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阿忠:我阿忠最不怕的是告状。这样吧,我做为沈家的继承人,不能看着沈家就这样垮掉吧,我入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也只当是我注入的启动资金,这样你的资金可周转使用,岂不一举两得吗?
家俊:阿忠,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真的是回心转意吗?你真的愿意我们做好兄弟吗?
阿忠:俗言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阿忠,对天发誓,我身上流的是沈家的血脉,我就不能对沈家的兴衰坐视不管。我愿意与家俊一道共同振兴沈家的基业。
家俊听了这些,上前紧紧拉着阿忠的手,表示永远的好兄弟。
沈母:你不是早就知道你的父亲姓沈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才突然良心发现?
阿忠:你们要是不相信,就看我阿忠以后的行动吧。
田心:我不明白,阿忠是在用行动证明给你们看,你们也不相信了吗?
妙君:阿忠,美凤呢?美凤去哪里了?
沈母:是啊,我侄女呢?她被你气得疯疯癫癫的,到底去了哪里?你把我侄女弄到那里去了?
阿忠:不是你们知道她的下落吗,我也正在寻找她的下落。
家俊:阿忠,你是不是已经把苏川木器行买了下来,前天我去盘帐时发现,它已经在你的名下,这是怎么回事?
阿忠:这是葛二转手卖给我的,我把款全部交给葛二,这么说,也算是我们沈家的财产了。我这里有手续,你们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家俊:如果这样,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得把苏川木器行办起来,把苏老板的心愿发扬光大,造福一方百姓。申源木器行就交给我,以后我们在业务上互通有无,互惠互利,你看怎么样?
阿忠:即是这样,也未尝不可。谁让你是我哥呢?
阿忠走后,沈母对家俊说:你说阿忠真的回心转意了吗?我看黄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没安什么好心。
家俊:娘,阿忠也算是沈家的后人,他搞垮沈家,对他有多大好处呢?浪子也有回头的时候,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沈母:我们还是得提防着他些。
田心坐在阿忠的车上,他们回到一所豪华别墅里。
田心问阿忠:你干嘛对他们那么客气?这财产不全是在你的名下吗?
阿忠:你知道什么?我只不过是从长计议,如果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况且现在葛二还在监狱顶替我,我能不做出让步吗?我阿忠自己还不足惜,我不仅想让我心爱的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还要给你和我的后代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至于钱,都会有的。
田心高兴地拥住阿忠的胳膊:夫君,你真是太好了。
这天沈母回到娘家,美凤娘问:美凤呢?好久都没见她回来了。
沈母:我这侄女前一阵子跟着阿忠去了趟岭南,再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就别为她担心了。
沈母回到家里把美凤的事告诉了妙君。妙君又把这些告诉了家俊。一家人外出找了可能去的地方,于是就在外贴了寻人告示。
家俊对沈母和妙君说:我还答应葛二照顾他的母亲,她一个人独住,又有病,我今天就去接她来咱家。
沈母:去吧儿子,咱们只当积福行善,再说咱们这空房子也多,多一两个人没问题。
家俊坐着马车去了葛母家,葛母躺在床上,美凤在给她熬药。
家俊起先不相信他的眼睛,再看时一阵激动。这不是一家人四处寻找的美凤吗?
他叫了一声美凤,美凤欣喜地叫了声:表哥,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家俊:你知道。这几天我们全家人都找疯了。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葛母躺在床上问:美凤,是谁来了?
家俊:伯母,我是家俊,我来接你去我家住。
葛母:沈少爷,你真是个好人,说到做到。美凤快让沈少爷坐下喝杯水。
美凤答应着。家俊帮美凤拣几件随身的衣服带上,然后坐着马车走在沈家的路上。
葛母告诉家俊,她和美凤相遇的经过。
葛母那天去树木里捡烧锅的树枝,当她捆好最后一枝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在她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女人,浑身是泥泞。她上前摸了摸还有一丝丝气息,她叫她不答应,葛母去河里捧了些水,滴在女子的嘴上,但还是一动不动,无奈她扔下树枝,背着年轻女子,找到了村里的医生,医生对她急救,忙乎了大半天,才呼出一口气。她睁开眼就哭了起来。
葛母要上前去哄,医生阻止,说是她心里难过,只要哭出来就会没事儿。
医生说,再晚来几分钟,她就没命了。葛母说,没想到我这老婆子,老了还能为人做点善事,真是想不到。
葛母把美凤扶到家里,又精心调养了几天,渐渐地自己下床走路。
问她家在哪里,她只哭不说话,说是要我认她为干女儿,永远陪着她。
沈母把美凤搂在杯中,美凤哭,沈母也流泪:我的侄女真是命苦,是姑姑不好,让你受罪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哭哭啼啼到了沈府。
沈母、葛母、美凤住在一个院子。
家俊、妙君、念俊,搬进沧浪亭的院中。
妙君每天清晨五点起来梳洗,把家俊的衣服放好,再到厨房给婆婆熬粥照例端给婆婆,再看下人做饭菜上桌,她的脸上总是浮着笑意。纵使下人不小心打烂一个碗,她也会说没关系,下次注意就行。
美凤看着妙君把一家人的吃穿用度打理得进进有条,心下即佩服又嫉妒,她对自己说:这一切本来就是该我来做的,她的枕边人也应该是我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让她到了今天这般光景,真是可恨。
这天妙君吃完饭后,动手做了茶糕。
她把茶的尖芽摘下来,捣碎,和梨汁水一同拌在糯米面中发酵,切成小方块,再蒸熟。整个过程是从早到半下午,才算好。
茶糕看上去颜色鲜亮,吃下去甜润可口。
她先送给沈母,沈母很开心:好孩子,你才是我的最好的媳妇,你不计过去对我的怨恨,还在关键时候,救了我,还为沈家生了个儿子,现在你还每天早上给我熬粥,做点心,变着花样让我吃得好,你实在是有心了。今儿起,熬粥和送点心的事就交给方妈妈来做,你且歇着,养好身子,家俊他一心扑在木器行,你还要照顾他的生活,你且多歇息休养,倘若能再生下一儿半女的,也算了却我们大家的一桩心愿。
妙君心下略有不安,嘴上说着:谢谢婆婆关心。我这现在也有两个月了。
沈母开心地:我的儿啊,你给沈家送来了福音,我替老祖宗谢谢你,有你这个儿媳妇,是我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妙君:我在家听说,生孩也是祖上宽厚行善积来的福报。
从婆婆屋里出来,妙君又把茶糕送给了葛母和美凤。大家不免客气了一番。妙君看着美凤不由得心里涌起一股怜悯之情来,她想当初如果她不嫁家俊,也许美凤他们就是很好的一对,她把现在的一切都归罪于自己。
妙君拉着美凤的手:妹妹,你若需要什么,尽管给我说,你在这里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美凤抽回她的手说:谢谢嫂嫂,我很好。
妙君到了沧浪居,念俊仍在背诗,这是最后一页的诗,也就是说,两岁的念俊,已经能把李太白的整个的诗背下来,儿子这样过目不忘的才能,是妙君最感安慰的事。
念俊见母亲回来,高兴地走过来,妙君抱起念俊,夸他诗背得好,把剩下的茶糕送给他吃,念俊高兴地说,娘做得糕真好吃。妙君说,念俊诗背得好,娘以后还会给你做好吃的。
念俊:娘真好,我以后还会背好多的诗,给娘听。
木材场也开始陆续招回工人,开始了正常的运行。
渐渐地,有了起色。这天阿忠约了家俊在一起吃饭,家俊很高兴,举怀间,家俊感谢阿忠的出手相助。
阿忠说,我们是同父异母,情为手足,也是情理之中,我也算是兄长,何足挂齿?
两个人推杯换盏,直喝得昏天地暗。
阿忠又让店长点一位年轻女子陪酒,自己退了出去。那女子与家俊连碰数杯,家俊终于不胜酒力,头低在桌子上。
这晚,妙君等家俊,到了三更,仍不见家俊回来,她心里着急,走到娘的卧室门口,又怕惊扰了娘休息,徘徊了好久,又折了回来。听到一点动静,就以为是家俊回来了。
走到门口听听又没有声音,就这样折腾了一夜没睡,不时地求上天保佑家俊平安无事。
天还不明,有下人传传阿忠来到,妙君到了门口。就听阿忠说,家俊他们昨晚上喝多了,家俊住在一家酒店,让妙君去接他回来,并说这是他的错,没管好家俊,两个人都喝多了。
妙君谢过阿忠,就顺着阿忠说的地址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