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表字君衡,天地利与万物,而其悲鸣也,行君子一言,做君子一事,可沈渊偏不。
既非君子,也非小人。
沈渊孤高自鹜,阴晴不定,旁人看不懂他,他自然也不需要旁人的看法。
心狠手辣沈君衡,非他莫属。
他无父无母,身在襁褓之时被他师父沈淮收养,养成了戾气缠身的性格,自幼便是个坏种。
十四习的沈淮真传,十六便是七绝已成,内力无人可及,十八一柄无名剑问江湖,坐了教主之位,震惊四座。
二十便屠了墨家四百人,连条狗都不放过,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成了江湖树敌。
如今却着了漆烛影的道,差点被身边人一剑封喉,这可谓是奇耻大辱。
若是说他无理,他杀人确实不讲理,若是说他有理,可世人不信,那有何办法呢?
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自己的所见所闻,在加已他们的遐想,便是他们得到的真相。
至于原本的真相,不过是个摆设,无人在意。
他沈渊,自然也不会在意。
他们只需等死即可。
那一战,他沈渊且先受着。
无回崖上哪一战,怕是众人都以为他死了。
可惜祸害遗千年,或许是他还不够坏,老天不收,他命不该绝。
也不知外面是个什么景像,这浮沉山可真是隔绝了世外之地的好地方,浮沉山。
浮沉山。
沈渊望着面前的野鸡回了神,他伸出手轻轻触碰着,他幼年习武,常年不断,又是练其筋骨,剑法更是入了境界,江湖上自然没人是他的对手。
手落到这野鸡脖子上时,单手猛的一收力,那野鸡连个反应都还没有呢,就听骨头断裂的声音,脖子就软趴趴的折在了一旁。
沈渊眼中毫无波动,站起身,提起这野鸡便转过身去,却不想一转身,叶湘竹就站在他身后。
呆呆的看着他,沈渊又起了坏心思,故意将这鸡的头给拔了,鲜血顿时喷洒了出来,却并未沾染上他的衣摆分毫。
叶湘竹虽然会杀死那些毒物,但不至于向沈渊这样,死了还将头给拔了的。
“你…”
他不懂沈渊这样做是有何意,看了半晌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你了半天。
沈渊见他这模样,笑了出来道:“不吃鸡头,仅此而已。”
叶湘竹听他这样说,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懂的点了点头。
叶湘竹知晓这人阴晴不定,但见过他柔情似水的一面,在一见他心狠手辣的模样,竟觉得不习惯,就像是见了两个人一般。
沈渊见他傻愣愣的还点头,竟有些挫败,只好将手上的鸡递给了他,沈渊不会做饭,叶湘竹将鸡接了过来,手上沾染了那血。
沈渊却觉得刺眼。
沈渊见他拎着鸡进了厨房,一句话未说,倒是觉得稀奇,还以为会说几句可惜的话呢。
沈渊也不在去想别的,只是安静的坐在竹椅上,想到今天早上刚用凌鸢蝶与外界取得联系。
这浮沉山实在奇怪,布了法阵,破解起来要废一番功夫,先是道家阵法,又是佛门阵法,实在独特,二者本不该有关联,可妙凌鸢却是有功夫将两者合二为一,息息相关,错一步便是死。
看起来妙凌鸢是铁定了心不让叶湘竹出山,想来是怕他自己作孽太深,怕报复到他这个宝贝徒弟的身上。
他妙凌鸢在厉害,也只可惜碰上了他沈渊,以卵击石,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