

“是为东方第一楼的赏格了？”东方第一楼不但自己派人追杀肖不肖，也出了很高的赏格，让江湖人追杀肖不肖。随着肖不肖剑下亡魂的增加，敢于追杀肖不肖的人越来越少，东方第一楼不得不一再提高赏格，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不！”官谦和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叶扶花。

叶扶花的身子随着这个字一颤。“姐姐！”冷冰轻轻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上他欺负了你？”

叶扶花脸一红：“胡说！没有的事。女孩儿家，别乱说话。”

“你到底为什么来？”肖不肖多少有些对官谦和负疚毕竟是他抢了官谦和的新娘。

“比剑。”

“为什么要比剑？”

“比过你就知道了。”

“三年前我们不是比过？”

“未分高下。”

“现在再比，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这三年来我杀了五十七个人。”

叶扶花心里一痛：不错，肖不肖的剑法因为五十七个人的磨砺而突飞猛进，但他的人也同时变得不再象个侠客了。

“姐姐，你在害怕，怕什么？”冷冰终于读懂了叶扶花的心情。

“一个人模样虽然没变，心肠却已经不是从前的心肠了。”

“你在说官相公吗？他从前要娶你，现在不想要你了。所以你生气了？”

叶扶花美丽的头微微一摇：“不是。”

“这三年来，我只想杀一个人，但我一个人都没杀。”官谦和的笑容开始变得尖锐。一个人为杀另一个人而磨剑三年，这把剑就算是块破铁片，现在也已变得锐利而锋快。

肖不肖眼一眯：“很好。”

很好两字一出口，肖不肖和官谦和的眼中就只剩下了对方。

“你想他们谁赢？”冷冰依在叶扶花身边，一点也不害怕。

叶扶花美丽的头再次微微一摇：“我不知道。”她既盼望肖不肖再次胜利，也盼望着有人能打败肖不肖，更盼望失败能唤醒从前的肖不肖。

但是江湖比斗，胜负只在一线之间，失败往往就是死亡。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想对谁好，就盼谁赢呀。”在冷冰的眼中世事是如此简单分明。

“我在一边盼望，有什么用？”叶扶花的语气中全是心灰意冷。

“当然有用啊，只要你诚心诚意的向上苍祷告，说不定那位过路的神仙就会听到你的心声，就会帮你完成心愿。试试吧。”冷冰一脸天真虔诚，深信不疑的笑容。

“当当当……”密如爆竹的剑击声，在冷冰跟叶扶花的说话中响起。

肖不肖的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但剑刃上寒芒闪烁，宛如蛇信一般，似乎随时都会择人而噬！他刺出的每一剑都如蛇一般凶狠毒辣！这是他在五十七场生死决斗中学到的务求一招毙命，绝不给对手任何反击的机会。出手不容情，容情不出手！

官谦和的剑是江湖中有名的寒光剑，剑刃上隐泛寒光，锐利无比。但官谦和一挥动，剑上的寒光便退隐无踪，剑就变成了一面毫无光泽的盾，密密的挡住了肖不肖攻来的剑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是春风堂少堂主，绝非江湖亡命之徒。

“剑芒！肖相公的内力能化剑芒了！”冷冰惊叹：“官相公的剑怎么象废铁一样？”

叶扶花漫声应道：“那是官家的不传秘技剑盾！他终于练成了。”

“姐姐，你怎么知道？”

叶扶花忽然间有些感伤：“我跟官相公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冰儿，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了。”肖不肖跟官谦和都是她关心的人，谁伤害了谁，对她都是永远的痛。她只看得全身冰冷，她已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

“不，不，这么精彩，难得一见哟。”冷冰赖在门前，眼睛盯着小院，不肯离开。

肖不肖的心开始很不耐烦地窝火：这小子明明已无还手之力了，但偏偏能将他的凶招一一化解，他明明稳占上风，但偏偏就是不能取胜！

肖不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平息一下越来越浮燥的心情。

三年的逃亡生涯，使他不能自制的变得粗暴而狂燥！他却无力把握自己了！

再这么比下去，就算官谦和不伤他，他也会被自己心头上的火烧死！

他决定冒险。

肖不肖一提内力，逼得剑芒一灿，这一灿间，他连人带剑投向剑盾，就算那剑是一把盾，他也要用剑芒摧毁它！

剑芒到达时，剑盾乍收，寒光剑剑光大炽，冷气森森地刺向肖不肖胸膛！

“谦和！”叶扶花脱口叫道。

官谦和的剑在这一瞬间剑光微微一黯，剑势微微一窒，剑尖微微一斜……

“啊。”

“不肖！你……”

肖不肖的剑在官谦和微一迟疑之际，先一步刺进了官谦和的胸膛。

官谦和的剑只划伤了肖不肖的肌肤。

叶扶花走出小屋，轻轻扶起官谦和：“是我害了你！”这三年来，她跟肖不肖走的是两个极端，肖不肖变得日益狂燥，她却变得日益消沉，做什么事都是那么漫不经心，心不在焉，慢慢腾腾，可有可无。

官谦和一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叶扶花点点头，又摇摇头。

虽是肖不肖劫持了她，但后来劫持变成了私奔。

官谦和不懂叶扶花的点头摇头，他已没能力细究了：“你为什么选了他？”这问题他窝在心里三年，现在他终于有机会问出来了。

这三年来她也扪心自问，她为什么选了只有一面之缘的肖不肖，为什么没选情胜兄妹的官谦和？叶扶花凄然摇头：“是缘份。”

官谦和舒了口气：“原来如此。我要告诉你，有个人想要杀你！”

要杀肖不肖的人很多，要杀叶扶花的人，有吗？

谁能忍心毁掉艳美的武林名花？

“不是我！”冷冰忽然开口表白。

“你父亲！”

叶扶花错愕了一下，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我明白了！”

“姐姐，为什么啊？他是你爹爹，他忍得下心？！”

叶扶花看向肖不肖：“我们错了！”

“错了吗？”

“我曾幻想着有朝一日，当我们有了孩子，爹爹或许会看在孩子的面上，承认我们，但那是我们的一厢情愿。我活着，是他的耻辱，是东方第一楼的耻辱！爹爹忍了三年才决定杀我，他老人家……”

官谦和挣扎着：“扶花，以肖兄的武功，足以保护你周全，我无憾了。”

“你跟我比试只为了试试我的武功能不能保护扶花？”肖不肖觉得官谦和痴得可爱而可怜：“我若输了，你就要带走扶花？”

“不错。以春风堂的实力定可……不过现在看来不必了。唉”官谦和深叹了一声。

“可是，姐姐又不是一件东西，可以任凭你们谁要谁不要！姐姐要跟谁，得由姐姐决定才是！”冷冰对男女间的感情懂得不多，但看到的问题却最直接。

“我又错了。”官谦和再次深叹着噎下了最后一口气。

叶扶花放下官谦和，慢慢站起身走回房间。

“冰儿，去帮你姐姐收拾东西，我们又要搬家了。”肖不肖找来锄头，开始为官谦和掘坟。

“肖相公，为什么姐姐活着是她爹爹的耻辱？”

“名声，一个武林世家的名声不容任何瑕疵，一个江湖帮派的名声不容任何沾污！”武林第一美女被劫后不但没有力保清白自杀而死，反而跟着这淫徒南来北往的漂泊。

“冰儿还是不懂。”

肖不肖挥锄掘地：“你还小，以后就会懂了。不过还是不懂的好，知道得多并不快乐。”他开始喜欢这个聪明而可爱的小女孩了，两三个月间，这小女孩给了他不少的慰藉。

叶扶花提着一个包裹走出来。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先等等，我埋了官兄就走。”肖不肖加紧挥锄掘地。

“不肖，老实告诉我，这三年来你快乐吗？”叶扶花忽然问。

肖不肖看了一眼叶扶花：“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快乐！”

叶扶花一声轻叹：“也就是说，虽然快乐，但还是有很多缺憾？”

“是”尾音拖得很长，但语气毫不迟疑。

“你呢？”

“跟你一样：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快乐。”同样虽然快乐，但也有缺憾：“这三年来，你做了什么？”

肖不肖奇怪地停下锄头，看着叶扶花，愕然无言。

叶扶花一笑：“我替你回答，这三年来你做得最多最好的事就是杀人。”

“你为那些人不平？”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杀他们，没什么不对。”说话间，叶扶花的眼光看向冷冰。

“你觉得我不该杀他们？江湖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是个以武力说话的地方！”

叶扶花的眼光还是看着冷冰：“江湖虽然是个凭武力说话的地方，但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凭武力办到！你不能用武力让我爹爹承认我们，你不能用武力让江湖承认我们！”

“对，我是不能。那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叶扶花的眼中充满了悲哀：“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杀下去？如果活着只为了杀人，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现在叶飞扬不但要杀肖不肖，还要杀叶扶花。只要叶飞扬还活着，他就不会放过他们。他们永远别妄想有安宁日子，他们永远别妄想得到江湖中人的承认，他们在一起，永远都是一对狗男女。他们永远都要面对追杀，永远都要生活在杀与被杀的阴影中。

肖不肖叹了一声，继续挥锄挖坑：“要想活下去，就得杀人。虽然我不想，但我们别无选怿。”

叶扶花取出一方雪白的绸巾：“不说这些，我给你擦擦汗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柔情款款的对他了。肖不肖不由得眯起眼睛享受这少有的温柔。

“扶花！”

“姐姐！”

就在肖不肖眯起眼睛的时候，叶扶花藏在绸巾中的短刃轻快地刺进了肖不肖的上腹，肖不肖遇袭出手，一掌把叶扶花打得远远飞出，重重落在房前。

冷冰飞快的跑过去扶起口喷鲜血的叶扶花。

“为什么？”这一刀虽不能让他立刻死，但这一刀足够要他的命了。

叶扶花的声音轻柔而颤栗：“我们的缘份尽了，路走到头了。”

“为什么？”冷冰也不明白。

“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叶扶花用那张白绸巾轻拭唇边的血。

肖不肖努力而徒劳地想堵住伤口中流出的血：“当初我问过你，是你自己愿意，我才带你走的。”那时他还是名声卓尔的侠客，虽对叶扶花爱入骨髓，但也不会强行劫持叶扶花。

“所以，我说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为了我，你的朋友全都弃你而去，你辛苦挣得的侠名毁于一旦。”

“为了你，这一切都值得！”

叶扶花终于流下两行热泪：“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变得不象从前的你了！你整天就想着怎么对付那些追杀我们的人，整天捉摸那些毒辣阴损的招式！为练那些狠毒招式，人也变得狠毒了，为了不泄露行踪，你还不惜滥杀无辜！”

肖不肖慢慢跪下来：“我知道我改变了，为了护卫你周全，我愿意为你而改变。”

“可是，我喜欢的是侠客肖不肖！我愿意跟随的也是侠客肖不肖！不是现在的你！我不要你改变！”

肖不肖惨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姐姐，为什么不把你的想法明白告诉肖相公？”

叶扶花微微摇了摇头，肖不肖却道：“没用的！在扶花愿意跟我走的那刻开始，我就注定了要改变。我不改变，就不能活到现在。”

叶扶花泣道：“所以我一直不说，我不能让你不改变！那时我还太年轻，太单纯，没想到会有今天这种结果。不肖，是我害了你！全是我的错。”

“为什么现在你又要说出来？”冷冰忽然间很可怜肖不肖。

“因为我最后的幻想破灭了！”

“什么幻想？”冷冰跟肖不肖同时问。

叶扶花的目光看向官谦和：“本来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亲情可以永恒不变，当我们带着孩子回去，会得到爹爹的原谅和承认。那时，你就可以重新再做侠客，恢复从前的你了。现在……”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肖相公？”冷冰实在想不出叶扶花杀肖不肖的理由：“杀了肖相公，谁来保护你？”她反而知道叶扶花有不杀肖不肖的理由。

叶扶花轻咳一声，唇边又沁出一丝血：“做人宁可站着死！岂能苟且偷生？这件事是我们做错了，我们就改过。我们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在江湖上漂泊着，背负着别人的唾骂过一生。”叶扶花的形象在冷冰眼中忽然变得更美了不单外貌长得美，这份知错就改的勇气更令冷冰钦佩万分。

“不错，真不愧是东方第一楼的美女。”东方第一楼一向以行事铁腕著称。

叶扶花终于挣扎着走到肖不肖身边：“不肖，你不怪我？”

肖不肖举手为她拭去唇边的血丝：“其实，你只要说一声就行，不必你亲自动手，我就不会误伤你了。扶花，今后谁来照顾你？”

“冰儿，你可以交差了！”

“交什么差？”

“姐姐，你怎么知道？！”

“不肖，冰儿就是爹爹派来杀我的杀手！冰儿，第一次见面，你就说过要杀我。”

冷冰迟疑道：“可是，我以为没有人会相信！”

“当时我确实不相信，但刚才谦和说爹爹要派人来杀我，我就相信了。三个月的时间，你有的是机会，为什么不动手？”以肖不肖的武功，已没有几个人能杀得了他，当然也就杀不了叶扶花；但若是一个稚龄女童混在他们身边，情况就不同了。三个月的时间，冷冰确实有很多次机会，那时叶扶花充满幻想憧憬的死去，远比现在心灰意冷的死好过得多。

冷冰站得远远的：“姐姐，我不想杀你！我真的不想杀你！”

叶扶花向肖不肖一笑：“我跟了你，天上人间，生生死死都是你的人。”双手猛力拔出肖不肖腹上的短刃。

肖不肖轻哼一声，鲜血喷得叶扶花满手都是。

叶扶花把短刃递在肖不肖手中，仰起头，挺起胸……

“不……”

“姐姐！”

叶扶花握着肖不肖的手，猛力回刺进自己的胸膛：“不肖，我一生都要你来照顾。”唇边绽开一个风姿绰约，楚楚动人的笑。

肖不肖拥着叶扶花，看向冷冰。

冷冰退得更远：“不关我的事！是我爹爹接的生易。江湖中都说你厉害，我没了妈妈，不能再没有爹爹，我就替我爹爹来了！我不想杀你们，是姐姐的爹爹要你们死，就算我们不来，也会有别的人来。肖相公，我没杀姐姐呀。”

肖不肖眼睛中的杀气渐渐消退，轻轻一叹：“冰儿，好女孩不可以做杀手！不管为什么都不要做杀手，做杀手是没有好下场的。”

“为什么？杀手杀人，就象屠夫杀猪一样。”

“猪一生出来就是为了给人杀给人吃的。谁人是一生出来就该给人杀的？所以屠夫可以正大光明的杀猪，杀手永远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杀人。杀手永远都见不得光。冰儿，挣钱要挣得干干净净，做人要做得堂堂正正，别辜负了你的大好年华！”他本是侠客，原就明白这些道理。

肖不肖再次轻叹了一声：“扶花说得好，如果只为杀人而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叹而瞑。

“肖相公，我爹爹是杀手，我除了做杀手，还能做什么？”冷冰悲哀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