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圆舞曲 第1章 虚度光阴的人们

待最后一抹晚霞消隐在远方的群岚之中，觅食的飞鸟纷纷归巢，就像外出工作的人们按时回家一样。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长发及腰的男人透过安装了铁栏杆的窗棂，观望着周而复始无差别的光景；每一天，坚持不懈。

只有这个特定时间，藏匿于刘海缝隙后的眼神温柔缱绻，仿佛正专注地欣赏一副令人叹为观止赞不绝口的风景画。

孩子们下学后手中的糖葫芦或者棉花糖，情侣们约会时形影不离卿卿我我的亲热，老人们乘凉间携带着陪伴自己的宠物。他过得连那些宠物都不如，可他，似乎连羡慕向往的时间都没有。

“嘿，哥们儿，打起精神干活了。”卡文迪许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肩膀上，扰乱了他遨游时空隧道的心绪。

没有大吃一惊，他习以为常地撇开那只不礼貌的手，顺便整理滑落到自己肩膀前的一缕灿金色长发。

依旧是沉默，他的同行始终不明白他保持这份可笑的矜持意欲何为。干这一行的不仅要长相端正身材出挑，更要懂得察言观色主动出击，便于油嘴滑舌哄人开心。

偏偏某位怪咖选择逆道而行，成为了乔艾莉舞厅酒吧中最常坐冷板凳的人。

街区华灯初上，整个世界陷入一望无际的繁华，而他们是华丽背后被人忘尽的卑微存在——牛郎。

生活在社会底层，工作在黑夜凌晨，封闭在逼仄空间。客人当晚为了寻欢作乐而假笑敷衍，背后却嘲笑他们是见不得光的地道老鼠。

他想，是不是应该往这群拜高踩低的人们脸上狠狠揍一拳？

冲动是魔鬼，如果这点程度就受不了，未免太枉费他年纪轻轻出来讨生活的决心。卡文迪许是男公关中众所周知的贵公子，他却时常开玩笑把自己比喻为夜间翩然起舞的黑马王子。

表里不一的人太多。

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酒吧震耳欲聋的重金属点映已经响起，意味着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不再属于自己，必须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脸庞去迎接兜里装着大把钞票的客人。特别是富得流油的女客人，哦不，是贵夫人，加上了贵族的头衔，谁也不敢怠慢。

除了基拉一个人是例外中的例外，他从不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贴上去，也不对任何人展露笑容；连开口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可以说是街区里既不讨喜又不受欢迎的冷面雕像。

说他是雕像都是抬举他了，雕像至少还露出五官，还有个表情可以判断喜怒哀乐。

相比之下他的刘海太长遮住了双眼，看不清面貌，距离感瞬间又增加了几分，多心的客人少不得要挑他的毛病。

卡文迪许被誉为何塞街区的光环中心，身价比基拉高出百倍，两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却不知明里暗里帮他解决了多少客人的投诉。

老板本人是个未出阁的妙龄女孩，兴趣特长爱好就一个字：吃。

她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对酒吧的事很少过问，但莫名信任吧台的特技调酒师，特拉法尔加·劳，还任命他为店里的第二把手。那厮是个阴险狡诈精于计算的男人，牛郎也好舞女也罢，一直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不如说是对他敬而远之。

前提是在员工们表现良好的情况下，一旦出现不守规矩，包括拉不到顾客的人，都要受到强制性的惩罚。

被女贵族众星捧月惯了的卡文迪许几度怀疑他是否正常，他们既然身居此职就是低人一等的“奴隶”，需要极力讨好自己的“主人”，这样才有出路可寻。

再沉默骄傲的人进了这个圈子都会变得圆滑世故，变得虚情假意，变得利欲熏心。当尝到利益果实的甜头时，不得不放下尊严去获取更多的好处，这才是聪明人的活法。

“自己选的路就算是爬也要爬过去，我的嘴皮子都说破了，你到底听到没有？”

实际上基拉受够了卡文莫须有的瞎操心，基本每次出场前他都会把那些人生大道理向自己梳理一遍。洗脑多次尚未见效，但还是感念老友不厌其烦的唠叨，毕竟他们一起工作了三年，共同经历过数不胜数的天灾**。

有些感情，不是靠一张嘴皮子就能固定，即使他可以随时放得下这段感情。

在灯红酒绿外表光鲜的何塞街区，他对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产生不了深厚的情感。面对千篇一律伪善做作的面孔逢场作戏，恶心到想吐。

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竭尽全力在煎熬。他摸不到自己的底线，或许那个虚幻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卡文迪许，那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青年究竟明不明白：他并不拥有选择的余地，他们的区别不止是在酒吧巨星和冷面雕塑之间。

顷刻间休息室里只剩下基拉独身一人，其他人都为了生计蜂蛹飞奔出去迎客。

顾客被牛郎或陪酒女的低级笑话逗得直笑，在他听来那笑声比雷鸣还刺耳，比犬吠还夸张。

虚度光阴的人们。

用金钱来买假开心，可笑，也可悲。

看这些蠢货的脸色过活，他快疯了。

但他分明还有理智，也足够清醒。

“卡文，聪明如你却忽略了一个关键的细节，常驻冷板凳的男人，为何不直接解雇了事？”

化妆室、更衣室、休息室、仓库的窗户都钉上了铁质防护栏，小题大做的层层防护不是为了防小偷；是为了防他，让所有和他一样惦记自由妄图逃跑的人身陷囹圄。

“一开始就不同，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甚至死的权利。”

基拉自言自语地望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人同样也在望着他。阴影下的绿瞳是一片发霉的死海。只有当落日余晖的朱砂粉与瞳色合而为一时才能为其增添几分暖色调，柔和的甚至恍若双瞳重新充满了期盼与朝气。

短暂的假象，早已死去的眼睛如何能做到生机勃勃。

声明：十几岁写的文章，可能是2016或者2017年写的，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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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虚度光阴的人们