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号中午我爸来看我,下午蓝一欢给我发了一堆微信,一堆。
LYH:【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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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H:刚打完辩论,柯北送了生日礼物!!他给我画的贺卡。
LYH:贺卡贺卡。
LYH:画的画的。
白目:瞧你那不值钱的样。
白目:一张贺卡拍三遍。
LYH:是,海阿姨给的平安扣最值钱。
白目:你什么意思?
白目:我那是被他抢去的,破财消灾。
LYH:跨年回来吗?
LYH:唱歌去啊。
白目:你是什么金嗓子?不回。
白目:考试太多了,每次放假收假都要考。
白目:我不用学?
23号蓝一欢过生日,他把柯北骗去二人世界了。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个话术,柯北叫他哥了。我说你都有这手腕,早几年是在冗什么?!他说他完了,他要喜欢这个人一辈子了。
白目:一句称呼而已,我叫你叫少了?怎么你不见你喜欢我?
LYH:你不懂。
LYH:你改天让宁愿叫你一声试试,让你知道谁是大小王。
白目:我有病啊我让他这么叫?
白目:金角大王银角大王都不好使。
LYH:我们今天要唱到凌晨,唱完估计两三点。
白目:这么晚??
白目:你不会要强吻他吧?宁愿就会强吻我。
LYH:少秀。
白目:秀毛啊,我们现在不联系了。
LYH:你把媳妇儿惹生气了?
白目:他不是我媳妇儿,我有媳妇儿。
LYH:在哪?
白目:还没找到,找到我会告诉你的。我跟你和金天不一样,你俩小众到把我这个大众变小众。
LYH: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白目:还早,考完回来住你家。不想回家了。
LYH:行,我们估计18号左右。
平安夜,我以为会有‘圣诞快乐’,没有;元旦,我以为会有‘新年快乐’,还是没有。只有考试,只有刷题,只有拉进度。严之理不拉进度,拉着周年去给他放烟花了。周年喜欢过生日,一年要过五六次,折磨我兄弟。
生日照这个过法,人到中年了吧?
说1月22号晚上还要过一次,去KTV。我说行,正巧我们也是18、19号考试。来到省重点我只能考中游了,也不急。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前十名神仙打架。凡人不要参与。
蓝一欢20号回家,我也在他家,凌晨五点多他表哥给他打电话,把我俩都吵醒。说是柯北喝多了,让他去接。他抓了一把车钥匙,就跑没影了。下午我睡醒的时候,他坐旁边守着我,我问他,
“你怎么不把柯北接回来,然后把我一脚踹开?”
“把他送回家了,看样子今晚还要喝,要不我们也去?去隔壁。他好像失恋了。”
“排除林佳期,林佳期这学期没谈恋爱。”
“她在你们学校?”
我打了个呵欠,
“在。”
“你说会不会,小明星,他,他就是。”
“他就是比你好。”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打我干什么?那你说他因为谁失恋?”
“他会抽烟了,还会喷香水。”
“孩子大了,抽烟不好吗?”
“不好。”
我看他实在低落,只好违心安慰,
“怎么不好?以后你俩在一起了不就可以一起抽烟吗?是吧?一起抽烟一起肺癌,多浪漫。”
21号晚上KTV大包坐满了人,我让严之理问周年能不能提前一天?或者连着过两天。蓝一欢的单相思辐射我们所有人,不能独善其身。金天也来了,抱着话筒唱苦情歌。唱到凌晨我实在不想听,就给宁愿发短信,说我喝多了,让他来接我。
“又喝?”
“我以为你换号码了。”那不然怎么圣诞快乐新年快乐都没有?没有我你很快乐吗?
“没换。”
“真喝多了,喝得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打字不挺快吗?”
我没回了,我看得很清楚。他来了,穿着一件灰色连帽卫衣,牛仔外套,卡其色裤子和帆布鞋。我坐得偏,只有右手边空着,他想坐我右边,我说别。伸手一拉,他没站稳,整个摔我怀里,我搂住了,不让跑。他来之前蓝一欢说柯北又喝多了,他要去当司机,把人送完再回来。我说行。
金天被我气跑了,我的心情飘起来,嘴里叼着一支烟,往宁愿胳膊上捏了一下,他说,
“你没喝醉,让我来干嘛?”
我抬了下巴,打火机还在桌上,示意他给我点烟。他侧身拿过一个煤油火机,掀开盖子,点了两下点燃。我凑过去,吐出一口烟雾,对他说,
“让你来唱歌啊,不是说喜欢我吗?唱两首情歌给我听。”
他拿出自己手机,翻看着歌单,忽然抬头,那手机屏幕反光把他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
“告白气球,听过没?”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
“对,我能顶歌吗?”
“可以。好好唱,唱不好我第一个笑。”
他白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站着唱,没想到这包房的屏幕本来就有两块,在我怀里他正好能看到软椅上方这块。他不打算从我身上起来,从周年手中接过话筒就开始唱。
唱得,怎么说呢,挺好的。比周年差一点,比金天可好太多了。
唱到‘留下唇印的嘴’的时候,周年居然带着他们起哄。我慌了神,伸手想把他推到旁边好好坐着。他这会儿倒是不害羞,左手拿着话筒,右手直接牵了过来,十指相扣,牵得死死的。我都不知道该看哪儿了,这氛围太怪了,我好想逃。不敢再和他对视,他一直笑着,我看左边看右边他都要把我的脸扳正。我拿另一只手捂住双眼,不知道破这灯光能不能别让我脸红。
黑暗中他的指尖戳了一下我的酒窝,笑了几声,贴到我耳边轻轻说,
“你也知道你难追了?”
说完他就往旁边没人这边一歪,亲了我一下,亲在耳垂。我说啊啊啊啊,然后干脆双手一环,抱住他,额头抵在他锁骨充当鸵鸟。本来一首歌都快熬到结束了,不知道哪个手欠的又点了一下重唱,我太遭罪了。
他把‘亲爱的’唱了好多遍,我说你,我,你别,我的眼睛没在说我愿意。
他不知难而退,我愿不愿意都没差。不知道过了多久,蓝一欢回来了,我得救一般扯过他的衣领问他,
“我去卫生间的时候有没有人动过我杯子?我跟你说,我这酒有问题。”
“啥问题?”
“我喝完缺氧,头晕,目眩。”我指着我的脑袋。
蓝一欢大笑,一边笑一边拍我的背,他说,
“回来的路上我就听说了,告白气球好听吗?听够了没,听够了你就从了吧,小白。别太矜持。”
“就是,小白,快从了吧。”严之理也笑我。
“不是!你说话小点声,你不在,他吃我豆腐。”我继续和蓝一欢讲‘悄悄话’。
“男子汉大豆腐,吃两口怎么了?”
我把蓝一欢推开,说我要去卫生间,他问我,
“你害羞啊?”
我朝他脖子那儿掐了一会儿,说老子尿急,你别他妈说话了。
从卫生间回来,我扯起宁愿往外走,说送他回家。他还不想走,说没玩够。我说,
“这儿有你朋友吗?你还没玩够。”
“有,我刚认识一个。”
“你又加谁了?”
“周年。”
周年啊?那没事。
“他一年要过好多生日,你下次再来,我送你回去。”
出了门打车,他说,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不回家。”
“你不回家你去哪?”
“我回蓝一欢家。”
“欢哥有喜欢的人,你能不住他家吗?”
“他的醋你也吃?你下次再这么叫他你信不信我抽你?”
“我有什么资格吃你的醋?”
到教师小区门口,他又不下车,伸手要来抱我,我把他推下车了。司机回头看着我们,我说别看了,这是我弟。回KTV。
回到包房人走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不知道严之理想要二人世界啊,我不知道。周年切完蛋糕我问他,
“为啥严之理这么听你的?就因为你给他补课?”
“对啊。”
“咋补的?”
严之理说,我答对一道题有三个奖励。我说这么实惠,啥奖励?说完他就朝着周年的脸亲了三下,左脸、嘴巴、右脸。给我看呆,我说啥?周年笑起来,又亲了回去,说,
“有时候也这样、这样、这样。”
这样那样的他俩抱一起去了。
抱着抱着,金天哭着回来了,问我宁愿呢?我说他不想看见你。
你的人生中有没有特别无助的时刻?就是周围的一切都不按照你的预想,一切都胡来。你被迫卷入风暴,成为台风的风眼,吓得一动不敢动。我现在就是,我看了一眼严之理、周年、蓝一欢、金天。
我感觉我的人生被同性恋包围了。
你不笑他怎么戳你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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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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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少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