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斜眉笑, “回屋说。maixi9”
傅晚凝朝周围看,没见着什么人, 却又不敢再问了, 由着他一道回了衙门。
院子里的仆役瞧他们回了,便都避让了出去,热水香胰子早备好在房里。
两人进屋里,倒没话了。
魏濂先去小间里做了洗漱, 出来时看她靠着凭几, 正捡着葡萄吃, 他卷起袖子,坐倒在另一边榻上, 道,“爱吃葡萄?”
傅晚凝咽下果肉, 嗯道, “吃过几次, 就想上了。”
魏濂喝一口清水, “去洗漱吧。”
“你还没说。”傅晚凝望着他道。
“洗好了我再说,”魏濂随手拣一颗樱桃放嘴里, 促狭地看她,“要不我伺候你洗漱, 边洗边说。”
傅晚凝落荒而逃。
过半晌, 她磨磨蹭蹭出来,就见魏濂倚着枕头要睡不睡,她原还想问问事, 便不忍心再将人唤醒了。
她摸过毯子拉开准备盖到他身上,将放下魏濂就醒了,他腾出手握住她地手腕,微微一拉,她人就倒到他身上了,他噙着笑道,“怎么不叫醒我?”
傅晚凝想起身,可腰间横着他的手臂,压着她不让起,她将目光移向枕头边道,“看你困了。”
魏濂注视着她,“孙家盘踞在苏州府,我想击毁他们,就只能从根源找问题。”
傅晚凝惊愕的对上他的视线,“你不怕他们知晓?”
“我是太后娘娘委派进淮安府的,我办完事从淮安府过苏州府谁知道?咱们出行如此低调,有几人会猜到我会绕道去苏州府?”魏濂抚到她的脖子上,缓慢的揉捏着,“邺都好还是江南自在?”
傅晚凝脊骨发酥,伏在他身上水眸微睁,“……都一样的。”
有他在的地方都一样的。
魏濂庆幸的笑着,他扯掉薄毯让她彻底沦入他的怀抱,旋即将那薄毯遮在她的背上,他的手往下顺,黏在一点上有条理的拨动着,“告诉你一个秘密。”
傅晚凝打不掉那只手,她伸长了颈微喘,有倾便无力的摔进他的臂弯里,她浸水的眼瞪着他,哀怨而脆弱,“我不想。”
毯下那只手轻易的控住了她,令她再没劲抗议。
魏濂探首到她唇边,一口含住她,绵密的吻落下来,带着急切地征伐与占有,就在这唇间相依中,他剔掉了她的衣衫,他问她,“真不想知道吗?”
傅晚凝已近靡软,她被迫与他相贴,肌骨的柔与硬相碰撞,便是掠食者对弱小的镇压与桎梏,那是天生的威慑与依附,她无法逃出,只能在他的贪得无厌里不知所措的承纳着,她眼角的水湿过枕头,轻叫着道,“……好疼。”
魏濂怜爱的进前,用唇去抚慰她,“你是我的了。”
那疼太过刺人,她挨不住的哭出来,无助的趴在他身前求饶,“放过我吧,我想睡觉。”
魏濂拂去她的眼泪,搂着她调转身压进被褥里,将人疼进了血肉里。
窗外虫鸣起时,屋内的响动彻底停下来,满室春色浓郁,熏得人想醉死在其中。
魏濂从榻间抽身,拉过长衣披身上,那榻上沾了点艳红的血迹,泥泞的叫人看了便生绮意,他揭开毯子,底下人露出来,眉尖蹙的挑人心,她窝着双手,因疼重而晕眩着,她的双颊如染胭脂,只一眼便能让人想再扯她进迷情的漩涡里。
他伸着指去碰她的腮,喊她道,“晚凝。”
傅晚凝撇过脸,藏进后面毯中,她哑着嗓音道,“……你不是太监。”
魏濂坐下来,用毯子包住她,“嗯。”
傅晚凝泣出声,“你骗我。”
魏濂抱起她,给她拭泪,“对不起。”
傅晚凝扭动一下身,那疼便不依不饶的锥着她,她微颤着,“我想睡了。”
魏濂眸深下来,“是不是不打算再理我了?”
傅晚凝注视着他,良晌重复道,“我想睡了。”
魏濂拴住她,掐着她的下巴道,“别气我。”
傅晚凝立刻合住眼。
魏濂低头去亲她,被她偏过去,他怔住说,“你身子已经是我的了,以后我还会是你孩子的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如实交代,不要跟我置气。”
傅晚凝忍不过气,倏地睁眼,“你可以提前告诉我的。”
一个正常男人伪装成的太监,她知道难,可是他先头一再跟她强调自己是太监,他是故意那般的。
“我提前说了,你就跑了,”魏濂望着她道,他不后悔骗她,太监的身份才使得她一步步走进他的包围圈里,如果去掉这个介质,她就会对他产生防备,更不可能会有后面的发展。
傅晚凝扼住声,他说的很对,如果提前知道他不是太监,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进他的府里。
魏濂露出笑,“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傅晚凝酸着手抻他的肩,犟嘴道,“……不是。”
她劲儿使完了,这会儿攮他完全撼不动。
魏濂捏她的细腕道,“累着了,身上疼还出力。”
傅晚凝怨着声说他,“都怪你。”
“叫你疼了,确实怪我,”魏濂托着她的手在唇边烙下吻,连串着沿下,直看她将腿并到的膝上,眼眸生娇也不愿放她,“也不知道挣。”
傅晚凝弱声低语,“不要了,我好黏……”
“我不碰,”魏濂松手,抱她往小间去,“洗一洗就好了。”
傅晚凝垂过眼,“我自己洗。”
“我伺候你一回,也让我良心好过些,”魏濂眉目温软,微带请求道。
傅晚凝便止住话,将头窝进胳膊里,只漏了半边脸,她的睫不断翻动着,泄露出紧张情绪。
魏濂浅挑唇,抱人进去了。
再出来时,傅晚凝已被睡意困住。
魏濂放她进床上,她又醒了,魏濂压住声道,“不想睡?”
傅晚凝牵他的衣袖,他便侧身躺在她身边,看着她道,“想问什么?”
傅晚凝仰视着他,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浓情时留下的慵懒,可话却羞于出口,看他片刻又摇头往被褥里钻。
魏濂按着她的肩,道,“我进了净身房。”
傅晚凝显出疑惑,“那,那……”
“乾德三年我和我哥哥进了宫,当时半夜我们被送到净身房,掌刑太监先对我哥哥动了手,他年纪大了,过我哥哥后瞧着就剩我一个,先歇了一阵,等缓好了再要绑我时,内宫里来人将他并着净身房的小太监都拖走了。”
魏濂眉眼舒松,手捧着她的面道,“也就是那一晚,你娘被先帝送入了安乐侯府。”
傅晚凝凝住泪,“我娘以前是宫里人?”
魏濂勾掉她的泪,低喃道,“你娘被人害了。”
傅晚凝发愣。
“那天夜里,一个道士摸进了你娘住的殿中,想对你娘图谋不轨,结果被赶到的先帝看个正着,先帝误会你娘和那个道士有私情,原本一直违抗先太后的心也没了,连夜将你娘遣进了侯府,”魏濂叙述着他从东厂案库中查到的讯息,他伸长胳膊圈住她,在她头顶吻了吻,“那个道士在记载里是由当时都知监里的太监引进宫的,净身房直属都知监,连坐跑不了,那一夜死的人有五百。”
傅晚凝淌尽了泪水,她不确定道,“我娘是被先太后害的?”
魏濂垂目看她,少顷点下头。
傅晚凝回望着他,潸然泪下,她报不了仇,仇人已经死了。
魏濂用袖子给她擦泪,哄着道,“先太后死不瞑目,言家也没了。”
傅晚凝颓着声道,“我父亲不喜欢我娘,我晓得原因了。”
“他若不喜欢你娘,又怎会让你出生?”魏濂轻轻的笑,“都是有苦的人,丘壑太大,所以误会很多。”
傅晚凝撅着嘴,仰头与他交颈,“你会不会……”
“不会,”魏濂揽紧她的腰,珍重的将她拥在怀里,“我不是先帝,无论是谁,都不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她是藏匿于他心尖上的一点白,他耗费心力浇灌才得以开花结果,绝不容许有旁人觊觎。
傅晚凝回抱住他,抿出一点笑,“我想一直呆在你身边。”
魏濂听着这话心口舒坦,嘴里却道,“谁当初三番五次说要走的?”
傅晚凝拿手揪一下他,悄话儿道,“你还骗我。”
魏濂撑开身,在她嘴边亲了亲,“骗身骗心了,我是个大坏蛋。”
傅晚凝仰望着他,脸上的红晕迭开,煞是动人。
魏濂覆身而下,吮住她的唇,缓慢的啃舔着,他有足够的耐心让她放松,令她沉入他所编织的美梦中,只在他的手心里欢快的开放着,不再受欺压,不再承诋毁。
“……怕疼,”傅晚凝拦住他的手,阻止他往下。
魏濂捧住她的脸拥吻,那吻细密布下来,令她的气息越发深,他才道,“我轻些。”
傅晚凝疲软着身,只在那点清明里继续抗争着,“明天,明天还要去香山寺。”
魏濂边吻边笑,身体顺着下沉,听的她呜出来,他更开怀了,“咱们迟点去,斋菜跑不掉。”
夏夜挡不过春,情人低语才是紧要,谁也不能辜负好时光。
隔天到底没去成,傅晚凝睡到下午才醒,她身上疼的厉害,别说起来,动一动都像要被拆分了一般。
香阁扶她起床时,她倒吸着气,直说道,“我想躺躺,不起了吧。”
香阁漏不住笑,“那您躺着,老爷出门去了,估计晚一些才回来。”
傅晚凝乏着眼侧躺在枕头边,瞧她捧水来给自己擦拭,道,“榻上收拾了?”
“您睡着就好,老爷早起给收掉了,”香阁随口道,给她擦完脸又端了杯浓茶来给她漱口。
傅晚凝吐掉茶水,羞涩着脸抓住她的手道,“我还是起来吧。”
“您身子不爽,别起了,”香阁撒开她的手捧来一锅汤,盛了一碗喂给她喝,“这乌鸡汤是老爷临走时特意让小灶房熬的,说您什么时候醒再端来给您喝。”
傅晚凝心里生了甜蜜,“他什么时候走的?”
“晌午出的藩司,叮嘱了奴婢不要进来打搅您,”香阁冲着她挤一下眉毛,“老爷宠您毫不避讳,奴婢们瞧着都羡慕了。”
“羡慕什么?”魏濂提着一包油纸进来,面上露着笑,喜意上了眉梢,往那儿一站就是玉树临风。
香阁朝傅晚凝鼓一下腮,站起身朝外退去。
傅晚凝拉着被褥遮一半脸,眸子瞥一下他快速的闭上。
魏濂将油纸放到桌上,在水盆里洗了手,褪掉蟒袍后坐在床头,伸手去摸她的眼睑,“刚刚跟香阁有说有笑,我一来就不吭声了。”
傅晚凝眯出一条缝,嗫喏着道,“你昨晚……”
魏濂歪下来,斜躺在她身旁,望着她颈边的红印道,“心急了些,彻底吃到嘴里又吃不够。”
傅晚凝水泠泠的瞪着他,细声细气道,“你跟人不学好了。”
魏濂挪一下身,就手搂着她的腰,与她脸对着脸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好人。”
傅晚凝用手撑着他的肩,脸移一点到床里,“我没说。”
魏濂抱她入怀,扶着她的头放到胳膊上,让她完全被自己笼罩,“疼吗?”
傅晚凝颔一下首,“你说轻些的。”
“下次不会了,”魏濂捏着她的后腰,笑得无奈,男人上了床那话哪里能信,她不懂罢了。
傅晚凝红着脸看他。
魏濂在她的眼睛上吻过,“我是你男人,这种事水到渠成,你在闺阁里你娘没教过你吗?”
傅晚凝的心跳不安分的起快了,她辩诉着,“跟她说的不一样。”
魏濂呼着气笑起,“那她怎么说的?”
傅晚凝拿手打一下他,闭着唇不答他,只一味往他身上埋。
魏濂掬着她的发放到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我买了腌鲜鳜鱼,要吃吗?”
“嗯,你去看矿山了吗?”傅晚凝问道。
魏濂下床去剥了油纸,将里面的腌鲜鳜鱼倒进小锅中,端出去热了,没会子他再进来,托起她靠在垫子上,又把小炕案架好,才放了锅上去让她吃。
“他们这些人精我不盯着点,五日都弄不出个结果。”
鳜鱼肥美,吃一口那肉香就能吸引人,傅晚凝连吃了好几口才得闲回他,“他们不怕上头发现了治罪吗?”
“一层套一层的,有的时候高官难做,他们这些小吏更缠人,不和他们周旋事儿都难办成。”
魏濂瞧她吃的香,加一句话道,“南边儿有一点邺都比不了,美食遍地,想吃随处能买到。”
“……那不回了?”傅晚凝傻问道。
魏濂禁不住笑,“咱们耗在这儿,过个把月没什么事,等久了,邺都定有人动作,那我就鞭长莫及了,好歹等隐患除掉,才能安定下来。”
傅晚凝喝掉鱼汤,撇撇嘴。
魏濂剥着核桃吃,“你养两天,过后再去香山寺吧。”
“香山寺远吗?”傅晚凝打了个饱嗝,放下筷子不吃了。
魏濂撤了案,看她躺倒,也脱靴上床,“咱们做马车去,一个时辰就到了。”
“你不出去了吗?”傅晚凝往后挪,给他腾地方。
魏濂张嘴打哈欠,眸子水润,“累一天了,昨夜也没怎么睡。”
傅晚凝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张一下唇话没好意思出口。
魏濂闭上眼,叹息出气,环着她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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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一过,傅晚凝能下地了,魏濂便带着她上香山寺看庙会。
香山寺朝东,他们去的早,朝阳的辉光洒在庙宇上,如神光临世。
魏濂和傅晚凝入寺庙时,那庙中的香火气扑面而来,正中央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树,如伞般遮了小半边天,树上缀着朱红的丝带,风拂过就沙沙作响,带着那丝带飘扬,散发着佛性。
那树下聚集了不少人,正有一个老和尚在念诵佛经,他们走过去已不能往里钻了,人围了一圈,只能听见那繁沉的念诵声。
傅晚凝眼含着些微兴奋。
“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吗?”魏濂笑问道。
傅晚凝摇首,诚实道,“只觉静心。”
魏濂指了指那棵菩提树,“这座香山寺身价最高的就是这棵树了。”
“为何如此说?”傅晚凝望了望那树,枝桠蔓展,仿佛能将苦难的人们悉数庇佑在底下。
魏濂搀住她绕过树,进神殿内去看佛像,“那棵树是先帝遣人从南洋运回来的,原本应该生长在邺都,只是可惜邺都气候不适合它生长,不得不将它移植在这里,没想到现时已这般大了。”
傅晚凝抖一下睫,自觉不应话。
有和尚在门边摆了案台,瞧他们过来,便叫道,“公子,夫人,要不要算一卦?”
魏濂按她坐在板凳上,“你想算什么?”
傅晚凝踌躇着,“我好像没什么可算的。”
“当真?”魏濂抬脚坐到她身侧,一手按在台子上,“我倒有一算。”
“公子是想算姻缘还是运势?”那和尚取出卦签来对着他道。
魏濂微笑,“老师傅,你帮我算算我近日会不会遇上仇杀?”
“请公子抽一签,”那和尚敛眉一笑。
魏濂伸手挑了根签出来,目光落到那签文上,“残月未还光,何必非语伤,户内防人厄,祈福保青阳①。”
“公子这个是下下签了,”和尚抚一把胡须,皱眼给他解释,“公子早先因口舌与人结恶,此后恐遭其压制,除此,公子近日亦有杀身之祸,小人所为,公子须小心。”
魏濂心内一晃,脸色转为平常,他自袖里摸出一吊钱递给了他身后的小和尚,向和尚拜了拜,道,“多谢老师傅指点迷津。”
那和尚望向傅晚凝,“公子的夫人好福相。”
魏濂瞧一眼傅晚凝,她被夸了第一反应是看他,他便牵住她的手跟和尚道,“老师傅谬赞了。”
那和尚点点头,未在多话。
须臾过来个僧人,引着两人进了东边厢房,进门就看到满桌子的斋菜,香的津液沁出。
落座后,傅晚凝新奇的望着面前的几样菜,“闻着肉香,真不是肉做的?”
“你吃吃看,”魏濂夹一筷子什锦罗汉斋放她碗里,顺手拉过来一只小碗倒了点米汤给她喝,“香山寺的斋菜是一绝,往前我曾有幸吃过一回,现如今也是托了你的福才过来吃一次。”
傅晚凝饮着米汤,香糯入鼻,她再吃那斋菜,着实滑口绵密,“那师傅的卦准吗?”
魏濂夹起一块素排骨沾了点醋,“进香山寺的人多来找他求卦,我虽不信神佛,但对他有几分信服。”
傅晚凝不免起忧,“他说你犯小人了,小人难防,你记得和谁有过节吗?”
魏濂把素排骨放她碗里,拿帕子揩去她嘴边的汁水,道,“跟我有过节的人多了去,哪里能记得住,不过我来江南,必定有人不想我回去,派些人来杀我也正常。”
“……我总感觉你不尽心,”傅晚凝埋怨道,她心里怕的很,可他一点不在意。
魏濂温笑,“他们想杀也得杀的了,这一路还不见杀手出现,左不过这一两日,矿山一定我就走,宫里那位可不想我这么快回,怎么着也得拖死了我才顺心。”
傅晚凝犹豫着道,“太后娘娘真会对你下杀手?她瞧着很,很把你当心底人。”
魏濂睨一眼她,将筷子置一边,“恶心的吃不下了。”
傅晚凝赶忙闭嘴,愧疚的瞅着他。
魏濂往她额上敲一下,道,“只要是男人,太后娘娘都能当心底人,我这个太监可没男人在她心里重要。”
傅晚凝才识情滋味,听话就岔了道,嘀咕着声道,“太后娘娘都那般大了。”
于她而言孙太后和她娘一般辈,晚辈看长辈都是敬着的,她很难理解孙太后的作为。
魏濂笑出声,“她才三十二。”
傅晚凝沾几粒饭进嘴里,“……那么疼。”
她留了半截话,头都快低到碗里。
魏濂坐到她的板凳上,勾着她的脸往上抬道,“就疼一次,往后就不会了。”
傅晚凝咽下嘴里的饭,绵软着声道,“咱们在寺里。”
不能瞎来。
魏濂舍不得放她,“那回去了呢?”
傅晚凝的手按在他的臂膀上,眉尖泛出一层清忧,她没脸了。
那一桌子菜都变得索然无味,魏濂锁着她的眼睛缠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