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从棱角凌厉的下颌滴到银砂唇缝,湿漉雪睫忽闪着张开绯.红的眸,小O下意识吃掉水珠,津润干涸的喉。
“璋……”银砂刚呢喃出一个字,忽地覆满桃花色的指尖抓紧肩头白衬衫,细长天鹅颈向后绷紧,喉.中溢.出闷.哼。
朱砂梅与沙金贯顶两道情.息宛如火.油和干.柴相.撞,不过才燎原一小片树林,后面广袤的大森林明显才是更大的目标,不过消防员从天亮忙活到星星点灯,决定短暂歇歇恢复体力。
玉璋单臂揽住纤细脊背,掌心拖住稍用力就能掐断的后颈,才不至于让银砂完全瘫在桌子上,带着人坐在沙发上,完全忘记几小时前不做商纣王的flag。
谁让妲己太好吃,让大王越.吃.越.想吃,当然这并不是他趁人之危,这种莫名的诬告最起码发.情.期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就不会同意。玉璋将银砂湿在脸上的发向后捋,露出光滑的额头,盯上晃神儿的瞳孔。
叶片镶了粉边的藤蔓卷出之前拍摄的照片,立在银砂视野,玉璋慵懒地开口:“考虑的怎么样,开诚布公的话,我就决定放你一马。”——那必是不可能的。
“什么?”银砂不安地动了下,薄.红的目光勉强定在照片上,他着实没想到Alpha还没忘记这个,是他太不努力了吗,只得再积攒出一点力气,双手捧住近在咫尺的帅气脸颊,悄声嘟囔,“没有城,怎么开?”
玉璋眉一挑:“那换个问题。”
银砂又动了动身体,凑活攒起飘在空中碎成渣的几粒理智,严阵以待。
“你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找其他Alpha?”大王暗红的瞳仁漾出吃.定妲己的势在必得,“每月一次的发.情.期,你怎么熬过的?”
怀里这只小O每次发.情的前.期,也就是浅度发.情时都如现在这样,绵软乖巧。但第二日和第三日的深.度.发.情,就会像一只索.取.无度唯我独尊的豹子,所有节奏必须由他掌控,并且精.力旺盛到极点,直至情.期过。
野牛生物科研院巴不得院里所有Omega气象武器常年情.期,与Alpha生宝宝。尤其是银砂这种等级,是绝不可能给他使用抑制剂之类的药物,注入助.情.剂火上浇油才更符合野牛的风格。
这一问,让银砂口中无端蔓延出血腥味儿,无数的、不同Alpha颈动脉的铁锈般的甜味,以及身体不可忽视的变化。他倾身啵下柔软的唇,似娇似嗔又似埋怨:“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你不担心我被其他A抢走吗?”
“嗯哼~”玉璋视线扫到茶几下被抛弃已久的诊断证明,他身.体.力行证明了鹤雯的疗法太温和,根本不适合这个小武器。
就像现在,银砂回答依旧模棱两可,只要他一追问,就会冒出一连串怎么听都合理的解释。不过,银砂的警惕性显然已逐格降低,若让妲己患上‘大王’脑,那大王想要什么没有。
玉璋的信息素环环绕在妲己周身,温热舒适中抱.紧.小O,那段‘斯德哥尔摩’和‘心理防御异化’的失落记忆,他也要一一挖出来。
“那你会被其他Alpha抢走吗?”玉璋哑声反问。
“呃!”深.度.情.期猛烈提前,妲己的视与听已被烈火接管,火.油.造反般不要命的倾倒,试图一口.吞.吃.干柴。
“宝贝儿。”大王在爱妃耳畔低吟,“从今以后,由不得你了。”
阳光细雨彩虹现,大雨倾盆星月升,日夜交替三次,玉璋的病假也休到尾声。
“铃铃铃——”
微风浮动洁白纱帘,柔光弥漫的暗蓝色大床上,一只手从红.斑.咬.痕.遍布的羊脂白肩头揉.搓一把摸上床头光脑:“谁?”
“老大,我们在国枢万象博物馆监控影像中,发现了安倾早已死亡的异卵双胞胎弟弟,安啸。”林兵匆匆报告。
凌乱的粉色长发中,玉璋悄无声息睁开眼。
鉴于异能遗传属性,能‘解锁’安倾异能将‘曙光小组成立’记忆的人,只能是他的亲人:“他开赛前进过异能觉醒厅。”
“是的。”林兵问,“要下逮捕令吗?”
玉璋坐起身撩开被子下床向洗漱间走去:“不用,这件事不要声张,我有安排。”
安倾回溯的记忆只出现在六号门,说明参加星火节大赛的安啸也出现在六号门,并且在他们之前进入第二道关卡,玉璋噗噜噜洗过脸,拿剃须泡沫的手顿住一刹,他轻声自语:“安啸,晓安。”
就说纸鸢在异能觉醒厅怎么那么有诚意,直接击毙晓安苏夏表忠心,搞了半天,是怕他看穿晓安身份。
毕竟那时候,他刚看完曙光药剂研发报告,正在琢磨是谁带进的博物馆。
玉璋抓过纯棉擦拭水珠,仰起头左右瞧下颈部的痕迹,显然高领衫也遮不住,他走到床头,盯着肇事者沉睡的脸,低哼了句:“爱咬人的小猫仔。”
俯身解出缠在小O右腕的工牌带子,拿上床头光脑和金属币,转身下楼。从衣帽间窗户向外看了眼天,太阳很大。不过四月天的温度穿短袖还有点早,随后拿了白衬衫黑西裤的组合,套上出门。
他右手插兜,左手翻着淡金色金属币,吹口哨和来来往往的同事打招呼。
同事们一个个嘴上老实巴拉的嘎吧嘴“老大早”“玉处早”,那一双双眼珠子却都飞出来黏在玉璋脖颈和锁骨上。
这这这……
明明说好了大家一起做单身汪,他怎么能背叛汪汪大队呐?
玉璋毫不在意众人艳羡嫉妒恨的目光,他大大咧咧敞开衬衫上面两个扣子,在飞扬的半扎粉发中丧心病狂地散发着餍.足。
他堂堂气象局第一大猛A,有点子私生活不是正常嘛,藏着掖着可不符合他性格。
玉璋一路溜达进气象局地下车库,站在黑色S680Guard防弹车前剥开一颗棒棒糖,调出光脑全息屏,回忆下从银砂那摸出的黑色名片,笃定的播出通讯。
“是我。”那边通讯接通,玉璋没等对方说话直截了当道,“我们目标一致,谈谈。”
“啊~怎么是你呀~”
酥.入.骨.髓的声音听得玉璋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少打他的主意。”
“真凶~”声音似红.鸾.迭起,“赫尔墨斯中央街总部,顶楼咖啡厅,敢来吗?”
“洗干净脖子等着。”玉璋开的这辆车是去年他生日阮凌轩送的,这辆车内置钛钨合金装甲,两小时内可抵御各种枪械不间断的射击,两颗手榴弹也炸不翻。非电控的液压式车窗、防爆轮胎,后备厢内急救装备、自动灭火装备、空气净化系统、氧气罐等一应俱全。
是他市区内最长开的一辆车,也是最让他安心的一辆车。
玉璋面无表情微转方向盘转弯进入辅路,他依稀想起,双亲出事的那辆车,好像也是阮凌轩送的。
“我到了,你们前台不让进。”玉璋倚靠镶金线的大理石吧台,坏脾气地瞧着‘赫尔墨斯’手握权杖的裸.身雕像,朝听筒下通告,“让那金毛下来接我,一分钟到不了,我就踹碎这个辣眼睛的石雕。”
“……银砂呢?”纸鸢嗓音含笑,“这么暴躁,欲.求.不满呀。”
“58、57、56……”玉璋不跟他废话,挽着衬衫袖口倒计时。
这一副下秒就要动手的恶相,直接将吧台内痴迷他逆天容貌、扼腕他已成家、找机会想勾.搭他一夜.幽.梦的Omega前台们,吓得花容失色。
方才甜笑拒绝玉璋上楼邀请的小O,胆大的一步步搓着鞋尖向前走,手刚握上呼叫器,玉璋后背长眼睛似的说:“我就是气象局的,想报什么案,说来听听。”
“.…..”小O前台尬笑着松开手,“您、您误会了。”
“叮~”
“呼~”
电梯开门声和Omega前台们的松气声,一前一后钻进玉璋耳道,他也将衬衫袖口挽了半臂,这天还真是有点热。
“挺守时啊大金毛。”玉璋理好袖扣,抬头看眼新闻主持脸塞恩,“眼珠子色儿不错。”塞恩比赛时的黑眼珠在自家地盘上已卸下伪装,恢复全金。
金发金毛,玉璋勾起一边唇角抬手拍拍塞恩肩膀,与他一起进电梯:“说真的,你那大火球究竟是什么异能?不能发声没关系,说唇语。”
塞恩不理聒噪的玉璋,刷虹膜按下顶楼键。
“别说你不会唇语,那就没意思了。”从野牛生物出来的杀伤性武器,不会唇语还怎么搞暗杀活动。
【用电丝控制傀儡的不是我。】两米高壮硕的塞恩还沉浸星火节的大赛里。
“我知道不是你。”玉璋标准假笑,他只是想起之前不明塞恩身份,还怜惜过对方是语障人士的自己,有点儿牙疼,“你知道是谁吗?”
【不认识。】电梯门开,塞恩站在里面不出来,看玉璋的眼神是老陈醋掀翻般呛鼻子的醋意,【到了,主人在等你。】
玉璋被塞恩小媳妇般幽怨的眼神,瞧得手臂汗毛集体起立,偏头扫见花瓣铺地、电梯两侧婚礼现场般的花墙,嗅着直钻鼻腔的花香,他念头一动。
朝着电梯镜装模作样地理着衬衫领,露出个大少爷夜会花魁般纨绔的笑,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吊儿郎当地说:“小O当你面找男人,兄弟,你不行啊。”说完还欠揍的用拳头锤下塞恩肩头,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一句话,挑起了怎样的家庭大战。
在塞恩气炸锅的眼神中,玉璋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大步流星顺着花廊前进。
转过两道弯,远远瞅见身穿一字肩、长拖尾的法式复古黑丝绒礼裙,盘着高耸发髻,头戴王冠,颈缀硕大宝石项链的纸鸢手握金色烟枪,侧身对着他坐在绕满红玫瑰的秋千上,悠闲地对着天空吐出一口薄烟。
玉璋用受宠若惊地口气调侃:“呦吼,就咱俩人,我可要自作多情的。”
“拉倒吧你。”纸鸢转过脸看他不遮不掩的痕迹,揶揄又可惜,“我最爱的小O被吃干抹净了,好伤心。”
“安啸,安倾的弟弟,用曙光药剂复印件做筹码求着你加入赫尔墨斯,寻得庇护,对吗?”玉璋拉开秋千旁座椅,喝口早就准备好的冰咖啡问。
“不怕我下毒吗?”纸鸢惊奇地问。
“你不是早就下了嘛。”玉璋左肩小藤蔓像兽崽打喷嚏似的甩掉嫩芽尖上的粉雾,电梯刚开时,他就发现花香有异样。
纸鸢盯着小藤蔓,赞叹道:“极梦药剂,果然神奇。”
鸩枢通明,玉璋随时释放在外,收不回去的Lv.1技能,也就是他的小藤蔓。它能在微风吹过的瞬间辨别出空气是否含毒,随时释放出解毒剂注入玉璋体内,使玉璋百毒不侵,释放解毒剂中的藤蔓叶汁水味苦,可为他人解毒。
“你想帮塞恩突破三十大关,不必兜这么大的圈子。”咖啡降下初暑的热,玉璋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气象局研究曙光药剂多年,数据更齐,设备更全,比你自己私下研究强多了。”
纸鸢仿佛听到什么笑话瞪大眼睛看向玉璋,红艳艳的唇吐出轻笑,拿烟枪的手随便一挥:“你扯什么蛋,气象局要是能指望上,你还能窝在这装六年孙子,连个Lv.2技能都不多用,光靠你那意风切变抓人。”
“……意风切变怎么了?”玉璋感觉Alpha的尊严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这么多年他什么等阶的犯罪分子没抓过……Lv.3没抓过,那不是他怂,是这个阶级没有犯事儿的,“抓你绰绰有余。”
“切!”纸鸢白眼上线。
“塞恩,3月23日天鲁格大地震当夜23:26分乘坐你私人飞机入境,野牛悬赏的2A之一。”玉璋用把玩的金属币立面敲敲桌面。
“你说他是你花钱买的,发票拿来看看。拿不出来别怪我将他带回去。无主气象武器,非法入境富轹洲,即便他什么坏事都没来得及做,光他这个级别产生的阴谋论,就够他在气象局关到死,你信不?”
纸鸢占据上风的得意之色下沉。
“当然,你也可以将他送走。”玉璋掸走落在腿上的花瓣,十分好心的慢悠悠帮纸鸢分析,“只不过天鲁格是野牛的地盘,塞恩回去的时候最好提前洗干净,院长看见香喷喷的他,没准能怜惜一下,少扒两层皮。不过不用担心,应该不会轻易死掉。
“内洛肯嘛,野牛这两年在那儿混得倒是不咋地,赫尔墨斯的黑手党将就着能与其分庭抗礼。不过就是有个小小的问题,那儿有个‘五洲重型监狱’。那个典狱长不做人,不管野牛还是黑手党,抓住个气象武器就占为己有,别说你没发票,你就算有发票也白搭。”
“再说苏卡罗和图……”
“行了!”纸鸢厉声打断越说越上头的玉璋,“你不就是想要安啸吗?我可以给你,你想怎么合作?”
“安啸在富轹洲的身份,从十六岁起就一直是死亡状态,怎么回事儿?”关于合作,玉璋得先明确安啸所持信息,是否是他迫切想知道的。毕竟塞恩让久居坤泽,对气象局来说也算个隐形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