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个野草弟弟 第5章 第五章 酒会

工作室在程净社媒账号的宣传下，很快就打出了名气，单子一家接着一家，不过就是没有辰时的单子。

程净在办公室仔细浏览邮件，看了几遍都没有，他丧丧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像是没毕业的大学生看着招聘软件上无数的招募信息觉得前途一片光明一样天真。

正在他沮丧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喻加程。

“喂，哥哥，怎么了？”

“明天咱们家有个酒会，你要来吗？”

酒会的事上个星期在家里饭桌上喻加程提过一嘴，不过程净没在意，他一向不太关心家里公司的事情。

酒会闹哄哄的程净不太想去，本想拒绝，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酒会会邀请其他公司吗？”

喻加程在听筒那头轻笑两声，不知道是觉得程净傻傻的还是什么，“当然会邀请其他公司啊，年中邀请合作伙伴聚聚，维系感情。”

“那，辰时集团呢？”

“辰时？哦，陈家的。近几年我们和他们业务往来少了些，但是也邀请了。”喻加程顿了一下，“怎么这么关心辰时？”

“......”程净愣了一下，觉得直接说应该也没什么，就如实告诉喻加程：“我想和辰时合作，但是我没有在邮箱看到他们的单子。”说到后面，程净尾音不自觉的拖长，听着像是在撒娇。

喻加程又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程净有些不满的问道，总觉得自己被笑话了。

“觉得你可爱啊小宝。”喻加程又叫了程净的小名，语调有些缱绻。

听筒里喻加程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恰恰是这种失真让喻加程的声音更具诱惑力，程净慢慢红了脸。

两个人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奇怪的是明明隔着距离，但是程净仿佛感受到了喻加程靠近时的温度。

但是在这么暧昧的时刻，程净突然想到一句话，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就这么说出来了：“突然的沉默，是有天使经过。”

“......”

喻加程沉默了，程净尴尬了。

幸好这时有人敲门，程净得救了。

“哥哥我有工作先不说了，酒会我明天会去的。”说完程净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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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参加酒会，程净干脆就没去上班，一觉睡到大中午，把这几天上班早起没有睡足的觉都给补了。

他穿着睡衣晃荡下楼，准备找点东西吃，结果又看见喻加程坐在客厅里。

“早啊。”喻加程有些戏谑地和程净打招呼。

“......早。”程净知道喻加程在笑他，但是他还是回了句早，“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今天是集团年中假的开始。”

“年中假？”

“嗯？你没听过吗？这是集团的传统。”

程净摇了摇头，他只知道日昇的福利很好，也很遵守劳动法，并没有听过年中假。

喻加程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让他赶紧去吃饭，待会儿带他去做造型。

一听做造型程净头就大了，上一次做造型还是喻加程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那会儿程净十五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吃的饭都用来长个子了，体重就有些不正常了。

喻加程那时站在裁缝旁边，听裁缝说程净的体重和上一次定做西服的时候有些出入，更瘦了一些，西服要改一改。

喻加程面上不显，结果那一天之后每天都盯着程净吃饭，程净简直苦不堪言，觉得哥哥的爱确实是有些撑肚子了。

现在程净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但是反正应该不到喻加程满意的程度。不过......

“今天来不及做西服了吧。”程净缓慢地转过头，小心地问。

喻加程一听这话就知道程净是在担心体重的事情，他眯了眯眼，“我把你上次做西服量的尺寸给了裁缝师傅，今天去试试。”

程净脸白了白，绝望地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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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上，陈鸿煊没有来，喻加程就带着程净认识了辰时的负责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又带着程净认识了一些其他的老板。后来程净真有点遭不住，把他哥哥拉到一旁。

“哥哥，不用给我介绍了。”程净又轻又急的和喻加程说。

“怎么了？我以为你是想多认识一些客户才来的。”

“不是的，我就是......”程净本想告诉喻加程自己在调查当年的事情，但是又怕喻加程会多心，所以还是隐瞒了下来，“我凑巧看到辰时近期的宣传文案，感觉和我的风格挺像的，正好我们也缺一个长期合作的客户，所以就想争取一下。”

“只要一个长期客户吗？”喻加程有些不明白。

程净想到之前按甲方要求不断改稿子的日子，脸皱了皱：“一个就够了哥哥，你根本就不明白做乙方的痛苦。”

喻加程像是又被程净可爱到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由于气氛过于放松，程净就像泡在温热的水中一样舒服，对于喻加程的亲密举动毫无防备，也无心理负担的接受了。

不过二人温馨的氛围没有持续很久，因为程净突然觉得有一道令人不舒服的视线攀附在他身上，激的他后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转头去寻找像黏腻阴冷的毒蛇慢慢滑过自己脊背的目光，却找寻无果。

“怎么了？看见熟人了吗？”喻加程问。

“没有。”程净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仍然在寻找，他不觉得是自己感觉错了，刚刚一定有不算友善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了。

“哥哥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不用管我，先去招呼其他人吧。”等喻加程点头后，程净就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一会儿，果然有人坐在了程净身边。

“你好。”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算难听。

程净转头，看见了一张俊美但眼神有些危险的男人的脸。

“你好。有什么事吗？”程净礼貌回应。

“我是汤承泽，汤氏集团的总裁，这是我的名片。”

程净接过名片，也将自己的名片递给汤承泽。

“刚刚我注意到你在和辰时集团的人聊文案合作的事情，不知道程先生有没有意愿和我们公司也合作一下呢？”

程净不太明白汤承泽的来意。说实话，他的工作室算不上起眼，只是因为自己和辰时谈合作，就能让汤承泽对自己青眼相加吗？汤氏和辰时关系很好？

更何况，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刚才那道视线的主人，那么不友善的眼神，他别有目的吧。

出于这些考量，程净拒绝了他：“汤先生，谢谢您的好意，只是我们工作室实在力不从心，无法同时负责两个大集团的合作。”

汤承泽像是早就预料到程净会拒绝，脸上笑容未变：“没关系，那今天就当交个朋友，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程净客套地点点头，正巧喻加程的助理来找他，他顺势起身告辞了。

汤承泽仍然笑着，朝程净举了举杯：“再会，程先生，”他顿了一下，用稍显暧昧的语调再开口，“对了，你的眼睛很漂亮。”

明明是夸奖的话，程净却听出一身冷汗。他直觉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不顾他有些冒犯的话语，匆忙离开了。

“哥哥，怎么了？”程净站到喻加程身边，脸上还有一些惊慌不安的神情。

“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紧张？刚刚在和谁聊天？”喻加程反问道。

“刚刚有个人来找我谈合作的事情，我觉得他......”程净本想告诉喻加程，但是周围的人太多，怕一不小心就传到汤承泽耳朵里，所以岔开了话题，“算了，回家再说吧，这是？”程净目光看向了喻加程身边的人。

“阿文，我就说你要经常回来吧，我弟弟都不认识你了。”喻加程揶揄道。

贺文瑞淡淡一笑：“好久不见，程净。”

程净这才想起，这是喻加程为数不多的好朋友贺文瑞。

“文瑞哥，好久不见。”

“感觉你又瘦不少。”

程净原本还觉得贺文瑞出去这么多年，现在总算看着不那么衣冠禽兽了，结果只是伪装的更好了。

十五岁的遭遇贺文瑞和喻加程简直就是共犯，有时候喻加程上课忙，贺文瑞就会代替他来监督程净吃饭，甚至比喻加程更严格，程净真是苦不堪言。

他明明最知道喻加程有多在乎程净的体重，但还是选择在刚见面没聊几句的时候就说程净又瘦了。

程净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

“没有，文瑞哥你看错了。”声音都有些破碎了。

“是吗？可是我怎么——”

“我刚刚在那边尝的一个甜品还不错，我去给你们拿点。”程净不顾社交礼仪打断了贺文瑞，随后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贺文瑞看着程净的背影，笑了一会儿，然后对喻加程说：“程净是不是有心事？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你也发现了？”喻加程有些忧心地看着程净的方向，刚想说些什么，又与同样看向程净的一个人撞上了视线。

原本看程净的玩味的眼神在对上喻加程目光的时候变成了明晃晃的敌意。

是汤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