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斯陆待了一周,我继续往南去了斯塔万塔。
休息一天,次日我去了吕恩峡湾。
找了一天好天气我去了布道石,站在悬崖之上,往下俯视是阳光浮跃的河面。
接下来几天我穿梭在市区,拍遍了大街小巷。
我往北走了。
第一站我去了卑尔根。
第一个景点我就去松恩峡湾,世界上最长,最大,最深的峡湾。坐在轮船上看着两岸的风景,我升起临时租的无人机从高空拍整个峡湾的面貌。
卑尔根的特色建筑和风景很多,我在这里待了一周。
离开卑尔根往北来到弗洛姆。当地的小火车很出名,我去坐了。但是景色比冬季要差一点,不过也很好看。
然后我去了沃斯小镇,小镇藏在群山里,离市区有点远很少有人来打扰这里的安宁。
我按照计划从奥勒松→特隆赫姆→博得→罗弗敦群岛→senja岛→希尔科内斯。
最后在10月29日我回到了特罗姆瑟。
回到特罗姆瑟我还是订了之前的那家酒店。
十月的特罗姆瑟游客已经多了起来,来自世界各地。
我躺在床上打开手机。
赵乘风:「你去了一个多月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仔仔,什么时候回来?」
出来一个多月,大家都在询问我回去的时间。
我暂时还没有回国的打算,虽然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但是挪威的雪景我还没有拍到特别是特罗姆瑟的雪景和极光。
我回复了赵乘风,随后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打完电话我无聊翻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圈。
看见了夏濯不久前发的朋友圈,他21号买了机票回国了。
我看着那条朋友圈怔了一下,随后退出了绿泡泡。
出去一个月,几个相机里的镜头毫不夸张加起来有上万组。我看着箱子里的镜头,内心苦笑我可真会给自己找活干。
回到特罗姆瑟我悠闲的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到极夜咖啡店整理镜头。
游客增多,店里的生意也好起来了。我常坐的位置坐着一位白人,我重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我刚坐下,Astri忽然冒了出来,“fluffy,你旅行回来了?”
我点头算是回应,她把菜单递给我。我点了份森林漫雪和热的摩卡。
她见我不是点的生椰拿铁打趣道,“去旅行回来口味都变了。”
我:“试试你店里的其他口味。”
她挑了下眉,转身去给我做咖啡。我拿出电脑和内存卡整理素材。
这次的工作量巨大,我估计要整理一周左右才能完成。
特罗姆瑟的白天已经只有三个小时左右,很快就要进入极夜了。
Astri见我在工作也没有打扰我,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了。
正在剪奥斯陆的镜头时包里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手机是赵乘风那小子,估计是来骂我还不回去的。
把手机靠在咖啡杯上点了接通。
接通的那秒,手机里传出一句脏话,“七线,干咩。”
“你在挪威玩飘了啊,不回来了。”他嘴上是责怪,眼底却是藏着的担忧。
我提醒他道:“我在咖啡店,别说脏话。”虽说是在外国,没人听得懂。但公众场合说脏话总是不好的。
他立马噤声,过了几秒问道,“你在咖啡店整理素材?”
我轻声应了声嗯。
他知道我的习惯,在外面习惯找一家咖啡店坐下整理素材。在家里时点一杯咖啡和一点吃的,一个人在家里整理素材。
他忍下想说的脏话直奔主题问:“你出去一个多月了,还不打算回来?”
我键盘上的手一顿,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我却不想因为这样而拘束自己的生活。我想和以前一样生活,不想被任何人特殊对待。
我:“我暂时没有回来的打算。”
赵乘风生气了,“挪威就那么好,好到你不愿意回来了。”
我揉着太阳穴说:“不是不愿意回去,而是还没有到回去的时候。”
我:“我来挪威是看雪的,现在挪威初雪都还没有下我就离开了,那我来的意义是什么?”我耐心向他解释我暂时不回去的原因。
赵乘风在电话那头安静了。
过了半晌,他叹了一口气向我妥协了道,“行,那你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加班,也不会给自己安排太多工作量。”
我一一应下。
他嘱咐完和我说了另外一件事,“过年高中同学准备组织一场同学聚会,你有时间要去参加吗?”
他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在过年前回去。
我听到同学聚会思考了下回他,“我就不去了。”
我高中和班上的同学都是点头之交,也有几位玩得不错的好同学,毕业后大家也都一直有联系,至于其他人没有聚的想法。
“不去也好,聚会免不了要喝酒。”赵乘风说。
挂断电话的最后一刻他还是不死心的问我大概的回国时间,我回他一定在过年之前回去。
他才放过念叨我,挂断了电话。
和赵乘风聊完我继续工作,奥斯陆的镜头高达两千多,我剪了三个小时才完成三分之二。
很多镜头里都有瑕疵,一个让我感到完全满意的镜头都没有。拍的时候感觉还行,现在导到电脑上一看就是差点感觉。
到了饭点,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Astri招待完其他客人,坐到我对面,“fluffy,这两天马上就要下初雪了,你打算去和谁去看?”
她在套我话。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
我想起流行的一句话,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初雪就会一直在一起。
Astri眼里对我的爱慕毫不掩饰,我也知道她在对我发出邀请。
我微笑着委婉拒绝:“sorry,我那天估计要去拍镜头。”
她很聪明,明白我的意思也不再纠缠,潇洒起身,“真是可惜,你的长相是我的理想型。”她不会对自己不感兴趣的男人死缠烂打。
我余光看了眼咖啡杯上自己的倒影。
我的长相中规中矩算是不错,也不算好看,真是不知道Astri看上自己哪里。
我离开了咖啡店。
下午五点半,特罗姆瑟已经是黑夜。
万家灯火在童话里降临,雪山之上高挂着一抹皎洁的月色。
再次醒来窗外还是一片黑夜,我拿起手机查看时间,早上10点过。
特罗姆瑟还是在黑夜里,我差点以为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要是睡了一天一夜,我就要提前回国了。
心里庆幸不是。
松了一口气一鼓作气从床上起来洗漱出门去吃饭。
吃完早饭我打算去咖啡店买杯咖啡今天在酒店里整理镜头。
推开玻璃门,门上悬挂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正想Astri什么时候挂上了风铃,下一刻和另一个人磕到了头。
我惊呼出声立马道谢:“sorry,I don't mean it.Are you all right?”
捂住被撞的额头,看向另一个人,“夏濯!”惊讶。
夏濯和我一样捂住额头,礼貌的和我问好,“好久不见,你打招呼的方式挺特别。”
我连连道歉,上前去扶他,“你没事吧。”
他手已经没有捂住额头,“没事,就是疼了一瞬间。”随即反问我,“你额头没事吧?”
我摇头说自己没事。
我们在常坐的位置坐下,为了道歉我请他喝了杯咖啡和一份甜点。
他欣然接受了。
等咖啡时我问:“你又来出差。”
他不明其意的笑了说:“嗯,项目有点问题我来解决。”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笑,“那你这次待多次?”
他答:“不确定,看项目进度。”
我没有再追问。
夏濯回特罗姆瑟我挺开心的,毕竟他是我出国交到的第一位朋友。
回到酒店我忙着剪视频,已经一个月没有在平台上发布Vlog。
发完视频,我查特罗姆瑟当地的天气。天气预报显示明天早上九点左右特罗姆瑟降迎来今年的初雪。
我定好七点半点的闹钟,准备明天起床去拍初雪的镜头。
“叮叮叮……”
关掉闹钟起床洗漱。
早上的特罗姆瑟行人很少,大家都不喜欢冬季出门,街上多数是外来旅游的游客。
我穿好衣服拿上相机出门。
刚走出酒店大厅就看见了夏濯,“夏濯,你怎么来了?”
夏濯走上前很自然的接过我的相机说:“我订的酒店在这边。”
他上次的酒店在我对面,这次的酒店在我旁边,缘分就是这么巧。
我们驾车先去吃饭,随后来到特罗姆瑟大教堂。教堂的灯光开着,在黑夜里神圣不可侵犯。
我架好三角架把相机安置好。
我调整相机的焦距和曝光,手背时感到一点冰凉。睫毛上出现白色的点。
下雪了。
雪花从天而降,瞬间下满了整个世界。
雪花纷飞,我抬起头接住雪花感受它的温度。特罗姆瑟的雪花没有一落入掌心就融化,渐渐我手心里成了白白的一掌心。
特罗姆瑟的初雪如约而至。
街上的行人停下脚步迎接这场雪,坐在房屋里的人走到窗户边观赏这场初雪。
我听见夏濯在我耳边说,“你要记录好这场我们共同看下的初雪。”
这场初雪,在我和夏濯再次相遇时降临。
太阳从雪山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