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网冠军之夜后,幸村捧杯的照片登在了世界各国的新闻和杂志上,日本国内再次铺天盖地地曝光,连时尚杂志都评价了一下幸村的战袍穿搭和梵尔伯特的华美冠军西装。
工作结束,幸村打算带团队去澳洲南海岸玩两天。
他想画人物画来着——人在欣赏海景,而他欣赏看风景的人。
不过天底下图方便的人数不尽,潮起潮落,哪怕人少的地方,沙里也零零散散地埋着包装袋之类的垃圾。
“这能有什么办法呢?”光线很好,视野也棒,幸村今天铁了心要画。所以,他们得先把垃圾捡干净。
球员兼大老板这样的小小任性,团队自然跟着一起,按幸村比划的区域分头行动。
收拾到一半,有戴蓝帽子,穿着马甲的一群人过来。
“你们是什么活动的志愿者吗?”
“额…不不。我们只是想清理出一个干净的场景。”格拉尔指了指摆在不远处的画架、躺椅和遮阳伞。
“是的……”领头的大叔似乎为不断产生的垃圾叹息,“几天不管就到处都是。”
他们看起来是某个公益组织的成员,听到幸村等人只是游客,就先帮忙清理了这片区域,然后沿着海岸线一步步推进。
“NCL的志愿者吧。”诺亚和幸村说,“这段时间游客多,他们也出动得比较频繁。”
很多海滩景点都会受到维护,维持整洁。但海洋是流通的,潮水上涨,退去时也会有各种,不知道从哪个洲岸边漂过来的遗留物。
“听起来像是看不到尽头的‘战争’。”幸村走到画架边。他突然有了灵感。
他这两天都似乎投入到画作里,除了画就是练球,然后看书或者和大家聊天。
诺亚自己在训练。
格拉尔每天都要关注幸村的情况,在训练后为他服务。兼顾营养师的职责,还需平衡幸村的营养摄入需求和个人喜好。不像很多理疗师,球员比赛时才来工作,他几乎全年跟着幸村。主要是幸村付得起这笔钱。
羽多在空闲时会帮幸村管理他的社交账号,发一些个人训练视频或者比赛剪辑。
法比奥这时候会闲一些,他有时会按幸村的要求帮诺亚提升体能。
周四,一行人登机飞赴巴黎。
荷兰鹿特丹公开赛在二月上旬举办,是年初欧洲室内的一站黄金巡回赛,幸村已经参加过两次,最好成绩是两年前的1/4决赛。
巴黎到鹿特丹三小时左右车程,气候、时差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幸村决定先在巴黎安顿下来。这里算是他在欧洲的“大本营”。
早苗已经在等着了,有很多合作事项等着幸村最后拍板,还有新的赞助合同要给幸村做取舍。
今年春季不回家,而是到欧洲一趟,就是为了方便工作。
幸村除了两周的巡回赛,还安排了两支赞助商的广告;梵特尔伯春季新款写真拍摄,会上杂志封面。数年的商务经验令幸村游刃有余。
他还去拜访了FFH,一起参观即将举办的巴黎残奥会的助残设施,确定了奥运会前的一次公益广告拍摄。
通常幸村白天有出门的事情,训练会推到晚上。然后第二天往往不太舒服,需要格拉尔帮他松解。
加缪在幸村刚到达时造访,并且随身带来年份极佳的葡萄酒。他和他的经纪人都和幸村很熟,在与法国本土组织或者企业的连接上,给了幸村不少的帮助。
在参加了法国蒙彼利埃站后,加缪又和幸村同行,前往荷兰鹿特丹站,加缪现在的排名上升一位,在NO.5,是赛会二号种子。他和幸村分列两个半区,最后又在决赛相遇。
虽然比赛期间幸村和加缪特别亲近,法国一哥在赛场上依旧是很有威胁性的对手。
他很了解幸村,在第一盘应对得游刃有余,在抢七也拼得激烈,但他对关键分的把握不如幸村纯熟,在幸村的PlanD下落败。
第二盘也保持了相当的水准,被破掉一局后失去翻盘机会。比分[7-6(4)、6-4]
鹿特丹的比赛结束后,加缪回家休息了。幸村也回到法国,背靠背参加马赛站。
上一次参加250巡回赛也要追溯到两年前。今年多了些新面孔。有些十六、七岁的小将已经在巡回赛崭露头角。
“我已经进入老将范畴了吗?”幸村指着签表和诺亚调侃,“有人比我小九岁!”
“值得庆幸的是你身上还没动过刀。”诺亚温和地看着幸村。
幸村放下册子,侧倒枕着诺亚的肩,吐了口气。
“嗯。”
其实他比绝大多数球员都幸运,从刚起步就得到企业基金会和网协的天使投资,接触国外经验丰富的理疗师和系统的运动康复理念。
然后是IMG的协助让他能专注于网球技术,积蓄力量。
青神高校的出身自动成为他背后一股势力,与网协的相互协作也形成一种支撑。
家庭一直给予支持,团队保持默契。
……
这一切让他怀抱7座大满贯奖杯,在网球赛事的两百年历史中仅少于12个人。是过去,也可能是未来十几年都不会有亚洲人达到的成就。
幸村对每场比赛都不会轻视,中低排名(TOP30以外)球员面对他都不会有包袱,这是与“巨头”对抗的体验,也是他们“一战成名”的机会。
马赛站也因为极高的上座率和增多的转播赚得开心。“头部效应”时时存在。
而幸村收获了他今年第三座奖杯。
幸村不能在欧洲停留太久,最多十天,他得赶去印第安维尔斯,倒时差、适应环境和场地。
印第安维尔斯干燥少雨,处于沙漠地区,所以这里风沙较大。它受法国巴黎银行赞助,被许多媒体赞誉为“第五大满贯”。
“当起风的时候,需要特别控制。利用它增强旋转,顺风上旋,逆风切削。”诺亚随时灌输这样的小Tip,虽然已经念过多次。
幸村约了中央球场。
甚至不用自己开口,诺亚在对练中就察觉到他的不在状态。
今天风不小,还多变。幸村发球总是抛不到想要的点,抢点的失误也略多。这像是突然激发了什么,让他有些恼火。
练了一会儿,幸村回场边喝水。
“生气了。”座位上的格拉尔和法比奥悄悄说。
诺亚跟在幸村身后,安慰地搂了下他的肩。
应该是环境跟欧洲两站的室内场反差有点大,幸村的不适应感会更强烈一些。
如果想要更适合的环境衔接,幸村其实应该去同为沙漠地区的迪拜或多哈。
但“不是最适合的就是最好的”,喜欢去哪去哪,这更倾向于精神上的自在。
坐了一两分钟,幸村才半自言自语地跟诺亚抱怨。
“风太大。”
“是,很讨厌。”诺亚顺着幸村的意思,“防晒涂了吗?”
“涂了。”幸村扭紧水瓶,又瞅着场地安静半分钟。
不想打了。心里这么想。
可是不行啊,问题不是逃避了就不存在的。
终究是拿了把新拍继续练。
这站大师赛,幸村倒在八强,第18种子吉米·威尔逊以主场优势[2-0]晋级。
如果走到决赛,那么仅过3天,迈阿密站就开赛了。现在幸村能多四天时间,去迈阿密调整备战。
迈阿密是佛罗里达的大都市,人口稠密且繁华。这里是和印第安维斯不同的湿热气候。体感差异很大。因此“阳光双赛”背靠背夺冠难度不小。至少十年只有史密斯成功过。
但迈阿密和神奈川的环境更接近。
幸村这7天除了官方发布会不搭理别的,专注训练。
状态在回暖。
半决赛直落两盘赢下手冢,决赛又[2-1]逆转阿尔卡拉斯。这是第四冠。
此时四月将至,欧洲大地气温上升。红土赛季开始。
已经发展几十年的网球巡回赛,全年赛事排布都是有一定客观规律的。
在北半球的冬季,赛事会在南半球开启。因为欧洲的冬天直达零下。
要么就在不是非常冷的时候办室内赛事——考虑到在零下十度维持温暖的室内球馆成本更高,且容易引起“环保组织”的“注视”。
所以室内赛会在初冬或早春举办。
美国南部、拉丁美洲和阿拉伯半岛到夏天的温度会很高,所以安排在春季。
西欧的红土及草地赛事分布在春季到初夏。也不会很热。
到七八月北半球最炎热的时间,赛事举办多在北欧或美洲。像气温慢慢凉下来,从高北纬向低纬度排布。
秋季欧洲开始冷了,十月份转至亚洲开赛。
至少在网球这项运动,早已完全实现了全球性的“遍地开花”,无论哪里的球员都能在自己的国家或附近找到比赛打,在职业赛事中起步。(混乱地区除外)
在蒙特卡洛决赛三个多小时赢下史密斯后,幸村感觉不是很好。
“这里吗?”格拉尔按住幸村肩部某个位置。
幸村给他指了更准确的部位。
“很酸。有点阵痛。”
“嗯……”格拉尔记录下来,“去马德里的这两天尽量不拿拍。练体能的时候我会给右肩上肌贴。如果有更强烈的不适感,记得说。”
因为肩部的反应,幸村在马德里和罗马的表现都比较保守。
罗马开赛前,幸村的不适感其实就消失了。但考虑到法网,他还是多“保守”了一阵,很多相持战术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法网是“正餐”,是要拼杀的战场。幸村真的放开后,对很多人来说是无解的。
可能写下唯一解的只有史密斯,他磨了五盘,以[5-7、4-6、7-6(8)、6-4、7-6(7)]实现大逆转。共计5小时23分钟。
幸村累趴了。冰浴后,格拉尔亮出筋膜刀为他松解。
“真气人。”幸村趴在理疗床上,头发半干,双手枕着脸。
“最后实在是跑不了那么快。”
“他有几个新招数。”诺亚轻轻摸一摸幸村的头发,“针对性地练一下。奥运会你可能还得碰到他。”
“嗯。”幸村皱了下眉,“对……我觉得奥运会不兼项,怎么样?”
“你想要单打金牌的话就别兼项。”
巴黎奥运会的网球项目被理所当然地安排在了罗兰·加洛斯。
在红土场。
虽然直到决赛才会五盘三胜,六轮比赛对体能仍是极大的考验。
还要面对史密斯这个新晋红土“大磨王”。
我想想这届奥运会怎么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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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第 19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