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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与狗勾 第23章 竹烟居(四):争吵

作者:七句流言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6-05 21:48:08 来源:文学城

春日,南郡。

酒馆里迎来一名女客人,身着碧青色箭袖衣衫,眉目给暖春平添数分冷意。她略作环视,长眉倏尔舒展,向正算账的饭馆掌柜笑道:“师兄。”

掌柜秦子显愣了片刻,想起来自己有位交好的师妹担任庄主,也想起来师妹一月前寄来的书信。

他喜上眉梢,满心满眼都在阔别多年的师妹身上:“雁晚,大清早的便到了!快进来罢!”

继而又进来一位清俊不凡的郎君,与裴雁晚穿着同样颜色的衣裳,他立在门口未动,眼睛却盯在亲密说笑的师兄妹身上。

江允被饭馆的主人秦子显忽视掉,直至点中的杂役前来招待他,他才挪动了脚步。

他的脸庞上不见波澜,目送裴雁晚与秦子显成对远去后,他仍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而是不声不响地寻了张角落里的桌子,默默坐下。

*

新年时,裴雁晚与江允说好开春后前往南郡,一为矿场事宜,二为两人都心心念念的宅院。南郡四季如春,若能在这儿购置院落,往后过个舒适温暖的冬天便有了盼头。

初春美景,不宜吵架,裴雁晚和江允却把脾气闹了起来。

秦子显打来一桶井水,嘟囔道:“外头有个稀奇古怪的客人。他点了一壶酒坐在角落里闷头喝,我问他,他也不说话。”

“现在什么人都有,没什么好奇怪的。”裴雁晚似笑非笑。

秦子显放下水桶,眯眼扫过起裴雁晚的衣着,骤然醍醐灌顶:“噢!师妹,他的衣裳颜色与你一样,做工也一样,领口都绣着君子兰,你俩怕不是一道来的罢!”

裴雁晚哽了哽,莫非秦子显已经呆傻到没有察觉她与江允是先后进店的吗?

她不禁怀疑把南郡的事务交给秦子显是否妥当,遂关切地问:“你在南郡可有力不从心的地方?”

得到否定后,裴雁晚再问:“他现在还在外头喝酒吗?”

“是的呢,师妹,我去请他进来罢。毕竟是客人,总不好冷落人家。”秦子显凭细微的证据,将裴雁晚与那位客人的关系揣度出了几分眉目,故意补充道,“他喝的是店里最烈的酒,连我都喝不了几口。”

江允哪里是善于饮酒之人,秦子显的话背后必有蹊跷,要么是喝酒的人使了一招苦肉计,要么是传话的人故意夸张。

“你不用管他,他身上有钱,饿不死也冻不死,”裴雁晚满脸淡漠,朝外厅的方向望了一眼,然而墙壁回廊阻隔,她什么也没看见,“就连酒量也很好,千杯不醉。”

秦子显与裴雁晚年少时感情颇佳,不过因他出身南方,数年前便被派遣到南郡来负责相应事务,时逢年节,他与裴雁晚还保持着书信来往。

但是他从不知道裴雁晚身边何时多了个人,便好奇地摸摸后脑勺,试图再问点儿新鲜东西出来:“那位公子也是山庄弟子吗?叫什么名字?你们是已经成亲还是未到时候?”

“秦子显,”裴雁晚虽脾气不佳,但她掌控怒火的功力已比从前更为熟练,故而她只是没好气地握了握拳,咬牙道,“我和他吵架了,你不要再问。”

“……那我帮你把他打出去罢?”秦子显晓得师妹的脾气,师妹上房揭瓦、与狗打架的时候,他有幸亲眼目睹。

裴雁晚垂下漆黑的睫羽,眼睑浮现一片阴影,若有所思道:“他不会武功,你不要为难他。你且随他去罢,但是也不要让他来找我。”

秦子显“哦”了两声,道:“我问他愿不愿意歇在西院,若不愿意我就不管。”

裴雁晚点点头,瞧了瞧窗外明亮的天色:“我想下午就去矿场瞧瞧,师兄有时间吗?”

因不知裴雁晚具体何日抵达南郡,秦子显已经将近几日的时间都预留出来,他应下此事,叮嘱裴雁晚好好休息,便离开了东院。

*

酒馆不大,前厅并后院,后院再被拱月门分成东西两院,合起来唯有方寸。江允没有等待太久,他注视秦子显跨过门槛,步步走到自己面前,而他自己则紧紧抓着酒盏,一言不发。

酒盏中并非什么烈酒,乃取三月桃花酿制的桃花酿,连三岁小儿也可饮下半杯而不醉。

秦子显开门见山道:“你跟着雁晚来南郡,想必你们是夫妻,你……”

“不是,”江允平静地反驳,“我们不是夫妻。”

“你们领口的绣纹和衣裳的颜色是一样的,就算不是夫妻,也是情人——难不成还是姐弟?”秦子显完全不相信对方所说,他的脑子虽比别人慢了半拍,但他之所以能担任南郡接头人,并不是浪得虚名,“总之你们必然有着亲密的关系。来者是客,公子就在此住下罢。你住西院,雁晚住东院,眼不见心不烦。”

音方落,秦子显便热络拎起客人的行囊,朗声嚷道:“来来来,里面请,有事尽管来找我啊,千万别客气。我是雁晚的师兄,秦子显,你和她一样地称呼我为师兄罢。”

江允顿生不快,裴雁晚到底有几个姓秦的好师兄?理智告诉他,因醋意和姓氏姓氏迁怒秦子显太过幼稚无理,可他今日偏偏就没有理智。

瞬间,他的脸上结出一层冰霜,寒声道:“我另寻别的住处——”

江允的声线本就清冽偏凉,如此冷漠的语气一出,秦子显打了个冷颤,却壮着胆子道:“你多替师兄我考虑考虑,给我个面子。若我照顾不好你,到时候雁晚万一怪罪我,你替我与她过招比剑吗?”

……那岂非更好?江允巴不得秦子显被打得落花流水,想到那副画面,他的心情稍有好转,缄口进了西院。

小屋干净整洁,窗外便是盛放的花树,秦子显放下江允的行囊,道:“下午我和雁晚要出一趟门,如果你想跟着,便去努力争取。”

江允的心脏蓦然坠下去。

按照他与裴雁晚的计划,到达南郡的第一日便去相看宅院。那是他们未来几十个冬日要居住的家,说不定往后整年都会住在里面,春来煮茶,冬来观雪。

裴雁晚几乎只重视眼前,与她谈论将来之事,是为数不多令江允感受到她将他列入了人生计划里的时刻,也是他幸福洋溢、满心欢喜的时刻。

她怎么能和其他男人一起看宅院?

江允别过脸,愤然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我就不去了,师兄陪她罢。”

*

西院的花架下扎着一张秋千,能供两人并肩而坐。坐在秋千上,可以斜斜地瞥见拱月门另一头,将院落中的人来人往尽收眼底。

到了落日熔金的黄昏时分,裴雁晚的影子终于从门中掠过,江允心一动,险些从秋千上跳起来,如平日般兴冲冲地扑上去。刹那间他便反应过来,自己与裴雁晚正处在矛盾的冰窖中,遂重新塌下腰肢,将秋千轻轻摇动。

秦子显出现得稍晚,手中还托着包东西,他见江允貌似悠闲地坐在秋千上,连忙过来难为情地解释:“雁晚身子不大痛快,我估摸着她可能需要些红糖煮水喝。你看看她用不用得上?我可别买错了东西。”

绚烂耀目的霞光之中,江允的脸色称得上难看,他喉间动了动,道:“她只喝红糖水没用,要配当归、鼠尾草、甘草……”

秦子显的眼睛越睁越大,江允叹气道:“我去附近药房抓一副药回来。劳师兄稍等,先不要给她煮红糖水,待我回来后与药一起煮。”

*

南郡的初春仍暖意盎然。

裴雁晚侧卧于睡榻,腹间凌乱地搭着薄绒毯。疼痛每月都会提前几日造访,她无心透过窗格欣赏日暮时分的美景,仅紧阖双眸,手掌按压小腹,希望不适感尽快过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脚步声亦响起,裴雁晚随之翻了个身,脸朝内、背朝外。

来人愈走愈近,熟悉的声音传进她耳中:“喝药。我知道你醒着。你把药喝完我就走,半刻都不多耽误。”

装睡之人果然立刻坐起身子,凌厉的凤眸此刻尽是疲态,江允为此一惊,遂在裴雁晚端起药碗的瞬间便握住她的手腕:“去看看大夫罢。”

药碗滞留在空中,由两人分侧而握,随时随刻都有可能零落成块,裴雁晚不作言语,只轻轻摇了一下脑袋,用力夺过药碗,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随后卧回榻上,依旧背对江允。

最起码她还愿意摇头。

正因裴雁晚这一步小小的退让,令江允不打算兑现“喝完药就走”的承诺,他坐在床沿,手掌徐徐落在爱人腰际的瞬间:“我们不要闹了。”

裴雁晚拍开他的手,嗓音冷冷:“你大可以走。天下广袤,难道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江允哑口无言,他深知裴雁晚的嘴巴不饶人,但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话讽刺自己,毕竟他的确无处可去,犹如植物依附水源方能活,离开水源唯有枯萎,而裴雁晚就是他的水源。

半晌,他收回手,掌心的温度由暖转凉:“我走之后你会后悔吗?哪怕我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你也不会后悔?”

“我们两个人本就是一时冲动!”裴雁晚拢拢鬓边乌黑的发丝,指尖捏皱了床单,“我因一时冲动才会去云山,碰巧救下你。包括答应你的情谊、第一次吻你,都是一时冲动、心血来潮!”

黄昏时分,两只乌鸦落在屋檐,口中的鸣叫好似诅咒,声声砸在人的心口。

江允的嘴角一丝丝垮落,眼底的光芒一寸寸消失,纵然如此,他也不愿意低头逃避裴雁晚带给他的残忍,而是正视着裴雁晚的背影,苦笑道:“你后悔了?”

裴雁晚不置可否,仅轻飘飘道:“你赶紧出去。”

“我不会走的。”江允被女子的冷漠所刺痛,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单膝跪在榻上,双手擒住女子的肩头,俯身笼住她,逼迫对方看着自己,沉声道,“裴雁晚,我们两个好好说话。”

从来讨厌居于人下的裴雁晚,想到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反抗。

在力量的对抗间,她足以胜过江允几筹,在感情的胜负场里,她则永远是赢家。裴雁晚一手抵在江允胸口,在两人之间挤出更宽敞的缝隙,另一只手则探向枕边的剑。

江允瞥到她的动作,却没有制止,而是心痛地质问:“你要一剑捅死我吗,你舍得吗?这是鸿书剑,是我赠予你的定情信物。”

闻言,裴雁晚松开五指,只不过手掌仍覆盖着剑柄,既无出手之意,也无妥协的迹象。

江允因裴雁晚的行为伤怀,眼眶蓦地酸涩。他抚上右肩,指着昔年受剑伤的地方,颤声道:“那你动手罢。一击毙命需刺心脏,出剑时需决绝狠厉,如同当年在青州那般——还是说那时其实你本就想置我于死地,因一时恍惚才刺错了位置?”

他愈说愈激动,声音越发颤抖难辩,泪水不受控制地落在裴雁晚耳畔。

“江允!”裴雁晚忍无可忍,使出浑身力气推开桎梏住自己的男人,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滚出去!”

“我真后悔曾经没有把你锁住。”

此言一出,两人皆怔愣住,沉默笼罩裹挟住天地万物,落日又朝山腰没下半尺。

裴雁晚心有所悟,冷笑道:“你和你父亲当真是亲父子啊。但他比你更有胆气,所以他成功困住你母亲,而你只能在此和我对峙,并且输给我。”

江允眼前浮现出双亲的音容笑貌,双亲的争吵和睦一一掠过他眼前,他急促地呼吸着,裴雁晚怎么能这么对他?她难道不知他心底的刺扎得多深多狠?

分别的时刻,谁都没有言语,唯一的声音便是窗外乌鸦凄切的鸣啼。

*

月上中天。

湖心一片月,月畔风拂莲。裴雁晚独撑孤桨,缓缓荡至荷花深处,她即将触碰到水中的月亮,那抹月色却忽荡漾开来,成了破碎的幻影。

从梦中惊醒后,裴雁晚捂着心口止不住地喘气,窗外树影斑驳婆娑,恰似群群鬼影环绕。梦里的一池碎月犹在眼前,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她一如既往地摸了摸身侧,却只摸到一片空寂与冰凉。

江允不在这里。

屋里未点蜡烛,裴雁晚睡眼惺忪地唤道:“三郎?”

夜莺引吭高歌,裴雁晚骤然惊觉白日里的事,江允只是胡闹任性而已,她却残忍地揭开他的伤疤。事情怎会发展成这副模样?

月色皎洁,她披上外衣、穿好鞋袜,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缓步踱向门外。

初春的午夜,夜莺对歌。

在拱月门对面,朦胧的月光衬出江允的清瘦。裴雁晚回忆起自己逼着他哄着他多吃几口饭时的场景,只为让他尽快走出病症造成的枯瘦。

那已是去年冬天,她把江允从京城带回云州时的事,时过境迁,江允仍旧与“瘦”字脱不了干系,但好歹身上已瞧不见病气。

景色恰似描摹春夜的画,春鸟、繁花、皎月、郎君,满月清辉下的紫藤透着醉人的紫,裴雁晚向画卷中踱步,最终驻足在东西两院的分界线。

江允也看见了她。

夜风轻拂翠树,裴雁晚的声音无比飘渺,好似从千里之外传来:“这么晚了,还不睡?”

这大概是裴雁晚今日说过最温柔的一句话。

她的柔情、她的冷漠,总在不易察觉间转换。

江允深觉恍惚,他眼底盈出一片皎洁的浮光,心尖尖上搅起清澈的湖水:“白日里你发了那样大的火,对我说了那样难听的话,竟然想轻易翻篇?”

裴雁晚向前踏出一步,压低了声音:“我不该拿你的双亲来刺激你,也不该说那些难听的话。我向你道歉,你可以责怪我,也可以不原谅我。”

坦然而真挚的道歉来得多么晚啊,江允鼻尖发酸,裴雁晚总有办法伤害他,不管无心还是有意,但他遭受的煎熬皆真真切切。

两人披着月色对视,江允咬咬下唇,这场矛盾的起因由他挑起,他总有许多醋意悄然发酵、爆发,裴雁晚待他宽容,他便得意忘形,险些忘记裴雁晚身在江湖之中,本就要与各色人士打交道。

恃宠生娇不过分,把持不好尺度才叫过分。

裴雁晚又向前大跨几步,在距江允数尺远时,她听见江允喃喃道:“我太任性了,是不是?我改……”

“你当然可以任性。”裴雁晚出言打断,似是有些焦急,“你可以对我撒娇、发脾气、无理取闹。诸如此事,若不向我做,你还能向谁做?”

面对江允的错愕,裴雁晚不给他回话的余地:“我给不了你安全感吗?吵架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想到一走了之?你与旁人不同,你怎样胡闹都可以,或许我会生气发火……”

裴雁晚突然说不下去,她低低垂着头,长发挡住了半张脸,直至她感觉江允离开了秋千,她才继续说道:“可我还是喜欢你……”

微风和煦,裴雁晚被拥进某个宽阔的怀抱中,体温经由手臂、胸膛完成让渡,连嘴唇也变得温热潮湿,她使坏地吮咬着江允,如愿收获了嫣红的唇瓣和水汪汪的杏眼。

“是我有错在先,我先招惹的你,我也想向你说声抱歉。”江允捧着她的脸,指腹的薄茧磨砺摩挲她的下颚,“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

“……”裴雁晚无情地反问,“你觉得有可能吗?”

江允摸摸自己的脸,颇为不服气。

“我抱你回去睡。”趁其不备,裴雁晚双臂迅速绕过江允的腿窝与腋下,轻轻松松将人打横抱起,莞尔笑道,“别乱动哦。”

不管被裴雁晚抱起来多少次,江允次次都羞得无地自容,他捂住涨红的脸,声声催促:“走快点,走快点。”

回到裴雁晚居住的房间后,两人并肩坐在榻沿,裴雁晚从绒毯下摸出来一样东西,放在江允怀中道:“傍晚我从回来的时候买的,本打算哄哄你,谁知突然腹痛,没找到机会,然后我俩就又吵起来了……”

这是一只食盒,里面盛放着数枚绿豆糕,江允笑逐颜开,原来裴雁晚本打算哄他,生气的时候也会念着他。他腹中无饥饿之意,心里却有满腔的热情要抒发:“我不饿,我想抱抱你——”

未料裴雁晚直接推倒他,又伸出手臂,叫他依偎在臂弯里。得寸进尺的好时机,江允以四肢缠住裴雁晚的腰身、双腿,忐忑道:“姐姐,问你件事……”

“有话直说。”

“你究竟有几个秦师兄?”

裴雁晚轻翻白眼,忿忿道:“小气鬼,秦子显哪里惹着你了?”

江允的失落溢于言表:“……你和他一起去看宅院。”

“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又不和他一起住,同他看宅院做什么!”裴雁晚拔高声音,指着江允的鼻子怒骂,“我们去的是矿场,笨笨笨!”

阴霾尽数散去,江允兴奋地凑过去猛亲一口,脑袋抵着她的颈项不停拱动,语无伦次道:“没去看宅院就好,没去就好。吓坏我了,我伤心坏了!”

裴雁晚被闹得没有办法,边推搡边叫嚷:“不要压着我,你好重——别挤,别挤!我要掉下去了!”

扑通!

只听闷响一声,裴雁晚不幸从床沿摔下去,她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与脸色煞白的江允对上目光。江允心虚地耸起脖颈,她果断一头撞上去,猛力把江允撞翻在小榻中央。

在确认裴雁晚无碍后,江允捂着胸口闷哼,耳朵悄悄颤动,面颊也浮上薄绯色。他抓着裴雁晚的手腕,紧贴自己胸口绣着的君子兰,扭扭捏捏细声道:“好疼,我的肋骨好像断了,心都给我撞碎了。”

“是吗?我摸摸看,”裴雁晚抓着君子兰纹样一番蹂躏,云淡风轻道,“没有啊,结结实实、完完整整。”

再去看江允,他正捂着通红的脸,双眸藏在指缝后直笑。

【后续】

江允:这个好,我想买这个大的,我要住大房子。

裴雁晚:你知不知道大房子打扫卫生的时候有多累!那个二进院落的就很好,冬天还可以看白梅!

江允:QAQ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住大房子!!!

今天是3月22号是我在晋江写文一周年,也是本传发文一周年,更新一章庆祝一下!

有几个宝贝在看这本售后番外呀qwq,能不能举个手,再看看我专栏的预收有没有喜欢的!(超小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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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竹烟居(四):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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