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几乎破了个彻底,玻璃碎片铺了满地,只剩下零散的边边角角顽强地固定在窗框上。
危!
在线等,马甲不保了怎么办?
降谷缘大脑迅速转动,急中生智:“方才有一个网球突然飞过来把窗户砸碎了。”
切原赤也环视了一圈:“网球?可是我没看到网球啊。”
降谷缘皱了皱眉,做出努力思考的模样:“我看到球好像飞到床底下去了。”
切原赤也立刻趴在地上,探头往床底看了看,还伸手摸了摸:“没有啊。”
降谷缘:“……”
这孩子手速也忒快了吧?!
降谷缘走到床边,装模作样地说:“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网球掉到床底了。”
降谷缘蹲下来,手向床底伸去,往里摸了摸,实际是在脑中构造网球的模样,悄悄运转术式。
网球出现在掌心后,降谷缘收回手,装作是从床底找到的样子,举起了网球:“在这呢。”
切原赤也抓了抓头发,不解地嘀咕道:“奇怪,我刚刚看的时候明明没有。”
“这里可是八楼,是谁把网球打到这里来了?”
“这也太危险了,万一砸到人就不好了。”
“太松懈了!”
网球部的成员七嘴八舌地讨论是谁砸破了窗户,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危机解除。
降谷缘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转头就见幸村精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总感觉幸村精市发现了什么。
但仔细一想觉得不可能,他当时闭着眼睛,又没有五条悟那样的透视眼,顶多是听到了窗户破碎的声音。
应该是她想太多了吧。
胡狼桑原捡起了一张纸:“咦,地上有幅画。”
丸井文太凑过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画的是什么?”
画中的人由歪歪扭扭的线条构成,头发部分混乱生硬,额头的发带就是两条朴素的直线,嘴唇用一条曲线代替,人物的头部画得过大,导致比例失调,像个大头娃娃。
提到那副画作降谷缘的表情生动了许多,洋溢着欢愉的气息:“这是我给精市画的肖像画!”
丸井文太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是部长?!”
他的惊诧吸引了网球部的关注,众人纷纷凑上前观看,不由自主地长大了嘴巴,脸上的肌肉仿佛都凝固了,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降谷缘把画举到幸村精市的脸边,方便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一些:“是不是一模一样?”
众人惊疑不定看着那幅画,目光在幸村精市和画作上来回扫视,除了能看出都是人外,愣是找不到半点相似之处。
幸村精市眉眼柔和,唇角浮现出笑容:“画得很好,我很喜欢。”
降谷缘挺起胸膛,骄傲地说:“我就说我的画技不错吧,就我这水平不说家喻户晓,参加比赛拿个一等奖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跟你说,画画的时候我还特地添了一些小细节,就比如说……”
降谷缘滔滔不绝地讲述绘画巧思,幸村精市用温柔似水的眼神注视着她,听得极其认真,无论她说什么,他的回复总能给予恰到好处的情绪价值,让降谷缘愈发欢喜。
切原赤也双眼圆睁,瞳孔中满是震惊:“部长他是认真的吗?那副画连小学生都比不过吧。”
仁王雅治见怪不怪:“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切原赤也一脸迷茫:“情……什么施?”
丸井文太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泡:“赤也,你这次国文考试又没及格吧。”
切原赤也不可置信:“丸井前辈,你是怎么知道的?!”
真田弦一郎严肃地说:“赤也,你太松懈了!”
柳莲二的话压垮了最后一根稻草:“赤也,以后每天放学我给你补习。”
“啊?!”
恭喜小海带获得来自真田弦一郎的双倍训练以及柳莲二的独家补课。
切原赤也欲哭无泪,他不明白他明明是来探望部长的,这一趟下来不仅训练量翻倍,放学了还得留下补课。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
降谷缘拔除诅咒后,幸村精市彻底痊愈,重新回到了赛场,还邀请她去观看比赛,因为立海大实力过于强劲,比赛都是单方面碾压,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
比赛结束后幸村精市就会以庆祝为由,提议去吃大餐,每当这个时候网球部正选就表示家里有事提前离开,今天是小猫要生了,明天是要去接放学的妹妹。
总而言之,到最后只剩下降谷缘和幸村精市两个人。
弄得降谷缘一头雾水。
为什么他们家里总有那么多事?
说是去吃大餐,其实两人更多还是去看电影和逛街,反正一天下来降谷缘过得是挺开心的,毕竟有幸村精市在,她只用负责吃喝玩乐,其他的一概不用操心。
因为身体堪比唐僧肉以及吸引咒灵的特殊体质,为了能苟住性命,降谷缘格外努力,正如五条悟所说,她天生就是做咒术师的,经历一个月的特训,降谷缘成功升为一级咒术师。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努力过!
降谷缘的志向是做一条咸鱼,如今硬生生被逼成了勤劳刻苦的人,她容易吗?
不行,不能这么堕落下去了!
反正以她目前的实力能抵得过大部分咒灵,于是降谷缘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摆烂,还专门用本子记录了摸鱼小秘诀。
而让降谷缘忧心的是关于中原中也的事却始终没有结果,警方没有任何有效的消息,降谷缘实在担心他的安危,便打算换一个途径。
隔天,降谷缘来到了武装侦探社。
降谷缘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观察里面的一举一动。
她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没见到某张熟悉的脸,她不敢放松警惕,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确定某个人不在后,暗自松了口气。
“降谷小姐。”
一道男声自身后响起。
降谷缘身躯一震,脖子发出机械的咔咔声,缓缓转过头——中岛敦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降谷缘舒了口气:“是中岛君啊,吓我一跳。”
她都被弄得神经质了,那个人是不可能礼貌地喊敬称的。
中岛敦:“降谷小姐,你来武装侦探社是有什么事吗?”
降谷缘点点头:“我想委托你们帮我找一个人。”
“那我们进去说吧。”中岛敦伸手握住门把手,往下一拉,就要开门。
降谷缘手疾眼快地拦住了他:“等等。”
在进门前她还有件极其重要的事要确认,这可关系到她的生死:“太宰今天不在吧?”
经过她的谨慎查探并未看见太宰治,奈何太宰治那个家伙神出鬼没的,以防万一,还是得小心点。
没办法,太宰治带给她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了。
中岛敦老实回答:“太宰先生出差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连降谷小姐这种待人向来亲和的人都对你避之不及,太宰先生你到底做了什么?!
与太宰治不同,中岛敦一看就是诚实的好孩子,降谷缘还是相信他的,既然他说太宰治不在,那就是真的不在。
那个烦人精不在太好了!她可不想来趟武装侦探社就把命搭上。
结果降谷缘打开门,就看见太宰治手上拿着一件外套,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各种家具间,身后的国木田独步气得七窍生烟,一边追赶一边大喊。
嗯,喊的全是脏话呢。
也就太宰治有这种本事能把国木田独步气得跳脚。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降谷缘指着太宰治大喊:“你不是出差了吗?!”
太宰治把外套一扔,好巧不巧地盖在了国木田独步的头上,失去了视野的国木田独步构不成威胁,太宰治把腿往前一伸,成功绊倒了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还在跟头上的外套作斗争,气急败坏地说:“太宰治你个混蛋!”
啊,国木田好惨。
降谷缘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蜡。
“事情解决了,我就提前回来了。”太宰治说,“没想到一回来小缘就出现在了我眼前,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
降谷缘:“呵呵。”
谁想跟你有这个缘分?!
太宰治牵起她的手,一脸真挚:“小缘,跟我去殉情吗?”
降谷缘不客气地回怼道:“要死你自己去死。”
她明明一直在门口守着,除了中岛敦没见到半个人影,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降谷缘抽了抽手,没能抽开,不耐烦地说:“松手。”
太宰治抓着她的手臂晃来晃去:“不要嘛,除非小缘跟我去殉情。”
降谷缘咬了咬后槽牙:“太宰治,你是想死吗?”
太宰治紧紧贴在她的胳膊上:“我确实很想死,只要小缘跟我去殉情,就能立刻满足我的愿望了。”
太宰治不依不饶地缠着她,嘴里嚷嚷着要和她殉情,降谷缘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硬是没抽出来,半点效果都没有。
该死,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没办法了,只能用咒术了。
……
无事发生。
可恶,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不仅能消除异能者的能力,难道也能对咒术师奏效吗?
终于从衣服中挣脱出来的国木田独步,一个飞踢过来,把太宰治踹出了几米远:“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降谷缘拍手叫好:“国木田君,干得漂亮!”
呜呜呜,得救了。
国木田真是好人!
***
为了防止太宰治捣乱,在正式开场前,降谷缘在他身上搜出的绷带,结结实实地把他绑在椅子上,只留下了鼻子让他呼吸。
看着被绑满绷带的太宰治奋力挣扎,降谷缘心满意足地拍拍手,进入了今日的正题。
降谷缘坐在沙发上说明了的来意,并且把回国后联系不上中原中也的事尽数告知,还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我怀疑他是被什么违法组织绑架了才联系不上的,毕竟他的武力值很高,普通人应该打不过他。”
国木田独步沉吟道:“这么说来的确有这个可能。”
中岛敦拿着笔在做记录,想起某个关键问题:“请问降谷小姐要找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要找的人叫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