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明显是男人的皮带,关韵诗也注意到了,她心下一跳,希望梁英勖没看到,偷偷窥他,他视线正死死钉在地上的皮带。
她完了。
关韵诗腿有些抖,但依旧努力粉饰太平,她快步走到皮带旁,以一种奇怪的语调说:“怎么掉在地上?这是观里的师父借我的,我跟他们借了一件衣服,就是我身上这件,太大了,风总灌进来,所以把这个系在腰上就没风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将才捆过周量手的腰带捡起来,虚虚在自己腰上缠了一圈。
还是奢牌的皮带。
她一颗心彻底死了,眼泪快提前被吓出来。
梁英勖没说话,他打量了一圈房间,房间靠墙的位置摆了一张床,床尾放了一个取暖器,床铺上被子乱糟糟,像是刚刚有人睡过。
房间右侧是个双开门的木衣柜,另外一边半空中悬挂着一根铁丝绳,挂了几件她的贴身衣服。
都不是白色的。
他唇角泛起冷笑,对着关韵诗伸出手。
关韵诗还想装傻,“怎么了?”
“皮带给我。”梁英勖说。
关韵诗安静几秒,她还想挣扎,“皮带有什么……”对上梁英勖眼镜下的眼睛,她瞬间没声了,只能走过去把皮带给他。
梁英勖接了皮带,把保温桶递给她。关韵诗提着保温桶,还不肯走开,梁英勖会认出来了吗?
当然会,他又不是傻子。
现在同他讲真话?
不行不行!
关韵诗觉得现在骑虎难下,她前面撒了谎,现在同梁英勖说真话,他就会信吗?
男人的皮带都掉在她房间里,他会相信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就算今天没发生,他会不会怀疑以往都发生了,只是今天还来不及呢?
他不会信她的,他上一段感情就被出轨了。
短短瞬间,她脑海里已经闪过很多念头,下意识想最坏的结局。
他不至于像社会新闻里弄一场情杀,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大学教授,就是多半会甩了她,不知道会不会要求她还钱。
可他也睡了她好多次,不可以叫她把钱都还了。
她默默盘算着,突然听到梁英勖讲:“去把门关上。”
关韵诗心提了起来,她没有反抗,事情总要讲清楚,开着门让道观里的师父们听到就不好了。
她去关了门,转身走回来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都要讲清楚了,再吃他带来的饭总是不好的。
她真是后悔了,不该被周量的一百万迷住,要不然现在就可以吃饭了,周量还只是给了她二十万。
还好她那份工作还没辞。
梁英勖一只手抓着皮带,先走到衣柜处,他将柜门打开,里面没人,只有关韵诗的衣服在里面。
关韵诗看到他在检查衣柜,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果然猜到了什么。
衣柜里没人,床底没人,她追寻着他的身影,看到他走到窗户边时,忍不住往那边走了半步。
窗户被打开了,什么也没有。
周量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英勖重新把窗户关上,他回过身看着紧张望着他的人,她那一脸的忐忑和心虚。
他心里动了气,面容上倒是没怎么显露,“不饿?”
“啊,还不怎么饿。”关韵诗看一眼保温桶。
其实想吃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菜。
“不饿就过来,我跟你好些天没见,不想我?”
听到这句话,关韵诗是硬着头皮走过去,她在想梁英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被她骗了过去,还是要自欺欺人,或者说——
是要动手!
她才走过去,他手里的皮带就套上她的脖子,关韵诗第一反应是要挣扎,可梁英勖抓住了她的手,他看着她,“别乱动,小心我把你脖子弄出伤。”
她这回眼泪是真落下来,哪怕梁英勖将皮带扣得不紧,至少她呼吸没有问题。
皮带的另外一端还在他手里,他不过轻轻一扯,她就自然而然往他那边倒,两只手需要抓住他身上的大衣才能站稳。
“在外面打野食,当我死的吗?”这个时候,他才吐露出一进屋就想说的话。
他前妻也在外面打了野食啊,他不是活得好好的。
当然这话不能讲,关韵诗摇头怕脖子痛,只能呜呜哭,“没有,我没有打野食。”她完全不敢说真话了,“你干嘛这样对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倒不知道道观里的师父会用爱马仕的皮带,还大方地随意借人。”
梁英勖抬手分出拇指压住她唇,在她张口还要狡辩说师父用的是假货,或者说他凭什么觉得道观里的师父用不起几千块一条的爱马仕之前,那根手指压入她的口唇间。
她舔到了他的手指,想吐出来,他却往深处压,眼睛冷幽。
他好像不想听她再撒谎。
关韵诗眼泪又掉了好几颗,可这次梁英勖没心软,也许是看出来她哭泣下想逃过一劫的心,他捏住了她的舌头,微微用力,在她痛呼时终于拿出来,转而从她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账单就被翻了出来。
十几分钟前,关韵诗收到一笔二十万的转账,转账的这个人……梁英勖盯着名字看了一会,他知道他。
关韵诗的哭停了一瞬,全部被发现了。
梁英勖不仅看了她今天的账单,一直翻到了过年前,之前他不会这样查她手机。
她两只手悄悄松开了。
梁英勖已经翻完了,这段时间除了他给她钱,还有旁的两个男人给她大额转账,一个是那个肖嘉阳的亲哥,一个是肖嘉阳的发小兄弟。
真是好样的。
他无端想起一些往事,那个时候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就很多。
越想他面上的表情就越冷静,甚至还给她擦了擦眼泪,“他们为什么给你钱?睡了吗?”
关韵诗立刻摇头,现在顾不上脖子上的皮带了。
梁英勖说:“但你知道他们想睡你对吗?”
“没、没有。”关韵诗脸红了,不知道是羞还是恼。
梁英勖没信,他语气笃定,“你知道,没有男人会随便给不相干的女人转那么多钱,你只是觉得自己有办法全身而退,如果实在退不了,最吃亏的就是陪他们睡一觉。关韵诗,你真不错。”
他喉咙里还藏着许多话,恶毒的话,过分的话,他想叫她跪下。
临出口时,变成——
“去面墙站着!”
家长罚小孩最常说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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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chapter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