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热度忽然翻滚好几倍,凡真轻轻撩开拉链,怕针头扎着傅思懿,用自己手指做保护,伸进傅思懿腰侧布料豁开的口子,指尖划过Alpha细腻的肌肤,燃起成片的酥麻。
傅思懿心跳猝然失控,凡真纤白的手指随着缝和的动作,正往她最敏.感的地方来回摩挲,一路留下过电般触感。
这个终日保持清冷孤傲的Alpha,头一次露出青涩慌乱的神情,手指难以抑制地蜷紧。
怕被凡真察觉出异样,傅思懿开始东张西望地找话题:“你,你刚刚怎么去那么久?”
凡真笑而不语,继续手上的动作。
傅思懿被无视,颇感费解:“凡真,你怎么不说话?”
凡真轻轻地“嘘”了声,压低嗓音:“大小姐,缝衣服的时候不能说话。”
傅思懿更加费解:“为什么?”
凡真抬眼对上她泛着疑惑的眸子,冲她浅浅弯唇:“我们元国的老人说,缝衣服的时候说话,将来会娶个凶悍的媳妇。”
傅思懿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露出贝齿:“我忽然发现,在封建迷信方面你居然和瑛婆婆一脉相承……你放心,要是将来有了媳妇,我很乐意天天被她管着。不过……大概不会有这么个人……”
书房的暖气很热,水晶灯的光线隐隐跳跃,气氛因为这个话题变得微妙起来。
傅思懿不太自在地移开眼,悄然转变话锋:“你刚刚是去拿针线包吗?”她的视线落在凡真手上:“没想到……这个针线包你还留着。”
凡真低头穿针走线,长睫毛蝶翅一般扑闪:“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圣诞礼物’,当然要好好收藏。”
傅思懿眼珠子跟着她动作转溜:“收得这么好,难怪去这么久。”
凡真不解其意,只能尬笑:“傅宅实在太大,佣人间到主楼的书房,来回差不多七八分钟。”
未免被嫌弃,凡真又弱弱地补上一句:“我已经用跑的了。”
傅思懿眼底闪过一丝诧然:“佣人间到主楼要这么长时间吗?上次你生病,我去佣人间没觉得很远。”
凡真仰头,眉梢的弧线耷拉着:“您偶尔走一次感觉不到,我们每天来回好几趟。”
傅思懿盯着她略显无辜的眉眼,几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你搬到主楼吧,在楼下的客房挑一间。”
“这怎么行?”凡真有些惶恐,指尖微颤差点扎到自己的手:“瑛婆婆都住在配楼,我怎可以住主楼……这不合规矩。”
其实傅思懿说完,自己也觉得很唐突,在商场与人打交道,她早已习惯“三思而后行”,很少有这种说话不过脑子的时候。
所以当凡真忐忑拒绝时,傅思懿并未强求,只安静地坐着,眼睛继续跟着她缝合的动作转动。
凡真缝完最后一针,熟练地绕圈打结,想要拿剪刀,一时竟忘了随手丢在哪,她用力扯了几下,发现丝线太过牢固根本扯不断。
几乎是下意识,凡真倾身凑上唇,贝齿轻轻衔住丝线。
缝合的地方在傅思懿的胳膊下方,凡真咬住丝线的同时,唇瓣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腰窝。
虽然隔着布料,但那种要命的战.栗感顷刻间便席卷全身。
傅思懿猝然睁大眼,脊背绷得挺直,那暖香的发丝在她眼角起起伏伏,双重的刺.激,撩拨得她呼吸骤乱。
凡真咬断丝线,仰起头,见傅思懿脸颊红透,忙拉开两人距离,关切地问:“大小姐,您还是把玩偶装脱下来吧,出了汗闷着会感冒。”
傅思懿轻吸口气,终于能自如地控制身体,只是脸上的晕红未褪:“我……一会再换……”
她慌得不行,视线左躲右闪地漂移,落在书桌上:“凡真,我刚刚看到你手里拿了张纸,是什么?”
被她一提醒,凡真才想起正事还没办,拿起书桌上菜单,凑到傅思懿面前:“大小姐,这是晚宴的菜单,婆婆说让您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改动?”
傅思懿快速瞄一眼,眉头微微蹙起:“每年都吃这些,没有一点新意。”
凡真歪着脑袋想了下:“那……晚餐加一道汤圆,好不好?”
“汤圆?”傅思懿微怔,表情难掩好奇:“汤圆是什么?”
凡真温婉地笑:“汤圆是元国的一道甜点,它的形状圆圆的,里头包裹各种馅料,吃起来甜甜的,所以也意味着团团圆圆,甜甜蜜蜜。”
“在我们元国,遇到特殊意义的节日,都会吃汤圆,讨个好彩头。”
傅思懿眼睛蓦地一亮:“听起来不错,那就再加一道汤圆,麻烦你了。”
她说“麻烦你”的时候,轻轻柔柔的,有种广播剧CV的御姐声线,雨打芭蕉似的低落在凡真心头。
凡真脸颊急劇发热,留下一句“那我去准备”便一路小跑,跑到连廊上才倚着柱子大口呼吸。
太诡异了。
傅思懿并没有释放信息素,她怎么还会产生这种心跳加速,呼吸不畅的感觉?
安全距离。
凡真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好安全距离。
………………………………………………………………………………
傅宅的厨房像酒店的工作间,分大小两间,大厨房做热菜,小厨房做凉菜。
凡真客气地向主厨老黄借用厨房,老黄对凡真口中的‘汤圆’很感兴趣,二话不说就清了场,将工作台留给她。
凡真将苏国特有的长粒糯米放在水中浸泡,大厨房有现成的石磨,人手也不缺,没一会儿水磨粉就磨好了。
馅料是至关重要的步骤,炒熟的芝麻放在石臼里碾成极细的粉末,加入白糖和猪油一直揉到互相渗透为止。
若说有钱人家的千金,各个都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元国的上流家庭极其看中子女的培养,凡真从小被送去最顶级的贵族女校就读,不仅要学习文化课﹑各国风俗语言﹑商业知识﹑音乐美术……还有花艺﹑茶道﹑烹饪﹑马术……
厨艺对凡真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很快就把甜﹑咸两种馅料做好。
她刚准备将面团揪成剂子撮圆,就听到瑛姑爽朗的笑声。
“老远就闻到芝麻的香味……听说真真在做家乡小吃,我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瑛姑走近,左右瞧了一圈,啧声赞叹:“我们真真咋啥都会呢?以后谁要是能娶到你,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凡真脸颊一红:“婆婆,您别取笑我。谁……谁会愿意娶一个Beta?”
瑛姑抿着唇笑,却不接话,洗了手帮她一起揪小剂子。
搓好汤圆,凡真用干净的湿毛巾盖住,将厨房还给老黄制作晚宴的菜品。
一切准备妥当,瑛姑便让佣人们都去花园守着,然而等到晚上七点,还没见傅韦容的车进门。
在冷风中等了一个多小时,人群中渐渐有了略微抱怨的私语声。
“夫人该不会不来了吧?”
“怎么可能,今天可是夫人的生日,大小姐都准备好几天……”
“这有什么不可能,夫人都快一年没回来,再说了,她要是心疼大小姐,就不会把溪水湾的那块地让出去,那可是大小姐费劲心思才拿到的,就为了夫人要选举,能赢得好口碑就让大小姐的努力全白费,这也……太冤了。”
“谁说不是呢,大小姐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傅氏,自从夫人参选后就变得‘六亲不认’,大小姐真是可怜……”
私语声越来越大,被夜风吹到瑛姑耳朵里,她冷漠地转身,视线恶狠狠地扫一圈:“谁让你们在背后议论主人?”
众人吓得立即噤声,瑛姑面上镇定,心里却罕见的憋闷,眼看就要八点,傅韦容大概不会来了。
这些年傅韦容醉心政治,一年也难得回傅家一趟,她早已见怪不怪,只是隐隐担心傅思懿。
她从小就被傅韦容送去寄宿学校,母女俩相处的时间本就少之又少,现在更是一年到头见不上一面。
但傅思懿并没有怨恨傅韦容,甚至让她放弃努力很久的项目时,也选择理解支持母亲。
她知道傅韦容大选在即,为帮她赢得更多选票,冒着大雪一次又一次地登门,请苏国最受尊敬的老艺术家出山替母亲拉票。
瑛姑愤愤不平地想,傅韦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只有石头这样的硬心肠,才舍得让这么好的大小姐一次又一次失望。
瑛姑走到书房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傅思懿坐在落地窗前,眼睫低垂着,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但她能感觉到有流光一般的落寂从里面溢出来。
瑛姑心疼得一抽,叩门的手不自觉蜷紧。
傅思懿听到敲门声猛地转头,看见是瑛姑又失落地垂下,像一只淋了雨受伤的小鸟,扑棱着翅膀撞上石墙,瑟缩着跌落下来。
瑛姑舌尖微动,到底没能说别的话,改口问道:“大小姐,时间不早了,您吃点东西再等吧。”
傅思懿始终低着头,声音黯淡:“不等了,大家都饿了,通知开饭吧。”
“好。”瑛姑垂手站在一边,又担忧地多问一句:“大小姐,您是到饭厅用餐还是……”
傅思懿抬眸看了眼瑛姑,意识到自己低落的情绪影响到她,刻意放松下来,站起身走向书桌,翻了翻文件:“你们吃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瑛姑无奈地叹口气,拖曳着步子慢慢走下楼,眼角眉梢布满愁容。
这一餐饭食不知味,大伙都没动几口,草草收拾了便各自回佣人间。
瑛姑再次上楼时,手里多了一碗汤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真真呐,大小姐一天没吃东西,你把这碗汤圆端给她。”
凡真虽然也很担心傅思懿,但一想到她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就本能地打退堂鼓:“大小姐心情不好,未必肯吃……”
“你进去哄哄她。”瑛姑忽然露出一个笑,和先前的满面愁容判若两人,末了,还加上一句:“我们大小姐很好哄的。”
哄人?
听到这两个字,凡真脸颊沁出薄薄的绯红色:“婆婆,我没有哄过人,我……我怕哄不好……”
瑛姑眼底的笑意更深:“怕什么,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熟练了。”
凡真:???
还有下一次?
瑛姑努力游说的样子像极了超市的推销员:“我看电视剧里演的,哄人只需要抱抱,很简单的。”
抱抱?
还……很简单?
凡真脸颊的红色未褪,又被激出一层晕红。
凡真:万万没想到,哄人不是用嘴巴,而是用身体。
作者菌:过年了,为什么我的评论区还静悄悄的?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没有发红包。(大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