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人,就不能离开**的束缚,不然我们就早就成为得道的仙人了!但是人也因为有了**而变得有力量,变得强大。我的**就是服侍在朱阳的左右,我这就让你看看,人类**的恐怖!
见到了朱阳被那些煞气形成的触角束缚后,燃起的怒气让我的行动也变得敏捷不少。最近练习的剑术让我更好地把握自身的力量,那些招数也被我尽看破,很快就突破了触角的攻击砍断了瘴气形成的屏障。但这毕竟是由瘴气形成没有实形,很快又重新集聚起来。看来用这剑砍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使用瘴气,我就来助你一臂之力!“东风狂啸!尽其污秽!急急如律令!”
我将全身之气凝聚剑首,挑起招风符甩往那个风圈。那瘴气形成的风圈旋转得更快了。但和之前利用风旋形成了更坚固的屏障不同,多亏了我的助力,那风圈的力量逐渐失去了控制迅速扩大,风速也变成异常快。
我赶紧念下定身咒,扩大的风圈吹垮了这木屋的四壁,将木墙屋顶瞬间吹散夹入了风中。趁着进入风圈之内没有了风力,我赶紧跳上前去将半空中被失力的瘴气给甩落的朱阳抱到怀中。还好他看起来毫发无伤。
但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嘶吼声。因为屋顶和四壁都被风圈吹散,光线也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但在庭院里游荡的疫者,也重新找到了目标,向这边飞快地聚拢而来。
“不用慌!区区人类,交给我们就好!”之返一声令下,五鬼马上组成了阵型与他们对战。毕竟都是些没有习过武术的平民,纵使有过人的蛮力,但都与鬼兵无法匹敌。
再转过头来看怀中的朱阳,似乎是恢复了意识,缓缓站起身来重新拿起了落在地上的佩刀。
但这模样并不像是清醒的模样,无神的眼中眼白也跟着瞳孔被染成了一片黑色,那股黑气的力量看起来像是还在不断扩散,沉重的眼袋很快与他的黑瞳染成了一片颜色,那黑气还从他的五窍这种不断地溢出来。
被这副模样吓到的我忍不住向后爬了一步。
“你亲爱的蜀王殿下,已经染上我布下的疫气了。昔日的主子成为了你的对手,该怎么办呢?你要成为弑君的罪人。还是继续辅佐你的君主,甘心染上与你君主一样的疫病呢?啊,真是艰难的选择呢!正义的忠诚还是自保的私利?”
多亏了句留部这段阴阳怪气的话,让我回过了神。虽然不知道句留部的瘟疫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但如果是通过瘴气控制了朱阳的话就只需要净身咒便行。怕自己咒语力量不够,我还飞出了父亲画的符咒。
但一道金光组成的屏障却阻挡了我的施法。刀尖凝聚的金光反而射向了要对他施法的人。我一个跟头躲开了那束金光,刚刚停留的地面被劈开了一道极深的裂痕。
“殿下是被祝福过的龙体,正面而来的咒语无法对他产生任何的影响。”
瘴气形成的风圈已经不存在,我这跟头正好翻到了药王的身边。一直紧闭眼睛口中默念着什么的他,这时也终于睁开了眼睛来。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句留部的瘴气应该是摸到了其中的门道从而侵蚀了殿下的身体。”
地宫中的仪式,这把闪着金光的大刀,还有每次陷入到危险后保护他的金光。药王的点化之下,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联系。但这百毒不侵的屏障,就像是堡垒密不透风的墙。一旦从内部被感染,想要从外部干预也成为了一件困难的事。
“小心!”
药王的提醒刚在我耳边响起,刀光就闪过了我的眼前。还好我躲避及时,但朱阳的出招也太快了一些。害怕伤害到他的身体我也只能将将闪躲退步,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想让他恢复意识,可并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他的出招一招比一招还要更狠。
又一刀向不慎跌落在地的我劈来,我连忙举起的剑和他的刀相接擦出了一阵电火。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自青天而来的四道白光从我们俩四周的方向化作巨大的白团向我们俯冲而来。但这一次也一样被燃起的金光所抵挡后散了形。
好在这一回合的对峙之中,我听到了朱阳嘴里的呢喃声。
“杀了!都杀了!所有的伤我子民的恶妖都要驱除!所有妨碍我斩除恶妖的人,我都要除去!全都除去!”
那本如金盾的光变得如火一样燃烧了起来。我明白了!这是激发人**的疫病,朱阳的**是保这一方蜀地的安宁!
那燃起熊熊金火的大刀又一次举了起来,在他落下之前,我一个筋斗翻出了他的刀下。滚到了药王打坐的腿边后落下了召土咒。打斗中被刀劈散的石土在我们身边组成了一堵坚实的石墙。和我预想的一样,那一刀的力量巨大,劈开的地面碎石打破了我们面前的石墙,但我俩也躲过了这一劫。
失去了对手的朱阳重新把视线注目到了正位上悠闲坐着看戏的句留部身上,以风一样的速度向他跑去,到他面前举起了大刀。
“怎……怎么……”句留部的话都没说完,那金刀就已落下。
不过句留部毕竟是鬼王,身姿灵活勉强躲过了那一击。朱阳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马上发动了第二次攻击。句留部用柔招应对但也节节败退。好不容易躲到一边喘过一口气,笑着说了一句:“人类的**果然可怕。”
那装腔作势没能持续上一秒,因为朱阳已经一鼓作气又追将上前。这一次来不及闪避的句留部被那金刀一下劈成了两半。
果然,就如我计划的一样。朱阳只是把我误当作了他除妖的障碍,只要让他直面句留部,他想除妖的**就会将矛头对准这恶鬼。
外围的战事也平息了下来,凤停下后的庭院已是一片狼藉,散落的砖瓦木块间,被制服的疫者都已经被五鬼打得躺倒在地没了意识。我们终于将村中的鬼王给除了——吗?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另一边凝聚起了一团黑气。黑气渐渐成形,露出的身形是——句留部?对了,那并不是他的真身,就算一度砍断了也是他的灵身。
这一边的朱阳歪着头看着那边的那张笑脸,黑瞳之中又出现了怒气,举起刀来就向他冲去。这样的战斗就算是一次又一次地砍断也不会有结果,必须得破坏他附身的实体才行。
“这世上的妖怪,都必须要有实形吗?”药王这时忽然在我耳边说到。
这意思是……
“元灵附身于实体,是为了保存元气并利用实体汲取能量。但如果能不断地吸取元气,就不再需要实体了吧?”
除了他的身体,一些瘴气形成的黑线正向他那边凝聚。是感染了瘟疫的人。那些躺在地上没了元气的人原来不是被鬼兵所灭,而是被句留部汲取了元气。通过在人的身上撒下瘟疫,他就与越来越多染了疫病的人建立了联系,有这源源不断的人灵,他就会有用不完的元气。这才是他布下瘟疫真正的目的。
那样的话该怎么办呢?
就在我想要求教的时候,药王恢复了打坐闭上眼睛开始念动经文。
“阿目佉,摩诃目佉,痤隶,摩诃痤隶,柁翅,摩诃柁翅……”
在刚刚被瘴气包围时护佑他的那道金光,又在他的身边凝聚了起来。在阴天之室外,显得却比刚刚室内的昏暗之下还要闪亮。那金光偶尔会向句留部射去一束,虽然力道不大,但疲于应付两边战事的他也变得无暇对付。
就在他一次又一次被劈成两半又重新凝聚成型的时候,接招时转头看向我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没来得及我明白他的意思,散形后化作的一团黑气向我直冲而来。这是——
见他躲到我身后。朱阳也一个箭步向我这边冲来,他是见在朱阳身上布下的瘟疫失控了所以想利用他来攻击我!
这落刀的速度太快了,我来不及阻挡——
“南无佛陀耶。南无达摩耶。南无僧伽耶。南无过去七佛。南无十方诸佛。南无诸菩萨。南无一切众生闻我金刚密迹。八方众鬼,速去速去,莫得久住……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耳边传来了药王念诵的经文,我重新睁开了眼睛仰起头来。朱阳的刀刃就落在离我脑袋一分之处。再转过头来看躲在我身后的句留部,从头顶被劈成了两半,裂痕正好在腰间为止。他这一次再没有化作一团黑雾,是因为有金光束缚住了他的双腿。那金光如同藤曼一样迅速成长,很快就布满了他整个元灵。而一些黑气也从唯一的口上向四处散发,归还到他们原有的主人身上。
“启动封印。”
欸?
“趁着午时阳气最旺之时,将他的元灵永久封印在这药房的土地之下。”
我从朱阳的刀下躲着站起身来,药房的地基之上一个十字纹闪出了金光,这范围与刚刚瘴气形成的风圈一致,刚刚被瘴气围困的药王正是利用这法术在与句留部对峙着。而这十字金光又是为了对其封印布下的阵法。
我掏出袖袋之中常备的道具放大幡旗,正好利用原本挂吊药袋的麻绳组成结界。利用父亲的符文放大药王口中念动的真言咒语,一阵风迅速在结界之中然起。
那些带着浓重味道的草药被风卷成了尘碎,让人看不清风圈中的模样,待金光褪去后风也才跟着变小起来,那阵法中央的景象这时也才渐渐清晰。我赶紧跑到那边。朱阳正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药王还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他的面前是一个土包。看形状像是句留部被封印在了那其中。
“师叔!世子殿下!”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原来这宅子的门终于被冲破,一小队兵爷跑了进来。不过这一次应该不用担心他们碍事,因为大喊一声带领他们的人是杨泽。
“先别进来!”见他要翻到阵内我连忙喝止住他,因为这时一只纸折成的鹞子正从空中向我飞来,在我身边盘旋一圈后落到了我的手上,我拆开纸鹞一看是一道符文,看笔迹就是父亲的画下的。
我将他贴到了土包上,那些土瞬间化作了岩石成为了一座假山,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示意杨大夫可以进来了。
杨泽连忙跑进来检查了朱阳的身体,对我说:“肝火过剩攻了心,马上安排回医院调理就好。”
朱阳没事,我也松了口气。
他接着又去检查药王,只刚一碰他原本端坐的身体就散开了四肢躺倒在了地上。杨泽检查完他的脉搏后,颤颤悠悠地抬起手来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用沉着的语气说:“陈愈世,于午后1点58分死亡。”
死亡?不可能!他刚刚还用咒语封印了句留部!封印住了句留部后,他还端坐在这里打坐呢!
“师叔已经耗尽了所有元气,寿终了。”
不用说杨泽的内心一定比我还要悲痛吧?但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指挥起这庭院里的救援来。这份沉着也让我内心的理智抑制着悲愤不至于无止尽地对外宣泄。
“真!现在救治世子要紧。你先陪世子去汉医院检查身体,我在这里收治完所有的病患后会马上赶来。”
是,我听他的吩咐在守卫的帮助下将朱阳抬上了车,简陋的兵营面包车却带了专业的急救设备。打上葡萄糖吸了一会儿氧气后,朱阳的面色也终于恢复了一些。浓重的黑眼圈褪去后就像是往常一样进入了安稳的梦乡。
我这时才放心地转头看车窗外的景色。村里的守卫正在列队准备撤离,躲在屋子里的村民犹豫着踏出门外。虽然天还是阴天,但他们就像是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天光一样眯起了眼睛。
有人大笑了起来,有人悲恸地守在尸体边哭泣,有抱在怀里的婴儿哇哇啼叫。路过南宫老爷府邸门前,那里支起了一个摊档在分派食物。有一个老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钞票,但被分发食物的兵爷给拒绝了。
虽然这村里还需时日渐渐恢复元气,但还好也还尚存一丝元气。
汉医院给朱阳做了全方位的检查,他身上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染上那种疫病。有医生猜想可能是他接受过祝福的龙体与平民不同,所以句留部急忙间只能用普通的瘴气侵蚀他的身体,外加他在战斗中消耗了元气,所以才久眠不醒。注射了营养素后,估计他不久后就会醒来。
“世子殿下没有大碍,一切都很正常。真,你先去吃晚饭吧。”巡诊完的杨泽过来检查了一番后说到。
见我有些不放心,赶来陪伴在病床边的程长史也说:“正是,有臣陪伴在左右,你就放心吧。今天道长不在观中,小当家想必也有很多要忙吧?”
“爸爸不在观中?”
“是,道长听说此事后说是要准备去藏区寻药,可祛句留部撒下的瘟疫之毒。”
杨泽搭住我的肩膀说:“不放心的话,就先打个电话给家里,在食堂吃个晚饭再回来。你好不容易封印了这么厉害的妖怪,可不能为这没意义的事累倒了。”
说的也是,既然医官都说没事了,离开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医院的食堂里正好有电话,一晚没回家,我也正好利用公用电话问下家里。
“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就是……”
“就是什么?”
“我本想等师父回来后再禀报的,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菲菲在电话里说到,“我今天去城里采购日用品的时候,见到陈二狗了。”
“犬妖陈二狗?那又怎么了?”那家伙是一位陈姓老爷家养的小狗幻化作的妖怪。把他养大的老陈老爷已经去世了,因为当初经常通过道观捐钱所以是爸爸的朋友。人类养的宠物因为常接受人的祝福所以幻化成精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而且被教养过的狗狗生性乖巧,所以在现在这种年代并不用在意。
“我去的不是外边的市场,而是老城内的市场。”
就因为不起眼,老主人又走了。所以我记得没人给他作保登记通行许可,以他的法力是不可能通过老城墙的结界的。那就是说……
“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因为同是城内的妖怪,见面相熟我就叫了他一声。他听到我叫他后就连忙逃跑了。回过头来想想这事有蹊跷后,我赶紧回了观里让师兄们帮忙去查看结界的符文,现在回来后都说符文完好并没有异样。”
“那就是说要么是你看错了是长得像的其他犬妖,要么就是有什么渠道能让城外没登记的妖怪绕过结界进入到了老城之中?”
“嗯,希望是前者吧。”
“妖怪不是有妖怪的情报网吗?你先找熟悉的妖怪打探下消息。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渠道的话,进城的肯定不止陈二狗一个妖怪。探听下城里有哪些不熟悉的妖怪就行了。”
“遵命。”
此事非同小可,在二环路的屏障启用前,城墙可是阻挡妖怪来袭的最后屏障,如果烛阴与他的同伙利用这种方式混进来,那人类就连最后的堡垒都没有了。
我挂断电话后有些不放心,不过这时食堂里响起了欢快的音乐声。小朋友们都聚拢向了那个角落,我忍不住也上前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伶人在那边招呼人,然后表演一些小戏法来逗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