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腺体被戳破。
浓到化不开的alpha信息素不断注入到散发出桂花香的源头。
“疼、唔……不要……”,被紧紧咬住腺体的Omega痛得弓起身子,一双无处安放的手最终来到陆知衍脑后,无措地揪住对方有些凌乱的黑发。
“坏狗,走开……”,深深陷入后颈处的尖牙让俞时恩再度回忆起自己被大型犬瑞宝咬的经历。
对食物的渴望与对Alpha信息素的渴望契合地交叠在了一起。
那时,由于过度饥饿,觉得自己快要接近死亡的小俞时恩不得不拿走了瑞宝的食物。
但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要被惩罚的。
既没有瑞宝强壮,也没有对方跑得快的小俞时恩被大型犬一个飞扑摔倒在地。
锋利的牙齿落在了小俞时恩的腿上,殷红的液体顺着他的小肚腿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绽放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寻常小孩被这样一只凶猛的恶犬咬住,不残的话也会受很大伤。
因为他们太恐惧所以哭闹个不停,太想逃离所以挣扎着胡乱拉扯。
小孩子们尖锐刺耳的叫喊声以及皮毛被拽住惹得恶犬更加生气,于是乎,它加大了撕咬的力度。
可小俞时恩不同,当被咬住小腿的那一刻,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挣脱,而是赶紧把手中拿到的食物塞进嘴里。
猎物的不反抗会让猎手掉以轻心,想给对方一个警告的大型恶犬也不例外。
最后,听到动静的门卫将小俞时恩从瑞宝口中救了出来。
一个道理却从此埋在了俞时恩的心头——有些情况下,不反抗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方法。
后颈处的刺痛仍在继续,俞时恩像一只被猛兽咬住脖子的孱弱羔羊,明明胸口起伏得很剧烈,嘴里的
呜咽声却又小又软的,听着就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之心。
兴许是Omega的乖顺成功取悦到了陆知衍,临时标记了对方的Alpha,自动忽略俞时恩口中让坏狗走开的具体字眼。
Alpha特有的尖牙离开那块了小小的腺体。
俞时恩迷迷糊糊地支吾了一句,身下两只什么也没有穿的脚丫扭捏地踩在一起。
青年的拖鞋因着急找到陆知衍,一路上走得太快不知道在哪里搞丢了。
被Alpha临时标记过的腺体微微肿胀,表面的肌肤犹如被霞光映照般,呈现出娇艳欲滴的绯红色。
这朵娇嫩且敏感的颈上之花,似乎只要轻轻对着它吹一口气,就能清晰地看到花瓣颤抖的脆弱模样。
陆知衍满意地看着Omega腺体上的齿痕。
那是他咬的。
眼前的这个被咬的Omega也是属于他的。
并且只属于他一个人。
没有测过匹配度但绝对不会低于百分之九十的Alpha和Omega之间,只是简单地咬下腺体、做个临时标记可不够度过长达几天的发情期外加易感期。
易感期前的Alpha低头看人都嫌会酸到自己的脖子。
处于易感期的Alpha干一整天活依旧是精神抖擞的。
可苦了比陆知衍矮十几厘米的俞时恩,为了和Alpha来到同一个高度而不得不努力地踮起脚尖。
但Omega的体力相较于Alpha,简直是战五渣,别说一天了,俞时恩这样子整,一个小时都站不住。
于是匹配度极高的Alpha和Omega又坐到了床上。
容瑾希在屁股下随便找个类似于枕头但是比枕头硬的东西坐着,Alpha和Omega的视线就很是轻松地对齐了。
而陆知衍想再给俞时恩后颈上的腺体来个临时标记时,只需要将青年转个身便可以了。
或者不愿意坐在床上了,直接躺下去也行。
有一句俗话是这样说的: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
当然,Alpha和Omega想要站着就站着,想要坐着就坐着,这是他们的自由,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任何人有干涉的权利。
距离意外开始发生的那一晚已经过去五天了。
房间里的Alpha不见踪影,只剩躺在床上的俞时恩
Omega面色绯红,被子下的身躯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有些严重的地方甚至都“揍”得青紫了,一副受了莫大欺负的模样。
蝶翼般的睫羽轻扇,在Omega白中透红的脸蛋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悠悠转醒,入目是刺到让人睁不开眼的日光。
一只惨不忍睹的手臂从被子探出,Omega揉了揉自己被亮瞎的眼睛。
俞时恩:……
这样好的阳光,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了……
要问具体是几天,俞时恩也回答不上来,只模糊地记着,自己睡睡又醒醒,醒醒又睡睡;而眼前白天转黑夜,黑夜转白天。
Omega总结了一下这毫无节制、丧心病狂、惊天动地的一段时间:
坏消息,自己的身体没有一处是不酸痛的。
好消息,折磨他的燥热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嘴巴很干,想喝水……
俞时恩环顾四周,视线锁定在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他伸出自己年久失修动起来会“咔咔”响的生锈手臂,发现直接去够的话还差点距离。
于是,和煮熟的面条一样软的身体在床上半坐了起来,只是那用来支撑面条的手臂劲道还是不够。
一杯水下肚,解了七分渴。
空空如也的水杯正要被放回桌子上,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小少爷,你醒来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管家装扮的Beta走了进来,他将手里端着的早餐和一个包装精致的袋子放下。“陆总有事先走了,不过他在离开之前特意叮嘱了我让你一定要吃早餐,这衣服也是他精心挑选的。”
“陆总还是第一次对人这么上心。”张管家脸上的笑容和蔼亲切,让人不禁回想起食堂中队伍排得最长的那个打饭窗口。
站在里面总会多给人乘点饭菜的师傅正好和张管家的年龄相仿。
“嗯。”早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俞时恩就跟触了电似的快速缩回了被子里,全身上下只留下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在外面。
因为Omega不清楚进来的会是谁。
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给他留下了一个难以磨灭的记忆。
“陆总说你这段时间需要好好休息,那我就先出去了。”张管家干这份工作已经干了二三十年,不用观察都可以知道俞时恩现在的状态。
不过,不管是在A市还是S市,陆总这还是第一次带Omega回自己住的地方休息,对方害羞一些也是正常的。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按响床头柜上面的铃,听到声音我会立马赶来的。”张管家说完话后就识相地退出了房间。
等张管家出去并且把门合上,俞时恩才掀开被子,慢吞吞地来到那个装着衣服的袋子前。
里面是一件带帽子的米黄色卫衣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双手把它们拿起抖了抖。
俞时恩:“?”
还有一件去哪里了?
装衣服的袋子被抓住,如法炮制地抖了抖,一个同样包装精致且带着蕾丝花边的小盒子掉了出来。
俞时恩:“……”
衣服的布料摸上去柔软舒适,并且出乎意料的都很合身。
不需要提着裤子走路就行,没心思去记各种品牌
的俞时恩穿上了这套没有任何标识的衣服。
今天这个管家装扮的人好像比之前的刀疤脸男和服务员更加的面容友善和好说话,青年暗自在心里把他们进行比较,看起来对张管家的第一印象不低。
但放在床头柜上的铃却自始至终没有响起。
房门只是简单地被张管家关上了。
门把手慢慢转动,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声响。
俞时恩站在开了一条小缝的门后,没有立即就走出去,他正在与守在门外两侧的隐形人“斗智斗勇”。
真没人?
青年头顶的一撮呆毛卷成问号形状,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容易的就踏出了房门。
除了被关在房间里,这么多了,他还是第一次拥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带着一身Alpha信息素的Omega,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豪华又偌大的别墅里乱转。
走廊两侧挂着价值不菲的名画,俞时恩瞄了一眼其中的一副。
……
好眼熟。
因为上一次见面就是在不远的几分钟前。
比这更加巧的是,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间隔了一个多小时的张管家出现在了走廊的另一头。
就算再找不到路,也不会傻到去问对方的俞时恩选择躲开。
一躲,二闪……俞时恩几乎是找到一个门就会发现有一个人已经提前站在了附近。
说张管家是来抓自己的,又不完全像。因为有时候青年的身影都要泄露在对方的视线中了,也没有看到张管家有要追过来的举动。
可能是张管家年龄大,老眼昏花了。
转眼间俞时恩又推开了一扇门,然后就和“老眼昏花”的张管家碰了个正着。
“小少爷,后面就是花园了,这里你也想来参观一下吗?”张管家放下手中的花洒。
为什么说也呢?
因为张管家刚刚在擦拭门口两边摆放着的装饰物,比如古董花盆时,就已经瞧见了俞时恩很多回。
看这四处张望的模样,陆少带回来的这个Omega不是在参观别墅还能是干什么?
“参观?”躲了对方这么多回的俞时恩没有想到张管家会是这种态度。“那、那我可以去大门口参观吗?”
去了大门口的话就更加方便他逃开了。
二十多岁的青年瞄了一样张管家有些花白的鬓角,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自己应该能够打过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
很残忍,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俞时恩前面遇到的人哪一个不比瘦削的青年强壮有力。
喝过一杯水后的Omega说话时,嗓子因为长时间不正当的使用,声音听上去仍然是沙哑的。
但在沙哑之中,又混着一点含糊。
就好像舌头受过什么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