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宋安看着手机里不断弹出来的消息,心口像是被塞了颗小石子,不上不下,他扔掉手机,不想去理会。
他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蒋野。
宋安起身回了卧室,手机依旧躺在那里,持续震动。
另一边,出了医院的蒋野打了车焦急的往家走,手里还在不停的发消息,虽然那边没有回应,但好歹宋安没有拉黑他。
这样想,他心里才会有一丝丝的安慰,红绿灯路口,蒋野不住的往外看,焦急的催促着司机,他急需确定宋安是不是还在家。
不知道是不是天不随人愿,平时没有几个人的路口,今天开始堵车了,在家门口的最后一个红绿灯,蒋野实在是等不了了。
他喊了声司机说。
“您靠边停,我自己走回去。”
司机有些诧异,“小伙子这么急吗? ”
蒋野一脸阴沉,司机看着心惊,连忙停了车,看着蒋野下车就跑,他忍不住小声嘟囔。“不会赶着去抓奸吧?真是世风日下啊。”
他开着车掉头,蒋野一刻都不停歇的跑回了家,站在家门口,他弯下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亮眼的光透过面前的身影照射在了他的脸上,这束光就像是那年冬日里男人温暖的手掌,温柔的嗓音。
重新感受到那时的温暖,蒋野没有片刻犹豫,猛的将人抱在怀里,收紧手臂,想不择手段的抓住这束光。
宋安愣了一瞬,他是想出门去买菜的,可刚开门的下一秒就看到原本应该在医院的人,现在站在自己眼前。
没等他反应,就被拥入怀中。
他抬手推了把身侧的人,“放开,你先进去,我去买菜。”
宋安话音未落,突然身体腾空,蒋野把人抗在了肩膀上,往卧室走。他还没有挣扎几下,就被蒋野甩在了床上。
卧室门被大力甩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宋安被吓蒙了一瞬,双手撑在身后,懵懂的瞪大眼睛看着他。蒋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浑身的气息阴沉的可怕。
房间里的气氛僵持不下,宋安垂下眼眸,转头想下床,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想要逃离的举动刺激到了蒋野。
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单手按在头顶。
宋安拧着眉,心底突然生出一丝恐惧。
“蒋野! ”
他沉声喊了一声男人,但这句话好像是点燃蒋野怒火的火星子,他没有回应,只是慢慢亲吻着宋安的眉眼。
强迫他闭上眼睛,温热的唇瓣贴上了他的脸颊,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宋安不由自主的缩了下。眼前人缓慢向下,似乎是打算用吻覆盖他的全身。
蒋野衔起他衬衣的纽扣,轻轻一咬,纽扣应声解开,呼吸撒在白皙的胸膛,所到之处泛起一片绯红。
宋安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身上的人似乎受到了感染,呼吸愈发炙热。
“哥,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不知道怕不怕,宋安脑子里一片空白,隐隐约约中还有些慌乱,自己真的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蒋野发生关系吗?
“小野,你…先停下来,我们谈谈。”
平时很顾及他情绪的蒋野,这次没有听话,他眼尾泛红,用力亲吻着他的身体,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让他不要在意其他。
看着蒋野没有一丝理智,罕见的宋安慌了,甚至有一丝恐惧,他开始挣扎起来。
“蒋野,你停下,你不能这样,一点退路都不留给我! ”
宋安的语气里有一丝难过,他是害怕的,怕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这话在蒋野耳朵里就变成了退缩,宋安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这辈子都跟他在一起。
蒋野抬头,眼眶泛起泪花,心头一阵恐惧,这一刻他应证了自己的猜想,宋安要离开自己,这种事,这辈子自己都不会让他发生。
“没有退路,我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他的话语中有些哽咽,但语气是无与伦比的见的坚定。
房间里,响起布料被撕破的声音,宋安此时的恐惧达到了巅峰,他想冷静的解决这件事。
不想他们之间发展成这种地步。
“蒋野,你停下!我求求你,我们好好谈谈,蒋……”
一瞬间,他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异样感觉让他感觉到窒息,浑身不由自主的发抖。看着他可怜的落泪,蒋野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钻心的疼。
他亲吻着宋安,轻声安慰。
“别怕,我会温柔的。”
第一次并不怎么美好,蒋野动作生疏,不可避免的宋安撕裂了,两人之间生涩的像是在完成任务般完成了第一次。
夜晚,宋安难受的睡了过去,清醒过来的蒋野,小心翼翼,愧疚在心底蔓延,他害怕面对宋安冷漠疏离的眼神。
可他却做了宋安最讨厌的事,蒋野帮宋安处理好身体,买了药膏,趁着人没醒,上了药。一步错步步错。
蒋野收拾好了一切,拿着凳子坐在床边,就这样坐了一夜。
清晨耀眼的阳光撒在宋安的脸上,他扭头不去看身侧的人,一夜之间,都变了,蒋野眼眸泛红,青色的胡茬在脸上蔓延。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安静的带着一丝讨好的,看着宋安。
若是平常,宋安此刻肯定会心软,可看着脚踝上泛着银光的链条,连接在床头。宋安突然觉得可笑。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蒋野小心翼翼的轻声说。
“我去做早餐。”
宋安没有回头,听着房间门被关上,他光速坐起身,可下一秒他又躺了回去,心里问候了蒋野的祖宗十八代。
钻心的疼,他根本不敢动,脚腕上冰冰凉凉的链条看着轻,可却结实的很,他拽了两下没有拽动,索性放弃了。
深深叹了一口气,暗暗感叹自己真是个受虐体质,蒋野这样对自己,他却没有一丝想要彻底离开蒋野的心,但生气是肯定的。
不到半个小时,蒋野就端着一晚白粥走了进来,对上宋安眼神的那一刻,他居然有些心虚的想要移开目光。
“哥,我喂你。”
宋安嗤笑一声,嘲讽的说:
“不用喂,给个狗盆我趴地下吃,不是更符合身份?”
说着他晃晃脚上的链条。
蒋野心脏抽疼,难过的眼尾泛红,卑微祈求的开口。
“哥,你别这样说好不好? ”
看着他的样子,宋安被气笑了,他也顾不得疼痛,坐起来就骂。
“不是吗?给我都拴上链子了,不就是想让我做你蒋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条狗吗? ”
蒋野摇头,慌乱的上前抓着他的肩膀。
“不是的,不是的哥。我怕你离开我,我只是想要你爱我,让你成为我的。”此时的蒋野有一丝疯狂的感觉。
“哥,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也可以做你的狗。”
羞耻在宋安脸上蔓延,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躲开蒋野的手,一时间被他弄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他压下想要上扬的唇角,暗暗唾弃自己的不争气,他沉下脸,自己端起碗吃饭,蒋野有些欣喜想着宋安是不是原谅他了。
可这人吃完饭,把碗一扔转头又不理他了。
看着宋安吃空的碗,蒋野也释怀了,反正也算是有进步的,起码宋安没有赌气不吃饭,蒋野拿起碗屁颠屁颠的去厨房洗了。
一连三天,蒋野愣是没出门,平时吃饭也只是看着他吃,自己不知道吃了没有。宋安只知道他在床边坐了三晚上。
这三天里,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两个人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蒋野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眼下是成宿没睡的乌青,眼球遍布红血丝。宋安每天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盯着窗外看。
说不难过是假的,心底始终不敢想,蒋野会这样对自己。
可事实如此,早上,蒋野破天荒的收拾了自己,他还是那么小心翼翼,脸上满是讨好。
“哥,我毕业了,今天是毕业典礼,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
宋安眼眸微动,时间过的真快,曾经想让蒋野好好读书的心愿,不知不觉就实现了,只是今天的这个局面,不怎么好看。
事情发展的走向,变的不可控,宋安心底泛起一丝焦虑,往后他们该怎么办?
“蒋野,我有点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发展成这样。生活不是小说,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总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你说你不会回宁家,可你前途一片光明,你总会往高处走。我到死也追不上你的脚步,你对我到底是占有欲多一些,到底是觉得我是你的私人物品,还是爱?”
蒋野没有像之前一样匆匆反驳,而是抓起他的手,满目纠结的看着他。
“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做,你总会想要离开我,只要你一生气我就害怕,我怕你不爱我,我怕你因为别人的言论,打退堂鼓,我……难受……”
蒋野把头埋进宋安的手心里,温热的液体渗透了他的手心。
听着他的话,宋安眉头紧锁。“我从来没想过离开你,可我不是圣人,无论如何我都会有情绪,我会有正常的社交。”
宋安深呼一口气,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蒋野,我脑子很乱,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是打算一辈子就这样拴着我?让我每天像只你圈养的狗一样眼巴巴等你回家?
你怕我离开,可你却用了最极端的方式,我不想刺激你,或者迎合你。因为这是你的问题。”
“哥…”蒋野也冷静了下来,抬头看着他。“那怎么……”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蒋野话音未落,宋安就脱口而出,丝毫不怕刺激到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