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凝坐不住, 眨好几眼道,“我不想说。gsgjipo”
魏濂松手, 目露悲哀, “都有夫人了,谁还想过太监的日子?”
傅晚凝捏紧筷子,来回思索数遍才斟酌道,“……你说话总没边, 我要是应了, 你胡来怎么办”
笨了这么多回总算聪明一次。
魏濂克制着想笑的冲动, 还是一副心酸状,“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我把你捧手上疼, 哪会伤到你?你偏不信我。”
傅晚凝便有动摇,她捺住他的手, “我信你的。”
魏濂故作灰心的扫掉她的手, “你方才说的, 我还没忘。”
“……听你的, ”傅晚凝拽一下他的衣裳哄道。
魏濂显一丝笑,端坐好直板板道, “吃饭吧。”
傅晚凝偷看了他的面色,瞧不出个苗头, 只得作罢。
斋饭后又在寺里晃荡一圈, 魏濂给傅晚凝买了个福袋,她没见过福袋,走一路盯着手里的福袋看一路, 出寺庙时,她终于没忍住把福袋拆了,结果里面放着张叠好的符纸,再没有其他好东西,她把福袋扣上腰间,和魏濂道,“这张符纸真的会保平安吗?”
魏濂送她上马车,“买个心安。”
傅晚凝半倚在小榻上,微合眼道,“那你不买。”
“你我不都一样?”魏濂也睡倒,伸手带着她往怀里滚,“困了?”
傅晚凝枕着他,眼是一点都不想睁了,“吃的有些撑。”
魏濂按着腹给她捏,“贪嘴。”
傅晚凝扒他的手,着慌道,“别闹我。”
魏濂反压她的手,“出寺了。”
傅晚凝面红耳赤,腿往下抵,就要蹦开,奈何他早有准备,一手就把她固住,连腿扑腾都没用。
傅晚凝求道,“在马车里……”
魏濂的眸色呈出暗,深的像要把人吸进去,他翻身起来靠到凭几上,捞起她来拎直了坐在腿间,“不经逗,惹我一身火还想跑。”
傅晚凝挺直了腰肢,抖着声说他,“你,你不分场合。”
魏濂快速的在她脸上啄一口,看她又气又羞,便又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想的紧。”
傅晚凝周身也如火起,她呕着眼望他,“你忍忍。”
魏濂那修长的手爬到她的腰背处,只那么一动,她就往他身上倒去,他说,“软的扶不起来,非依着我。”
傅晚凝自感屈辱,摁着他的手还想立起来。
马车骤然一震,傅晚凝被晃的直砸到他胸前,车帘掀起一角,“老爷,夫人,咱们被人围住了。”
魏濂放傅晚凝在小榻上,“我出去看看。”
傅晚凝抓他的手,“小心。”
魏濂拍拍她,拉帘站出去,果见他们周围被一圈黑衣人包住,魏濂轻蔑一笑,扬声道,“都出来干活了。”
这一声下,足足有上百个番子从附近跳出,自外将那群黑衣人围住。
黑衣人们登时慌神,这和传来的消息不符,他们只以为魏濂带了十几个番子,哪想竟藏了这么多。
魏濂转一下手腕,发话道,“全杀了,不用留活口。”
番子们一拥而上,冲着黑衣人刀刀致命。
魏濂觑着眼,瞧地上倒了一大片黑衣人,翻起帘子进里边儿去了。
傅晚凝僵着脸看他,“你预料到了。”
魏濂刮住她的鼻尖,“老师傅算的准。”
傅晚凝躺榻上,耳边是刀剑的碰撞声,她听的心惊,“太后娘娘真的要你死。”
魏濂倒了杯水喝,“她手段狠毒,可惜脑子不够用,让我出邺都,谁都晓得我此去凶多吉少,我要不带点人,对不住她那蠢顿如猪的脑瓜。”
只这说话间,打斗声都停了,马车又开始行进。
傅晚凝生出了怜悯,“你在她跟前长大,多少有点感情,怎会如此不留情面?”
魏濂反盖住杯子,提了杌子出来坐在榻下,给她脱鞋,“她现儿只觉得我碍眼,毕竟我帮她做了不少亏心事,虽说证据都没了,但是她心底却还是希望我能消失,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下江南如她的愿,一则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二则便是为了她的本家,她有底气这般做,无非是因为孙家人,她父亲是前首辅,虽说退下来了,但是在民间的威望极高,那些学子都以孙门徒子自称,想要扳倒她,得先扳倒孙家。”
他将那两只细腿放到榻上,冲她笑,“睡吧,到了我叫你。”
傅晚凝已无困意,她弓身在榻上,追着他道,“太后娘娘还垂帘听政,你斗不过她的。”
“你可太小看我了,”魏濂一手按着膝盖边,一手推她躺好,“等我回邺都,她的死期就来了,”
傅晚凝回拉他的手,“……我帮不了你。”
“不要你帮,你陪着我就好,”魏濂抚摸着她的侧面,笑得温柔。
傅晚凝拽他的手到怀里,羞怯声道,“你陪我睡。”
魏濂弯身拢住她,跌进了情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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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蒙蒙亮,矿山那边传出消息挖出了金矿。
魏濂过去看时,那些民工都进帐篷里休息了,只余藩司里的属官在场。
魏濂下了矿地,蹲身在那参杂着金子的泥土边拿棍子戳出一小点来,他观察了一会儿,道,“瞧着也没多少,耗这么大人力物力,挖出的竟是这样的货色。”
王布仁发憷,“您看……”
“得了,好歹也算点金,就是这么大阵仗,弄得全邺都人都看着,少不得咱家回去要挨太后娘娘批,这金矿委实登不上台面,”魏濂丢掉棍子,踩到高地上,朝那一片帐篷望去,“尽早儿放那些民工走,耽误一堆事,雷声大雨点小,也不嫌寒碜。”
王布仁并着身后一帮人畏畏缩缩的不敢回话。
魏濂踢掉脚上的灰,讥声道,“害的咱家大老远过来,以为真掘了座金库出来,敢情就是在浪费咱家时间。”
王布仁两袖直颤,他频频对右布政使使眼色,右布政使怕的摇头,只把一个金线翠羽袋塞他手里便躲进后方的人堆里去了。
王布仁提着心上前,将那袋子奉到魏濂手边,谀媚道,“让厂督来这一趟受累,这是下官们的一点心意,您收着买茶吃。”
魏濂拿起腰间的折扇,朝他脑袋上戳,“王布仁,你是发疯了吗?当着这么多人面对咱家行贿,你是不是盼着咱家被人弹劾啊!”
他先前才收了钱,如今这副作态叫对面的官员都慌了,这是吃进嘴里不想认了。
王布仁匆忙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泪跟他哭诉,“厂督,下官也晓得逃不开上面儿一顿挫了,只您受委屈,下官想着万不能亏了您,这钱只是孝敬您的,并不用您给下官们说好话。”
只别落井下石就好。
魏濂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你的意思,咱家看到什么报上去就好?”
“哎哎,断断不能叫厂督担责,”王布仁端着笑脸道。
魏濂伸着折扇从他手里挑过袋子,拎了拎道,“这买茶钱咱家收了,你们快点儿把矿山具体情况的说明文书拟出来,咱家一并带回邺都,至于后续降下什么罪责咱家可就管不着了。”
“是,”王布仁满面苦气,他也想魏濂能为他们多说几句好话,可是将才那一顿火气便是警告,还想让他帮他们开罪那是决计不可能了,没添油加醋就算不错了,好在这金矿还是有的,虽说达不到预期,但提取出来也勉强够上交,即使降罪下来,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
魏濂展开折扇挥了两下,呼一口热气道,“文书什么时候能交过来,咱家赶着回。”
“回厂督话,今晚就能送到您手上,”王布仁擦汗道,魏濂催的太急了,这是他能保证的最快速度。
魏濂合住扇面,问一句话,“从这里不坐船,光做马车回邺都得多长时间?”
王布仁观察着他的神色,瞧不出冷脸,便斗胆问道,“厂督为何不坐船回?坐马车走陆路少说也得十几日才能到邺都,路上得绕好几个州府,不是个好选择吧。”
魏濂便唉一声,“咱家也清楚,可是咱家夫人你们先前也瞧见了,坐不得船,这要是再坐一回船,她那身子骨哪受得了,马车慢就慢些吧,只她少受些累咱家也舒心。”
王布仁了然得点着头,“那您何时出发?下官们也好给您准备马车。”
魏濂将折扇插回腰上,负手在背上道,“你们今晚文书送来,咱家就离开吧,马车就不用你们管了,咱家还没穷到一辆马车也要你们置办,只将你们手里的事处理干净了咱家就遂心了,可别再出岔子,咱家可等不起啊。”
王布仁嘿嘿两声,“定不会让厂督再烦心。”
能赶快送这尊邪佛出淮安府他们也有空闲歇了。
魏濂摆两下宽袖,望望天,太阳出来了,只随便道,“咱家回去先理行李,可就等着文书了。”
王布仁再三拍着胸脯道,“即是应了厂督,断没有诓骗您的道理,今晚下官亲自给您送去。”
魏濂悠长的嗯着,随后适意的迈大步离开了矿地,余一众官员松一口气。
文书在黄昏时到了魏濂手里,他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问题,就令人备齐了马车行李出发。
傅晚凝随他上了马车,迷糊着问道,“不坐船吗?”
魏濂揭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碗冰糖雪梨放到小案几上,“坐船不方便。”
“不用顾及我,”傅晚凝吸吮着甜水,望一眼他,“马车太慢了。”
魏濂拉掉绸绳,将内使官帽脱下来扔到一边,“还得去苏州府,船舫引人注意,马车易混入人群。”
傅晚凝撂下勺,瞥着他道,“他们贿赂你的钱你真会交上去吗?”
魏濂解了外穿的曳撒,从小柜子里将那件襕衫拿出来穿身上,他自顾摸了摸衣边的补子,道,“一半交一半不交吧。”
傅晚凝拧肘着身道,“之前说的都忘了。”
魏濂笑一下,倒出个袋子到桌边,“他们孝敬我吃茶的,这个不交。”
傅晚凝将手揣袖里,低头道,“这个不是脏钱吗?”
“我又不帮他们做事,这钱顶多算肥油,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肥油,不拿白不拿,”魏濂抚着她的背,微垂脸看她,“水至清无鱼,我只拿能拿的,烂事儿上的我一概不碰。”
傅晚凝仰一下头,瞧他目光专注,便转了眼落到他肩上的粉色补子上,“要是被人抓到了。”
魏濂晃着身,顺脚踢掉了皂皮靴,朝后靠下去,“打个比方,就像小辈给前辈的敬礼,抓人也得有名头,我也没替他们办事,这钱在台面上什么都不算。”
傅晚凝便又抱着碗吃。
马车行的慢,此时又入夜,傅晚凝吃完就来了睡意,她闭着眼侧卧在他身边,喃喃道,“总不踏实。”
魏濂给她盖上褥子,一翻身揽她进胸口,“想得多,怪说女人心细,等到了苏州府,给你买件织金袄,他们时兴,缎布用的多,针工局做衣裳的女官多是从那边请来的,宫里的娘娘人手一件缎袄,想来你也是喜欢的。”
傅晚凝眸子微弯,捉他衣襟上的盘扣玩,“我不讲究的。”
魏濂揉一下她的耳边,“言不由衷,你喜欢狗吗?苏州府有一种拂林猧儿①,很适合女孩儿养着玩。”
傅晚凝羞赧着声道,“想养。”
魏濂低了低头,玩儿似的道,“那你求求我。”
傅晚凝凝住眉,纠结着将脸凑到他跟前,怯生生的嘟唇去亲一下他,转而抬手遮住脸缩被里,颤声道,“求你了……”
魏濂舔一下唇,慢着声道,“还不够。”
傅晚凝脸泛苦,探出头来望他。
魏濂一脸戏谑。
傅晚凝捶一下他,蹙眉送上唇去吻,一点点的像猫儿喝水,挠的人心痒。
魏濂被她勾的心头撒热,空出手将她头托住,强势绞着她的舌玩耍,直听见她微有喘息便压身带着她藏进了被褥里。
马车驶出了淮安府,没进夜色中,一切震动都泯然于平静中。
苏州府离淮安府近,走水路大约一日就能到,陆路要远些,但也四日能入城。
傅晚凝和魏濂入城的那日天不好,下的大雨,还好番子提前进城,给他们置好宅子。
那宅子临桃花坞河,附近还坐落着桃园,一进门就能闻见桃香。
魏濂护着傅晚凝进檐下,回身看时,那粉墙黛瓦在瓢泼的大雨中婉约成景。
有仆从来引他们进屋内,香阁取两双木屐给他们穿,“奴婢下厨房让人备膳。”
她撑开油纸伞跑进了雨里,雨幕被撕开一点缝,刹那间将她包裹在其中,容入雨色里。
傅晚凝赞叹着望向院里,“真像画儿一样。”
魏濂拖来一只大摇椅,按着她坐倒,“苏州府的特色,庭院、石板路、水墙门连在一道儿成了诗意,这里的人有钱,惯会享受。”
傅晚凝踩在搭子上,轻轻摇着,“我以往只当邺都的人最爱捯饬,如今下了江南才知道,邺都沉闷的很,这里才是真人间仙境。”
魏濂端坐到梅花凳上,朝外张手,雨水顺着他的手往下滴,正落到台阶上,晕染出水花来,“在这里呆久了,人会变懒,邺都要稳实些,能督促人上进。”
傅晚凝拉下他的手,用布给他擦干,“咱们要呆多久?”
“七八日吧,”魏濂捡了细碳进小炉中,将茶壶放上去烧,“想回去了?”
“也没,”傅晚凝将茶具端上茶几,翻开两只描梅紫砂盅,直盯着上面的梅花看,“刻的真好。”
魏濂提起茶壶往杯中倒茶,茶香弥漫,闻着沁脾。
“江南茶乡,对茶具的研究也深,多爱附庸文雅,在这种玩乐事物上比谁都尽心。”
傅晚凝咂着茶,眼往那片被雨打湿的曼陀罗花看,那花朵零落在地上,顺着雨水往墙角边流,汇入到水沟中,荡着那花瓣流出了院子,她看的入迷。
魏濂笑意融融,侧目见一人打着伞怀里托只拂林猧儿走近来,他朝那人招手,那人便息了伞进屋檐,对着他跪地道,“厂督。”
魏濂自他手里接过拂林猧儿,道,“去查一查,孙家去盐城做什么?”
“是,”那人对他一抱拳,撑伞又进了雨中。
傅晚凝趴在扶手边,伸着手指戳了戳那只拂林猧儿,它太小了,那体形跟普通的猫差不多大,此时被她戳了,嗷嗷叫着,四肢胡乱的在空中划动,可怜可爱,“它好小。”
魏濂将拂林猧儿放到她的膝上,它打了个滚儿想跳下去,傅晚凝抚着它脊背上的毛,它便立刻服帖的倒进她手中,讨着宠。
“长不大了,先代流下来的种,据说是西洋传进来的,”魏濂喝掉最后一点茶,收了茶具,“倒会跟人卖乖。”
傅晚凝点点它的小粉鼻,眉梢添笑,“真真儿惹人疼。”
魏濂掐着它的脖子放地上,它伸着小爪子想爬下台阶,才沾到水就开始叫,转头往他腿边蹭,叫的又嗲又娇。
傅晚凝捂袖子笑,“它跟你撒娇了。”
魏濂抬脚将它推到一边去,“没个狗样子。”
傅晚凝抿一下嘴,弯腰下来要抱它,被他扣住了手腕,她纳闷道,“不能碰了吗?”
正巧香阁过来,“老爷,屋后边儿有温汤,您和夫人洗浴的话从屋里进去就好。”
魏濂提着拂林猧儿放到她手里,道,“瞧瞧它有没有虱子,免得传夫人身上了。”
香阁薅一把它的脑袋,又跑出了院子。
傅晚凝悻悻的躺回椅子上,道,“你不想我碰它。”
魏濂嗯着,“太腻歪了,总觉得占你便宜。”
傅晚凝脸烫起来,放轻声道,“……你无理取闹。”
魏濂斜睨着她,“乱说话。”
傅晚凝蜷一下腿,烧的面颊泛粉,避着眼不愈看他。
魏濂站起来,弯腰去抱她,“先沐浴吧,稍晚要用膳了。”
傅晚凝握他的胳膊,人团成球,任他抱自己进屋里。
那温汤蕴着热气,遮了视线,傅晚凝一下水着不了力,摸索着朝旁边乱抓,被魏濂圈拢住带入潮气里,浑了一池水。
外头停了雨,魏濂搂着她回床里,她骨肉都还存着绵,眼尾懒怠的下垂,水雾皆被魏濂抹去了。
“还能动吗?”魏濂帮她穿好衣袍,腾起她道。
傅晚凝疲惫的拽他的衣领。
魏濂便把她放回床上,由着她缓和。
傅晚凝靡着声道,“有点渴。”
“泡久了,”魏濂端来清水给她喝,目光柔和的凝视着她,“明儿去桃花坞河看看,咱们来的晚了,要早些或许能看到满河铺满桃花瓣,这会儿去估计只得瞧见桃子了。”
傅晚凝没甚力气,她半合着目,白皙的脸边有发丝攀缠,浓鬓承重,乍看要压坏她的脸,她声音哑的几欲无声,“桃子能吃吗?”
魏濂把她的发理到枕边,笑说,“想吃?”
傅晚凝吁一声气,在被下活动着身体,道,“不太想。”
魏濂从床畔扯出腰带束好,松垮着上半身往杌子上坐,“那边是文士最爱去的地方,什么诗画会多选在那一带。”
傅晚凝提了点神,犹疑道,“若是遇到孙家的人怎么办?”
孙门学子遍地,要是他们的身份被识破,那就前功尽弃了。
魏濂道,“虽说我明面上是他孙家的狗,但是真正见过我的人除了孙家嫡系的那几个,其他旁支只听过我的名讳,除非太后娘娘的父亲出来,要不然没人会认出我。”
孙家虽在苏州府,但是位重者大都在邺都,朝政不能离远,他们想稳固自己在朝堂的地位,就得将势力转移进邺都,苏州府这个老巢他们迟早会弃掉。
傅晚凝慢慢坐起来,道,“既然嫡系都不在苏州府了,咱们留在这里,还能探到什么?”
魏濂扶她下来,“嫡系再厉害,也得有旁支或者底下人撑着他们,他们总要人做事,苏州府里他们的足迹最多,他们所有从前做过的事都可以在苏州府查到,就算查不到,将来要做的事在这里也一定有个预知,无论从哪里看,苏州府都是孙家的命门,他们到死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