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历史上的音乐家们复活，齐聚一堂…… 第5章 音乐游戏

莫扎特正坐在钢琴前跟现代、古典、巴洛克、古希腊罗马一群聊天，大家刚被他天马行空的《音乐玩笑》逗得前仰后合，蒙特威尔第捶着地哈哈大笑道：“前面那个谜之主调性复调和最后那个正儿八经的未终止终止真该让乔瓦尼（帕列斯特利那）来听听，他应该也会笑倒吧！”

泰勒曼摆摆手：“别，他太正经了，那位老先生一个半音都容忍不了，不知道会先笑还是先生气呢！”

贝多芬又滚到了海顿腿上：“哎哟逗死我了，虽然早就听过，还是很好玩，不愧是我小时候崇拜的莫扎特先生呢！”海顿满眼宠溺地抚摸着他的头。

勃拉姆斯捂着肚子笑得直喘气，“哎哟肚子疼……乔瓦尼就别叫他来了，中世纪的就更别叫了，那伙老先生一个抽风搞不好又要闹私刑……”

毕达哥拉斯抹抹笑出来的眼泪道，“哎没事没事，反正第二雅典娜学派……不是，维也纳学派（“你竟然说成了那个……”舒曼和勃拉姆斯抱在一起笑抽）都来了，他们也不能咋办。”说罢，有点尴尬地看了眼舒曼和勃拉姆斯二人，“这有什么的，上次尼禄还说成‘第二斯巴达学院’了呢……把萨勒塔斯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自己开的学校在现代有继承人了……”

“哎哟喂，你们也太能说错了吧……”瓦格纳乐得直挠地，“没想到你们古希腊的专业名词术语一个个这么拗口，结果自己碰到拗口的外来语也会烦恼啊！”（“啧，理查德你挠到我了！”布鲁克纳不高兴地一把拍开他的手。“对不起嘛……”瓦格纳揉了炸毛的他几下。）

（娜迪亚）布朗热拍拍毕达哥拉斯的肩膀解围道：“诶你知道吗，我有几个学生小时候压根不会念你的名字，好几次叫成了‘哥斯拉’，怎么都拗不过来……”

“可惜他们大都还活着，来不了我们这儿！”柏辽兹又开始开黑色玩笑了，“我还以为人死了没上天堂就会很惨，没想到天堂地狱外，还有这么一种可能。能来到这个世界跟诸位一起生活，太幸运了！”

“活着当然好！现代派有几个孩子我是很看好的，现在时代好，希望他们能多活几年！回头等他们都来了，咱们大家应该再一起喝一杯！”马勒提议。

“好啊好啊！”大家欢呼雀跃。

那边厢正一片欢腾，文艺复兴一群这边则一派肃穆。

此时，在角落里的某个桌前，帕列斯特利那和受邀而来的勋伯格，一人一杯酒，正在桌前对着一条复调皱眉思索，全然无视了另一边的喧闹。那是一条三十多小节的十二音赋格。同一桌喝下午茶的德普雷和老巴赫都有点汗颜，因为阿诺德和乔瓦尼这两块大木头，盯着这条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倒霉玩意儿都看了半天了，除了喝口酒哪个孙子也没动过，那酒都快酸了吧喂……要不要搞得那么严重啊……

就因为老巴赫不久前对他俩的一番劝说：

“你，乔瓦尼，和你，阿诺德，你们俩的理论，哪怕有巴洛克时期的理论做缓冲，也绝无可能糅合到一起的！放弃吧！”

德普雷当时就卡机了。孩砸，你不是来搞笑的吧，你当阿诺德和乔瓦尼是什么人啊？这可是俩象牙塔尖上的顽固学术派诶！自从他俩一笑泯恩仇相互约了起来，他们的对话老子就一句都没听懂过，融会八方理论跟玩儿似的，融会不了还能强行融会到可以融会您可见过不了啊，就是这么一根筋杵到底的俩娃娃。你说一般人，他撞了南墙就回头了，他俩，哼，恨不能拿头把南墙凿个大洞出来当画看呢！你要是鼓励他们别放弃，他们搞不好就算了！可你要是让他们放弃？哎哟，那就无异于拍拍肩告诉他们：“不必大意地上吧你可以的，加油！”

于是他们就上了。哪怕明知道没有结果，也……热血地上了。

老巴赫也没想到这两个傲娇心气儿能硬成这样，那句“我计算过了，赋格来说真没可能”，到了舌尖几次都咽了回去。只能默默地，拿起小勺儿继续跟德普雷抢提拉米苏吃。“喂，这是我请你来吃的！你有点客人的风度好不好啊！”德普雷不大乐意地用勺子格住了巴赫。“因为是你请的啊，我当然要对得起你了！”巴赫不甘示弱，两个小勺儿离最后一口提拉米苏越来越近了……

“哼，要不是看在乔瓦尼的面子上！”德普雷用力往回推巴赫的勺子。

“你就承认吧若斯坎，没有我，你们也不知道该找谁研究赋格去！”巴赫继续挺进，眼看就要够到提拉米苏了。

“我承认！但我才不会向第二常规妥协呢！”

“谁让你妥协那个了，你妥协这块提拉米苏的主权就可以了！”

“这个也不行！”

两人正较力呢，旁边的帕列斯特利那终于动了，他用手指扶着自己的嘴唇，问勋伯格：“你觉得，以这个基础有可能改好吗？”

铿锵一声，巴赫的勺子飞了出去正中远处的贝多芬，那边传来“喂！”的一声，巴赫立马站起来道歉，贝多芬舔了舔脸上的奶油气哼哼地说“下次也要请我吃这个！”巴赫正犹豫（因为不是他的），德普雷笑着站起来替他答应了贝多芬，并把抢赢了的提拉米苏塞进嘴里。他拉着看着他愣住了的巴赫重新坐了下来，给自己和巴赫两个人都满上了茶，心想乖乖，乔瓦尼你终于动了一下，我以为你石化了呢……摩西摩西？阿诺德？你石化了没有？

——当然只是内心吐槽，没去打扰他们的思路。

“理论上应该可行的！全音阶的排列或许能帮上忙……”勋伯格拿起笔来，把其中一个半音改掉了。但是随即又改了回去。“不……或许并不行……因为两套体系本身目的就冲突，做出来音乐上会平庸得厉害……”

“我同意，不能结合审美的理论是没有意义的。但是谁又知道那是不是一种极限的突破呢？谁做出过严格的十二音赋格？万一很有趣呢？”

“我喜欢你这句话，乔瓦尼！我们继续！”

……………………

巴赫有点小赧颜，但又想要维持大人的风度，别别扭扭地问：“你……你干嘛替我解围啊……”

“我不出面，难道那两块木头会替你解围吗？你是我请来的，让客人难堪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

“塞巴斯蒂安，你说句谢谢是不是会没命啊？”

“我正打算说呢！干嘛非要跟挑衅似的提醒我啊！……谢谢！！”

德普雷听得十分受用，笑吟吟端起茶杯，“很好，孩子，再诚恳点！”

“你……”巴赫好久没被人这么教育过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谢谢你替我解围，还有提拉米苏很好吃！”

“还有称呼呢？”

“若斯坎……”

“嗯，乖！”德普雷见好就收，毕竟巴赫是个音乐界地位显赫的人，尽管自己是前辈也不能太过分了。

“若斯坎……”巴赫冲身边的两人努努嘴，小小声，“他们研究得好专注，眼睛里都只剩那条鬼玩意儿了，咱俩呆在这儿也是多余，不如……”

“嗯，我们去跟沃尔夫冈他们玩吧……”德普雷忽然瞥见现代派也在，“哦不，我不去。你去吧！”立即改口，逃似的回房去了。巴赫瞧见人群中拍手大笑的斯特拉文斯基和贝尔格，理解地点了点头。嗯，若斯坎是该躲远点。我自己去找他们玩吧。

于是巴赫端起茶杯，加入了围观的巴洛克一群：“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你们在玩什么呢？”

“爸爸你也来啦！”约翰∙克里斯蒂安∙巴赫高兴地抱着老巴赫在他脸上亲了口。“古斯塔夫和伊戈尔弄到了一个叫里盖蒂的新人的一些谱子，大家在研究呢！”

贝多芬和莫扎特两个脑袋凑在一份谱子前，贝多芬边看边啧啧称奇：“这真是太好玩了，一个音写成的曲子！还这么好听！”

莫扎特悄咪咪指指钢琴：“等下大家各自讨论的正欢的时候，咱们就直接去钢琴上……”

“对！用这个吓他们一跳！好主意！”

其他人正聚在一起对着《Atmosphere》指指点点，“这个谱子的记法跟它的音响效果反差也太大了吧，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路德维希他们的新作品呢……”勃拉姆斯评论。

“对啊对啊，里盖蒂就是这样的啊……谱子看起来超传统，可是出来的效果现代得吓死人……”几个相对比较熟悉他作品的现代派附和。

这边贝多芬已经拿着《音乐游戏》摸到钢琴那边了，看看全神贯注讨论Atmosphere浑然不觉的人群，又看看下边笑得一脸和煦冲他暗示“就是现在！”的莫扎特，在琴上找到了第一个音，深吸一口气——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那是个够格开音乐会的大厅，突然一个双f的双八度大震音，纯音程还有加重回响的效果，炸弹似的，把一群耳朵敏感的音乐家吓得东倒西歪，咿咿呀呀地摔成了乱七八糟的一堆——

“谁啊！！搞毛啊！！”

“什么玩意儿！！”

“弗朗兹你别对着我耳朵啊啊啊地叫！聋了都——”

“可是贝多芬太帅了呜呜呜……”

有些趴着看谱子的人被压在了最下面，大声抗议，有些人被推搡着滚来滚去，还站着的人每走一步都能绊一跤，场面一片混乱。

“干嘛，干嘛啊——” 被压在最下面的理查德∙施特劳斯动弹不得，“快起来，都起来，你们太重了——”

“弗朗兹你别推我！！”马勒抗议。

“你说哪个弗朗兹啊？”舒伯特和李斯特同时问。

“（青筋）你俩不是在都推吗！！罗伯特都快被我挤扁了——”

“没事古斯塔夫，我没扁……”舒曼安慰了马勒，这边巴洛克一群嚷嚷着“乔治！乔治！”追着滚动的亨德尔跑了过去，克里斯蒂安路过时连马勒带舒曼跺了一脚。

“嗷！！……现在我扁了。T_T”

“弗雷德里克，你没事吧……”李斯特好容易把一条腿从斯特拉文斯基、瓦格纳和巴托克三个挤成一团的人之间抽出来站稳了，顺手去扶了一把差点让滚过来的亨德尔挤倒了的肖邦。那边亨德尔的滚动被蒙特威尔第和泰勒曼合力挡住了，两个人现在正一人一边扶着亨德尔替他拍灰。

“嗯我还好……”肖邦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扶着他站稳了，“谢谢你……”

巴洛克们的的假发都掉光了，一群老头就这么秃着，贝多芬笑得弹不下去，滚下来跟莫扎特抱在一起，把他俩自己的假发也笑掉了。两人正笑得欢呢，人群里爬出来一个礼貌地笑着但脸色极为阴沉的人，对，他也掉了假发，现在地中海秃着，径直朝他俩走来——莫扎特指着他笑得几乎断气，但是笑着笑着，就僵硬了。

因为这人是海顿。

“海顿爸爸我们错了！”贝多芬吓得一头扎进莫扎特怀里不敢面对世界。莫扎特一脸黑线，心想他还啥都没问呢，你就招了！

“我们笑大家摔成一团呢！绝不是在笑假发和秃头的事情！”贝多芬又火上浇油地此地无银了一句，莫扎特很奇怪自己咋还没被这个傻队友气昏过去。得，洗不清了，闭嘴吧。

“大家都在慌，就你俩在笑，我的好徒儿们啊，真是太有出息了……”海顿笑得温柔极了，莫扎特和贝多芬抱在一起抖得跟糠筛似的：“我们再也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海顿爸爸你快消消气消消气……”一方面是害怕极了，另一方面是海顿边说还边慢悠悠地把假发往回戴，他俩想笑又不敢笑都快内伤了……心想他搞不好是故意这么干拿他俩开心呢……正扭着头往死了憋住呢，就听见海顿温温和和的一声呼唤：

“你们，敢把脸转过来吗？”

…………

…………

莫扎特和贝多芬哆嗦着回头，就看见海顿冲他们笑着，自信地一甩脸上完全戴歪到一侧了的假发，做了一个偏辫淑女娇羞状：“看我像不像公主？”

莫贝二人傻了一秒。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海顿爸爸——你快别甩了哈哈哈——”

“哦海顿爸爸——你是想把我们笑死来惩罚我们吗哈哈哈哈——”

莫贝二人对着拖把盖了半边脸似的海顿满地打滚，快不行了。海顿把假发转回去，信步离开，呵，论搞笑，你们两只小兔崽子还太嫩了点！在幽默感方面，我海顿可不想被小朋友超越！

一片混乱中，（理查德）施特劳斯爬过人堆，捞起了那份珍贵的《Atmosphere》，偷偷塞进了衣服里，又爬到角落，看看欧洲和美国的现代派都不在附近，于是大剌剌拿手机拍了个遍……又把谱子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里盖蒂是我的众多作曲偶像之一www

他 太 会 玩 了！

我想，莫扎特这么爱开玩笑的人，一定也会很喜欢他吧www

（里盖蒂还活着，我不敢写他的同人。所以依然只有去世了的人登场。最怂同人作者就是我（得意（x

【2/19更新：不好意思，里盖地去世了！！我之前把他作品的版权有效期记成了他本人的存在时间！希望没有误导到大家！】

在我的猜测中，像勋伯格和帕列斯特利那这样严谨认真的人，或许研究理论就像下棋一样有趣呢。

阿诺德系列还没完，但是他目前占的篇幅太大了，先放一放分点给别人好了ww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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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音乐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