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爱过你,克拉克。]
黑色的怪物带来血腥与硝烟,和平的世界满目疮痍。
[我相信过那个你对我们承诺过的世界,你让我对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充满希望。]
“B!它比卢瑟制造的毁灭日更难打!”超人的超级速度让他勉强躲过了怪物的一拳,“我们该怎么办?”
蝙蝠侠矫健地在楼宇中穿梭:“撑着,等我回来。”
“好。”
他回到了蝙蝠洞中,打开了散发着绿莹莹光芒的氪石库。阿福出现在身后:“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使出这一个。”
藏着绿色光芒里的那一抹金色出现在蝙蝠侠的视野里,他说:“我也不想的,但是很抱歉,你的悲剧不会成为我和克拉克的。”他将金色氪石装上了长矛,拿上一把空间传送枪。
“Get out of my plant.”
——
卡尔·艾尔,自从离开地球后他便将只使用这一个名字了。
“卡尔,我得说你不必一定要把名字分得这么清楚的。”乔——以他的亲生父亲为模板——这个飞船的AI正操纵机械臂将信息水晶试图将其摆成金字塔的形状。
卡尔站在舷窗处,宇宙是黢黑的,点缀其上的星河是洒落的钻石。
小氪卧在他的旁边,卡尔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小氪发出嘤嘤的声音。
星河旅行是这样的,偶尔误入一片禁止空间跳跃的区域也很常见,只是寻找出路的时间会在日复一日的外景和不会再增加第二个人的孤独中变得无趣枯燥。
“小氪,我们还是没能找到真正的同伴。”卡尔叹气。他在一个没有任何超能力者的世界长大,没有超级罪犯,没有外星人,连抢劫银行警察局能在一分钟之内出动。那个世界欣欣向荣,正义和罪恶平衡,法律维持秩序,道德束缚人性。
如果克拉克·肯特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会将一生投入到记者事业中,会走到战场的前线报道战争的残酷,会乔装打扮秘密潜伏只为揭穿某个企业的黑幕。他会普通,但不平凡。
可是他是氪星人,克拉克·肯特不只是克拉克,他还是卡尔·艾尔,一个有着超级视力、超级力量、钢铁之躯、透视、生物立场等等诸多能力的氪星人。
他的血脉不甘愿隐没。
孤独和寂寞填满心腔。
他开始渴望拥有同伴。
自养父去世后,养母成为牵着他和世界的那一根线,可线太过于细弱,生命总有尽头,玛莎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克拉克,卡尔,我的孩子,离开这里,出去走走吧。你不欠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也不欠你的。”
葬礼过后,他辞去了工作,来到了北极,一望无际的茫茫冰雪上,剔透的水晶丛林伫立在那里。
“My son,欢迎回来。”乔的声音在逐第亮起的舱段中响起。
卡尔抬头看着太阳,身后是开启了的舱门,他望向世界最后几眼,头也不回地走进船舱内。
“乔,我想要找个同伴。”
“了解,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水晶控制室——乔的真身,飞船的主脑——向卡尔发出了警报,打断了卡尔怅惘的回忆。
乔发出声音:“这是什么?空间波动?天哪,又是一个误入的可怜人吗?”
这片区域,只能跳跃进来,不能跳跃出去,就像开车进来的人要出去只能走路出去
乔监控着那片出现空间波动的地方,热成像里一只有着嶙峋外骨骼装甲的庞大的怪物被传送了出来,它的胸脯微微起伏,流淌的血液在真空中形成血球。
“它快要死了。”乔下了判断,“要救它吗?”
卡尔犹豫,因为这个样子的怪物一般都是屠戮生命的战争机器,它的手上必然染遍了血,它毁了很多人的家乡。如果救了它,卡尔又如何对待被它杀死的生命呢?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他能够束缚住这个怪物。
怪物发现了这艘静静停泊的飞船,在黑暗的宇宙物质中这艘飞船依旧散发着光芒,一如曾经给予他希望和温暖的太阳。可谁会知道呢,原来太阳从来都没有眷顾过夜里的蝙蝠。
原来那不是太阳。
它的眼睛充斥着血红色,或许是死亡快要拥抱了它,内心不再充斥了愤怒,死亡的平静笼罩了它。怪物发出悲鸣,声音在真空中无法传播,只有它自己知道。
[我真的……爱过你,克拉克。]
[我曾经如此地深爱着你。]
充满希望的人间之神与手沾鲜血的暴虐之君在眼前交替出现,曾经同伴站在身旁,共同战斗和欢笑的画面尚且历历在目。怪物以为它已经忘记了,没想到记起原本只是那么的容易,甚至不需要勇气。越是回忆,便越悲伤。
最后所有的记忆都变成了眼前清晰的一幕:那艘飞船伸出几根机械臂,打开后舱门,将它拖入了舱段内。
乔忙忙碌碌地封闭舱段,开启消毒,检测身体。这种忙碌让数据体久违地感到了充实:“虽然比不起在虫族的巢穴中飙飞船,但这种感觉也不赖。”
卡尔被乔禁止靠近这个舱段,连附近的舱段也不能近。将舱门锁上的乔言辞凿凿:“外星总有些奇怪的病毒,氪星有太多吃了这方面苦头的资料了。卡尔,你不在氪星长大,我不清楚这对于你会不会有影响,所以为了安全,卡尔还是不要靠近最好。”
卡尔只能和小氪一起坐在观影室里,看着乔实时传来的监控画面。
“他看起来很悲伤。”卡尔低头对小氪说。卡尔的共情能力很强,而怪物的悲伤又太浓郁,即使隔着屏幕卡尔也能感受到怪物身上如同山那般巨大的沉重的悲恸,这让他氪星蓝的眼睛湿润润的,好似温柔下着细雨的天空,万物浸润着成长。
卡尔摩挲着小氪,柔软的毛发很好地安慰到了他。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发芽:“如果能够早点认识他,是不是他就不会这么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