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跟屁虫,见水吓破魂】
许言带着小木回了家。
“二娘,我们回来了。”
二娘老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看到两个人回来,终于是放下心来。
“你就是小木吧,哎哟,也太瘦了,和小鸡仔一样。”
二娘伸手想摸摸小木的头,没想到被他躲了过去,把头埋到许言肩膀上。
“哟,这就认人了?”二娘打趣道,“你以后可是有个跟屁虫了。”
许言笑着解释道,“他可能很少见生人,我昨天见他,他也是躲我的,等会就和你亲了。”
她把小木放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松了松酸痛的肩膀。
许言注意到小木这一身小乞丐的造型,决定今天必须来个大清洗。
“二娘,咱们得先给他洗个澡吧。”
“是得洗洗,这头发都打结了,脸都脏成煤球了。”
“那能不能劳烦你给他洗身子,我给他洗头发,他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子,我避避嫌。”
许言拿不准小木到底几岁,但是不管几岁,小木毕竟是一个男孩子。
自己年纪虽说比他大,但给他洗澡还是不合适。
万一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就罪过了。
二娘答应得很爽快,“没事,我去给他烧水,你休息会儿。”说完便走去厨房。
许言嘱咐小木乖乖坐在院子里,自己去准备洗澡用的东西。
她拿出了背包里仅存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再扯了一块布当浴巾。
在等待烧水的过程中,许言决定先把小木的头发收拾好。
“小木,姐姐现在要给你把头发打理一下,可能会有一点点痛,姐姐尽量小心一点。”许言和小木先打好预防针。
小木没什么反应,只是主动把头低下去,给许言创造了一个很好的视野。
但事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因为许言发现小木的头发根本梳不通。
头发上面全是干了的泥土,打结成一缕一缕的,她从哪个方向下手都不行。
许言实在没办法,只能叫来二娘,“你看这个头发,是不是得剪掉?”
二娘上前看了看,“还是剪掉的好,万一有虱子跳蚤什么的,男娃娃嘛,头发短点没事的。”
许言转身去房里拿了把剪刀,“小木,姐姐给你剪头发好不好?不疼的,你看,姐姐头发也是短的。”
说完便将自己头上的布巾取下给他看。
小木伸手摸了摸许言的头发,点了点头。
“我们小木真乖。”
许言先用水把头发根部打湿,尽量把能梳通的地方留长一点点。
然后几下就剪掉了那堆枯草般的头发,用簸箕扫干净直接丢到火灶里面烧掉。
小木头发像个小海胆一样,许言被逗得一直笑。
“二娘,你看小木这样是不是很可爱?”
“哎哟,还真是,像是炸毛的小狗崽。”
二娘觉得小木傻傻的样子好玩,伸手揉了两把小脸蛋。
小木一脸懵的被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这么开心。
许言笑够了,起身端来一盆温水。
她挽起袖子把小木抱起来,让他腿朝外坐在自己左腿上,左手拖住他的背,慢慢让他面朝上往后仰,右手拿起瓢舀水轻轻浇在他头上。
“别怕,姐姐抱着你,不会掉下去的。”
这个姿势比让小木一直保持弯腰低头会舒服一点,而且水也不容易进眼睛里。
听见许言的承诺,小木原本有点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黑黝黝的眼睛望着给自己洗头的许言。
感受着温暖的水流穿过头发,手指轻轻穿梭发间抚过头皮。
好像很久之前也有人就像这样,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但是谁,他却记不得了。
许言把小木头发打湿后,挤了一包洗发露,慢慢搓揉。
突然她摸到一个像塑料皮一样的东西,拿下来一看,是一块血痂。
再仔细一摸,小木的头皮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估计是以前受的伤。
想到这里,许言的动作更加轻柔,怕弄疼了他。
“我们小木最厉害了,又乖又勇敢。”
许言用手指当梳子,一点点把头发捋顺。
冲完第一遍水,盆里都是灰的泥巴水,二娘立马换了盆干净水。
许言怕泡沫水进眼睛里,冲的很仔细,稳当程度堪比做实验。
最后拿布巾一包,大功告成。
就是小木脸上的泥被冲下来一点,发际线和脸蛋之间有一条白线,看起来像带了个黑面具。
许言直起腰的时候,疼的差点骂脏话。
二娘牵起小木,准备带他去洗澡,“水兑好了,你休息会,我带他进柴房里面洗澡。”
许言笑着点头答应,“好,你和二娘去洗澡,姐姐在外面等你。”
看着小木乖乖地跟着二娘进了柴房,她终于可以缓一会了。
许言刚喝了口水,咽都还没咽下去,就听到柴房传来二娘的叫声。
她把茶碗一丢,连忙跑过去。
推开门一看,小木光着脚披着衣服满屋子乱跑,嘴里还发出不清楚的‘啊啊’声。
二娘在后面追他,“别跑了,等下要摔的!”
许言眼疾手快,一下子抱住了小木,跟裹粽子一样。
小木像一条离水的鱼死命挣扎。
她从来还没见过他如此激动,转头问道,“这是怎么了?”
二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刚给他把衣服脱了,想把他放进澡桶里,谁知道他一踩到水里就开始乱动,死命地踢,弄了一地的水,幸亏你进来了,不然这里怕是要发水灾了。”
许言皱眉,他这是怕水?但这澡不能不洗啊。
她抱着小木,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小木闻着许言的味道逐渐安静下来。
“姐姐错了,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站在水里,我牵着你的手陪你洗好不好?”
许言捏了捏小木的手掌,征求他的意见。
小木没有摇头,只是紧紧抓着许言衣服。
见小木没有反对,许言便抱着他走到澡桶旁边。
许言伸手摸进水里来回搅动,“看,这个水里面什么都没有,姐姐手就能摸到底,只要你觉得害怕,我就立马把你抱出来,保护你。”
她在水里面放了一块布巾,这样站在里面可以增加一些摩擦力和安全感。
这次把小木放进水中后,他没有再像刚刚那样挣扎,只是身体有些僵硬。
“二娘,你来给他洗身子,我给他洗脸。”
许言蹲在桶边,偏过头不看桶里面。
二娘一骨碌站起来,拿起许言准备好的沐什么露,开始给小木仔细地搓洗。
小木自打站到桶里,就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一只手扣着桶边,一只手牵着许言。
许言一边安慰小木,一边给他洗脸,一张小脸蛋很快就露了出来。
她发现小木不止眼睛特别大,睫毛还很长,密密匝匝的,招人喜欢。
小鼻子又高又翘,嘴唇粉粉的还有点肉。
不难看出来底子好,要是长点肉,肯定是个漂亮的小孩。
换了一遍水之后,终于洗干净了这只小花猫。
许言控制眼睛盯着小木脸看,觉得自己都快要眼睛抽筋了。
二娘拿了块包布把小木整个裹起来。
许言把新衣服递给二娘让她给小木换上,衣服有点长,但把袖子卷一圈就行。
难得幸运,鞋子尺码刚好。
两个人看着新鲜出炉的‘小包子’,心里都松了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淡蓝色的衣服衬得原本营养不良的皮肤显得白皙不少,葡萄一样的眼睛眨巴眨,虽然头发有点乱,但整体就是个超可爱的小孩。
许言成就感蹭蹭往上冒,揉了揉小木的脸,恨不得咬两口。
三个人都累了,晚饭许言就煮了面条凑合一下。
小木原本还不打算自己动筷子,就眼巴巴地看着许言,大眼睛水漉漉的。
许言觉得不能这么一直喂下去,于是教他用筷子一点点吃面条。
但因为吃得慢,面条快要坨的时候,碗里还剩一半。
许言无奈接过小木手里的筷子喂他吃完。
吃过饭,三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突然二娘提议,“晚上小木和我睡吧,家里就两间屋子有床。”
许言看向小木,询问意愿,“你和二娘睡好不好?”
小木伸手牵着许言,摇了摇头。
二娘笑了,“你还真成你姐姐的跟屁虫了。”
“丫头,这样吧,我再给你拿床被子,你俩分开盖,等明天我再去让木匠打张床。”
“没事,我那张床够大,他占不了多大地方。”
就这样,许言抱着新被子带着小木回了房间。
芳芳这张床差不多有近两米宽,两米二长,像土炕一样,横着睡都行。
可能古代大家都乐意把床做大点,看着反正肯定够两人睡了,还有富余。
她快速把床铺好,让小木睡里面,自己睡外面,中间还有差不多半米的距离。
小木乖乖地爬上床,把自己塞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期待地看着许言。
许言把烛光熄灭,也摸索着上了床。
背贴上床的那一刻,气都顺了。
这一天天的,跟特种兵集训一样,她这把骨头迟早得散架。
在她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碰她手臂,睁开眼就着微光看向小木,“睡不着嘛?”
小木又戳了戳她的手。
“那姐姐给你唱歌好不好?虽然我唱的不是很好听。”
许言清了清嗓子,手在小木的被子上轻轻拍打。
“黑黑的天空低垂……”
唱到最后,许言的眼皮彻底睁不开了,沉沉地睡了过去,手搭在小木的被子上。
小木听着对面的呼吸声,慢慢地伸出手,握住了许言的一根手指,然后闭上了眼睛。
小时候奶奶给我洗头经常是坐在她腿上头往后仰着洗。
不要觉得小木这个名字不好听呀,树木多有生命力啊~
我现在修文很多次,我才发现小鼻嘎小时候占有欲还挺强的[坏笑]
ps:许言唱歌有点平(就是听着感情波动不大,调子感觉都在一条线上)全是感情没有技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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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洗澡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