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错觉,这次回来,思安对自己的态度比前半个月好了许多。
当然,思安之前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是说有多么恶劣,但总感觉交流时她话里带着一些刺,像是受了自己什么委屈。经过昨晚,看来自己的确没有多想。
“我大致是明白了,你对她有怨言,便把对她的不满迁怒到我身上。但你可要搞清楚,我和她可不算一个人,南盼倩是南盼倩,我是我。”
昨晚思安临走前,南秋羽对她说了这么一段话。
“难道是那句话奏效了?”
不太像,思安可是从昨天早上开始就不对劲了。
唉,不想了不想了,南秋羽揉了揉眼睛,无力地抬起左手,瞥了眼表盘上的时间:9:58,距离下课还有两分钟。
南秋羽低下头打了个哈欠。昨晚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入睡时间本就迟,刚才又费了些精力思考思安的异常,若不是自己胆子小怕被老师点名批评,恨不得倒头就睡。
俗话说度日如年,可现在南秋羽却觉得更甚,度秒如年……在漫长的等待中,铃声终于响起,南秋羽再也顾不得其他,头一点趴在桌上,思绪几乎马上飘走。
“真舒服啊……”
隐隐约约就要见到周公,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南秋羽的思绪拉回。
“……秋羽,南秋羽,要去接水吗?”
“不……你去,我要睡觉……”
“可……”
思安还在说些什么,南秋羽已经听不清了,她的手无力地摇晃着,思绪再次飘远,待下次醒来,已是下一堂课的开始。
一觉睡醒,口干舌燥,早上没有接水,南秋羽不抱希望地拿起杯子,却发现杯子相当有重量,盖子旋开时,水差点撒出来。
“哇,水杯的水怎么满了?”
“哼哼,我刚刚顺便帮你接的。”
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似是邀功。
南秋羽有些诧异,呆呆地喝了一口水。
看吧,南秋羽果然不对劲。
*
月考成绩下来了。
南秋羽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排名也迎合自己的猜想。
“第三……”
还不错的成绩,在班级里算是名列前茅了,这一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想起自己的同桌,南秋羽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亏了她的笔记和解答,否则自己可能拿不到这么好的名次。
“对了,思安她的排名……”
眼睛随着手指的内容逐渐上移,“涂山思安,班级排名,第一,年级段排名……也是第一!”
知道思安聪明,可这、可这也太聪明了!
“好厉害,她是你同桌吧?”
“太强了。”
听着周围人的恭维,南秋羽有些飘飘然,仿佛自己所珍藏的璞玉受到了大家的赏识,她挤出班级公告栏的人潮,搜索着思安的身影……不,也许根本不用搜索,因为她正好端端的在座位上坐着,与一拥而上看成绩的其他同学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不上去看看成绩吗?”南秋羽小跑回座位,“猜猜你是第几。”
“嗯,”短暂地沉思,“第一吧。”
“这么自信?”南秋羽倒吸一口气,环顾四周后压下声音,“你该不会偷偷施法看过成绩了吧?”
“没有必要,”思安眯起眼,语气带着一丝疑惑,“难道我猜错了?”
南秋羽在心底默默白了个眼,“没有,涂山大小姐这样的天才,当然是全校第一啦。”
思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在同一辈里,她还从来没体验过掉出第一的感觉,“那你呢?”
这一问,倒是把南秋羽问得局促起来,自己这成绩单独看还好,可和思安的相比就有些......
“不重要,不重要。”
思安逼近,“你可是我的同桌,关心同桌是我应该做的。”似笑非笑,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住南秋羽,让她的身子一下就软了。
“我、我……”
“你们是在做什么呢?”
是三思啊!南秋羽投去感激的目光,从位子上奔起躲在三思身后,直觉告诉她,只要三思在,思安奈何不了自己。
“没什么,讨论考试成绩呢。”
说起来刚刚忘记看三思的排名了,但她应该考得不错吧?
出乎意料,三思似乎能看穿南秋羽的想法,她拍了拍躲在身后的南秋羽,“这样啊,我考的不太好,在班里中下吧。”
“中下?”
声音有些大,周围的同学都好奇得向此看来。自觉失礼和不尊重同学,南秋羽捂住嘴道了个歉。
可怎么会呢?南秋羽觉得三思的实力不止于此。
月考成绩既然都下来了,家长会又怎会远呢?
三思的父母,听她说应该是没有时间赶回来了。至于思安嘛……对了!还没问过她应该怎么办呢。
思安是狐妖,那她的父母肯定也是狐妖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尚在人间。若是还活着,会不会是很吓人的妖怪!
虽说有些失礼,可南秋羽当真有些担心了。
“不,或许他们年纪也不大呢,思安她今年看起来也才……”
她几岁来着?
听她上次复述姐姐的往事,想来最少也有几百岁了!
而几百年前同时代出生的自己的老祖宗早已和大地化为一体……
南秋羽沉默了。
为了方便,家长会时间在周五下午,结束后所有人便可以和家长一同离开学校。
下午三点左右,学校外水泄不通,交警站在路中间指挥着交通。
“妈,你来了。”
南秋羽早就和老妈提到过自己的成绩,对方也很满意。
为了今天,庄知夏特地找出一套修身的衣服,画上淡妆。在女儿人生的重要节点上,她喜欢保持一些仪式感。
南秋羽引着庄知夏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旁边的位子依旧是空的,思安也不在。
开家长会时,家长就坐在孩子的位子上,至于学生们嘛,只要注意安全,想去哪都行。
此时距离家长会开始只剩几分钟,大部分位子早已坐上人。
看来思安的父母确实无法到场了。
正这么想着,说曹操曹操到,外面突然闹哄起来,在其中南秋羽清晰地听到了思安清脆的声音。
“母亲,我的教室在这边。”
在正式场合,思安还是守规矩的。
时代变迁,人们不再以“爹”“娘”称呼父母,可“爸”“妈”又显得过于随便。为了表达对身为族长、族长夫人的父母的尊敬,思安从一百年前开始称呼他们为“父亲”“母亲”。
窗外的影子移动,几秒后,南秋羽终于得以见到思安的母亲。
若说不久前,她还怀疑来者是不是思安托人假扮的,可这一刻,这个想法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形窈窕,眉目传情,气质却不带着狐妖的妩媚,宛若谪仙,皮肤紧致而细腻,通过外表无法判断年龄,思安与她是极像的。
看来是思安真正的母亲。
周围的人都齐刷刷地向思安的母亲看去,轻声惊叹她的美貌,她也不感到不自在,依旧自信地走着,点头致意收下了众人的称赞。
“母亲,这就是我的位子。”
南秋羽看到,思安的母亲看到自己的瞬间,身形一顿,可这份不自然被她很巧妙地掩饰过去了。她唇角勾起,眉眼含笑地向打起招呼。
“你好,你就是南秋羽吧,我是思安的母亲,在路上我听思安提过你,果然是个很漂亮的同桌。”
“不会不会,”思安竟然会这么夸自己吗,南秋羽憋住喉咙深处的怪叫声,害羞地捂住发烫的脸颊,“谢谢阿姨。”
同时,南秋羽向后望去,快速眨眼三次。
“和我出去一下。”
这是思安解读出的意思。
说是出去,走廊外都是人,也不方便,二人游荡着游荡着就到了操场上。
“到底有什么事?”
一路上,南秋羽都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思安知道,这不是她的重点。
“你……”思安真的夸过自己吗?南秋羽好奇,却又羞于开口,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出了她更在意的问题。
“那个人真的是你母亲吗?”
南秋羽清楚这个问题很蠢,几乎在问出的那一刻就后悔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她便看到思安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奈轻叹,“这是当然,倒是你,叫我出来就只是为了问这个吗?”
似乎有些小题大做。
“当然不是了,只是你是妖,我还以为你会随便找一个人冒充家长呢。”毕竟,你对学校里的一切并不上心吧,找到姐姐后,你还会继续呆在这吗?
一阵心悸,南秋羽暗了暗眸不再深想。
正如南秋羽所猜测般,思安起初并没有麻烦母亲的意思,可就在昨晚,她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听说你这次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我想去学校看看你。”
也不知她是从哪获取的消息,思安虽没想过她来,可内心也在隐隐期待,就同意了。
“既然你已经问完了,那该我了。”思安抱臂,语气不快,“这次你成绩不是很不错吗?为什么前几天不愿告诉我。”
怎么又提起这事了!南秋羽有些头疼。
这几日思安已经追问过她许多次了,“你去教室前面的公告栏看看不就行了。”每次南秋羽都如此搪塞过去。
说是搪塞,她所说也不错,白纸黑字,不比自己说得清晰多了?可不知思安在坚持什么,怎么也不同意,“不看,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就这样,两人犟上了,一个打死不说,一个打死不看,直至昨天班会,思安才第一次知晓南秋羽的成绩。
南秋羽不满地瘪嘴,“我真的很好奇欸,你这个第一名怎么这么想知道别人的成绩。”
就大部分人的心理而言,好奇别人的成绩,是想与别人一较高下,可思安有这个必要吗?
思安像听到了什么破天荒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啊,哪有别人,只有你。”
在这班里,她可没那个闲情打听别人的成绩。
这是重点吗!
思安这话怪怪的,令人多想,南秋羽晃神,用力掐着指尖以清醒大脑。
另一边,读不懂气氛的思安神色认真,继续缓缓说道:“我想知道你考的究竟如何,若是好,说明我平时教你的方法没问题;若是不理想,我想及时调整自己的方法,让你考得更好些。”
幼时在幻境,思安自知天赋秉绝,领悟知识较同龄人快些,经常会帮助学堂里的同龄人准备先生的测验。
同理,作为同桌的南秋羽时常向自己请教,自己同样不能误导她。别人愿意相信自己,自己就应尽百分百的努力帮助他。
可这话表述出来却变了味,到南秋羽脑中时更是变了一层意思。
“我、我考的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南秋羽跺脚,留下一个背影跑开,徒留一脸茫然的思安在后面追着。
“要命。”南秋羽加快了脚步。
绝对,绝对不能让思安此刻看到自己的脸,因为,实在太烫了。
路上,二人碰见了三思。
她竟然还在学校!
思归也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二人。
“是你们啊。”
只是两人间像是出了什么矛盾,中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屏障。
思归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旧友与妹妹闹出不快,她想出口劝导,可一眨眼,自己便被南秋羽拉到中间填补了那个空缺……
到教室外面时,家长会刚结束不久,部分家长包围着班主任,还有部分家长在教室外与孩子分析着成绩,其中并没有白芷柔的身影。
“母亲,我们回来了。”
思安将身子探进教室,看到母亲在教室里面与其他人热情交谈着,其中还有南秋羽的母亲。
白芷柔也注意到了,她转过头,看到自家女儿和南秋羽,以及中间那位瘦高的女生。
奇怪,明明是陌生的面孔,自己怎会有见到故人的熟悉感。
“这位是?”
感觉写不了太多,主要我也有些写不下去了。昨晚看了一本太太的文,太过于好看以至于凌晨五点睡。
好爱看年下修仙文 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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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